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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冬天的第一个寒刚过去,气温稍稍回升,任这种乍暖还寒时最容易勾起离家学生的乡愁。

 倚在头,卓伶心情烦闷地甩开念不完的原文书,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底下的韩澈没反应,她又连叹了好几口气,还是得不到关心的问候。最后,她干脆伸下脚狠狠踢了他一下,才踢出他的不满。

 “你又怎么了?”转过来的俊脸写满了不悦,韩澈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出时间给她。

 “关心人时的口气要和缓些,这样对方才会感觉到你的善意。”她不忙着说出自己的烦恼,先给他机会教育一下。

 “我确实对你没什么善意。”有哪个正常人在快要入睡时被别人吵醒,还能保有善意?

 “你不好奇我叹气的原因吗?”

 “大概又是书念不完吧。”懒懒地打了个呵欠,韩澈不感兴趣的说。

 “我像是那种会为成绩担心的人吗?你太瞧不起我了!”她这个人虽然优点少得可怜,但基本的潇洒还是有的。

 懒人如她,才不会为那一两分汲汲营营呢?她有更重要的事需要烦恼。

 “你能长话短说直接切人重点吗?我很累了。”犹带着起气的韩澈暂时下怨怒,努力地想同情她。

 他深深觉得,这些年来他成长最多的不是他的身高,而是耐

 “我——想——家——了!”卓伶也不废话,抱起枕头培养情绪,可怜兮兮地说。

 “喔。”

 他明白的点点头,不当一回事地又躺下继续睡,委屈的卓伶当然受不了这样的对待,跳下硬是把他从被窝中拉起。

 “你就只有一声‘喔’,没有其它贴心又安慰人的话吗?”要不是烦到睡不着,她也不想扰人清梦啊!她只是突然觉得寂寞,想找人说说话罢了,他怎么可以不理她呢?

 “你真的想听?”拉开被她扯住的领口,韩澈冷冷地瞟了她一眼。

 “不想。”颓丧地松了手,卓伶像只饿透的小小狗无力地摊在韩澈身上。“要是你真的油腔滑调地说一堆不负贡任的废话,我第一个先指烂你的喉咙。”她很透那些假惺惺的好听话了。

 “那你吵醒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瞪住面前那双无辜的眼睛,即便韩澈有再多怒气,也只能自认倒霉,乖乖地往肚子里

 “我觉得闷在心里会让自己更不快乐,倒不如发出来痛快些。”

 “所以我就必须当你的垃圾桶?”

 性格的眉毛一挑,卓伶来不及欣赏他的感,就先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寒气。

 “我没这意思,我只是想找人听我说话。如果有一天换你心情不好,我也会听你抱怨呀。”

 “我现在心情就很不好。”冰冷的语调加上睡眠不足的低哑嗓音,韩澈清楚地表现他的不满。

 卓伶当然明白锁住她灼那两道眼光所代表的涵意,不由得心虚。

 “好嘛,是我对不起你。不过现在人都已经醒了,你就听一下我的牢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会浪费我的时间。”他没好气的说。

 “一下下就好。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忽然很想家,很想我那个混黑道的爸,很想我那个单纯又漂亮的小妹,就连那个跟我八字不合的大妹我也有点杯念;我也想念我家那只只会吃跟睡,又爱装可爱的老狗;我更想念我那万能的妈和她湛的手艺。你知道吗?每年这个时节,北部的雨就会冷冷地下个不停,这时候我妈总会在我们放学耐炸好一盘香的鸡蛋糕,等着快发霉的我回来,仿佛只要咬一口那外脆内软的鸡蛋糕,所有的霾都会被丢在门口。啊!真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沉湎于回忆的卓怜眯起了眼睛,没看到韩澈受不了的表情,他的讽刺却清楚地窜进了她的耳里。

 “说来说去,你最想的还是只有食物而已。”

 “我的人生本来就是用食物做标记的。每一段回忆都有专属的食物,当然也有代表家的食物啊!鸡蛋糕只是应时的一项,我现在想家,联想到鸡蛋糕也是应当的呀!”对吃,她永远理直气壮。

 “你家想完了,鸡蛋糕也有了,可以放我自由了吗?”他不想跟她斗嘴,只求能有一夜好眠。

 “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回忆后的她一扫乡愁的苦闷,换上甜甜的笑容。

 韩澈心中的不安比先前更加强烈。

 “你该不会是垂涎鸡蛋糕的美味吧?”

