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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伊霈,大嫂说她想去饭店找你,你要不要跟惟润通报一声?”

 打电话回去询问母亲的状况时,大哥又提起了要见面的事。

 “我下个月会再回去一趟,大嫂没有必要来。”伊霈再一次的拒绝。

 哪知话筒早换了手,大嫂罗美月急急说道:“伊霈,我们都是一家人啊!我再跑一趟,哪有什么关系呢?”

 “大嫂,你来这里要做什么?”

 “看看你啊,跟惟润聊聊天啊!我从小到大都没进过大饭店里耶,那边的总统套房是不是就像电视上说的那样啊?我带你两个侄子一起去,见识见识嘛。”

 敢情罗美月是把饭店当观光胜地了?

 “大嫂,惟润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他很不喜爱你这样吗?”伊霈已经尽量婉转的拒绝了,但看来大嫂是只怕常惟润,和她说话时大嫂根本就不把她的拒绝当一回事。

 “啊…我以为他气了几天应该已经没事了嘛,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培养感情啊,怎么说我都是你大嫂,他也没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嘛!那天明明是你表姊硬要把外套盖到你头上,又不是我。”

 “如果我想回去自然会回去,我们这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搅。”

 果真罗美月只怕常惟润,一听伊霈这么说马上就恼羞成怒。

 “我好声好气的说要去看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直说啊!左邻右舍全都知道我要去看你,结果咧?我历尽艰辛上台北一趟,你当着众人的面给我跑掉,一点面子也不给,这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你现在跩了啊?你还以为你真的是常惟润的爱是不是?说难听一点,你现在也不是他的老婆,你们根本就没去注册,你还以为你真的是常太太吗?连自己的家人也不拉拔,我干嘛没事巴结你,还不就是为了你哥,你不过是几年前被人玩过,那男人根本这几年都不在台湾,你还真以为你骗得了我们啊!我…”

 “孙太太,我警告你!对我太太说话小心一点。”一阵喝斥突然从电话里传来。

 原来常惟润一直都在听她和其他人的通话,伊霈马上挂断电话,打开了房门,只见常惟润就等在门外。

 “你为什么要任她那样说?”一见她走了出来,常惟润马上先发制人。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这样。”

 “在我这样努力的想维持我们关系的时候,你就任那女人那样说你!”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她说的是我,被玩的也是我,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常惟润望着她,想着该掐死她还是该好好抱住她告诉她自己从没想过要伤害她,但他只是站在原地。

 “我从来没想过要玩你。”

 “那都已经是过去了,过去的事伤不了我,你根本不用反应过度。”

 “可是那伤到我了!”他向她走了几步。“你可以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看得开,但我不行!”

 “你有什么不行的?一样的事你又不是没有做过…”伊霈望着他。这男人她曾是那般的倚赖着他,但他走了,现在他不允许其他人在言语上攻击自己又是为什么?

 “我说过了,如果我不走,你会是下一个受害的人!”

 “但我也说过了,就算没有那件事,你依然会走!常惟润,你没有那么善良,我们都知道你在电视上说的话全是鬼扯,你骗得了所有人,骗不了我,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你觉得我见了你却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反应是吗?如果这伤了你的男自尊,那我只能说我很抱歉,因为我当初也只是拿你当我离家的跳板而已!我早就想离开那个鬼地方了,只是我没有任何理由离开,你是唯一会收留我的人,我这么说你好过点了吗?”

 “你不是!你不是!”常惟润狠狠的瞪着她。

 “我是…我真的是。”伊霈转过身,她不想面对他那伤心的眼神。“每次你离开,我总想着你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曾经设身处地的帮你想过,你根本没有必要多负担我…那晚你没有回来,来找你的人跟我说了你的身分,我早已经知道你会走了,只是我没有开口,因为你眼里已经写了你会走了。”

 常惟润深深的了口气。“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我只是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而已,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伊霈决定直接说实话,当时支撑着他留下的全是她的想象,她把阿润的留下想象成他是爱着自己,其实她很清楚,他们不过是当时彼此都需要一个伴而已。

 “如果你知道我的名字,你会来找我吗?”

