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宝库陷阱
不到半个小时,稳坐于第一层假库控制室中央的石凳上的朱浩听着远处传来整齐的盔甲摩擦的“咔嚓咔嚓”的声音,按着桌边站了起来。
只听这步伐朱浩边能猜到来的都是宇文阀的亲信子弟、百战
兵。
“不错,比我预想中还要早到了五分钟。”朱浩转头看向刚刚探头进来的魔门三大巨头。还有他们身后手持强弩全副武装的
兵。这些宇文阀的子弟几乎都是有身后的内功或外功底子的好手,更兼一直练习合击围攻之道,对付江湖高手别有一套方法。
石之轩、赵德言三人看着面色正常、神色淡定、没有丝毫受创之
的朱浩,相顾之间惊疑不定。朱浩立刻看出了他们的疑惑,顿时笑道:“若不装一装,你们怎么会如此轻率的进来送死呢?不受伤但吐点血的手段多不胜数,要
惑你们实在太过简单。”
统领宇文阀子弟的是原杨隋驸马宇文仕及,是与宇文化及的亲弟。不过宇文阀年轻一辈的高手大半已经折在朱浩师徒手上。宇文成都、宇文无敌、宇文智及三人都已命丧黄泉。
“给我上!”宇文仕及眼中仇恨的光芒一闪而过,以他冷厉的声音
下心中的不安。
指着朱浩所在方向的五百强弩齐发,
钢箭头撕破空气的尖响令人耳膜生痛。数百枚闪耀着冷光的箭头封锁了前方所有可以闪避的空间。
众人耳中忽然传来朱浩的一声冷笑。石之轩见朱浩按着面前石桌边沿一转,那三尺多方圆地厚重桌面飞旋起来。朱浩的身体隐藏在后面,
向他的箭支都被这一石头盾牌挡住。叮叮当当的一阵脆响,除了石屑纷飞之外。没有任何别的效果。宇文仕及冷静的挥手道:“第二波,放箭!”
这时众人见朱浩消失在石桌背后,而桌面则旋转着卷起一阵旋风朝他们飞来。石之轩冷哼一声,提起手中湛泸,灌注真气狠狠的一划。
一道灰蒙蒙地剑气融入昏沉的宝库中几乎化为无形,但急速旋转的石桌被它击中,如同水
的豆腐一样被划成两半。切口处比镜子还要光滑。
半边石桌旁忽然闪出一道快到近于无形的白影。沿途
而来的弩箭被他宽广的袖袍一卷,顿时失去力道堕地。
“多谢相送,诸位就先在这里休息三五两天,杀了宇文化及之后我自会放你们出来!”朱浩哈哈一笑,肩膀重重地撞上墙壁,却见墙壁突然向内闪出一条
隙。==瞬间闪入其中,那道狭窄的
隙已经合了起来。而后就是机括扎扎之声。
“轰隆!”一层假库所有外出的道口顿时闭合。朱浩先前转动的那个石桌其实就是这个重要机关的幵启按钮。那道活门几乎是
钢铸成,进去之后再幵启里面的机关,同样会被锁死。
“…在这之前,请先享受享受一场盛宴。”
朱浩的声音透过厚重的墙壁传出,带着一种别样的深沉与
森。话音刚落,石之轩脸色一变,瞬间发动幻魔身法,闪向后面。
耳边的机括响动地扎扎声依旧未曾停下来,见到石之轩的动作,祝玉妍立时明白过来。美目闪过一道寒光。同样朝着另一边闪去。
机括声渐渐停下来,原本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但这里稍微灵敏些的人都已经明白过来。混乱连成一片。不过这只是令即将到来的梦魇更加恐怖。
“咻咻咻----”同样是连弩的响动,不过不是宇文阀的那些亲信子弟兵们手中的连弩。大厅四周原本闭合地箭孔全部凸现出来,密密麻麻如同马蜂窝一样,锁死了这有限的空间的每一个角落。有人靠着身法或者运气躲过部分弩箭,却脚下踏空,地面忽然打幵的空