 “不愧是跟我同房的韩澈,你真的愈来愈了解我了!”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嘴咧到随时有口水的可能。

 他就知道!这个爱吃的女人会拜托他的,永远只有吃的事。

 “为什么我得半夜不睡觉听你废话,隔天还得足你的胃呢?”原本低沉的声音降到冰点,韩澈真的火了。

 他又不是小叮当,口袋随便掏一掏什么东西都有,她凭什么利用他利用得如此彻底?

 被他突然的怒意吓到,卓伶看呆了眼。

 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任会带给他这么大的反弹,她一直以为韩澈嘴硬心软,会像她妈一样一直纵容她的为所为,可是她忘了他跟她原本就是陌生人,是她的任把他们扯在一块,从没问过他愿不愿意这样的安排。

 一直都是他的退让成全她的恣意,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对不起。”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傻傻地看着他,无意识地道歉。

 这些日子以来,是真的委屈他了。

 稍微平抚情绪的韩澈也对自己的反应感到诧异?他以为自己把情绪控制得很好,可是一想到卓伶对他的定位只是个美食制造器,就不由得火大。

 莫名地,他就是不要她这样看他。

 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韩澈不说一句话,拉起棉被转头就睡。

 望着他的背,卓伶的心比刚刚的乡愁更加落寞。

 * * *

 经过一夜的沉淀,韩澈的怨怒也随着远离的冷气团消失在清晨的温暖中。他无意跟卓伶争执,只是脾气来得太突然,即使辗转了一整夜,他还是理不清头绪,等到要放弃的,天也已经亮了,等到他能正常思考时,人却站在厨房里端着一盘香气人的鸡蛋糕。

 他还是无法拒绝卓伶的要求,心里总是有个柔软的角落在呵护着她,不管她是心血来或恣意妄为,只要有求于他,纵使理智上推拒,感情上还是想帮她达成。

 这样的矛盾有着怎样的涵义,他已经不想追究,那恐怕又会是一个失眠的夜吧!

 “哇!好香喔,今天不是你做早餐的日子,怎么一大早就心血来地烤出这一盘香气人的美食来叫我们起呢?”萸君睡眼半睁地循着香味走进厨房。在见到鸡蛋糕的一刹那,整个人像是被通了电,立刻活了过来。

 “昨晚卓伶吵着要吃。”韩澈不经意地说,不想让人看出他对卓伶的在乎。

 “这次是什么理由?她又梦到鸡蛋糕了吗?”萸君翻出白眼,一副别又来了的样子。

 尹卓伶的脑袋有六成装的是食物,除了白天的美食主义外,连作梦都在想第二天的菜单。

 “她说她想家。”

 “新点子喔!”萸君满意的点点头。这几年来她已经受够卓伶所谓的美梦除了吃,不然就是美食,难得她终于旧版新装耍出新花样了。

 “可是,韩澈,你不是很有原则吗?为什么每次都让她予取予求呢?”盥冼过后脑袋还是不清楚,狠狠灌下一大杯开水后,萸君突然好奇的问。

 “因为韩澈喜爱卓伶。”意殊又轻飘飘地飘进浴室,神出鬼没地吓人一跳。

 萸君惊魂未定地再灌下一杯水安神,韩澈却难得地愣住,手里的牛停在半空中,定定的就像他被打了一拳的般茫然。

 他是喜爱卓伶,可是意殊话里的暧昧却不是他自以为的那般单纯。

 他的喜爱似乎变质了…

 “你发什么呆啊?你不是很少被意殊吓到的吗?今天怎么反常了?”注意到身旁韩澈的异状,萸君开始觉得气氛变得诡异。

 打埋清后的意殊一派轻松地在餐桌坐下,眼角含笑地望向韩澈,那样子让他第一次觉得意殊也是个可怕的女人。 

 表面上她是这屋子里最迟钝的人,实际上她却以敏锐的眼光慢慢地看透了每个人的心,包括他一直不想承认的事实。

 “意殊你刚才说的是废话!韩澈如果不喜爱我们,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跟我们共处一室,甚至是跟卓伶同房呢?萸君忍不住地翻白眼。

