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任承融早在台湾就已经透过旅行社安排好日本当地的旅行社,代订往后几天的饭店,及一位专用的司机兼响导。
他们首先要前往绿瓦白墙雄伟壮观的大阪城,此城是日本名将丰臣秀古所建造而成的,为日本第一名城。晚上续住在梅田的饭店,还可以去逛逛闻名的梅田地下街。
来日本的第四天,他们前往世界最大的摩天轮能观,摩天轮上可观看到整个大阪的南港景观,接着到神户吃牛排,上住箕面温泉。
第五天,他们来到日本最富盛名的古寺——清水寺,清水寺大多都在江户时代重建过,寺内有着名的清水舞台,据说只要站在舞台下方就可以百病全消。当然,白月不会错过这难得的机会,硬是要任承融和她在舞台下方站上二十分钟,感受由三十九只支柱所撑起的表演台,那种自然壮观的景象。
接着又到金阁寺,金阁寺又称鹿苑寺,因为建筑全部以金箔贴而成,所以日本人称之为金阁。
当她看见金碧辉煌的亭阁,耸立在娇
秀丽的庭园中时,还有那粼粼波光的镜湖池。她满心的感动,这样的镜花水月,是天上人间,虽看不见闻名的枫叶及红叶,但她已心满意足。
当晚,他们夜宿京都的酒店。
白月洗完澡,换任承融进去洗澡,她偎在窗边看着点点繁星,感受着古老城市总总的呼吸声。
他走出浴室,看着发楞的她。他从背后环住她的纤
,用脸颊磨蹭着她的。
“看什么?明天一大早,你还要去嵯峨野的岚山渡月桥,不早点睡的话,到时你就没体力玩了。”
“听说渡月桥下,有络绎不绝的轻舟小船和风景优美的景致,如果所有美好的事情,都能将刹那变成永恒,那该有多好?”她心有所感的说着。
“所有的事情,不一定都能化为永恒,但一定会长留心头,这就是回忆的珍贵。”
“明天下午就要回台北了,假如怎么过的这么快,真不想回家。”她闻着他颈间散发出来的体味,感觉有些飘飘然的。
“我看你是不想回去上班。”他转过她的身子,他最喜爱看她刚洗完澡,清清
的模样。
“我能吗?任总裁。”她抛了个不太成
的媚眼。
“你若好好的巴结我,我倒可以好好考虑让你体个长假。”
“真的!怎么巴结,是这样吗?”她的
蜻蜓点水似的吻过他的颊边。
“这太小儿科了吧,哪有这么简单!”他的双手放上她的肩头,在她
上低语。
来日本的第一晚有过亲密的亲吻外,这几天在白月的刻意下,两人始终保持一段适当的距离。
难得营造出来的气氛,他让浅吻变成极具挑逗的深吻,双手肆无忌惮的抚摸着她的身体,希望她能因为他而
起一些发自内心的
望。
她故意忽略矜持,也许是在异国独处的最后一夜,那种发自内心,渴望
换彼此的灵魂,更希望两者合而为一后的归属感。
直到衣衫褪尽,她才找回神志。
她猛然推开他,翻身下
,然后冲进浴室。
她这算什么,两人连真正的恋爱都没有谈。在两人还未有互相承诺时,她怎能为贪享
体的刺
,而将自己守了二十六年的身子,轻易就给了他。
在他还没有说出爱她之前,她不能做这么大的赌注。
看着她落荒而逃,他真的是情难自
,跟她同一个房间好几天了,每晚他都要受相同的煎熬,只能看着她甜甜入睡的模样,却连抱也无法抱着她。
他穿回自己的衣服,走到浴室门口。“白月,你…生气了吗?”
