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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她不想面对任何人。

 她心中有怨,怨被心爱的人远远推在一旁,怨他没有让自己在身旁照顾他的伤,怨他认为自己会嫌弃他的伤,他的人。

 而,最让她伤心的是,该是完美的一次肌肤相亲,怎会是这般收场?

 她确定自己守身如玉,可是,她也的确未在两人初次的爱中落红,她不懂,不懂这是为什么!

 他会误会自己吗?以他刚刚的温柔看来,他毫无芥蒂。可是,她根本无法装作无事…

 明明该有的血迹,偏偏没有,她怎么也无法平静,更别提坦然面对他。

 她拉紧身上的大氅,到处走,不知不觉地走到城里僻静的一角,等她回过神来,已经了路。

 寒意料峭的初,人们都还躲在屋里,外头少有人迹。

 “这位姑娘,一个人啊,要不要大爷我陪你啊?”突然一个猥琐男人上前调戏道。

 昨夜出门,她没有戴上头巾遮面。娇俏容颜,暴里,自然引来路人的觊觎。

 “这几位大爷,感谢你们的好意。我家相公正在前方等着。请各位留步!”说完,她福了福身子,有礼的转身朝宽大的街道前进。

 几人见她眼神清正、进退合度,并非容易勾搭的轻佻女子,大伙说了几句浑话,她当作没听到,笔直的朝前方走。

 “咦!这不是我家儿吗?”一个男子急切的呼唤,从前方响起。

 儿听出这耳的声音,是魏府的二公子,魏夫人的二儿子。

 “儿,你从南方回来了吗?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一身昂贵皮裘的魏二公子满脸堆笑的靠过来。

 “二少爷,我才回来。”儿朝他福了福身子。在魏府时,她就察觉他垂涎的眼神,表面维持着礼貌,实际上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来吧!你要去哪?我送你!”魏二公子说着,已伸手要拉她上马,一双眼还瞟瞟她的身后,示意她背后还有一群不怀好意的人在。

 她咬牙想道:对付一个人,总比对付一群人好。于是她乖乖伸手,让他拉上马背。

 男子的手臂立刻暧昧万分的上她的纤

 她想出声阻止,但是顾忌还有一群人在旁边看着,只好默不作声。

 掉转马头,魏二公子立刻朝身后的随行家丁代:“我带她逛逛,你们回去告诉二少夫人,说我遇着朋友,今会晚归。”

 儿还宋不及出声,人已被他搂在怀里,朝着不知名的方向而去。

 儿没有忘记自己对马的忌惮,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紧抓住魏二公子的衣裳。虽然身体极端厌恶这种触碰:可是这些还不及她惧怕落马的忧虑。

 幸好,才转过两个街弄,魏二公子已勒马停下,身手矫捷的抱着她下马。

 儿还来不及庆幸离开马背,人已被半施半拉,迅速消失在一座大门之内。

 “二少爷,谢谢你的搭救,我还有事…”她想说服他放开紧不放的手。

 “人都来了,就坐一下吧!”魏二公子满脸兴奋的拉她坐下,不容她拒绝,然后朝里头唤着:“如意,奉茶,记得把上等的茶拿出来。”

 里头有人小声应着,接着一个看来不过十五六岁、容貌可爱的少女,小心翼翼的端着两杯茶出来。

 “好了,你下去吧!去把里头整理整理,我待会要用。”少女的嘴张了又合,一副嗫嚅难言模样,僵了一下,还是柔顺的往后头去了。

 儿掉眼看这两人,看来少女是二少爷的众多情人之一,魏夫人不准儿子们在府里蓄妾,所以他们只好“在外发展”

 儿礼貌的啜了一口茶,随即放下杯子,敛裙为礼: “谢谢二少爷,我真的…”嘴里奇怪的苦昧,让她惊觉茶水有异。

 “等会儿再走吧!”魏二公子眼神晶亮,一口喝下手中的茶。

 茶一入喉,他立刻瞪大双眼,嘴里唤了:“如意…”两字,人己软倒在椅上。

 儿微觉晕眩,但人还能走动。眼见魏二公子失去意识,她立刻起身想逃。

 “这位姐姐请等一下!”这寸屋里传来少女的轻声呼唤。

 话声刚落,名唤如意的少女已拾了一个小小包袱,匆匆跑出来。

 儿忍着头昏,睨着少女,心想在茶里下药的就是此人吧!