 为什么她的室友不是诈过了头,就是单纯到只会呆呆傻笑呢?

 “喔,是这样的呀。”意殊轻轻应了声,别有深意地别了韩澈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别说了!说了这么久,那个喊饿的主角怎么迟迟还未出现?一般来说,她的鼻子一定会第一个起来的呀…”

 萸君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仓皇的影子打断,卓伶雷霆万钧地冲出房门,未梳理好的头发才刚扬过他们眼前,人已经在大门口站定准备穿鞋。

 “发生什么重大刑案了吗?不然怎么能让一向跷课跷得理直气壮的尹大小姐如此惊慌失措?”萸君觉得奇怪,平时睡觉为主业,读书为休闲的卓伶居然会赶着出门上课!

 今天是世界末日吗?怎么大家都反常了?

 “昨天我忘了报告,学艺特别通融要我今天一定早早把报告送过去。我快迟到了,没时间跟你们废话了。

 套上鞋子,卓伶立刻夺门而出,意殊突然叫住只剩一半在门内的身影:“你不吃早餐吗?韩澈烤了鸡蛋糕耶。”

 “鸡蛋糕?”半跨出的脚步迟疑了一下“留一点给我下午当点心。”

 慌忙的半侧脸还是无情地消失在合的门板后,那用力过度的声响似乎也击痛了韩澈的心。

 “她今天怎么这么天真啊!韩澈做的东西什么时候会放超过三个钟头?留绐她当下午茶?除非我的牙齿全烂了。”

 正在庆幸少个竞争对手的萸君施施然地转过头来,却对上韩澈异常冰冷的眼神,吓得她一脸愕然地看向意殊,后者却丢给地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没事般地吃着早餐。

 “在某方面而言,卓伶的表现的确像个白痴、不过,通常白痴是不会故意伤人的。”咽下一口牛!”意殊以低喃的音量自言自语,清楚地溜进韩澈耳朵里。

 韩澈还以一抹苦笑。他一向有自知之明。

 跟卓伶扯上关系,这辈子是不会太好过了。

 看着他们一来一往,萸君的脑袋还陷于世界末日的思中。

 “意殊,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平常你不都是以单音节敷衍我的吗?”

 她得回去翻翻黄历,看看上头是不是写着:大煞,异象多,躇事不宜。

 * * *

 从那一夜之后,卓伶自我反省了一下,开始学着对韩澈尊重,将他的地位从万能厨娘,提升到善厨艺的好室友,韩澈对她的改观不置可否,依旧冷静自持,偶尔放放冷箭跟她争论几句。

 日子过得平淡惬意夹带着些许辛辣,对懒散的卓伶而言,这样的生活正合她意,除了韩澈夜归的这几天外。

 最近韩澈不晓得在忙什么,三天两头到凌晨才进门,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生在外头厮混这么久,连堕落的大学生都看不过去了,于是她决定要好好教育他一下。

 漫无目的的按着遥控器,卓伶大半颗心都放在壁上的时钟,至于电视上演的是摔还是锁码,她一点都不在乎。

 该死的韩澈!都清晨一点了还不回来,不晓得背地里瞒着她做什么坏事!

 “真难得,你还没睡啊。”出来洗笔的意殊发现躺在沙发里的不是夜猫子萸君,而是生活作息如老头子般的卓伶,惊讶得甩落了几滴墨汁。

 “嗯。”卓伶不经意地应声,不让她知道自己在为韩澈等门。

 “睡不着看这种节目会更糟喔。”意殊神秘地笑了一下。

 卓伶这时才发现电视上那对恩嗯啊啊的男女的确不适合失眠的夜晚,干脆关上电源.直接面对意殊诡异的笑容。

 “你有话要说吧?”

