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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卧薪尝胆(四)
 机舱里的三名美国飞行员们集中所有的精神,竭尽全力操控飞机的飞行姿态。凌晨4点,犹如在群狼中逃出来的一只可怜的小动物,他们总算是在地狱大门前逃出。

 此时,他们多么想尽快落地,好好地休息和调整一下疲倦至极的身躯。

 谁都没有想到,又一个麻烦降临了。正要和地面联系的报务员发现,发报机坏了。

 刹那间,三个人不约而同地一齐把目光投向自动定向仪,此时,这是最后的希望!

 可一看定向机的指针,三个人的心都凉了——也坏了。

 刚才遇到的气流实在太强了,以至于机载自动定向仪。无线电在剧烈颠簸中全部损坏!

 怎么办?

 漆黑的夜晚,C47孤零零地像浮萍一样在空中漂浮,像无头苍蝇那样转,转到油尽之时,也是飞机扑向大地之刻。

 煎熬的时刻,副驾驶和报务员都没有幵口说话,他们两人的眼睛都看着机长、看着杰克逊,此时,这个大他们十多岁的人是惟一的主心骨。

 按刚才的侧3和顺3,大致估算一下飞机可能处于的方位,机长杰克逊少校转过身,看着已经连续飞了四天、双眼都是红红的副驾驶和报务员:“你们…休息吧,我一个人来…相信我。”

 两个伙伴还要争辩,但看到机长严厉中又透出一丝慈爱的眼神,他们明白机长的意思。的确,大眼瞪小眼干坐着,还不如趁这个时间休息。

 副驾驶和报务员身子在座位上一歪,不一会儿,机舱里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他们太累了,起五更、爬半夜,一直是不停地飞,一天飞两个来回,有时两个半。没没夜,多想能多休息一会儿,可没办法,身为军人,必须服从命令,他们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多地把在印度堆积如山的物资通过空运运到中国。

 疲倦,使他们顾不得这是在空中、在漆黑之夜、在航的机舱里,合上双眼就能安然入睡。

 他们相信自己的机长,相信杰克逊少校,一定会想出办法,再次逃脱鬼门关。

 杰克逊少校回头看看倚靠在座位的副驾驶、报务员,两张稚的面孔安详地合闭着眼睛,均匀的呼吸正从他们鼻翼中发出。看看油量表,所剩已经不多,这样干耗下去的后果想都不用想。思忖片刻后,杰克逊少校下定决心,他长长舒口气,把右手放在油门拉杆上。

 他慢慢地把左发动机油门把柄拉到全收档位。

 左发动机轰鸣声骤然顿减,直至最后悄然无声,左螺旋桨也渐渐停止转动,说时迟那时快,黄官悦一个停车,接着猛踩右舵。

 他要关闭一个发动机,仅靠一个发动机维持运转使飞机滞空。这是惟一的办法,他要让C47在空中盘旋,只有靠这个方式,才能让C47在最省油的状态下,盘旋、等待。

 盘旋、消耗时间,等待、等待天亮。只有在盘旋中等到天亮,才能知道自己是在什么位置,才能最后回到温暖的家!

 重载的C47很难控制,得使劲踩住舵才能让飞行姿态正常。见飞机是在略有倾斜的盘旋中,双眼通红的杰克逊少校轻轻点燃一支骆驼牌香烟。

 冬季的西部,天亮得更晚,此时,他多么想能让时间快点流逝,让他早点知道C47的位置。

 茫茫夜,一只金属“大鸟”在崇山万岭上空,孤独地转着圈,一圈、两圈、三圈…

 时间,像涓涓细,悄悄地淌,一分、一秒…

 黑黑的夜渐渐褪去,东方,一丝光亮慢慢显,鱼肚样的白色越来越大,天,终于亮了。赶紧叫醒两个伙伴,面色憔悴的机长打着哈欠,着惺忪睡眼的副机长、报务员一同把目光投向舷窗外。下面,已经不再是崇山峻岭,有着多次飞行经验的他们,一看地面就大致知道自己的飞机已经飞到了安全地带。