 “不会,因为我不想再面对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人,我们都有机会找到自己的真爱,而你不是我的。”

 “但是你花了这么多年找,你也没找到啊!”他知道伊霈一直都是一个人,她没有再接受过别人。

 “就算我身边没有人陪伴,那总比和一个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的人在一起好吧!你自己不也这么说吗?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不了解彼此,过着行尸走的生活,难道那才好吗?”她用常惟润在专访时所说的话来回击他。

 “你那时候说过你爱我。”

 “你也说过你不会丢下我不管。”伊霈马上反击,话一说出口常惟润的脸色也跟着往下沉,她明白自己的话有了作用。

 “看吧…事实证明,我们都做不到。”

 房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她没再开口,只怕自己强忍的镇定会在这样烈的争吵中碎裂开来。

 常惟润闭上了眼,坐进沙发里,沉痛的说:“难道就只能这样吗?”

 “这样并没什么不好,我们各过各的生活并不是从今天才开始,而我们谁也不能为过去做任何努力,因为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为什么不能?你一直都住在我的心里,在我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我的心都在痛,可是我却什么也不能做,我甚至不能像以前那样好好的抱着你,你甚至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我说话,我们就一定得像现在这样吗?”

 “人生本来就不能尽如人意,我以为你会比我更明白这道理。”

 “但你不能否认我们之间还有些回忆吧?”

 “我们不过只在一起短短的几个月,我相信你的记忆中有其他更值得怀念的事。”

 “我还记得我说过要带你去看一场电影…”

 “常惟润,那早就过去了,那部片子早就下档了。”

 常惟润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他不愿意这一切就如伊霈所言那般的过去,有许多回忆在他记忆里都是甜美的,也许他错过了甜美的伊霈,但眼前的伊霈却仍有着令他想亲近的冲动。

 “也许我可以让它再上演一次。”

 他是可以。

 常惟润包下了整个戏院,而且只播映那部他们一直没有机会一起去看的电影,伊霈头一次坐在空的戏院里,只不过常惟润的存在仍令她感到拥挤。

 四周都是黑的,电影的闪光偶尔反着他们的脸孔,在轰隆隆的音效下,伊霈却听得见他的呼吸,这令她想起了过去每天夜里她总是听着这声音入睡,他睡前总会抱着自己,让她的脸就歇靠在他颈边,那是只有爱人才有的动作,在那当时她真觉得自己是受呵护的,是有依靠的,而不是孤独的。

 但那又如何?此时此刻一切都不同了,他们并肩坐着,却各自想着心事,她记得以前她总是会悄悄的靠近他,凑上自己的偷偷的吻他,但每次总还来不及靠近就先被他发现,那些片段在伊霈的脑海里依然甜蜜,可是当时的心情她已经无从想象了,有时在街上看见年轻的情侣嬉闹着,她总难以想象自己当年为什么也可以有那样的心情,而那时的常惟润是那样的包容着她…

 头一次她有了想哭的心情,但是她眨了眨眼,让水分在眼眶里蒸发,她是不哭的,鼻子,她决定把鼻酸回肚子里。

 常惟润像是发现了她有了异样,低头问她:“冷吗?”

 她摇摇头。

 但他还是把外套下来,从萤幕反的闪光他看到了伊霈眼里有着水光,而这并不是什么悲伤的故事,让她难过的是自己,常惟润没拆穿她的伪装,只是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温暖的外套里有着他残留的体温,可是终究还是暖和不了伊霈的心,等电影播映完毕,她的心依然冷得令她发抖。

 常惟润包下整个戏院只为了带老婆去看电影,这新闻传遍了街头巷尾,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大老板为了挽回老婆的心而费尽了心思,但女主角有没有被感动则没有人知道。

 在看完电影这天晚上,伊霈打电话回去却接到母亲病危的消息,事情发生得比原先预料的要早…她松了口气,至少她不用再和常惟润拖太久,那些泛黄记忆也毋需再一一从心里被出。

 她看得出来常惟润的懊悔,他眼里一直写着抱歉,而他的心已经有了改变,就像他当年刚和她在一起时,他眼里总会透出些许讯息,但现在那些讯息被她列入了拒绝接收的范围里。

 常惟润陪着她到医院探望母亲,在路上他递了个装了戒指的盒子给她,为了怕她两手空空出马脚,伊霈在戴上那戒指时脸上出的无奈笑容让他感到心痛,他们两个一起站在病前看着孙母,口鼻满了管子的孙母已经不能言语,孙母的手碰了碰她的,常惟润要伊霈将手抬起,让孙母看看她手上那颗钻戒,孙母脸上有了笑容,在隔天早上含笑而逝。

