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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当、啦、当、啦…铁链拖地的声音,在马鸣声嘶哮、兵卒四处喧哗吆喝的阵营中,显得微不可闻。

 但,在有心人的耳里,却显得格外地刺耳。

 那种心情,有沉重、也有落寞…

 那之后,被捉回的棠即被套上了脚缭、手铐。可身体上的束缚,却比不上心灵上的牵绊。而这份牵绊,也更加重了棠的伤势!

 而他企图逃离的举动,亦磨光了羿央所有的耐

 可,即使如此,怒不可遏的羿央,依然不忍将棠关进肮脏污秽的黑牢里。他只是略施薄惩地罚棠从事奴役的工作。

 不过,也只是服侍他一个人罢了!

 这对一个俘虏而言,可是天大的恩宠。

 羿央本来的用意,是希望能藉此让棠明白——他是无法忤逆他的!

 他原以为,以棠薄弱赢弱的身子,要不了多久,便会承受不了这种折腾,而开口向他讨饶。可是,他却低估了棠的倔强意志。

 不过,这…他也早该料到的,不是吗?

 棠将汲满水的木桶拉上岸后,伸手轻拭去脸上的汗珠,岂料,那咸咸的汗水,却沾濡了他因天寒地冻而裂的皮肤。

 “…”他轻拢起秀眉,但,却也一声不吭!

 他低头凝望着布满裂痕的双手,红红肿肿之中,甚至透出冻伤的青紫。

 棠轻叹了一口气,抬眼望着朵朵掩映郁的愁云,他下又叹息了。——胡地的天气,果然不适合他!

 三番两次地败在他的手下,接二连三地被他擒回,甚至还…

 棠苍白的脸上,猝然飞过两朵红云。

 那不啻是一种屈辱,一种永志难忘的屈辱。棠紧了紧苦涩的双眼,咬牙切齿地想道。

 他为何要如此对他?

 他究竟图他什么?

 他又为何要说那些话?

 棠不懂,真的不懂!而且,他的心也被那可恶的男人翻搅得胡乱了。他真不知该相信他,还是该否定他?

 “唉…”他再次轻轻叹息。

 多想又有何益呢?想,就能为他找到答案吗?纵使他想破了头,无解之事,始终还是无解吧。唉,就任那不解的愁绪随风飘逝吧!他,也只能如此。

 棠弯身,用那被铁链铐住的双手,提起盛满的水桶,拖着沉重的脚缭,有些吃力地走回军营。

 伤体本就未愈,再加上那羿央当的无情一击,此时的棠,身体可谓是愈发地憔悴不堪了。

 当他那的英姿,已不复以往。

 他整个人可说是钟鸣漏尽!

 但,纵使再怎么苍白憔悴,却依然不减他清歌响韵的娇美容颜。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猛咳,蓦然自棠腔中倾溢而出。

 声声低哑的咳嗽声,持续不断着,仿佛一时半刻之间是停不了的。棠停下脚步,抚着因闷咳而剧烈震动的口。

 左上那如撕裂般的巨痛,教棠是疼得眼冒金星、脚步一阵踉跆。摇晃的身体,不住地向后连退了几步,不意,脚踝上的枷锁却成了害他跌倒的累赘。

 脚下一个不留意,棠整个人便被绊倒了。

 棠无力地往后跌坐,提在手边的水,半数皆倾洒在他的身上。

 如此寒天冻地的,再加上浑身被水给泼的衣裳,棠虚弱的身子不频频地冷颤抖瑟,猛烈的剧咳更是有连连止不住的态势。

 “咳…咳…咳…”棠咳得惨白了一张秀颜,上气不接下气地难过模样,教人看了也不由得心泛怜惜。

 哈!若能就此解,不啻是一件快活的事。但,死,真有那么简单吗,而死了,他就真能得到解了吗?棠无奈地出苦笑。

 他想,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因为,那霸道的男人很有可能会再将他自地狱中给夺回来。可,他真的盼着能就此解

 望了望翻覆的水桶,里头已经滴水不剩了。

 “唉!水都已经洒光了,看来又要重提一遍了。”他苦涩地笑了笑后,摇晃地站起身。

 棠用他那抖得如秋风扫落叶般的双手,提着水桶,踩着颤抖的小步,再次走回河边取水。

 远处,观看着棠一举一动的两名伟岸男子,一个是低叹连连,摇首频频,另一个则是面罩寒霜,沉默不语。

 “你不上去帮他吗?”索伦问。

 羿央仍旧个语。

 索伦转头睨着羿央冷峻无比的侧脸,状似无意却似有意地笑问道:“你真的忍心吗?”