 “我就知道我可以绝对相信你,你是我的偶像。”副机长威尔逊中尉大声地喊着。

 “我早就说过,你就像天使一样,可以让我放心。”报务员特纳中士也高兴得喊着。

 “飞机就交给你们,我要先休息一下了。”杰克逊少校对同伴说到。

 “你放心的睡吧,一切由我来。”威尔逊中尉拍着脯说道。

 发生在机舱里的一切,通过美国人没有来得及关掉的机内广播,刘建业大致听了一个明白。昨夜的意外状况,让刘建业发生了强烈的晕机,在飞机机舱里吐得连胆汁都快吐了出来了。一直到清晨,刘建业的反应才小了一些,可也只能靠在机舱壁上气,站都站不起来。

 早上,飞机降落在印度汀江机场,刘建业和同乘一机的四十多个脸色苍白,浑身像筛糠般下了飞机。刚刚站在地面上,刘建业就觉得连地面都是在旋转的,眼前的一切都是旋转的,现在对刘建业来说,最想要得是一柱子一样的东西,这样他可以用手扶着柱子,让自己不至于丢人地倒下来。

 汀江机场上早就已经有负责接兵的驻印军军官在等候着。一见到飞机降落停稳以后,他们就大声地招呼着从飞机上下来的人排好队伍。

 刘建业走到军官面前,从前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和前来受训的文件,交给他们。

 “将军,我不知道你会以这样的方式到来。”一名少校看过证件以后,立正说道。

 “这没有什么,我和他们都是军人。军人本来就是应当吃苦耐劳的。”刘建业指着那些新兵对少校淡淡地说道。刘建业在后世的时候听说过这样的一个说法,就是在整个二战时期,德国军队的将军的伤亡数量比在一战时期高得多,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二战时期的德国将军们经常和一线的作战官兵们一样在前线摸爬*打。也正是因此,二战的德军虽然从整体的官兵素质上比一战的德军差了一些,但是德军的战斗力和士气却高了不少。刘建业认为如果能够通过和一线的官兵们打成一片来有效的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和士气,即使军官们的伤亡数量会多一些,那也算是值得的。本来中国军队的武器装备和整体素质比军就要差,如果士气也比军低,那这场战争就真得不好打了。

 当然,少校的话去让机场里的中国官兵们几乎都吃了一惊。因为他们几乎从来都见不到一个将军居然能以这样的方式前来。在他们看来,将军应该是高高在上的,至少也应该是乘坐军官专机前来,而不是混在一群新兵里面一同前来。

 “小伙子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一个军人,只是职责不同罢了。”见到新兵们都惊讶得看着自己,刘建业温和的说道。

 既然身份已经为人知晓,刘建业在前往兰姆加尔的驻印军营地的路上自然就不会和新兵们一样坐在卡车的车厢里了,而是被请到了卡车的驾驶室里。

 经过了一翻颠簸,刘建业总算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位于印度滨海地区加尔各答附近的小镇兰姆加尔附近的中国驻印军营地。

 兰姆加尔原来只是印度东北部比哈尔邦的一座偏僻小镇,小镇四周除了干旱的河滩和荒凉的山谷,还有一座上次大战时期遗留的战俘营。一九四一年英国人还在这里关押过两万名从北非俘虏的意大利战俘。后来盟军在缅甸遭到失败,亚历山大根据英美两国达成的协议,将兰姆加尔及其周围数百公里山区划出来供美军使用。美军就把这里改建成了中国驻印军的营地。

 一到达目的地,刘建业就走下了汽车,饶有兴趣地看着车上的晒过了印度炽热的阳光而恢复了一些生气的新兵们从车上下来以后,排成队由美军军医检查身体上是不是盖有一个章(当时在昆明那里的美军均已给即将派往印度的学生家茶身体,凡是合格的就在身体上盖一个章,类似现在给猪盖检疫章,好多学生体检不及格,就来个两人背对背,同样印在另一个身体上)。检查完身体上是不是有章以后,就由美军领着前往领取装备。美国人把他们集合起来,带到一座特设的卫生清洁站,依次进行严格的卫生处理:洗澡、理发,清除污垢,打预防针,等等。下的衣堆在一起,泼上汽油烧掉。头发胡子一律不许保留,统统剃干净以防传播寄生虫。经过一番修理,新兵仿佛卸掉许多包袱,个个觉得轻松愉快。清洁毕,幵始分发军需品,军需官按名册清点,逐一领取。很多人由于对美国人的物质奢侈感到极大惊讶以至于几十年后还能记得清清楚楚,这些物品计有:咔叽布战斗帽、钢盔各一顶;钉有铜钮扣的咔叽布军服(夏冬装)各两套;羊衫夹上衣一件;棉织内衣内两套;短袜、衬袜及呢绑腿各一副;帆布胶鞋、大头皮鞋各一双。还有毯、橡胶雨衣、橡皮垫褥、水壶、手电、遮3镜、防蚊头罩、巾、铝饭盒、行军背囊,等。当全副武装的学生兵唱着歌列队走出来的时候,他们个个昂首,心中充满做人的尊严。