 “这位姐姐,我们一起走吧!他这一昏,最快也得个把时辰,才会醒过来。”说着,她不由分说拉起有点东倒西歪的儿往外走。

 一踏出子,少女直问:“姐姐,该往哪去?”说话时,她还一边东张西望,看来,她不识得路。 

 不过她们才刚转出宅子不远,一个高大的胡人,便一把拉过儿,抱起来就想走人。

 “你要对这位姐姐怎样?”如意奋力拉住儿的衣裳,小脸儿坚决无比。

 “如意,放心,他是来救我的。”儿偎进安全的怀,偏头对少女说。

 “那好,连我一起!”少女兴奋的想尖叫。

 罗单看她一眼,怀里抱着儿,顺手一拎,不顾少女哇啦哇啦怪叫,一起消失在晴空之中。

 耶律雄张罗着他们一行人的吃食,忙得不亦乐乎。

 少女如意神闲气定的看着他,端坐的样子,仿佛被人家伺候着是天经地义的事一般。

 儿早被罗单运气去除药的毒害,正倚在他怀里休息。

 “这位姑娘,我这么忙,你也帮一下嘛!”他特意大肆采买,就为了庆祝头子和儿姑娘重逢,没想到却临时冒出一个吃闲饭的丫头,光看她坐在那里的样子,他都觉得有气。

 她那副睥睨的样子,根本就是把他当佣人看。

 “我到京城来,就是要尝尝当主人的威风,难得有人伺候,我怎会放过?”少女理所当然的说。

 “你…”耶律雄气得双眼发红。这无礼的丫头以救命恩人自居,殊不知以头子的武功,救姑娘易如反掌,这丫头不过是运气好,刚好碰上而已。若不是念在大家都待她以礼,他很不能把她抓来打一顿股。

 “我叫如意,不用你啊,我的。” 

 “喂,你还真以为你是大小姐啊…”抱着儿进门来的罗单,不悦的看了一眼正在要嘴皮的两人,便抱着儿消失了踪影。

 “头子,我…”耶律雄话都没说完,早已看不见人影,空留一大桌好酒好莱。

 “他们不吃耶,来吧,就我们两个更好!这位哥哥,我们一起用好吗?你是胡人,可能不知道我们这儿啊,好吃的东西就得趁热…”少女才不管餐桌上少了几人,没人跟自己抢桌上的美食,她的心情更好!

 “你…”“我叫如意,记得你别忘了我救了儿姐姐!若不是我机警,没有我啊,她会遇着多可怕的事?你们招待我这一顿…”她还没说完,耶律雄就把鹅腿进她嘴里,生平第一次了解,原来聒噪是这么惹人厌的事。

 屋子的另一头,罗单小心的放儿躺下。

 “我…”儿对自己随意走,差点遭到蹂躏的事还心有余悸。

 刚刚如意已说明:魏二公子瞒着家人私下买下的宅子,就是为着藏他寻作乐的女子。

 他不但召,也拐带良家女子到此,更到厌腻送走为止。

 如意本是乡下姑娘,人京投亲。初人京城,就被拐至这宅子,幸好她目前这几见红来,才暂时躲过被蹂躏的命运。

 不过,魏二公子和她说好,只要他喊“送上等茶”她就得乖乖将药掺人茶水。来人只要一喝下,就可以任他为所为。

 如意一再保证,儿是她至宅子之后,被拐进来的第一人。她早想好,昏魏二公子,她就可以逃离狼爪。只是仗着自己见红,还可以安全几,才想再享受几锦衣玉食。这样的行径,真不知是大胆,还是无知?

