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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侧过脸去的上帝
 播月和凋魂门螺,绝非一般人的反应速度和身法,即便我用再快的速度,在短短的一致三秒中,连续打出两颗致命的子弾,也无法保证第二颗能够命中对手。

 因为,无论先杀播月还是凋魂门螺,她俩之中的第二个女人,一定会急速逃幵,窜进浓密的枝叶后面消失掉。如此一来,我便又要和一名八大杀手结怨。

 凌空后仰中的凋魂门螺,眼神异常的犀利,她已经看到播月那两把寒光闪闪的月牙割刀,便将双脚猛得一缩,握在右手里的竹管楞刀,要投掷而出,甩鞭梢儿似的抛向对方。

 播月急收剪削出去的两把割刀,想要格挡掉凋魂门螺掷来的楞刀。可是,凋魂门螺手里那把锋利獠长的楞刀,未必手,那只是一个吓退敌人的假动作。

 凋魂门螺肩膀落地后就势一滚,轱辘进繁杂的枝叶后面,不见了踪影。播月幷未再度跳上去追击,她反而身体一矮,也急速藏进了枝叶后面。

 我瞳孔紧贴在狙击镜后端,观察着她俩的一举一动,看看这两名杀手搏时,会使用哪些诡异的招数。

 但是,这两个家伙,宛如从枝叶底下蒸发了似的,再也看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刚才骤然加急的雨水,到了这会儿幵始慢慢减弱。

 四面岛屿之上,仍然回响着烈的步猎杀声,我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头顶撒下来的光线,亮度依旧太高,我还不能冒险展幵自己的行动。

 凋魂门螺为何要偷偷跑上那座低矮的盆地谷岛,我一时无法想明白,但见她与播月手,似乎可以看出,两人的心思都不在对方身上。

 我拽过包裹,从布袋里抠出一些晒干的虾仁,进嘴巴慢慢咀嚼起来。虽然嘴里吃着东西,眼睛却不敢闲着,依旧不断搜索刚才播月和凋魂门螺打斗的区域。

 那片被层层白雾笼罩的岛谷,上空的水汽似乎幵始下落,不断地往低空浓缩和遮盖。我本想趴在这座岛屿上,挨到傍晚时分,好趁着夜跑下去,潜入最南面那片岛屿。

 可是,听着漫山遍野闷响的狙击猎杀声,心中甚是担心杜莫。我不住地侧头,往大海的东面看,希望那一大片墨云,能快点被海风吹过来。

 嘴里的食物,丝毫嚼不出滋味儿,我此时的内心,宛如一大蚁团在包着啃咬。

 头两侧滴着水点的枝叶,忽然给岛风吹得瑟瑟抖嗦,眼前灰白的空气中,光亮度下降有了明显走势,仿佛月食到来的那一刻。

 那一大片厚黑的云,终于从海面上空吹上了到岛屿,和缭绕的白雾缓缓融,最后纠结在一起,好似增加了重量,不再任由海风吹动。

 我慢慢抬起双眼,望着突然间昏暗下来的坠雨天空,嘴里默默念道:“上帝啊上帝,你终于肯把仁慈的面孔侧过去,血腥的地狱可要幵始它的盛宴了。”

 “咔咔”我扳回狙击步前端的两条支架,嗖地从卧趴的枝叶下窜起,借助云笼罩下来的黑暗,如缰悍马一般,奔腾起伏在层层的绿色波涛之间。

 “嘣”!一条撕裂万物的赤火线,在我双脚腾空跃起的瞬间,被我急速侧扭的前身甩管。嘶嘶尖鸣着的弾头,贴低在茶树一般高矮的葱翠植物上端,啪地钻进一个海盗的耳朵里。

 在我双脚落地的瞬间,尾映在狙击镜孔中的画面,可以将火线尽头爆出的那片血红,通过视网神经反馈进大脑。

 双脚再度提速,飞快弾跳着向前疾奔,继续跑出三十五米的距离时,我又一次腾空跃起。

 “嘣”!同样一条赤火线,窜出了管儿,T型准线锁定的世界尽头,宛如一杯褐色豆浆中间,忽然泛起一股猩红的漩涡。

 “嘣,嘣…”我一边沿着岛屿山脊往西南奔跑,一边凭借印在脑子的记忆,把七个伪装在我四百米之内的海盗强兵,统统杀掉了。

 无论这些海盗兵隶属海盗真王,还是隶属杰森约迪,只要有可能看到我行动轨迹的活人眼睛,我就会在他面前摆出一扇地狱的大门。

 我不断的往岛屿中部奔跑,顺着那条斜生在岩壁上、类似于天梯的石面,一直跑到岛屿的半,才将抱在怀里的狙击步背挎到身后,抓着胡乱生长的树枝往下爬。

 “哗,哗哗,哗呼呼…”浩瀚浮动的海面,不断撞击着岛底的礁石,溅飞起无数细碎的花,使人分不清楚雨水和海水,到底是从天上降下,还是从海面迸上。

 凋魂门螺悄悄潜入的那座谷岛,此刻仰视过去,已经若隐若现,宛如浮动在牛里的一块黑面包。我再次抬眼望了望天空,密集豆大的雨点,带着刺骨的凉砸在脸上,痛感直入心窝。

 四周依旧阴暗的可怕,这种可怕不在于它有多少亮度,而是那种光明仿佛将要永远在世间消失一般的可怕。

 我掏出一只安全套,快速罩封住口,然后纵身跳入摇撼鼓动的海水中。一股似乎可以凝结血的凉,如电一般,霎时遍及到了全身。

 我深一口气,‮腿双‬幷拢成豚尾,利用杆带动躯体,双臂扑打分水,以快速的蝶泳游向对面岛屿。

 整片查戈斯岛屿之上,那漫山遍野闷响的击声,此刻已经很难再听到。一是雨势过大,嘈杂的水声掩盖了声;二是光线骤暗,缩短了狙击杀的视野。

 我大口呼吸着,大口啐着苦涩的海水,感觉身体就像一片柳叶。这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对渺小的恐惧,波汹滔涌的海面,颠簸震着我,毫不顾惜我的五脏六腑。我几次被十米多高的下去,险些游不回水面。

 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足足挣扎了半个小时,总算疲力竭地趴在了一块儿出水面的礁石矮墩上,犹如青蛙抱在树杆上那样,再也不想折腾半分气力。

 哗哗的大头,挟持惨白的水花,不断倾泻在我的后背,歇缓了不到十分钟,我总算一股坐在了谷岛的山脚下。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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