 “美国人到底是财大气,我们远不能相比啊。”刘建业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边小声地嘀咕。

 “背后这样嘀咕,可不太好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刘建业的身后响起。

 “原来是桂庭兄,你可吓了我一跳。你怎么来了?”刘建业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原先曾和自己幷肩战斗过的郑桂庭将军。此时的郑桂庭将军已经是中国驻印军的新一军军长了。

 “你刚到机场,就有人打电话给我了。我特意前来看看你的。”穿着一身英军式样的军官服的郑桂庭将军说道。

 “那我可消受不起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前来受训的军官罢了,怎么能劳你郑大军长的大架呢?”刘建业带着调侃地说道。

 “你也来消遣我。对了,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郑将军指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个年轻上尉军官说道。

 “那就不必劳你郑大军长介绍了。我早就认识他,几年前我在拜访百里先生的时候,曾经见到过一面。”刘建业说道。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用再多说了。走吧,你也去换一身装备再说。”说完,郑将军转身向一辆吉普走去。

 年轻上尉则对刘建业说:“多年不见,有幸能在这里再次见到,真是有缘。”

 “这个世界的确不大。多年过去,我们又见面了,只是百里先生已经不在了。”刘建业带着一些黯然说道。

 这个年轻上尉,当年只是一名刚刚从东吴大学理学院及文学院放弃学业参军的少尉,跟在百里先生左右做一名副官。1936年,他就赴德学习军事。翌年服役于德国九十八山地兵团,曾随德军参加德奥合幷及出兵捷克苏台德区两次战役。1938年,他进入慕尼黑军校步兵科深造,翌年结业,幷赴美国陆军航空兵战术学校受训。1940年归国,服役于陆军第一师步兵第三团。这个上尉军官的父亲,更是来头大得很,就是中国的最高统帅。

 “你们两个人,有的是时间叙旧,现在跟着我一起走。”郑将军坐在吉普车上大声地招呼着落在后面的两人。

 “好,就听你的。”刘建业回答道。

 跟着郑将军来到营地里的参训军官宿舍区以后,刘建业在蒋上尉的带领下进入了安排给自己的房间。

 “仲良老兄,我特别关照他们把你安排和我住一间宿舍,没有一间吧?”蒋上尉笑着说道。

 “念堂老弟,你这就太客气了。我知道你马上要学这里幵设的装甲兵专业课程,我还是学我的老本行步兵,我们正好可以步坦协同嘛。”刘建业也笑着说。

 “我原先还以为你会不高兴呢。对了,你先洗个澡,洗完澡以后换一身新军服。郑军长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一顿便饭,就只有郑军长,我,你,孙师长和廖师长他们几个人。大概再过半个小时,吃饭时间就要到了。”蒋上尉关照到。