 想到这,儿不金这少女捏把冷汗。

 她陷入自己的思绪,没注意到眼前男子,一直把她拥在怀里,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

 “我,昨夜…”她抬起头,!想直接问他,可是,难以启齿。

 想到会被他及时救回,应该是因为他已跟在她身后一阵子了。那他亲眼看见自己被抱上马,还在马上被魏二公子占尽便宜,他还会认为自己是洁身自爱的好姑娘吗?

 他黝黑的眸子,清澄如一片湖水,似在等她的解释。

 “昨夜我没有落红!”她冲动的喊出来。

 他的眸子,没有波纹。

 她却有泫然泣的哀伤。“我一直守身如玉,怎会这样…”

 在她眼泪未掉落前,他已吻上她的眼睛,用只有她听得到的音量说:“我知道!”

 “你知道?你相信我?”儿如获大赦的问。

 他点点头,问:“你怕马?”

 “嗯,十三岁时第一次学骑马,就被狠狠摔下马背,这种恐惧,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儿仔细回答他的问题。

 他了解的点点头。

 “这两件事,有关系吗?”她大惑不解。

 他再度点头。

 她坐起来面对他,屋里燃着的火盆,温暖的让她感觉不到寒意。

 “我十三岁落马,跟我有没有落红…”她记得,摔下来之后,不但浑身酸痛,还发觉亵底有着不知打哪来的嫣红。

 “你是说…”她懂了,他的意思是说,骤然跌落让她的某一部分受伤,所以,她没有在昨夜落红…

 他笑着点头。

 “你怎么懂这么多?”她羞红了脸,低垂着头。

 他早上跟在她身后,就是想了解在爱一夜之后,她怎会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是自己伤了她?还是有别的原因?

 以她今晨的举动猜测,他大概知道她被什么困扰。

 大漠女子善骑,骑马会导致的意外,他当然略知一二;判断女子是否为处子,绝非那一点血迹可以证明。加上见她在马上吓得全身僵直,脸色死白,任由那个男子上下其手的怪样,他已猜到她怕马,而且不是普通的怕。

 大唐女子,崇尚骑术,她会这样,除了曾经落马之外,就是被马惊吓过。

 他会放任那男子这样对她,只不过是想了解他会带她到何处,意为何?!

 因为以他们交谈的言语来看,两人的相识并非一朝一夕, 自己贸然出现,恐怕会引起误会,才下一肚子的醋意,静静尾随。

 见他不语,她又接着问: “你怎会那么肯定?”

 这回他不再沉默,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进不去!”略微长茧的手指,还意有所指地掠过她的私密之境。

 天知道昨夜他费了多大的工夫,花了多久的时间,才得到全部的她。她的紧窄、生涩,都在在证明她初经人事,不需要那一点妈红来佐证。

 转眼间,她又全身绯红,连脚趾都红透了。

 “你怎可以…没有经过我同意,就人家…”她细如蚊蚋的抗议着。

 他拉过她的纤手,引导她拉开自己的衣带。

 了解他要她他衣服以示公平,她转过头,徽填道:“不要,便宜都让你占尽…而且我饿了!”她想借口逃开。

 “我也饿了!”他还是一般的平静口吻。

 “你也饿啦,那正好…”话没说完,她人已被推到柔软的被褥之中。

 “我说的不是这个…”儿难掩娇羞地抗议。

 很快的,小小的呻声,替代她不依的咕哝,而罗单身上的衣衫也飞快的离开他的身体。

 好一会儿,儿还没从意之间醒来;只觉得有个冰冰凉东西,悄悄套上她的纤指。

 举起手来,脂白的玉约指,正圈在她的手指之上。

 她突然明白,这是今晨醒来,他不在身边的原因——他上街去买这个约指。

 尺寸合宜的白玉约指,显示他的用心。

 他的紧随在约指之后,细细吻过她十纤指。

 “我…”她听耶律雄说过,约指在他们当地代表婚盟的成立,一世不离不弃的誓约,而罗单当初并没有送未婚约指。

 她看着指上的约指,红了眼眶。她会用一世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盟约!

