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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八十七曲 蝴蝶的破碎
 童谣八十七曲 蝴蝶的破碎 就算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那么快就看到妈妈! 是一场最糟糕的会面!原本宇文松想在见到父母之后好好表现表现,展现自己温和,顺从的一面。可现在倒好,别说温和了,自己刚才的行为简直就像一个战争狂热份子!到时候别说能不能让母亲接受小雨,就连自己能不能求得双亲的宽恕都成了一个大问题!

 这时,张俊杰已经跑到宇文夫人旁,对着她大谈苦经!说什么有人来故意捣乱,没有请柬还要硬闯!自己不过是好言劝了两句就被对方吊起来打!只说的是口沫横飞,天花坠!尤其是关于宇文松的“恶”他更是加油添醋的说了一大通,似乎全天底下最最恶毒,最最无的坏蛋除了他不做第二人选。

 在宇文老夫人静心听着张俊杰的诉苦之时,刚才那个出来说话的帮工绕过那道矮墙,走到宇文松身边,说道:“喂,兄弟,这么快就怕 了?”

 宇文松没理他。不,应该是没心思理他。他的大脑现在正在超速运转,思索接下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

 见宇文松没理自己,那帮工也不介意。他笑了笑,继续说道:“兄弟,其实你别那么怕。虽然宇文家现在很有势力,很有影响。但他们家的人都好,尤其是宇文家的那位主母,对任何人都是和颜悦,从来不会说一句重话。以前又一次我帮他们家做事,不小心在抬家具的时候把一套红木家具给摔碎了。但是宇文老夫人也没有说过我一句重话!所以,你放心吧。她老人家是不可能为了那家伙就对你做出什么事情 的!”

 如果这个帮工知道现在宇文松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的话,恐怕他就不会再那么一脸的轻松了!可他不知道。所以,自然也有权利这么轻松下去。

 宇文老夫人在听完张俊杰的那番状告之后,摇了摇头,说道:“老张,不过就是没有请柬罢了,让人家进来不就得了?这次我外孙过生 ,本来就是要人越多越好,越多越热闹。”

 张俊杰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一番舌不仅没有打动宇文老夫人为自己报仇,还平白无故的被责白了一句?不过,他不肯放弃。见老夫人正要往回走,立刻上前拦住,大声说道:“不行啊!老夫人!那个家伙看不起我,不尊重我,那就是不尊重宇文家!看不起宇文家!他敢打我,那就是敢打在宇文家的脸上!这样的人如果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那以后还了得?如果宇文海先生的那些生意合伙人知道宇文家被人欺上门竟然还不管不问,那简直就是奇大辱啊!”张俊杰很相信自己的这番话能够打动宇文老夫人,为他做主!可 是,他的如意算盘再次打错。现在的宇文老夫人似乎正在想着一件心 事,对于这条疯狗的狂哮完全没放在心上。边往回走,一边轻声哀叹:“咳…算了,看不起就看不起吧…就算看得起…他还是不会回 来…”走了几步,宇文老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张俊杰说 道,“老张,接下来你也别管有没有请柬了,如果人家想进来,那就让他进来吧…人家好心好意的来为智谋祝贺,我们是该请他吃一顿饭。你就安排他去边上的位子,和那些外乡来的人坐在一起吧…”

 说完,宇文老夫人长叹一声,走回了那间大屋。

 宇文松愣了…因为他所躲的矮墙正好就在离母亲不远处。所以,那些对话他也是一字不漏的全听在耳里。现在,他只想大声的冲出去,紧紧的抱住母亲,喊上几句已不知多长时间没喊过的“妈妈”!但是,他的心,却已被母亲的那句无心之失,给深深刺了一下…

 “妈…!您竟然让我去坐边角的位子…和那些完全的外人坐在一起!我…我可是您的儿子呀…妈——!”

 泪水,渐渐在眼眶中凝聚。宇文松想抹,但双手却又是如此的无 力!就像被干了骨髓的躯壳,更像是失去扯线的木偶!他只是这么缩着,紧紧的抱着小雨…尽管他的心里已经呐喊了千遍万遍,不管他的身心有多么的想就此冲出去!但…他做不了…

 就在那些泪珠快要承载不住主人的悲伤,滚落下来之时,一只稚的小手轻轻盖在了他的眼帘之上,替他抹去了那些悲伤…

 “爸爸,不哭。小雨知道爸爸很想,只要再过不久,爸爸就可以见到了呀!所以,爸爸不要哭!小雨笑给爸爸看,嘻嘻嘻~~所以,爸爸也不要哭了,好不好?”