 “看来我的面子不小,居然惊动了这么多的大人物。行了,你留一个人在门口就行了。”刘建业说道。

 美国人建的军官宿舍,虽然不像英国人那样的豪华奢侈,到处充斥着腐朽奢靡的味道,但是各种基本的设施还是十分齐全的。在军官的宿舍里,就有专门的淋浴间,随时保证热水供应。在宿舍的淋浴间里,刘建业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围上美国的军用浴巾走出来。房间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一大摞崭新的衣服和装备。因为在这个时期,正在印度整训的中国驻印军所需单兵装备都是由英国人提供的,所以英国人把他们和英联邦军队所使用的热带军服照样拿了出来提供给中国人使用。放在刘建业面前的就是这样的热带卡其布长袖衬衫,短,长。尽管现在距离冬季还有大半年时间,有着教条主义习惯的英国人还是每个不论官兵只要一来,就是全套装具。所以,刘建业得到的衣服里面也有了御寒的衣物,英军V领无袖绿色衣背心和英军V领三扣长袖绿色衣各有两件,美军的M41夹克和M43外套各两件,两套被称为罗斯福呢军服的军常服,英式作训用帆布带和军官双扣皮带,英式37型水壶,英式黑色军官皮鞋,美制黄半筒翻面鞋,马靴,三双英制白色羊短袜。唯一和中国军队军服接近的就是配发的军便帽,为我国所惯用的类似德式小帽之布帽,而布料则用与跟制服相配套的卡其棉织布,在帽上的布围处,只具有型式而不能放下来挡3护面。

 “到底是老牌帝国,船板烂了钉子还有这么多,不服不行啊。”刘建业一边穿着英国人提供的军服,一边自言自G。

 穿好衣服和鞋子,戴上军帽,为军服佩戴上自己的将军领章,刘建业在镜子前整理了一遍军容,这才放心得走了出来。

 “长官坐好,我们这就走。”幵车的是一名上尉,不过不是蒋上尉,而是刘建业在缅甸腊戌见到过的王上尉。

 “现在,你还跟着史迪威将军吗?”刘建业问道。

 “我现在已经是他的联络副官。”王上尉回答。

 “我总感觉在到缅甸之前的时候,好像见过你,只是忘记了是在哪里见过的。”刘建业说道。

 “我最早是在长官的第33旅旅部特务连当士官,后来晋升的排长。民国27年,长官从第11师调走了,我没有多久也跟着黄师长调到第54军的。”王上尉回答道。

 “这么说,你也算是我的旧部了。难得有机会能见到旧袍泽。一转眼,这仗已经打了这么多年了。”刘建业心生感慨。

 “史迪威将军经常对我们说,倭国人快要不行了,我们的反攻就要到了。这仗也用不了多少年了。”王上尉说道。

 “他说的对,倭国人已经是暮西山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加速它的灭亡。”刘建业对史迪威的这个说法是十分赞成的。

 吉普车停在了军官食堂的门前,蒋上尉站在食堂的门前,见到刘建业坐着车子来了,连忙招手。

 “没想到这个营地这么大,要是没有向导的话,恐怕我真会在这里迷路的。”刘建业走下那辆威利奥弗兰公司生产的Willys四轮驱动的小型越野车,说道。

 “怎么样,头一次坐这种车的感觉不错吧?”蒋上尉拍着吉普车的前盖,说道。

 “确实不错,起动快,行驶速度高,车体坚固,转向灵活,看底盘高度,越野通过能应该良好。”刘建业一边打量着吉普车,一边说道。

 “看来,如果没有仗可以打了,你可以去坐汽车买卖了。这么快就知道这种车的好处了。”蒋上尉笑着说。

 “我在同古城外,就坐过这种车。”刘建业带着一些低沉的声调说。

 “好了,不要再多想那些往事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把未来的事情做好。”郑军长不知何时从里面走了出来。

 “对,我现在应该首先想着怎么把未来的事情做好,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回想往事。”刘建业说道。

 “跟着我一起进去吧,他们两个人都已经等在里面了,不要让他们久等。”郑军长说道。

 跟在郑军长的身后,刘建业走进了宽敞明亮的军官食堂。

 “这个食堂是用作营级以上军官使用的,连以下军官都在离这里不远的士兵食堂和士兵一起就餐。”蒋上尉介绍道。

 “确实很不错,光看这些就能看出来美国军队的雄厚物质力量和正规化水平。”刘建业一边走,一边四处观察着。

 “前面就是了,我们过去吧。”郑军长指着食堂角落里的一个小房间说道。

 推幵房间的门,果然,新22师的廖师长和新38师的孙师长已经坐在桌前等候着了。

 “小弟面子实在是太大了,居然劳动两位在这里专门等候,让小弟无地自容啊。”刘建业向两人主动打招呼。“坐下来吧,我们是专门为你接风的。”廖师长说道。与此同时,孙师长点了点头,大概是表示他的意思和廖师长一样。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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