 羿央斜睨了索伦一眼,他灼热的目光便又重新回到那逞强憔悴的背影上。

 他为何要如此倔强?只需要开口,他便能免去这一切折磨呀!为何他就是不肯开口示弱?为何要如此逞强、倨傲…

 见棠如此倔傲,羿央既是心疼,却也怒愤难平啊!

 疼的是,他不肯轻易妥协…

 怒的是,他下懂自己的心呵…“既然不舍,又何苦当初呢?…我告诉过你,不可太过暴,也切忌之过急。但,你…唉!好似并未将我的话听进去。”

 索伦不再以玩笑的口吻说话,他语重心长地长叹了一口气。

 …

 “我们彼此心知肚明,我也明白他是你有生以来,头一个如此看重之人。自从你与他相遇后,你的眼里就只有他!所以,他的叛逃才会让你如此痛心。

 但,你也必须替他想一想,毕竟他是汉军的统帅,与我们正处于敌对的状态。

 你虽待他极好,但他怎会甘心就这样被你囚困呢?

 况且,你对他的心,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却不知啊!你该对他清楚表明的!你不说,试问他如何能明白?”

 “我待他的方式,难道还不能说明我的心意吗?”羿央阴郁地反问着索伦。

 “并不是每个人都对感情这件事如此在行。有的人,你不说,他很可能终其一生都还不了解!”

 终其一生。

 “他…他真有可能如此驽钝吗?”

 索伦低笑了数声。

 “这得端看你的表现罗,兄弟!”他打趣地说道“我曾一再叮咛你,不可之过急,可你却叫怒焰蒙去你的眼、焚尽你的理智。

 那天,你那般残暴地对待他,将他伤得是何等严重,不用我提醒你也应该还记得吧…”

 “说重点!”羿央不耐地打断了索伦的絮絮叨叨。

 “他的身体已绝对不堪再承受一次你暴的对待!若你又强要了他,后果你可要自行承担。”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是吗?”索伦挑了挑眉。

 “想要一个人的心,不能蛮干啊!”羿央睨了索伦一眼,没好气地冷嗤了一声。

 “你何时变成爱情专家了?”

 “过奖了!为了兄弟,当然什么专家都成罗!你说是不是啊?”索伦戏谵地反将羿央一军。

 “哼!”羿央轻哼了一声,不理会索伦,转身便想走回教战场。

 现在的他,需要好好地发他无处可发的郁闷与胶着的心绪。而教战场,是一处最好的选择。

 打着赤膊,与战士们真刀实战,或许在血流汗之后,他便能为自己混乱的心绪找到出口。

 “他的身子余伤未愈,你又锦上添花地加重他的伤势,我奉劝你,最好极早撤回你的命令,解除他身上的枷锁,不然,届时,他的性命要是有个万一,可别怪我没事先警告过你喔!”

 索伦的话并非危言耸听,也绝非是威胁羿央。他只是告知他实情罢了!

 羿央闻言,他浑身一震,蓦然停下了脚步。

 他不曾回头,但索伦看得出他的犹豫。

 顷刻,羿央再次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向教战场。

 他的背影,似峻傲,似眷眷不舍,但,却无声地隐藏着他的真心情意呵!

 “唉!…”望着羿央渐行渐远的背影,索伦不咕哝道:“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真是冥顽不灵的死脑筋!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弟呢!”

 索伦转身正朝棠的方向走去,孰料…霍然,黄沙尘卷,风云变了!

 应当早已被灭服的丁令,突然率兵突袭!变化十分地仓促,丁令的来势更是迅疾异常,事前全无警兆。

 军营里的兵卒战士们,虽然一时错愕,但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萃,转瞬之间,已纷纷起近身的武器,准备抵御突来的敌人。

 “敌人来袭,全军戒备!”

 羿央猛然转身,望着敌军的旗帜,得知是先前叛的丁令之时,他的俊颜立时暴变了。

 他的眉宇霎时布满浓烈的杀气,盛怒已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重重地自他的喉间迸出一声横厉的冷笑,敏捷地一个跨跃,豪气纵横地跃上了马背。

 马背上的羿央,语声冷硬地下令道:“杀光他们!一个余也不许留下!”他无情而嗜戮地笑凝着战况:匈奴铁骑将丁令战士,一个、一个地斩杀着。

 纵观着战场,羿央边的浅笑渐渐扩展成大笑。但,当他看到那几乎夺去他呼吸的一幕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棠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只知道当他取完水,站起身正回去之时,一柄大刀就已面砍来。

 措手不及的他,幸而在临危之际,灵机一动,借着手上的铁链挡去了那致命的一击。

 然而,躲过了要命的一刀,却避不了劈向手臂的锐刀。

 “呜…”棠的手臂教那厮给砍伤了!