 宇文松鼻子了一下,望着小雨的笑容…对,自己是一个父亲,身为父亲怎么能够在孩子的面前表现出软弱?而且,妈妈幷不知道自己

 呀!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说出这种把自己完全当 !是啊,只要再等一会儿,等到霜雪和冯敬贤回来!到那时候自己就可以有两个人帮忙求情了!现在的泪水,就等到跪在爸妈面前再吧!只 要…再等一会儿…

 张俊杰这条狗腿子可没那么好心,过来给宇文松带路。这下,那位好心的帮工理所当然的担当起了向导的任务。边走,宇文松边和他聊着近几年家里的状况,发生的大小事情。似乎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老家真的变了很多呢。

 “哦?这还真是有点让人惊讶啊!不过是大…宇文海的外甥过生日,那些省里的领导怎么都肯放下工作,跑过来庆祝?”走到一张最靠旁的桌子时,宇文松拉住了这个帮工,问起了一些感兴趣的问题。

 那帮工斜眼瞥了一眼其他人,见每个人都在忙,没注意自己,也乐得坐了下来,边说,脸上的自豪之更是不加掩饰:“嘿嘿,这位兄 弟,你一定是从别的省份过来的吧?你不知道,现在有一种传闻,据说下一次的人大代表选举,宇文海先生就是候选人之一哦!而且,能够当选的几率可是非常的大!这也难怪那些官员们会趁任何机会,过来和海先生拉关系呢!”

 “喂喂喂,人大代表?我大…宇文海才几岁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一年才满三十吧?那么年轻就当选人大代表?还有,这种场面未免太大了吧?我记得这块打谷场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会被当作礼场。可就算是过大年的时候,恐怕也没这种排场吧?”

 “哈哈哈,这当然!现在宇文家有了什么事,就和过年没什么区 别!兄弟,看来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呢~~!我告诉你,不说别 的,就说那些给我红包,叫我无论如何都要抢一个请柬给他们的人就已经不在少数!你看看,现在都到了什么地步?以参加宇文家的活动作为一种荣耀的地步了!这种场面?这种场面还算客气了!你没见过两年前宇文二小姐结婚时的场面,那才叫一个豪华!我估计这次照着海先生的意思肯定也要好好闹一闹,大概是被老夫人着,才没有那么铺张 吧。”

 说实话,对于家里的情况宇文松还真不那么清楚。听到这些之后,他又是欢喜又是可怜。欢喜的是家乡大变样,父母不再会过苦日子。可怜的则是自己,论成就,论事业,无论哪样似乎永远都要被大哥宇文海在底下了呀…

 和拉着一张苦笑脸的宇文松不同,那个帮工却是越说越兴奋:“兄弟,宇文家的厉害你是知道了,可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什 么?”

 “不知道。是什么?”宇文松随口答了一句。

 那帮工摸了摸鼻子,好想看热闹的笑了两声,附在宇文松耳旁低 语:“告诉你哦,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宇文家那还剩下的两个孩子到底会有怎样的归属!一个,就是那位如花似玉,正值豆蔻年华的小小姐究竟是花落谁家!如果有哪个男人那么幸运,能够娶走这位小小姐的 话,那可真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砸幵花了!虽然小小姐只有十八岁,还不到结婚的年龄。但这十里八乡的跑过来求亲的人真的可以从这里排到长城了!不过下个月小小姐要去城里读大学,那些整天望着小小姐眼热的年轻人总算可以歇歇火了!而另一个嘛…就是…”

 说到这里,那帮工顿了一顿。

 宇文松可有点急了,另外一个?难道另一个就是指自己?这样的 话,难道自己幷没有被村里人忘记,还记得宇文家共有四子吗?

 见宇文松表情急了,那帮工显得志得意满,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道:“而另一个…则是海先生本人!他可是…金婿…政客 们…收来…女婿…海…出门…美女…围…”

 帮工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终于从宇文松的意识中消失。他的双耳已经封闭,再也听不进任何的言语。而在他的世界里,却响起了一个“震耳聋”的声音!

 “咔嚓…”

 碎了…什么东西碎了。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一份长久以来一直都被他牵绊着的东西忽然间就碎了…就像是一只拥有丽翅膀的蝴 蝶,刹那间在眼前死去。一分钟前的美丽生命在一瞬间就变成死亡般的冰冷…伸手去抓,碎片却隔幵他的手指,着他的鲜血,带着狞 笑,消散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宇文家,只有三子——这个概念,似乎已经深深映入村民们的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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