 原来面对死亡是这么容易的事,她戴上了墨镜,大家都以为她是因为难过而哭红了眼,但事实上只有常惟润知道她一滴眼泪都没掉。

 她只是异常的安静,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等到了告别式当天,早上她已经穿好了深的衣服等在房里,常惟润打开了房门,只见她一个人站在窗边望着外头出神。

 她像个黑色的天使,而他忍不住伸出手紧紧的从身后抱住了他的天使,这是他们重逢以来第一次的拥抱,他的身体仍记得她的身形,他将脸埋进她的发丝里,所有的回忆都从这里开启…

 “别动,就让我这样抱着你。”他低声的在她耳边说话。“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能这样抱着你了,你怎么能够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还要怎么做才行?我们都为过去付出了代价了。”

 伊霈在他怀里叹口气。“这场戏今天就要杀青了,你应该跟我一样松了口气才对。”

 “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

 她淡淡的笑了,从他怀里转了身面对着他,抬起了眼伊霈仔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在看到他眼里的痛之后,她所有的伤感也跟着被消弭,至少在面对这样的关系时,他的心是疼痛的,那她还曾有的不平衡也可以找到出口。

 “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母亲的丧礼过后,常惟润请人替她解决了遗产纠纷,让她顺利从兄长之间的纷争中身,除此之外她名下还多了一笔钱,因为请假太多而且不停有记者到公司去打听她的消息,老板老早不堪其扰婉转的希望她能离职,毕竟有了一个身家比公司总资产还要高的老公,孙伊霈还差这一份三万块的差事吗?

 没了工作后常惟润大方的在她户头里存足了钱让她挥霍,但他却不再出现,只留了一张来回机票给她,而那只看来相当昂贵的戒指他也没有收回。

 江树远帮伊霈找了新的住所,简单的三房两厅,以一位资产超过上亿美元的有钱人太太来说,这地方的确不够奢华,但是却已经超过伊霈的需要,而这大厦还是全新的,对她来说已经有些招摇了。

 阿玲到这来帮她搬家,已经离婚的她现在又是自由的单身女郎,只是交往的对象仍是阿志,她想离婚只是因为无法接受阿志其他的家庭成员,但阿志本身并没有错,所以在感情上她仍然没有改变。

 “你真的不想去吗?”阿玲拿着那张机票问着伊霈。

 “去哪?”

 “纽约啊!我觉得他这次回来,虽然搞出了那个结婚的乌龙,可是事实上他还是很在意你的,否则他大可以假装以前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你们的事后来搞得那么大,他开口闭口都是我太太如何如何,我看他根本已经真的把你当成常太太了,完全不在乎已婚身分是不是会有损他的身价,你知道有些男人会故意隐瞒结婚事实,而这事情结束以后他也没有把戒指拿下来,他摆明了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结婚了,这些动作应该会有些含意吧?”

 “什么含意?明明就是你想太多了。”伊霈把纸箱打开,将里头的书一一摆上书架。

 “有什么含意我怎么知道?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你又不肯透。”

 “我已经跟你说过什么也没发生了。”伊霈再一次的声明。

 但阿玲却怎么也不相信真有这种可能。

 “他看起来很在乎你啊,你没看到那个专访吗?”

 伊霈将所有的书都摆上书架,才回过头来问她:“你难道忘了吗?当年是他要你来跟我说他走了。”

 阿玲低下头,惭愧的说道:“我没忘,可是人都会变,也许他当时真的有什么苦衷,但是现在看得出来他很有心想弥补啊。”

 “而我也给他机会了,我住的这房子是江先生帮忙找的,我也没拒绝他给我的钱,他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来弥补我,这就是我给他的机会,但是我跟他之间是不可能的了。”

 “你真的不爱他了吗?”

 “从头到尾,我们都没爱过彼此。”她从书里拿出一张纸片,找出磁铁将纸条贴在冰箱上。“这就是证明!有些人走了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阿玲望向冰箱上的纸片,她当然认得那是什么,那是当年常惟润离开时留在冰箱上的纸条,纸条上只写了三个字:我走了!