她围了一条大浴巾走出来。“对不起,我…我害你扫兴了。”
她也明白男人的身体需求,她
拨了他的
火,在重要时刻,硬生生的止步。她可以想像他现在一定很难受。
“别这么说,我应该尊重你的。”再怎么说,他也要忍住
火焚身。他没有理由责怪她,只是着实不明白,她为何在重要关头怯懦了。
她没告诉他是因为她心里头的不安稳、不踏实,对他的丰富爱情经验,她需要一个承诺来保证,更需要一些甜言
语来证实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只是他好像都不了解她这一个小小的小结。
结束一个礼拜的日本之行,白月一踏入家门,就看见了夏之维。
她呆楞了数秒。“怎么来了?”她
角扬起不大自然的笑意。
从出国前一晚发生那件事后,到今天足足有一个星期,两人没见到面。
他走上前,将她手上的行李箱推了进来。“特定来等你的。”
其实,他刚刚在客厅的时候,早听见任承融帮她把行李箱拿上楼来。他原本还担心任承融会进来,未免尴尬,他打算他一来,他便躲进厨房的。
“嗯。”她找了个面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
稔的为她泡了杯热红茶。“白宏去朋友那里架网路线。”
“喔。”没想到曾见到他,她心里一点准备也没。
“我特地来跟你道别的,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南部了。”要不是怕她心情上会不好受,他早在几天前就回去了。
“为什么?之维,你别这样,这里还有你的工作。”她明知道他是为了她才勉强适应台北的生活。
退伍后,夏之维原先打算回南部工作,台北的匆忙、紧张、压力,完全不适合他这个乡下来的孩子,要不是为了她,他不会留在这个繁华的大台北。
“留下的因素既然不存在了,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经过一个礼拜,他想了很多。他们之间的差异
很大,他始终疼她比爱她多一些,处处以她的意见为意见,只要她高兴就好,这样的心态,好像是对妹妹的感情深一些,情人之间好像不该只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你是这样好的人,处处都为别人设想,我…”
“白月,我不要你的自责。事实上,我们若继续交往,也一定会以分手终结。我不适合台北的生活,而你却是个热爱都市的人,将来若在一起很难牵就彼此的生活环境,任承融只是个因子,引出我们分手的动力,我真的不怪你,还要谢谢你。”他的话真情
,一点都没有之前的苦涩。
“回乡下后,你打算做什么?”她若再说些对不起的话,好像大过矫情了。
“有个学长,在为偏远地区的学校、教堂、卫生所募集电脑设备,并架构网路线,希望那些资讯取得不易的地区,所有的孩子都能和都市的孩子有相同学习的机会。我答应和他成立资讯服务网、不论是山上或者海边,只要需要我们的地方,我都会竭尽所能的去做。”一谈到他的理想,他的眼神不
闪发动人的光芒。
“幸好你爸妈不靠你吃喝,你只要自己养
,全家就
。别忘了,如果有需要我和白宏的地方,尽管告诉我们。这是做好事,我们也想尽一分心力。”她是多么不了解他,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他知道她唯一的偶像是谁,她却不知道他的理想是什么。
“一定会的,如果让你们捐钱,希望你们别太小器。”他摸摸头顶的短发,笑着。
“那有什么问题,只要是我们能力所及。对了,台北的工作室,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会交给白宏全权处理,到时我可能还需要工作室的支援。”
“你们是哥儿们,白宏一定会倾全力帮你的。”
“白月,别想太多,我们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放开心的去追寻你想要的梦想,我再一次的祝福你。”
“我也祝福你,早
心想事成。”
她握上他的手,彼此眼中闪着透彻与了解。或许当不成情侣,当朋友会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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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承融带着
足愉快的心情回到他的公寓。
这趟的日本之行,他感觉与白月的感情又推进了一步,虽然她还有些顾虑,但他能谅解。
他真喜爱她当女人时的万种风情,他应该想想办法,让她尽早恢复女儿身,否则他真的无法保证,下次在办公室面对她时,要如何克制心中的
汤。
才刚躺下
,准备就寝,电话声就响了。
“喂。”
“承融,是我。”唐韵涵娇柔的声音轻轻响起。
从那
,在他的办公室不
而散后,她连续打过好几通电话给他,他总是淡淡的应付,无论她怎么软言软语,他都不为所动,表明了要跟她分手的强烈决心。
“有事吗?”他的语调维持一贵的平稳。
“人家知道你今天从日本回来,特定打电话给你。”
“有事吗?”他有礼貌的再问一次。
“承融,人家想听你的声音嘛!”她耐住
子,只要她脸皮够厚,不怕他不回心转意。
“现在你听到了,我也累了,再见。”他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之前,他还会默默的听她说话,毕竟对不起她的人是他,是他先让这段感情变质的。
但是,他这样不顾伤害她的做法,却教她得寸进尺,让她不愿死心的一直打电话给他,或者该说是
扰他。
他累了,跟他来往过的女人不多,认真数得出来的只有三、四位,以前也曾经有过这样纠
不清的女人,他也有办法应付,但现在却觉得
疲力尽、伤透脑筋,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收拾这样的残局,以后他有了白月,感情有归属,相信就不用再为女人的事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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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了一个星期的假,结果就是一大堆待处理的公事等着任承融和白月。
他们从早上踏入办公室直到现在一点了,还没能有片刻的休息。这叫先甘后苦吧!谁让他们贪玩享受美好的假期,现在就必须付出加倍的努力。
任承融知道白月还没用午饭,虽然他的办公桌上有堆积如山的卷宗等着他批阅,但是为了她,他还是暂时停止工作,准备先押着她去吃饭。
走出办公室,秘书张姿燕早出去用餐了,看着一旁埋头苦干的白月,他轻声走到她的旁边。
“别弄了,我们先出去吃饭。”
“快好了,再给我五分钟,等我把垦丁动土典礼的贵宾名单打完,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她一边说,手指一边在键盘上飞快的敲着。
“奇怪了,是谁给你这么多工作,你的工作不都是由我
代的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给你这么多的事做。”他忙是应该的,很多事别人无法代他处理,必须要由他亲自签名,下达指令,但是,为什么她也这么忙;况且,她是他的持别助理,什么时候她有这么多的工作,他都不知道?
