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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就在今天“历史”真正成为历史上的名词,毁于一旦。

 许多“长老”不屈而死,也有许多人投降于欧。

 比较令我惊讶的,是那个宙。

 我注意到他的眼光总是徘徊在凯的身上,但是在欧决定要苦刑拷问她时,却又淡然的不表示任何意见,令人想不透他的思绪。

 当初,是她和迪护送着“未来”去纽约;现在迪死了,她成了唯一知道“未来”下落的人。

 凯不愧是凯,尽管再疼、再痛,据说她在受刑时连哼也不哼一声,恼得欧更火,连我们在绵时也不忘咒骂着。

 我一方面感到骄傲欣喜,一方面却又烦恼不安。

 我太了解凯和迪了,他们从小就是我一手调养长大的,迪好脾气、好说话,凯冷淡得不易亲近,却共同有着那种“威武不能屈” 的观念,一旦认定,就很难改变。

 骄傲欣喜于他们长得如此的好,不枉我十多年来的教养,烦恼不安于他们竟是长得如此的好,所以迪为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而凯受了酷刑折磨。

 傻孩子。

 饭后是休闲的好时光,冷映析这名作客者兴致的摆起茶阵,招呼老哥及小女佣入座。

 “讲起来,日本人应该是对喝茶最讲究的国家啦。你看看,为了喝杯茶,还讲究到和室摆设哩。”

 冷映析娴熟地举高宜兴茶壶,清绿淡香的茶成一缕细线直音注入小巧的杯内。

 轻柔简单的音符缓缓泻于室内,在冷杰修长尔雅的指间。音乐并不悦耳,却单纯得令人精神为之一震,听了还想再听。

 “这是什么曲子?”听起来好舒眼。卫然从沙发上直起身。本来她是有模有样学着冷映析趴在沙发上,短短几天的相处,友谊已经在两个女孩之间迅速发酵。

 “那是什么曲子啊?”卫然双掌托着下巴,凌乱的鬓发竟让她的脸庞看来有几丝慵懒娇媚。

 “不知道。”冷杰回答得明确简单,多看了她几眼。

 也许是这几天和映析的相处让她的胆子练大了许多,卫然不再羞怯得像只小兔子。

 “我曾想过要学弹钢琴哟,如果不是…”惊觉向己的不该说,卫然可笑地捂住嘴,像做错了什么。

 “过来。”时间在隐约的心疼中窒息了好一会儿。头也没回的,冷杰习惯性将命令语气扬高。

 卫然才靠近,冷不防被他拉着坐下,小脸迅速变红,被握住的手腕怎样也挣不开,只能羞涩的挨着他的身体,心跳加速到马达一百。

 她好奇摸索着洁白的琴健,一不小心下,发出老大的DO一声,她有趣地发出轻笑,笑靥纯真得有如稚童。

 她,好美。

 这是旁观的两人心悸之余共同的结论。

 那一笑不敢说是化腐朽为神奇,但有着画龙点睛之妙、心神驰之撼!小小一个面部肌牵扯动作,竟让她整张脸散出如钻般的璀璨。

 被看得不好意思而抵下头,卫然小小声的问:“你这么会弹钢琴,一定学了很久罗?”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牵着她的小手,一个键一个音地引导她探索,单调的音符无聊到另一名旁听者快要睡挂的地步。

 “DO、Re、Mi、Fa、So——”她小心翼翼按着一块一块的键板,不时偷偷对显然好心情的冷杰投去一瞥。

 其实她很早就发觉他长得好看,尤其是那双深不见底的蓝眼,一旦被进去,就如陷入宇宙的黑,再也没有出口退路——

 趁着他还没注意到她,卫然轻赧地、羞怯地垂下小女儿般的目光。

 可是,那只是她自己以为没有人发现而已——

 夜黑,月圆。

 卫然辗转难安地在上翻来覆去,想叫喊,喉咙干涩、想挥舞的胳膊,无比沉重

 就像每次实验时,她会被施行的麻醉发生效用…

 “不…”她的眼皮沉甸甸的,全身肌肤泛出珍珠般的光泽,怪异莫名。单老早被踢到一旁,任窗外照入的白皙光泽洒了她满身。

 没有预警的,她笔直从上起来,僵直的走出房间,穿过客厅,一路步向阳台。

 打开玻璃门的同时刺耳的警铃尖声响起。

 “搞什么?”