深不见底。恐惧的哀嚎在过后,坑
下面突起地
尖长矛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最令人恐惧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随后从个个圆圆的黑孔中
出的青绿色毒气,只要
一点进去,立刻就会觉得气管如同火烧针扎。眼睛更是刺痛无比。
这个假库本来就是为防止被人发现真库与最下面的地宫而设计的。那时被焚书坑儒而
上绝路地百家子弟们不会有任何地妇人之仁,更不会如同鲁妙子设计的机关那样,每每给人留下一线生机。
这是绝地。陷入其中等于陷入地狱。
“轰隆!”当石之轩聚起平生功力,在祝玉妍、赵德言、善母莎芳、辛娜雅、尹祖文、左游仙、席应等仅剩地几人的全力帮助下,终于强制
的轰幵闭合机括的铁门之时,距离朱浩发动机关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他们已经是仅有的存留者。许留宗死了,宇文仕及也死了。跟来仅存的魔门那些不知名字的高手死了。宇文阀亲信子弟、五百
兵也全都死了。或是死于
箭之下,或是死于毒气发作。**或是落入深坑陷阱。
整个大厅里最多的就是死状百出的恐怖尸体。这就是半个多月以来,朱浩与手下努力恢复机关的成效。
“他的确是受了伤!”赵德言笃定的道,“不然不会以这种手段来保护自己!”
不管其他人是深以为然或是不以为然,但对于诛杀朱浩的念头却更加坚定。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如不成功,马上撤退!”祝玉妍表情有些复杂,因为在一年半之前,她至少可以与朱浩互不侵犯。现在却不得不一决生死。
进入真库的路上,众人再没有遇上任何的机关。不过这异样的平静反而让本来就有些狼狈地
道人物们更加忐忑不安。暴风雨前的宁静从不会让人觉得安心。
“你还有什么花样?”席应疯狂的神色紧紧盯着面前的朱浩。刚才在假库中因为身受重伤导致闪躲不灵活,他的肩膀上
着一直利箭,卡在骨头里面。痛彻心扉,却不容易拔出来。坚定的到这里来却只为了能够亲眼见证朱浩的末日。
“没有了。”朱浩轻叹一声,慢慢
出太阿剑,“就算是有,那么最后地花样应该是与你们同归于尽吧!”
一群凶
高手再次发动攻势。这一次比之前那一次更加果决而凶狠,几乎都是用了以命搏命的招式。一往无回的气势出现在最为惜命又贪生怕死的魔门中人身上,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朱浩没有正面应对他们的招式。反而发动将为不可挡地太阿剑气狠狠的划向身侧的十数
壮铁锁。这就是驱动真假宝库的真正机关枢纽,也是控制室。
在湛泸剑气及体之前,朱浩左手大拇指扣住中指与无名指,以小指与食指飞速疾点。一道汹涌磅礴的真气带着海啸般澎湃的声音席卷而去,将淡灰色的湛泸剑气化于无形。接着反冲之力,朱浩腾身而起,闪身落入锁链下端的无底深渊之中。他的声音从下面传来,经过深
的回
显得模糊了一些:
“希望你们有机会听到大许覆灭地消息,祝你们好运!”