 痛虽痛,可,他却没有时间迟疑抚伤啊。

 眼见来人亟置他于死地,转眼之间,挥刀又砍向他的面门了。

 岌岌可危之际,棠弯身闪过那舞动的锐利光芒,右手顺势起脚边的水桶,往那名面恶丑陋的丁令人的头上抛掷过去。

 见丁令人被浇去了视线,棠随即趁隙转身逃跑了。但,脚上的缭链却阻碍了他的行动,让他无法快速地奔离危险之境。

 抹去脸上的水,面险恶之的丁令暗军,此时已目凶光,握刀之手改为执柄,闪烁利光的刀尖对准棠踉跄奔跑的背影,疾而出。

 “领死吧!”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也过分地突兀!

 羿央都还不及有所反应,棠便已应声倒地了!

 “不…”痛彻心扉的狂吼,蓦然响震大地。

 在远处不及赶到棠身边的羿央,望着那令他心神俱裂的一幕,他的理智、他的眼眸,全叫那倒地不起的身影给占据了。

 他…他的背上了一把刀!他…他死了吗?噢…不、不…

 羿央不敢再想下去,他畏怯地不敢再想下去啊。

 扯拉缰辔,羿央驱马向棠的方向狂奔。速度疯狂至极,令人不免担忧他是否会有坠马之危。

 但,羿央却全然不放在心上,他已全然狂了!

 若他有不测…他定教丁令一族悉数陪葬——不论老弱妇孺皆无一可幸免。

 这是他们必付的代价!

 就在羿央怒皆尽裂之时,原以为背受飞刀重创的棠,竟爬起身躯,而那把被误以为在他背上的刀,竟自他的腋下穿过,直刺入黄土之中。

 他没事!…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羿央见状,欣喜若狂的心情让他差点没跪地亲吻大地的眷顾。不过,他只是重重地吐了一口安心的气息。

 爬起身的棠,转身冷凝着丁令人,他冷哼了一声,飞快地自土里拔出刀刀直指眼前人。

 羿央稍缓的心又随之绷紧了!

 “笨蛋!快逃…你现在是敌不过他的…”他吼也似地警告着棠

 但棠却充耳不闻,反倒持刀往丁令人走去。

 羿央见势,更是加快了马下速度。

 丁令战士亦知棠绝非等闲之辈,便下暗招地自背之后出弓弩。箭搭弓弦,一个瞄准,锋芒锐利的箭矢便朝着棠的心窝,直而出。

 箭矢来势迅疾异常!不料他会有此一毒招的棠,不由得一愣…

 就在他愣然之际,狠箭已近他了!

 电光石火之间,一道灵敏的身影,悄然飞抵至棠的身前,替他挡去了那可能致命的一箭。

 刹那间,棠亦落入了伟岸辽阔的怀里。

 “唔…”猝然,一声闷哼传入了棠的耳朵里。

 棠赶紧抬起头,慌乱之情尽呈于他清澈的眼眸里。

 “你受伤了…”

 他救了自己…他为什么要救自己?棠开口问明白,却教羿央的低吼给止住了声音!

 “你这个笨蛋!”

 瞬间,他稍离的身躯又教羿央搂回炙热的膛里。紧紧地,仿佛是深怕失去他似的,壮的手臂紧箝着他的身与后背!

 确定棠安然无恙的羿央,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宽心的俊颜,深深地埋进棠的颈项里,呼吸着他无恙的气息…

 感受着棠安然的体温,羿央再也忍不住心中那股撼然的愤怒了!他咬紧牙,嘶哑地低吼道:“你这个笨蛋,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体别说是杀人了,就连捏死一只蚂蚁的力量都没有!你为什么不逃?我不是叫你逃吗?…你为什么还冲向他?”

 “我…”

 棠着实不明白羿央为何会如此震怒。不过,他如此对他,真真让他有股被珍惜的错觉。

 他,真的在乎他吗?棠忍不住地想问个明白,但当他的视线瞥落在羿央的身后时,所有的问题霎时全教他抛诸脑后了。

 那丁令人,自出短刀,一步一步朝羿央的身后近。

 他已经受伤了,他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

 一心只想保护已受伤的羿央,棠在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手上的枷锁,是否会让他的手腕受伤,便捉起手中的长刀,向那威吓他们性命的丁令人疾而出。

 一切皆在转瞬之间——长刀笔直地入丁令人的心窝,他来不及吭一声,便直地倒卧地上了。

 棠的手亦因猛力的拉扯,而撕去了一层皮,深可见及筋层,但他却不在乎,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

 他微微地退出羿央的怀抱,满眼焦急地抬眼巡视着羿央的脸庞。

 “你…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严重吗?”向来无惧一切的棠,竟因为他…声音竟因羿央而颤抖!