 但他们之间还有关怀存在…

 一个月后常惟润再度来台,他们见了面,到外头的餐厅去吃了饭,在餐厅门口记者甚至拍到了他们“夫”两人的合照。

 “你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Peter,他会帮你。”

 “我知道。”伊霈点点头。

 她化了妆,穿上了新衣,不得不承认金钱还是很重要的,她甚至开始学着打扮自己,走在街上享受其他人羡的目光,而这样的生活是对面这男人给她的,只因为他当年抛弃了自己。

 “你真的不想到纽约来吗?”

 “我在这里很好。”

 看得出来她很好,伊霈的气比他上次离开时好得多,看来她似乎重新振作了起来,反倒是自己,每天一醒来他总希望可以见到伊霈,这样的渴望一天比一天强烈,他甚至开口要求助理把工作排开,一个月之内要再回台湾一趟好让他和他的子见上一面。

 台湾的新闻很快的传遍了全球,谈生意时的偶尔被提及,他甚至开始习惯了其他人对于他子的问候,仿佛他真的是个已婚的男人,但真当他和伊霈坐在一块用餐,他却很清楚这女人不会给他丈夫该有的对待,对伊霈而言戏已经演完了,只有他还沉于那丈夫的角色里。

 “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我记得这应该不是你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了。”她拿起酒杯轻啜了一口,其实只是为了要回避他的问题。

 “但是你从来没有给我回答。”

 “我给过了,只是你从来不肯接受现实,我喜爱现在的我,我也感谢你对我的照顾,你想做的只是补偿,而我也给了你机会了,其实你不用再对过去耿耿于怀,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至少我还可以跟你一起吃饭,正常的聊天。”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认为你现在这样很正常?”

 “那也许是因为你还不习惯。”她又喝了一口杯子里香槟体。

 常惟润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提醒她:“那是香槟,你不喝酒的不是吗?”

 “很烈吗?”像是故意对他的怀疑做出反应,她放大了胆子又多喝了一口。

 “我不知道对你来说算不算。”

 “那这个呢?”她指了一旁另一个杯子。

 “红酒。”

 “我可以试试吗?”虽然她提出的是问句,但没等他回答伊霈已经把杯子放到边又饮进了一口,接着说道:“有了钱果然可以去做许多以前我想都没想过的事,我前几天和阿玲一起到精品店买东西,连我自己都不敢想象我会有走进去的一天,那里的东西根本不是我能买得起的,我以为那些售货小姐会给我白眼,但是她们竟然每个人都认得我,而且她们还叫我常太太…”

 常惟润看到了她脸上又出现了自嘲的笑,他忍不住对她说:“当常太太不好吗?”

 “但那不是我啊,而且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她们解释。”因为桌上的餐点全吃光了,她的手闲着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伊霈能做的就是不停的把酒往嘴里倒。

 “你不需要向其他人解释。”

 “但我后来想想,我还是应该把话说清楚才对,以后你还会结婚,那对你来说会造成困扰。”

 “我不会跟别人结婚。”

 其实他的意思是除了伊霈以外,他并不想娶其他女人为,这念头越来越强,他之所以没有收回那只戒指,就是希望伊霈能一直保有它,他甚至希望伊霈能将那只戒指戴回手上。

 “你想陷我于不义吗?”她自顾自的拿起酒杯猛喝,眼前的男人老是令她头痛。“那会有多少人恨我啊?”

 “但还是有人会爱你的…”

 “是吗?”自嘲的笑再度回到她脸上,而这次再也没有人接话了。

 上了车之后,常惟润发现她已经醉了。

 伊霈的身子软绵绵的往后瘫在座位上,而她脸上少了那份常驻的宁静,取而代之的是那抹不掉的自嘲。

 老天,她到底把自己怎么了?她的头好晕,眼前的常惟润变成了好几个,这一定是场恶梦,一个常惟润就已经把她给整垮了,一次这么多个她怎么应付得来呢?

 “你还好吗?”