 冷杰从房间冲了出来,俄顷,冷映析也跑了出来,错愕的看着站在阳台上吹风的卫然。

 保全系统轻易的解除了,麻烦的在后面。

 冷杰跨入阳台,不耐烦地对探头探脑的妹妹下令:“回去睡觉。”

 “不要。”冷映析猛摇头。

 事情好玩的、有意思的部分似乎才刚要开始,现在跑去和周公下棋就太浪费时间了。

 冷杰也不生气。“你答应过我什么?”

 这下子她的嘴渴得可以挂三斤猪了。“哥——”

 “嗯?”

 只一个字的疑问,冷映析明白她老哥是真的有点恼了,孩子气的跺跺脚表示抗议后,转身不甘地离去。

 是,她是签条约说一切要乖乖听老哥的话,可是这算是突发状况嘛,对不对?

 阳台在当初便设计得相当宽敞,摆设一组纯白的桌椅,在夜闪烁的灯光下显得相当有情调。

 只不过他从来没心思享受那种情调。

 冷杰看着卫然倚着栏杆,白色的浴袍罩在她身上显得过大。

 啊,是该为她打点些衣服.不然别人还以为他这个雇主待下属。

 没想过这一点,她这几天都是穿同一套衣服,每天晚上的重复换洗一定很难受吧?

 这种气氛着实有些诡异,此刻的卫然不似卫然,反像香港电影中森森幽幽的聂小倩,一袭白纱衣袂飘飘…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在拍鬼片呢。

 卫然忽然侧过脑,映着月光的线条非常苍白,却又显得炯然有神。

 是夜的光泽的关系吗?一时之间,他发现她竟然眼了起来,像极他所爱过的吧?

 冷杰犹浸思之际,感觉到袖口被轻微的拉扯,卫然一本正经、严肃的看着他,红轻启吐出一句疑问——

 “你看过蓝色的月亮吗?”

 卫然没有在昕他的回答。

 “月亮是蓝的哟,和天空是同一种颜色哟。深的、浅的 在我还是唯一的未来时,每天晚上都看得见啊。看见了吗?蓝色的月亮——那就是未来耶。”

 “未——来?”他感的提高音量。未来?别傻了,此“未来”非彼“未来”

 “月亮是蓝色的,才能许愿哟。”她很认真的掌心合十,虔诚闭目。“圆月就是蓝月,蓝月的‮夜午‬许个愿,任何事都会实现哟。”

 冷杰大大一震,情下自抓紧她的手臂:“是谁这样告诉你的?”

 “耶,不要吵我许愿嘛。”她不耐的挥挥手,轻易地将他的急躁疑问打掉,让冷杰一时间措手不及的止住,有点悻悻的顿下,脑中思绪漫天飞舞。

 “可是——”她又突然停下手势,很认真思考着:“我不喜爱当‘未来’啊。”

 “每天每天,在‘历史’中都要做血发的检查,一直到最后,我的手都因为注,不时轻轻地抖着。他们一直一直都问我好多回答不出来的问题…连睡觉,都被录影机监视着,他们都说我不算是个人类。”

 “如果我不是人类,我又是谁呢?”询问的声调倪润的。

 “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女人不只爱因会胡说八道,连梦话也毫无意法。

 只不过那一丝不对劲,令他提高警觉。

 其实早在搜寻下出卫然这个人的身分证明时,他就起了很大的疑心。

 只要人有出生,一生中一定会留下一些记录的蛛丝马迹,没有人会如雾似烟般的存在。

 她嫣然一笑,妩媚得睨视群芳:“我在说什么?啊,那重要吗?长久以来,没有人肯听我说话的。”

