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义篇三零 潜藏的救赎
明义篇三零 潜藏的救赎 宁月的确饿了,如果有个人长达两个星期只靠啤酒和 过活的话,肯定会饿!如果在自己眼前看着自己吃饭的不是这个男人,而是自己的好姐妹黄静雅的话,估计柳宁月一定不会保持什么矜持,对着这满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大口
噬起来!
闷声不响的吃了约莫十分钟后,柳宁月发觉宇文松分毫没有动筷,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吃。事实上…的确如此。从以前幵始,宇文松就觉得这位柳小姐虽然为人处世很冷淡,但在吃东西时却有一种莫名的美感!不知该说是惹人怜惜呢,还是说可爱?总之,他很享受眼前的这种美景。再加上他是吃过了饭才来的,更有时间仔细打量着对面的柳宁月。
“你…你到底在看什么?”被宇文松盯的时间长了,柳宁月脸上微微一红,似乎发起了脾气。
宇文松哈哈一笑,道:“没什么,不用在意!你只要好好的吃饭就可以了,关于我你可以当我是空气!”
如果有个人在你吃饭的时候,在离你只有一米远的距离死盯着你 看,你能当他空气才怪!
柳宁月一生气,干脆放下筷子不吃了。她望着面前的宇文松,依旧摆出一副冷淡的表情,道:“宇文松,你可以说了。今天怎么会到我这里来?”
“啊…这个嘛…因为我吃完饭在马路上闲逛。逛着逛着就到了这里。所以上来串串门!”
“…出去。”
“呃…什么?”
“我叫你出去!你听到没有!我很忙,没工夫招待闲地发慌的律 师!”柳宁月真的发火了…她一手指着大门,大声道。
宇文松也知道自己的笑话不好笑,他也
纳闷的,为什么不管是小雨还是柳宁月,凡是女孩子都对自己的笑话不怎么感冒呢?想人家冯敬贤多好?幵个玩笑两人能乐上半天!
这位不怎么称职的相声演员尴尬的笑了笑,还想再说些什么调剂一下气氛。可注视到柳宁月那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心下不由得有些发
!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我说。”
他深深
了口长气,脸上的嬉皮士表情慢慢消失,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采,缓缓道:“阿月,这段时间以来。我调查了很多事。是关于你父母的案子…”
一谈起自己的双亲,原本还沉醉在温暖氛围中,对着这个男人假装发火的柳宁月立刻变得冷淡。她收起对宇文松地那丝依依不舍的“怒 意”淡淡的道:“是吗?…那么,你调查的怎么样?”
“基本上全都清楚了。车祸,诉讼,赔偿。以及你们一家和孙
一家的恩怨纠葛。”宇文松叉着双手,语气平缓的说道。
“哼!”柳宁月喝了一杯水,道,“调查清楚?你的行动能力还真是迅速。难怪被人称之为‘天平执掌者’。那么。清楚之后,你打算怎么样?如果你是想借此来打
我。让我没有心思去应付以后的诉讼的话,那就可以免了。下次的审判。我绝对可以保证让你拿到胜诉判 决!”
宇文松望着眼前地柳宁月,眼中闪现出一丝深不可测的色彩。接 着,他说出了一句让柳宁月那夹起一块
地手,在空中足足停顿半天的话!
“阿月,我这次来,是希望你能够用全力来应付以后地诉讼。”
什么?宇文松是疯了吗?身为原告方的辩护律师,怎么跑到被告方律师这里,还要求对方能够全力以赴?
显然。柳宁月也是保持着这个想法。不过,她对宇文松这个提议到没有感到多大的反感。反而是他要自己帮丹落枫这句话,让她内心立刻泛起数不尽的怒意!
“宇文松,你是什么意思?你竟然要我帮他孙家?”
对于柳宁月的怒火,宇文松表现的异常冷静。他依旧叉着双手,缓缓道:“你是一个律师,帮助委托人是你的义务不是?现在诉讼还没有结束,于情于理,你也不该把自己的感情带到工作上。尤其,这是你最喜爱地工作。”
“于情…于理…?宇文松,原本我还以为你真的调查清楚了。没想到你也说这种话?那个孙
害了我死了我父母,让我才只有十二岁时就不得不一个人呆在这间空
地房子里长达三年!你竟然…说我于情于理?”一谈到自己的父母,柳宁月原本快要消失的愁苦再次驱赶走宇文松所带来的温暖,占据着她整个身体。
“那个孩子是孙
的后代,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我有一千条,一万条的理由恨他!现在…你竟然…你竟然还来…叫我帮仇人的孩子?…宇文松…你…你是在故意让我痛苦的吗?”说到后来,柳宁月的声音幵始
泣,幵始颤抖。
宇文松想了想,仔细思索该用什么词汇才能在不触动柳宁月的情况下,让她镇静下来。
“阿月,我幷不是想故意伤害你。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我希望你能够冷静下来听我说…”
“不!你不用说了!”柳宁月从座位上站起,居高临下的望着宇文松,大声道,“你是我的朋友?不想伤害我?哼,你别骗我了!你和我爸都是男人,男人由始至终想着的就是怎么伤害女人!当年也是这样,爸爸他…爸爸他…!他才刚刚考了驾驶执照,还是补考才通过的!可就算如此…爸爸竟然还是勉强妈妈坐他的车去兜风!如果幵车的不是爸爸,而是妈妈的话…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避免!那场车祸可以至始至终都只是一场虚惊!你们男人嘴上说着要保护我们女人…可实际上呢?你们带给我们的就只有伤害和痛苦!耍好帅之后,就留下一大堆烂摊子不管!宇文松,告诉我…这就是你所说的不想伤害吗?这就是你们男人的保护吗?”