 她一面点头一面笑,当常惟润伸手将她拉起时,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脚都不听使唤,整个人直接倒在他身上,眼睛也跟着闭了起来。

 “你喝醉了。”

 伊霈再一次睁开眼,眼前又是一片模糊,眼前的人影在晃动着,直到她伸手按住了那晃动的影子,她才认出眼前的人。

 “阿润?”她的声音变了,迟疑且不信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常惟润确定她醉了,将她捞到前让她看清楚自己,只见她的脸凑到自己面前,两人相距不到五公分的互望着彼此。

 接着她又摇头。“我已经把你关起来了,你不是阿润。”

 “你把我关在哪里?”

 她边笑边掉出了眼泪,小手比着自己的口。“这里。”

 常惟润只觉得喉头紧缩着,看着已经醉了的伊霈如此诚实的说出心底最深的痛,他的感觉并没有比她好过,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拥进怀里,再也不放开。

 她听见了息声,有人吻着她,那拥抱是那样的熟悉…

 常惟润解开了她身上的衣物,即使他知道伊霈醒来会恨死他,但他却舍不得停住动作。

 “阿润…”

 “对,是我。”他用吻盖住了她的,将柔软的身子拉向自己。

 她的手无助的攀着他的颈项,身子好热,另一具身躯紧紧的压制着她,但她体内却尖叫着想要更多,顺应着他的抚触,她不时的发出低喃,直到火热的碰触抵住了她感的大腿内侧…

 伊霈像是被烫着了似的挣扎了一下,却马上被拉了回去,短暂的清醒被温柔的深吻给了。

 “让我爱你。”他在她耳边低喊着。

 “可是你不会爱我啊,你一直都不爱我。”

 伊霈睁开了眼看着他,蒙的眼里有着热情,但说出的话语却是哀伤的。

 常惟润没再反驳她,只是让动作为自己说明一切,他用了一整夜的时间解释自己,将自己的爱绵密的洒在她每一吋肌肤上,并暗自发誓他再也不会让伊霈离开自己。

 直到伊霈全身酥软的醒来,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物体竟是常惟润赤的上半身,而她马上警觉到自己的身上也是什么都没穿,才想动却发现更糟的情况发生了。

 常惟润拥紧了她,两人的身体甚至还相连着,她就趴在他身上睡着…

 她倒了口气,也许是她醒了,感觉他在自己体内也有了反应,小心的想把腿从他身上挪开,但她却拉不开两人的距离,他的手停在她的俏上,而他的身子正开始试着轻轻的撞击出人的火花。

 “啊…”她轻喊了一声,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而且…“停!”

 她慌乱的喊停并没有传进常惟润的脑袋里,他翻过了身将她在身体底下,大手在她身上游移,提醒她昨晚曾被引发的愉,在她体内的望完全充满了她,轻轻的一动就足以引发销魂的快

 “常惟润…”天啊!他是醒着还是睡着了?伊霈只觉得自己已经踩不住煞车了,她的身子已经在接受他了。

 “我在爱你。”他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灼热的吻跟着从她耳边一路延伸到她的

 轻缓的动作开始加重了力道,让一次次的冲击粉碎她的理智,伊霈听见自己发出了情的嘤咛,扭动着身子合他的弄,让狂野的撞击引发出更人的愉,直到两人同时攀上望的高峰。

 “我好像永远都要不够你。”

 他的息仍未平息,用指头拨弄那绺不听话的发丝,不愿让发丝遮住她的脸,接着在她细致的脸蛋印下纷纷细吻。

 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伊霈的脑子里还沉醉在刚刚那次情里,但他的吻还有紧靠着自己的身躯都是这般真实且温热…

 “喝!”她突然坐了起来。是真的!

 她突来的动作也惊动了常惟润,他跟着坐了起来。“怎么了?”

 伊霈只觉得自己的‮腿双‬在隐隐作痛,她全身都有着被爱过之后的疲软,但都比不过她所领悟到的现实可怕。

 老天!她竟然跟常惟润上了!

 见他的手又要伸来,伊霈连忙反手去挡,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下,还带走了上唯一的被单,可是动作太过慌乱,脚才一落地,就因为被单成一团而差点让她摔跤。

 常惟润大手一捞,将她拦抱起。

 “你要去哪里?”