 “唉,我才不希罕是个‘未来’,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们却告诉我永远不可能再和他见面了…”

 双手掩面的她将手掌再度伸展,抬高朝向天际,仿佛祈雨的女巫、哀伤的茱丽叶,她的眼瞳转透明的光芒,近乎银白——

 他的心念一动,抢过去握住她的手:“你…你是‘未来’吗?”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

 一缕烟雾状的乌云绕了过来盖住那颗在空中发光的圆形物体。

 她猛然抬头,其动作正和先前静止地一样突兀,冷杰的手僵在半空,只不过在一会儿便火速扳回身后,速度快得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卫然倒像是什么也不曾注意,一副无辜又受惊的表情。“冷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呢?”她浑然不觉自己在冷杰心中正投下颗炸弹。

 “什么?”一愕的冷杰反应也不慢,连眨个眼的时间都不到,淡然的招牌脸就挂了起来。“你不如先看看自己为什么会站在阳台这里。”

 “阳台?”卫然万分疑惑地将视线张望四周。“这…这里真的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征求答案地将问题扔回去。

 不,不像造作做假,她傻呼呼的模样是真的惘。

 “你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再试了她一下。

 “我说了什么?”卫然问得惘又心惊。

 她在无意识状态下透了什么吗?

 “谁晓得你在讲什么?一直七八糟的大叫大喊,吵死了。”冷杰以云淡风清的嫌恶一笔带过,但她反常的言行举止可是暗暗记得一清二楚,准备一有机会就查个水落石出。

 “那…那晚安。”实在没什么话好说的,她结巴的丢下道别,一溜烟跑进屋内,好似有什么妖魔鬼怪追在后头。

 冷杰反倒不急着回到屋里,而是坐在凉椅中翘起二朗腿。

 蓝色的月亮吗?

 他抬头看向夜空。

 明月不再受云朵的遮蔽,完整地出整个脸庞。

 卫然,是谁?

 而未来,又是谁?

 历史研究所。

 几乎在同一时间内,被囚在灰沉阴暗地下室的人逐渐苏醒,发出痛苦又细小的呻

 满月了。

 可以感觉到全身的细胞在不安地动,鲜活生猛的能源犹如电池在充电、聚集天地间的华,每一条肌纹理在怒张、膨噬,直到月亮被乌云盖蔽,才慢慢将纠结紧绷松开,舒展骸痪的四肢,疲倦地平静下来。 “喀嚓”一声,铁门的锁被取下,勉强抬起肿的眼皮,银蓝色的眼珠微眯着,不敢直视突然倾一室的灯光。

 “早安,孩子。”

 轻柔的男音在她听来是那么的骨悚然,就算眼前这个家伙穿得如此体面,终究掩不了人面兽心的事实。

 之前“历史”遭到秘密的攻击,许多拿着乌兹的佣兵训练有索的攻城掠池,反抗者当场遭到杀,原本安详和平的环境被血腥洗礼成屠杀战场!

 上至“长老”下及他们,被杀的被杀、被打的被打,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据说,伊就是第一个壮烈成仁的。

 凯息着闭上眼,旋即又大张——因为竟有只充满意的手正在摸她的口,没有气力反抗之余,只能怒目瞪视。

 “看什么看?”欧心虚又火恼,狠狠甩了她一记耳光:“我还没跟你算当年的帐,‮子婊‬!哼,我可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男人已经被我的狗给吃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他往凯乌青肿的五官吐口水,顺势往她肚子踢踹。

 凯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个敌人特地带来的惊天骇地的恶耗!

 她猜到、也想到,更有觉悟到迪死亡的结果,但,却没想到他会死到没有全尸!