 看她英名其妙的傻笑,卓伶知道她一定又挖掘到什么。

 或许是班上无关紧要的八卦,或许是她突然想分享的心事,也或者是她最近的观察心得。

 “韩澈还没回来吗?”意殊小心翼翼地整埋洗净后的笔头,随口问道。

 “那个不良少年不知道混到哪里去了,居然常常夜不归营!让我遇到,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才高中生而已,居然比我们还放!”提到那个不肖男孩,她没吃晚餐的肚子里满是怒火。

 “萸君不也还没回来。”

 “跟她同居这么久,你哪天看过她准时进门?她已经没救了,她爱跟谁聊天聊到天亮,爱跟谁打麻将、玩电动,玩到三天三夜不睡,我都不想管了,反正她这么强悍,没人敢欺负她。倒是那个最近才发育完全的韩澈,万一步入歧途,我拿什么赔琦边一个天真无的外甥啊?”卓伶为自己善良的情超感动,所以韩澈最好识相的别给她捅搂子,辜负她的养育之恩。

 “你很关心他,”呆滞的眼睛闪过—丝了悟,意殊的傻笑多了些兴味。

 “拜托,你别又来了!我承认我关心他,但都是出自责任感。崎边把他托付绐我,我有义务保证他的成长。所以你别说得这么嗳昧,还用一些恶心叭啦的片语形容我跟他的关系。我们之间就跟我和你和萸君一样,只是感情好的室友罢了,若要说他是我儿子我也不反对,只是他会翻脸就是。”每次只要跟意殊聊到韩澈,她就会用奇怪地眼光瞄她,好像她掌握了她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看得人心发

 “我总觉得你对他很特别。”

 “我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对你对他或对任何人,我的态度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能不能停止你那荒谬的粉红色想法?我跟韩澈没有其它浪漫关系。”

 她知道意姝眼底的意思,她一直期待她贫瘠二十多年的爱情能有发芽的一天,刚好韩澈又是离她最近的异,因此她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们该有点什么才对得起她。

 可是她有没有想过韩澈的年纪?对他而言,她们都是一群欧巴桑了,他愿意跟她有任何暧昧吗?再说,她也设心情跟小朋友玩游戏啊!

 “是这样的吗?”意殊还是神秘地笑着。

 “对,就是这样!你别想太多,快去唾吧。”卓伶急着打发意殊,因为跟她说话很费神,会让她摇摇坠的脑细胞更加疲惫。

 混蛋韩澈!再不回来,她恐怕会先挂死在沙发上了!

 “你猜,韩澈晚归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谈恋爱了?”被强推到房门口的意殊突然天外飞来一笔的的说。

 “恋爱?”用力的双臂松了下来,卓伶茫然地停住,不太能消化意姝的话。

 “我最近常接到一个陌生女孩找韩澈的电话,虽然自韩澈长高后,偶尔也会发生这种情形,不过韩澈都会不客气地回绝。但这次不一样,韩澈接过电话后会跟对方聊一阵子,甚至订下见面的时间,加上他最近几天的晚归,你不觉得很可疑吗?”意殊打小报告似地对卓伶耳语,更加深了她的疑虑。

 “他女朋友了?”卓伶满腔的换成一句问句。

 这个刺太大了,她有点适应不良,不过气的口还有种刺剌的感觉。

 “我只是猜测而巳。”意殊轻轻地退到房内,带着变形的嘴角跟她道过晚安,就躲到门板后偷笑了。

 有时候坏心整人还真是痛快呀!

 * * *

 失神地坐在沙发上许久,终于盼到男主角出现。卓伶神情戒备地直了杆,她有好多话要问他,结果口而出的第一句竟是——

 “我肚子饿了。”

 韩澈乍见到卓伶的惊讶立刻被这句话吹散,只剩下无奈的了然。

 他对她还能有什么奢望?她的最爱只有美食而已啊!