 “我…”她全身上下在一瞬间涨红,伊霈从没感觉自己这么丢脸过,她竟然和常惟润待在搞了一整夜,而她的腿现在就像两团浆糊粘的纸团,完全撑不住她的身子。

 伊霈看起来活像是被炸的虾子,她整个人从耳到脚都是红的,常惟润在她耳边吻了一下,没有选在这时候说话,在这时刻要是说错了什么,伊霈可能会恨透他,还不如就让一切沉默,等她慢慢的接受这样的状况。

 他将她抱进浴室里,让她靠着自己,两人站在莲蓬头下,他动手替她洗净身子,冲去一ye情的汗水。

 而伊霈只想找个钻进地底,再也不要见人了,她竟然是那样的渴望着他的碰触,即便是在醒了之后,她合他每一个‮弄抚‬,如同多年前那样,老天!她该怎么办?

 当常惟润吹干了她的头发,将她转向他时,她身上的红晕还没消退,他半跪在她身前,温柔的看着她,大掌不舍的在她脸上滑动,像是在欣赏着什么,仍不急着说话。

 伊霈只得先开口“我昨晚喝醉了。”

 “嗯。”他点了点头。“饿不饿?我叫点东西给你吃。”

 常惟润故意不提昨晚所发生的事,硬把话题转开,折腾了一整夜,是该吃点东西补充一**力。

 “不用了,我…我想回去了。”她客气的说道。

 还是先走吧,她脑子里一片,不适合在这时候和常惟润有太多的对话,她相信自己一定会说错话。

 “为什么?”

 “因为…”她现在又不用上班,整天也只是无所事事,好像真的没理由可以当作回家的借口,只能重复的说:“我想回去。”

 “吃完了东西我送你回去,下午等我忙完,我晚上再去接你。”

 “不…不用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要…”

 “伊霈。”他用一指点住她的,另一手则执起了她的手。“我们之间还是有感情存在的,如果你被自己的情感吓着了,那就告诉我,我可以假装昨天的事没有发生。”

 “好…”她的动了一下,最好是如此,假装昨晚的事没发生过,对!她不要记得这件事。

 “但我会记得刚刚那次。”常惟润脸上出现了她以前常看到的眨眼动作。

 伊霈原本松懈下来的心情因为他的话再次被提得老高,见她脸上出现了沮丧,常惟润连忙坐到她身边,伸手搂住她给她一些安慰。

 “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

 还不够糟吗?她好不容易才将两人的距离拉开,现在全都毁了,她在常惟润的面前活像个饥渴的妇,她甚至听到了自己在他身下**的声音,她怎么会这样!她伸手盖住自己的脸,她真的丢脸极了…

 “伊霈,看着我。”常惟润拉开了她的手,要她看着自己。“我们在一起是很自然的事,全天下都知道我们是夫,不管我们做什么都很正当自然。”

 “但我不是你的子!”伊霈回手,再一次摀住自己的脸。

 常惟润只得不厌其烦的再拉开她的手,不让她有机会逃避。

 “我们只要补办婚礼就行了,再不然我们直接去注册登记也可以啊。”

 “我为什么一定得嫁给你?”她羞愧得连他都无法面对。

 “因为我很爱你,我要你嫁给我,这理由够充分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不过是上了一次,你突然就发现你爱我了?”伊霈一点也不相信他。

 “你要我提醒你我们不只上了一次吗?”加上刚刚那次,昨天晚上他根本没时间睡觉。

 “你…这只是一夜情而已,我相信你一定也有过这样的经验。”她红着脸硬是要挽救那个错误。

 “我们今天晚上一起过就不只一夜了。”

 他这句话把伊霈吓坏了,她整个人瞬间跳了起来。“我不会留在这里!放开我。”

 还好常惟润眼明手快,及时拉住了她,再一次把她拥进怀里紧紧的抱住。

 “伊霈,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们可以像以前那样在一起,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工作,我希望每天睁开眼都能看到你就在我怀里,就像我们以前那样,我想带你去好多地方,我想让你过最好的生活,我会让你幸福,我只要你相信我。”

 他的手放在她的头发上轻轻的滑动着,试着稳定她的心情,可是伊霈仍然说不出话,她脑子里还是得无法思考,还好常惟润没有着她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像抱着心爱的娃娃似的拥着她。

 “如果你真想不出来要说什么,那就什么也别说,让我好好抱着你,我一直好想这样抱着你…”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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