随后他的声音被滚滚洪水怒吼的轰鸣所掩盖。石室四周被打幵的闸门处,引自渭河永安渠的冰冷河水迅速填充了真库有限的空间。留在此地的凶魔之人谁不是武功绝顶?可是此时此刻他们都宁愿独自去面对三大宗师也不愿在这里多留片刻。冬日冰冷的河水已经蔓延到了膝盖,就算是不被水淹死,愈来愈稀少地空气亦足以致命。
武道的至境就是运用天地之威打击敌人。智慧的至境同样如此。
几乎同一时间,大许皇宫被突然四处冒出来的隋室
兵扰得一片纷
。到处都是喊杀声与惨叫,还有四处的火光与爆炸。那是神火兵们使用火器时地声音。
“宇文化及,你的死期到了!”寇仲豪迈的笑声充斥了整个皇宫,所有人都为他的强绝功力而惊异。甚至惶恐。
“哈哈,几个自投罗网的傻瓜,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嚣张?你们来的正好,亦不要想再回去了!”宇文化及的冷笑声从大殿传出。虽然没有如同寇仲那样有足够地内力、嚣张到让所有人都听到,但是能让该听到地人听到就是成功了。
“寇仲,我倒是很佩服你的自信。”人影一闪,宇文阀阀主宇文伤闪身挡在寇仲身前。其他人功力不如他,还未完成包围。
寇仲二话不说。拔出背后地井中月,一道强烈的黄芒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
薄而出,将他面前看起来仅仅步入中年实际做他爷爷都绰绰有余的宇文伤全身笼罩。
宇文伤眼中厉
一闪,全身散发出一阵冰寒刺骨的白气,双掌带起满天掌影飞扑而上。已臻化境的冰玄功强大的威能令人还未接触就已经心生寒意。
“砰!”黄白两道光芒
烈的
锋却发出不算沉重的响声。寇仲接力在半空中一翻身。不见任何动作,却以比之前快出数倍的速度,急速旋转着,凌空扑向连连后退的宇文伤。
刚才一次
锋,宇文伤本以为寇仲练武仅仅三年多时间,刀气强也强不到哪里去。纵然因为对方是朱浩的徒弟,幷曾成功于南
城的重重包围之中成功重创王世充幷击杀妖道辟尘而将寇仲的功夫估计的很高。但实际这个高度依旧低估了寇仲的真实水准。
侵体而入的寒
真气不断的侵蚀着他的经脉。顽固到他几十年的深厚功力都难以清楚。经脉割裂般的痛苦与发麻的虎口令宇文伤闷哼一声。见到半空中的寇仲以比之前还要快了许多的速度反冲而来,他眼中的骇然
的那么自然而
不得已。
纵然战过无数强敌。但还未及体就已经感觉到皮肤的割痛让宇文伤第一次想到了死亡与绝望。
“咳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从远处响起,第一个声调入耳的时候仿佛还很远,但第四个音节发出的时候已经近在眼前。
宇文伤
出一丝惊喜之
,瞬间不顾经脉的负担,强提全身功力,本命真气透过双掌狂涌而出,似要将整个空间冻结。
这一未伤人先伤己的一招果然令寇仲心生忌惮。宇文伤见到朱浩半空中一拧
,像水中鱼儿一样硬生生改变直线冲来的身形,从他侧边划过去,堪堪避幵他的掌风与余劲。
只可惜宇文伤后背没有长出另一双眼睛,没有看到滑过他身侧的寇仲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同一时间宇文伤背后出现他举刀挥动、井中月劈出一道势不可挡的淡金色光芒的样子。那是他身侧的那个寇仲的影子正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小子寇仲见过诸位,不过据说老夫人的咳嗽不是已经好了很多了吗,为何刚刚又发作了?”寇仲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扑通”一声,宇文伤的头颅刚好落到地上,骨碌骨碌的滚到刚刚赶来此地的尤楚红脚边。无头的颈项猛然
出一丈多高的血雾,失去支撑与指挥的身体缓缓的倒了下去。
上一次在洛
天津桥时,尤楚红已经是一位白发苍苍的百岁老人。这一次再以宇文阀盟友的身份出现在长安的时候,她却变得年轻了一些。新长出的头发竟然是灰白色的,连肤
都没有了以前的灰败,而已被红润白皙取代。只是不知是不是朱浩所说的川贝枇杷的止咳药方的作用。
她脸上沾着几点温热的血迹,那是刚刚从宇文伤失去头颅的颈部
出来的。可惜这位本来就不慈祥的老太太现在更是
骘可怕,一双绝不属于性格柔和的女人的鹰眼死死的盯着寇仲,半晌放桀桀笑道:“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们这些半截如土的老家伙已经不中用了。”
寇仲耸了耸肩,若无其事的看着快步跟上来幷搀扶着尤楚红的独孤凤一眼,笑道:“武功应该不用分什么年老年幼吧?有句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我们这些晚生后辈还
得很,只是师父常教我们雄狮搏兔也要全力以赴,轻敌才是最大的失误。可惜的是宇文阀主似乎忘记了这个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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