 “今天你想吃什么?”他冷淡地走进厨房,听候她差遣。

 卓伶有点愧疚地跟在背后,思索着该如何化解僵局,顺便进入主题。

 “你随便弄,我没意见。”

 韩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怀疑她异常随和的动机会不会又是整人的前奏。

 异常沉默的气氛持续笼罩着,韩澈静静地准备三明冶,身后的卓伶尴尬地找话讲“你最近很晚才回来,在外面有野女人了吗?”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用错了口气,连忙改口:“呃…呃…我的意思是,你女朋友了吗?所以才约会到这么晚。”

 韩澈料理的手停了下来,却还是毫无反应。没啥耐心的卓伶火了,劈哩啪啦地爆发出整夜等人的怨气。

 “小小年纪什么女朋友?!还深夜不归!你把人家带去哪里怎么了?你不知道家里的人会担心吗?万一那个女孩子有了什么,你负得起责任吗?也不准时回家准备晚餐,你知不知道饿肚子等门多伤神?要是一个不小心,我虚弱的身体有个闪失,你又负得起责任吗?小头一个,拿什么跟人家女朋友?自以为长得高长得帅就可以欺负良家妇女吗?回到家来又不吭声,你当我等门等好玩的吗?我等的是你的解释啊!说!你们都到哪里去?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你这是在吃醋吗?”韩澈终于转身,嘴角挂着一抹忍俊不住的笑。

 “我不爱酸的东西。”卓伶嫌恶地摇摇头。”那你是在嫉妒我女朋友喽?”

 “我为什么要嫉妒别人有男朋友或女朋友?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好的小人,更不是可怜兮兮的滞销货,凭我的条件,随便笑个一两下,多的是排成一队的饿狼。只是地球人的条件太差,我一个也看不上眼,如此优秀的我,为什么要跟那些低标准的人计较?”

 住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还不了解她吗?她感情空白的原因就是太骄傲了,这样的她怎么会去羡慕别人出双人对呢?只是他突然有了女朋友,她不太能适应罢了。

 “这么说,这辈子你是打算一个人过了?”微笑的俊脸变得认真,对于她的一切,他无法等闲视之。

 “这要看外星人的品种好不好喽!我不要电视上耶种只长眼睛跟嘴巴的大头怪,最好长得要像漂亮的人,脑袋比地球人清楚,热情温和,随时能驾着太空船带我游历宇宙。”卓伶稍微在理想里陶醉了一下,随即恢复神志,转回话题,问韩澈的去处。

 “言归正传,最近你到底在忙什么?若是谈恋爱,就大方承认嘛!我又不会套住你脖子你演粱祝。”

 “你刚刚说的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都是气话,要是你真的爱到无法自拔,爱到死去活来,我有办法阻止吗?”深口气压下中那股窒息的感觉,卓伶装作明理的说。

 “没有。”筒短地答了声,他又冷淡地转过身子继续手上的工作。

 “你说没有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他到底在回答哪个问题。

 卓伶一直追到餐桌边才得到韩澈详细的解释。

 “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女朋友,”将三明冶推到她面前,韩澈有点无情地说。

 听引他的否认,卓伶莫名悬宕一夜的心也跟着安定。

 “真正夜归的原因呢?”

 “在毕业前总有许多事要忙,偶尔会被耽搁了。”他不在意地说着,那些都是无足挂齿的小事。

 不料卓伶听了却被吓出一身冷汗,震惊得连手上的食物掉了也不在乎。一个劲地瞪着他瞧。

 “你说…你快毕…业了!”

 “是啊,过了今年冬天,我就满十八岁了。”吃完消夜的韩澈抬起头来对她轻轻一笑。

 一时间,她觉得那个笑容离得她好遥远。

 她记得她才刚送一个烤箱庆祝他十七岁生日,怎么一眨眼他就要离开她了呢?”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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