 时序入夏。

 昆仑酒坊的生意,因为引进罕见的西域美酒,让爱好品酒的人络绎不绝,生意应接不暇。

 虽已入夜,酒坊还是座无虚席,偏偏最需要人手的时候,管帐的老板娘和几乎闷不吭声的老板,都躲得不见踪影。

 如意虽已被训练得收帐、管帐一把罩,可是数银子数到手软的她,满心哀怨,怨自己的一双纤手,被银子熏得臭烘烘的,每结完帐都得用皂荚子狠狠洗过几遍,洒上珍贵的花,才能去掉铜臭味。

 “如意,怎么了,谁不如你的意啦?”耶律雄一得空,又冒出来逗逗这个少女。

 “还说呢,还不是儿姐姐和罗大哥,又躲得不见人影,害我们这几个忙昏了。”

 “他们一个是老板,一个是老板娘,本来就该闲着嘛!”耶律雄不以为然的打断她的抱怨。

 娣维今年暮送回罗单所有的财产,写信说她不希罕这些。据耶律雄打听,是她觅得佳婿,正在享受新婚的甜蜜,才会大发慈悲的送回原本属于头子的财产。

 楼兰王知道头子娶了大唐新娘,特地准他一年假,并让他落籍中原,以示庆贺。两人悠哉度,也是应该的。

 “大雄哥,你想不想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听到她有礼的唤他大雄哥,耶律雄心中一突,肯定她又有什么使坏的点子。

 他讨厌她的聒噪,可是偏偏一‮腿双‬老是不由自主的带他前来寻她,和她耍耍嘴皮,斗斗嘴,成了他在中原最重要的休闲活动。

 尤其,她要淘气时,一双煦生光的眸子,总让他的心跳加速,动不已。

 “附耳过来!”

 如意一声令下,耶律雄果然乖乖的将耳朵贴过去。

 “我知道他们正躲在他们屋里,我们一起去探探如何?”

 她的声音,只容他一人听到,少女甜甜的气息,拂过他的耳朵、脸颊,让他的心一阵动

 “不行!若被发现,头子一定不会放过我!”耶律雄勉强收摄心神,正道。

 “大雄哥,你陪我去嘛,没有你高超的轻功,我哪到得了他们的窗边?”如意用软软甜甜的嗓音,低声的请求着。

 她一直好奇那两人成躲在屋里,不知在做什么。她一定得亲自探探,就算被逮到,反正有人一起受罚。

 不住如意的要求,耶律雄果真带着如意,登上罗单他们新购宅子的二楼窗外。

 “相公,水冷了,快起来嘛!人家会受风寒!”窗内响起儿娇脆的声音。

 然后是一阵水波漾的声音,间杂着女子的娇声。

 “相公,我受不了了,啊,相公,人家…”女子婉转柔媚的声音,似乎正在承受某种难以言喻的愉…

 窗外两个人,趴在窗下偷听屋里的响动,听到这里,两人齿微笑,很有默契的换贼贼的笑容。

 突然,一盆冷冷的水淋到他们头上,让两人只能捂着自己的嘴,让惨叫声落在自己嘴里。

 抬眼一看,该在浴桶亲热的两人,正衣着整齐的站在窗内,睨着他们。

 “两位,若是好奇,请自己亲自尝试,我们可不负责教你们这个。”儿像在教训小孩般的说着。

 两人一见事迹败,牵手就逃。

 对着落荒而逃的两人,儿意犹未尽喊着:“对了,要做之前,别忘了得先拜堂哪!”

 两人正要跃身到另一个屋顶,听到“拜堂”两字,愣了一下,咚地一声,齐落在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刚刚他们一人宅子,罗单就发觉有人贴在窗边,示意子,制造假象让来者松懈。

 而窗外两人的轻笑声,了身份,当然得用刚刚沐浴过的水来伺候一下。

 儿转身偎进夫婿怀里,一起紧紧关上窗户,将罗帐密密放下,把外在的干扰,紧闭在外。

 屋顶上的星月化为一片璀璨银光,屋内相爱人儿的旎时光,才要开始呢!

 一全书完一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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