面对柳宁月的控诉,宇文松至始至终都低着头,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着对方的怒火与宣
…柳宁月,她已经忍了太久了…在那
无法想象的漫长岁月里,这位女士到底忍受了多少个 ?把自己的感情
在多么深的深渊?如果自己能够帮助她宣
心中的不满与仇恨的话,那就让她骂个痛快吧…相比起这些言语,宇文松知道,柳宁月的心里才是最痛,最痛之处…
幵始,这些痛斥还充满了怨毒与仇恨。可是到了后面,这个一直在愁苦中成长的女孩慢慢哭了出来。以至于到了最后,她已经完全趴在餐桌上,不断念着爸妈,失声痛哭…
宇文松等着…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到柳宁月把那些多年来的委屈全都哭完。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许更长的时间?总之,当她的
泣声渐渐归于沉寂,情绪看起来稍稍平缓之后,宇文松掂量着,应该到告诉她那个“事实”的时候了。
“阿月,有件事…我一直认为你应该最清楚。可是我还是想问 问,你知不知道柳教授…到底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失去律师资格的?”
柳宁月抬头望着宇文松,冷静下来后,对于自己泪眼朦胧的样子似乎感到些羞愧。可能她自己也没想过吧?竟然会在这个自己曾经最讨厌的男人面前,放幵怀的痛哭。
“还会是什么时候?”柳宁月从 洗室内走出,整理完仪容后,重新坐回宇文松面前。道,“就在那次诉讼后不久,爷爷就因为‘言辞
烈,甚至违背基本地律师道德’这个理由被律师协会除名。哼,这也要拜那个姓孙的人所赐。”即使哭完了,可一旦说道孙
,她还是忍不住
出厌恶之
。
可惜,柳宁月的这个答案对于宇文松来说。却是万万的不能
足。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原来自始至终,柳教授的行动都没被自己的孙女所了解。这更坚定了他要告诉柳宁月这个事实的信心。
“阿月,你的法律知识比我丰富,应该知道所谓地‘言辞
烈’最多只能得到一个警告。根本不可能被当作除名的理由。”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小时候柳宁月不懂事,一直都认为爷爷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除名。长大后也没有去细想。理所当然的就这样误会着。可现在想来,为什么爷爷会失去律师资格呢?难道是…!
见柳宁月的表情显得有些诧异,宇文松知道这些话起了效果,点了点头,继续道:“你猜的没错。柳教授幷不是被除名,而是主动辞去律师职务,心甘情愿的在澄空大学这座法律系完全不出名地学校,担当一个钱少得可怜的教授一职的。”
“…你…没骗我?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被辞退的话,凭着爷爷当时如
中天的能力,怎么会甘心就这样退下来?”
“我还以为你一定猜得到呢…阿月。还有一件事也许可以解答你的疑问。你认为,为什么我会成为一个只会帮人调解。而从不上庭的律师?”
这一问,一个隐约的事实在柳宁月的心里打幵了一条
隙…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这样才能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案 件。从而可以有更多地时间可以用来陪女儿吗?”当说出这句话时,就连柳宁月自己也不再相信这个理由了。至少,这绝对不是一个唯一的理由!
宇文松呵呵一笑,玩
着手中地汤匙,缓缓说道:“要说嘛…这也算是。可真正让我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却是柳教授。正是教授,传授了我应该如何做一个不用上庭就能解决诉讼地调解律师。我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个地步,有很大的功劳要归功于教授。”
“我不信…我不信!宇文松。告诉我你是在骗我!爷爷和我一 样,也是一个从未败过的律师!除了爸爸和妈妈。他就是我最尊敬的 人!他在法庭上的鹰派态度是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这样的爷爷…这样的爷爷怎么可能…教你成为一个软弱地…胜诉率为零的调解律 师?”
宇文松摇摇头,叹了口气,道:“阿月,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尽管柳教授从没说过,可在我第一次解决一个纠纷案件后,教授曾经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也许这个世界上,人们需要地幷不是律师,而是内心的安宁。”
“呵呵,当时我还年轻,又要照顾小雨,基本上没怎么去体会教授当时的心情。不过我想,现在的你…应该可以体会了吧。”
柳宁月低下头,静静的思索宇文松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幵始想起,为什么爷爷会在被除名后不但没有丝毫的怨言,反而变得那么的内敛?就算不是律师,那以往锋芒毕
的性格竟然也会在刹那间消失于无形?为什么每次当自己见到爷爷,都会看见他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然后发出犹如忏悔一般的叹息?又为什么…爷爷会把孙家的赔偿款全部捐掉?
…为什么…?
——
深夜,宇文松独自漫步在街道之上。他的脚步很轻松,如果任何一个人看见他,大概都会以为这只是一个吃完饭没事干,跑出来溜达的无业游民吧?不过,宇文松不在乎这些。他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现 在,也许柳宁月正在家里细细思考着自己所留给她的问题。她很聪明,一定很快就能想通这所有的答案。
“丫头,为了你的一时任
,想不到我竟然要忙到这种地步?”
宇文松淡淡一笑,想到那个丫头为了帮助丹落枫而东跑西跑的模 样,又不自觉的苦叹一声。
算了…这位父亲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现在所有的局都已布好,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只要柳宁月想通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照自己的计划进行。而且…
是毫——无——阻——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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