 棠焦急的眼眸,紧凝着羿央那双透着异彩的黑眸,他颤抖不已的双手,则来回地抚摸着羿央的膛。关切与失措之情,尽溢于他的指间与眸盼之中。

 “不碍事…不碍事…你不要这么紧张!”羿央伸手轻拍着棠的背部,想藉此稳定他慌乱的情绪。

 棠见到在羿央背上的箭了。

 “但是…刚还在你身上,不快一点儿处理…”

 “别担心,待会儿索伦会帮我医治。”相较于棠的慌乱失措,羿央则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宛如受伤的人并下是他。凝着羿央一副无关紧要的笃定,棠紧绷的心不由得一松,他不由自主地抚按着口,轻轻叹息着。

 不经意地,羿央瞥见了棠双腕上的撕裂伤,他的神色倏然一敛,黑瞳底尽是不舍与怜惜。

 他心疼地低喃道:“你的手受伤了!”羿央自间取出钥匙,替棠除去双腕和双脚上的束缚。

 羿央执起棠的双腕,一脸高深莫测地凝睇着他的容颜。

 “不要紧!”棠呐呐地回答道。羿央灼热的视线,教他有些难为情。

 棠作势想回自己的双腕,但羿央却紧握住他的双手,并以不伤他的力量,阻去了他的动作。

 羿央低头轻着棠腕上的伤痕。

 那微微的刺痛,不教棠低敛起秀眉。

 羿央目光炯炯地望进棠闪躲的瞳眸里,低哑沙嘎地道:“这是为了我吗?”他的语声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浓烈情意。

 但,心慌意的棠,根本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他不语,只是一迳地低垂着头,逃避那炽人的视线。

 可,羿央却说什么也不容许棠躲避!他强硬却不失温柔地抬起棠的下颚。

 他双手捧住棠的脸蛋,仿佛是捧住自己的心似地那般小心翼翼!

 羿央再次低哑地说道:“回答我!”

 这次,他不再隐藏自己的情意,炽烈的情感,盛满了他低哑的嗓音。

 棠不答反问:“为何要救我?我不过是你手下的败将,一名俘虏罢了!如果你的目的是『隼鹰之面』,我可以将它给你…”“天杀的!这些话题,你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吗?”

 “我并不是喜爱老调重弹,我只是陈述实情而已!”

 “你…!”他的固执,真是得羿央快疯狂了。

 “你这张漂亮的小嘴,为何总是能轻易地吐出令我生气的字眼?”

 鲁的拇指摩擦着棠瑰红的瓣,蓦然,羿央阴冷地攫住棠的下颚,他的重重地吻上他了!

 棠想转头逃开羿央的吻,但下颚上的沉重力道,却使得他的螓首动弹不得,迫于无奈之下,他也只能任由羿央予取予求了。

 “你真是一个迟钝的笨蛋!”羿央就着棠的粉,恼恨地说道:“我如此对你,难道还需要我剖白,你才懂吗?”

 棠不明白羿央在说些什么,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他,只是张着无比惘的瞳眸凝望着羿央。

 他都说得如此骨了,他还不明白。

 “噢,天杀的!”羿央不低咒起棠的迟钝。

 羿央再次吻上棠,这次不再只是单纯的轻吻。

 他的舌伸进棠甜蜜温暖的檀口之中,轻勾、探索,并且汲取他口中的

 羿央情的爱吻,无非是想抚平他受挫的心呵。

 棠羞窘地僵直了身体。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与羿央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但他依然不习惯。

 可,他却也无法阻止羿央那略带惩罚意味的与舌。

 羿央的吻变得更深、更炙热了!…他紧紧箝住棠身,仿佛是想将他的身子进他的身躯里似地紧搂着。

 原本是想藉此薄惩棠的迟钝,但不料,他的热情却因此而一发不可收拾。

 ——他想要他!

 他们的吻越深、也越绵。

 不起情的引,棠的舌羞涩地轻触着羿央的。

 棠的反应,引得羿央低吼了一声,他狂野的热情也愈发地昂!

 ——狂猛的情,教他变得野了。羿央的舌在棠的暖甜蜜中,一次又一次地翻跃探索,一次又一次狷狂地冲刺着。

 棠的双手无力地轻抵在羿央的膛上,他已全然失在狂热的吻之中。

 但同时,他也为他们之间那野火绵延似的猛烈狂情感到害怕。终于,羿央放开了他。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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