“是吗?你是贵人啊!老是多忘事。”她笑着,其实这件事她是帮张姿燕的忙。
他忍不住弯身偷香了她的脸颊。“事情没那么急,我们先去
肚子,回来再弄。”
只见她的头连忙左右晃动。“你别闹我啦!再一下就好。”
他没听进她的话,吻如细雨般的洒满她的脸上,打算挑逗到她停止工作为止。她笑咯咯的,只能出手阻挡,愈挡,他愈不安分,干脆吻上她的
。
张姿燕吃完饭走回办公室,走到走道口时,看见他们拥吻的画面。本来隔着屏风,是该什么都看不见,但忘形的两人却站了起来,
绵的忘了身在何处。
张姿燕被这突来的震撼,吓得张大了嘴,只停留了五秒钟,就蹑手蹑脚的退出走道,走到另一个办公区域。
张姿燕还处于极端的亢奋中,他们是同
恋?难怪白宏总是看起来一副娘娘腔的模样,讲话有时也会呈现女人的音质。好几次,张姿燕都要以为他是女人,一个比女人还要美的女人。要不是他的行为举止,还有穿衣的模式,还有点男子气魄外,怎么看他怎么像女人。
更难怪,老板每次的恋情都不长久。原来,他有断袖之癖。
前天听司机小王绘声绘影的说,任承融特地去他家接他到机场,两人沿途中的举止及对话也很暧昧。张姿燕原本还骂小王爱嚼舌
,斥为无稽之谈,现在得相信无风不起
的名言;况且,事实的真相就摆在眼前。
不一会儿,他们两人从走道那头走了过来,张姿燕连忙随便拿起一只办公桌上的电话,假装在听电话,连看都不敢看他们走过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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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承融和白月花不到半个小时用完午饭,又旋即赶回办公室,埋首于工作上。
白月拿出一份好的名单。“姿燕,这是垦丁动土典礼的名单,我打好了,你待会照这个名单发出邀请函就可以了。”
张姿燕想从他的神色里看出一些端倪,不自觉多看了几秒。
“姿燕,你怎么了,你在看什么?”白月发现她看自己的样子怪怪的。
张姿燕连忙接过名单。“没什么!”她心慌的赶紧看着名单上的字。
这也不能怪张姿燕,她本身对同
恋绝对没有歧视,爱人的方式有许多种,只要两心相悦就可以了,只是她没遇过,所以会很好奇的想多看几眼,这也不能怪她。
幸好电话铃声及时响起,适时解救了张姿燕的尴尬。
“喂,您好,总裁办公室。”
“张秘书,我这里是柜台,有个唐小姐坚持要见任总裁。”
“任总正在忙不见任何人,麻烦你告诉那位小姐,请她事先约时间。”
“好。”柜台挂断电话。
张姿燕早就得到任承融的指示,不再见唐韵涵的面。
唐韵涵不知道用了什么说词,不到五分钟,她竟然出现在张姿燕的面前,还大摇大摆的,想视若无人的走进任承融的办公室。
白月眼明手快的挡到唐韵涵的面前。
“唐小姐,对不起,任总现在没有空。”
“你姓白,是吧?”唐韵涵挑高了眉,这个小子三番两次跟她作对,她一定是八宇跟这小子犯冲,要不然,任承融也不会因为这小于而跟她分手。
“没错!”白月根本不怕唐韵涵的挑衅。
“我是任总的女朋友,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挡我的路。”
“我不想挡你的路。只是任总不想见你,你何必死皮赖脸的巴着他不放。”白月没有激动,只觉得唐韵涵很可悲,感情若走到这个地步,若是她,她绝不会紧抓在手不放,何苦苦了别人也苦了自己。
一旁的张姿燕看着两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却为了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她真的是大开了眼界。
“你这个小子,我若是当上总裁夫人,我一定会先拿你开刀!”唐韵涵咬牙切齿的说着。
任承融听到外头的争吵声,不耐的离开桌面,起身走到外面看个究竟。
白月摇摇头。“那你得要有这种本事。”她表现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唐韵涵气极了,再怎么说她的身分地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竟被着小子这么看不起。她举起手想赏白月一个巴掌,但她的个头较小,手到半空中,就被白月一掌拦下。