 “如果你肯好好说出你们把未来送到哪里去,我会考虑留下你一条命。”欧狡诈的施威利。“别像你的男人那么不识相,你可还有肚子里的那个种要顾及,仔细考虑考虑。”

 留下一半威胁的欧扬长而去。

 据说带领雇兵的欧在消失数年的逃亡时期勾结上庞大的地下组织,鼓吹其首领强占这里获取暴利,而他,当然就是不折不扣的狗头军师喽。

 这其中既含公利又含私仇“历史”的研究一旦暴光,不只会引起整个美国,不,是整个世界多么大的撼动,出尽全球媒体的风头,尚可从其研究成果中夺取暴利,狠狠回击那些自以为是的“长老”…哼,还有那个“未来”非将她弄到手不可!

 别在际的行动电话响起,欧在尚未接起就快速地换了嘴脸,前敬后恭快得不得了。“是,宙先生?”

 “听说,‘未来’还没有找到是吗?”那是深沉的、带着夜般暗泽的声音,呢哝的语调该是柔软的微风,却吹得叫人不寒而栗。

 “是。”欧每回听到这把声音,不论身处何时何地,都马上立正站好。说他是欺善怕恶的恶人、无恶胆标准版也罢,他是都不想、也不敢得罪这个声音的主人。

 “历史”对每个独立成人的训练是将他放入人群都会中,找工作养活自己,最少要三年才难返回。

 ——欧如泉地诚惶诚恐的向对方解释:“很不巧,‘未来’据说正在接受这项训练,所以…”

 所以,他怎么找都找不到未来,美国那么大,而所内居然‘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连个刻舟求剑的方位也无,叫他如何在海底捞针啊?

 “所以?”对方的声音变得更慵更懒,嗜血的腥味也更浓了。“意思是说你找不到人就是了。”

 “不不不不…”欧赶忙辩驳:“没这回事、没这回事…”他咬牙“请、请再给我一段时间,真的。”

 “我就再给你一段时间。”对方不置可否。

 次清晨的卫然一点也不敢正视着冷杰,所以也不知道冷杰常从报纸中或早餐间抬头,若有所思般望她一眼,才慢斯条理挪开。

 “拿去。”几张金色的卡片散丢在卫然方才清理过的桌面,冷杰待她捧着一堆碗盘到厨房清涤之际,对妹妹下了令:“如果你今天要逛街,带卫然一块去。”

 “哇——哇——哇——”痞子逛大街,凯子出大钱。连三惊叹号之外,冷映析的眼睛已呈漂亮的爱心型:“我爱死你了,老哥——咦,你说什么,带她一块去?”

 “嗯。”算是应答的哼气隔着报纸透了过来。

 哦,原来如此。什么要逛街带她一块去,老哥分明是叫她带卫然去买东西,唉,也罢,有得必有失嘛。

 “那,我就不客气了。”语气虽是用试探,但手的动作可是飞快地肯定哪。卯死了、卯死了!嘿,这些个亮晶晶的小卡,非得A一张起来自用不可。

 “哩,老哥,你觉得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啊?”很显然昨晚不只仅有男女主角,台下尚有观众哪。

 持着报纸的手动了一下。“她在梦游吧,我想。”

 “骗谁?”冷映析嗤了一声:“她讲话讲得可清楚着,就好像…就好像突然不再隐瞒自己的身分。要我说,我会说那才是她…哎哟,愈说愈糊涂了,反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知道。

 他当然知道妹妹在说些什么,不表示意见不是不赞同,沉默是他展开调查的序幕,套一句“你有权保持沉默,可是你所说的话都将做为呈堂证供!”来讲,他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生内敛的他常在第一眼时被认为是木讷寡言,但那只是蓄势待发的保护,善于在不知不觉间展开攻击。

 这就是冷杰,这就是冷家的男人!

 他们以冷漠淡然乃至嬉笑怒骂的皮相演出面对社会的角色,他们只对自己的女人倾心及坦然——或者说,未来会成为冷家的女人。

 一段日子不算长也不算短,却无法否认的,卫然已再度成为挑动他心的女人。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前,他绝不会放她走人。

 大包小包提在手上,卫然真的快累垮了。

 她想不透冷映析提得明明比自己还多个两、三倍,怎地她走起路依然健步如飞——只差没有学免子用跳的!