打开办公室门的任承融,看到唐韵涵打人的这一幕。
白月怒瞪着刚打开门的他,说什么跟这个女人已经分手了,如果真的分手,唐韵涵为什么还会来纠
不清。
她甩掉唐韵涵的手,坐回自己的位置,这种事还是留给他自己处理比较恰当。
现在来了一个唐韵涵,不晓得还有多少女人没有浮出台面?她一气,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承融!”唐韵涵瞬间已经缩进他的怀里。“他欺负我啦!”她单手指着白月。
他推离了唐韵涵一步远。“张秘书,替我送唐小姐出去,吩咐警卫,若再让唐小姐走进大风企业一步,他们就先将辞职信准备好。”他冷冷的话,丝毫不留半点情面。
本来他尚不会做的这么绝,只因为唐韵涵出手打人,若再不断了她剩余的念头,以后她不晓得还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唐小姐,”张姿燕拉着唐韵涵的手臂。“你别让我为难。走吧!”
张姿燕其实是很同情唐韵涵的。世间上的男人,都只看到新人笑,哪管旧人哭!她真的很为那些拜倒在任承融魅力下的女人不值。
唐韵涵看着任承融绝情绝义的态度,原本还仅存的一丝希望,彻底的被击溃了。算了,她的人被糟蹋成这个样子,能不走吗?
唐韵涵斗大的泪珠挂满两颊,她不再多说,跟着张姿燕走向电梯口。
同为女人,张姿燕实在看不过去,唐韵涵在打一场必输的仗,既然任承融是同
恋,她就有责任要点醒为情所苦的唐韵涵。
张姿燕和唐韵涵走出了大风企业。
“唐小姐。”张姿燕将唐韵涵带领到一处较没人经过的角落。
唐韵涵泪水未干,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我知道任总变心的原因,你想不想知道?”张姿燕不是故意要出卖任承融的秘密,只是希望唐韵涵的心里可以好过些。
唐韵涵闪着热切的眼神。“张秘书,麻烦你告诉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知道是你告诉我的。”
“其实…任总是个同
恋。”张姿燕
吐吐许久,才说出口。
唐韵涵睁着不信的眼神。“怎么可能?如果他是同
恋,为什么还会跟那么多的女人来往?”
“掩人耳目吧!这样他就不会被别人发现了。”张姿燕又想起了两个男人亲热的镜头。
“这么私密的事,你怎么会知道?”唐韵涵还是不愿相信,毕竟在男
女爱之下,她和他也曾有过亲热的举动。
“中午,我吃饭回来时,不小心看见任总和白宏在办公室里拥吻。”张姿燕小心的看着唐韵涵的神色。
唐韵涵拼命的摇头,如果事情是真的,原本
爱的回忆,现在只剩下恶心及难堪。
“前几天,他们一同去日本出差,司机小王替他们送机及接机,沿途上都看见他们很亲密。”张姿燕怕唐韵涵不相信,又接着补充说:“他们去日本只有前两天是在处理公事,后几天两人一同去神户、京都等地游玩,房间还是我帮他们定的。”
唐韵涵踉跄了下,神情哀伤到了极点。从第一次在餐厅里碰见那个小子开始,任承融就没有帮过她,后来在办公室里亲热时,他还为了那个小子,当面和她分手,而且还一味的袒护那个娘娘腔的男人。若不是喜爱那小子,凭那种没有家世背景的人,怎么会当上他的特别助理?
跟他交往的这段日子以来,有几次,在她娇滴滴的
绵下,她想主动的献身,全被他有意无意的挡了下来,到头来,从来没和她发生过关系。
种种迹象推断,她没有理由不相信张姿燕所说的话。
“张秘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别客气,我是不忍心看你对他的痴恋,我更不希望你再度受伤害,毕竟他跟你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
集的。”张姿燕拍抚着唐韵涵微微颤抖的双肩。
“我明白,再见。”唐韵涵走离大风企业。
她不甘心啊!她怎能受到他这样的戏弄,虽然她和他还没发展到超友谊的关系,但是她已经付出了真心情意,她要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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