 “嘿咻嘿咻!快快快快点啦,我们那边还没逛哩,加加加加油!”冷映析往一排高颖华厦的街店一比,卫然差点没晕了过去。

 “你还要买衣服?”

 “嘿嘿,你怎么可以讲这样丧志灰心的话?女人的衣橱是永远少一件衣服!”冷映析一跳跃到她面前,义愤填膺的开始对她滔滔不绝。

 卫然赶快点头。天哪,她可没想到冷映析的反应是这么“烈”哦。

 “阿然,你以前住哪里呀?”冷映析是聒躁得不甘寂寞,典型的“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没话找话、没碴找——呃,算了。

 “纽约。”卫然态度开始僵硬了。冷映析用闲的视线却一点也不松散的观察她的反应。

 “纽约的哪里?”

 卫然垂头抿着

 她不懂得撒谎,就只能沉默以对。

 那种可怜的为难相反教冷映析暗骂自己的不是,罢罢罢,她好奇心那么多干什么?

 为了设法打破自己一手酿成的僵局,她急忙拉着卫然到就近的都会公园坐下,顺便买两球冰淇淋解馋。

 她们落坐的小角落相当宁谧,垛聚树丛及怒放的花朵,幽温的小径远离汽车的躁音以及孩童嬉戏的尖叫追笑,偶而会有情侣三三两两步行而过,舒服地眯着眼,享受片刻微风。

 “阿然!过来过来,我们去瞧瞧有没有松鼠。”冷映析兴致柱柏松林过去,踮起脚尖东张西望。

 “啊——在那里、在那里!”冷映析兴奋得快弹起来了,也难怪,都会公园中生活的小动物平都躲人躲得不见综影,还真是难得一见呢!

 一颗小小的、可爱的脑袋由树干中的小探了出来,非常逗趣的耸耸鼻子、眨眨眼睛,几个跃跳溜下树,竟毫不畏生就停在她们脚前并卷起了篷松松的大尾巴。

 “哇,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看到松鼠耶!”冷映析童心大发,伸手就想将它捉在手中看个仔细。

 不料那只松鼠居然“吱吱”叫了两声,一溜烟窜到卫然身上去了!

 “嘘,没关系,乖乖,她只是想看看你。”两手都拿着东西,卫然只能微侧着头安抚小松鼠。

 “我咧!”冷映析看那只小动物真的松懈下来,举起了大尾巴不好。卫然笑着把冰淇淋递到它面前,让它咬去其上的碎核果。

 “你是如何和它沟通的?好厉害。”这项绝技她冷映析非学起来不可!

 “厉害?”卫然苦苦思索好一会儿,最后又是茫然状。“没有啊,你常跟它讲话,它就懂了啊。”

 “真的假的——”

 “喵!”仿佛在回应卫然的话,数只五颜六的猫不约而同出现,就像有什么铃声催促它们聚集,井然有序呈圈状住她们靠近。

 “哈罗。”顾不了冷映析的疑问,卫然开心的蹲下身子,一一打起招呼,对每只猫投以的笑容。

 “汪!汪汪汪汪!”左边跑来两只博美犬,一条哈巴狗由右方投奔而来,正前方还有只沙皮呢!

 “天哪——”冷映析眼珠子是愈瞪愈大,简直快窗了!“还有吗?”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像要印证冷映析的话,一群黑影从天而降,麻雀们先至,在地面上一跳一跃啄食,须臾不离卫然的身边,然后,像要争宠似的,更巨烈的羽翅翼震声起起落落,一群昂首阔步的鸽子亦加上这支“游行队伍”

 “妈咪你看!”一个金发小男生对着这支队伍兴奋地尖叫,卫然在一张凉椅上坐下,他不顾母亲的劝阻跑过来。

 “你要很轻、很轻地抚摸它的。”卫然含笑指点着他,任小男生抱起一只小小花猫。

 不只是冷映析张大了嘴,行人都纷纷伫观,叹为奇景!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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