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党同伐异
李若虚的身材比也他周围的普通人要高大许多。是典型的南人北相了。相貌也比较俊朗。年纪在二十五六岁。心
却比较沉稳。丝毫没有普通年轻人所常有的那种
躁气息。
他身上所穿的衣服是官府统一发放的侍卫服饰,保持得非常整洁,不过里面所衬的内衣却是早已又青转白了,显然是经过了多次的浆洗,看来这也是一个能够吃苦的年轻人呢!
看到这里,我不
暗自点头,顿时生出了提拔他的念头,于是说道。“本官初到苏州,有些事情都还没有步入正轨,这人手方面自然也是比较缺一些,我见你年纪虽轻,却颇有些干练之才,可堪一用,却不知道你可愿意为这苏州地方的百姓们尽些力?”
“属下不才,蒙大人另眼相看,着实感激万分,士为知己者死,若虚愿为大人马前驱策!”李若虚听到我的话后,心中很是高兴,知道自己飞黄腾达的日子终于到了,喜悦之情自然是溢于言表,于是拜服在地上表白道。
“快起来,快起来!”我笑着将他搀扶起来,安抚道“若虚啊,其实本官与你的年岁也在伯仲之间,当不得你如此大礼啊!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就不必如此拘礼了。省得麻烦呀!”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纵然兄弟,礼不可废!”李若虚站起身来,认真地答道。
“你倒是个实
子——”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有些好奇地问道。“我看你气度不凡,以前可曾进过学?”
李若虚老实答道“属下小的时候也曾经读过几年私塾。经史也略微读过一些,后来家里的状况不好,才进入公门的。因为属下有家传的功夫。在众人中勉强算得上一把好手,才干上了侍卫的行当。当初学过地一些东西,多半倒是还给了先生了。”
“怪不得呢!”我有些欣喜地鼓掌慨叹道“难怪我看到你后就觉得有些顺眼,毕竟是读过书的人,腹有诗书气自华。这话说得一点也不错啊!但不知你学的功夫是源自什么门派?修为如何!。
李若虚恭敬地回答道“大人夸奖了。若虚地一位远房伯祖乃是杭州府静海门的长老,属下年幼时多承他老人家点拨,水陆功夫还算说得过去。却不敢妄谈什么修为了。”
因为想要了解一下李若虚的实力。好量才使用。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我很久没有跟人动过手,有些技
了,于是我生出了试一试他的身手的念头“若虚。不介意同我过上两招,切磋一下如何?”
李若虚也是年轻人,见猎心喜道“久闻大人在北疆威慑敌胆。被契丹人称作神
六郎,属下早就仰慕万分,今
能得大人赐教,真是三生有幸了。请大人赐教了!”说罢身子轻巧地向后滑开半步。双手抱拳施了一礼,然后双目微微瞑。气息下沉。摆了一个起手的姿势。身形随着我的位置微微调整着。
“小心了——”我打了一声招呼。五指化作刀形。向他地
前探了过去。真气用了三分力道。在空气中带起了轻微的破空声。
“噗——”地一声闷响,出乎我地预料,李若虚居然是一副留有余力的样子,丝毫没有退让。轻描淡写地接下了我的攻势。并且顺势探了回来。一阵
寒的内力回涌了过来。点到即止。
“好——”我轻喝了一声。明白对方如此悠闲。起码收起了三成功力,于是又在手上加了三成内力。招式不变。依然平推了过去。
李若虚见状,也水涨船高地把真力提高,依然沉着地
了上来,两人地手掌相接,强大的内力震
在空气中
起了砰然巨响。两个人的身形都微微地晃动了几下。李若虚的身子更是微推半步。于是我马上明白。他的修为大概有我地七成功力左右,于是不再犹豫,身法灵活地穿动起来,和他见招拆招起来。
盏茶工夫下来,我发现李若虚的功夫底子打得相当好,若是我与他的修为所差无几的话,在招式上吃亏的肯定是我无疑。
“不打了——”我将身子跳出圈外。摆了摆手说道。
“大人的功夫深不可测啊!”李若虚的额头上面隐然见汗。见我罢手后松了一口气道。“属下万没有想到。大人除了马上功夫了得外。拳脚上的造诣也高得惊人,恐怕这江南几道上能够胜出大人地。也是如凤
麟角一般了。若虚能够在大人手下办差。实在是心服口服!”
我心中暗自笑道,若是连你都能看出本官的
底来。那这么多夭的罪不是白受了么?虽然我的功力还处在一个相对较低的程度上。但是无论是见识还是根基,都绝对是最高明的那种,既
收了和氏璧中的莫名力量。又得到了长
真气的内功图谱,还被破空飞升的仙人抱朴真人赠予了一只功能不明的兰花隐藏在体内。综合这几项来看。世上比我厉害的人是有,但是能够象我这么幸运的新生代高手,却是绝无仅有呢!
不过看李若虚的身手,应该同七郎有一拼。所差应该无几。若是加以重用。悉心培养一下。未必不会成为一代高手,这可是老天赐给我的好帮手啊!我决定了。现在就用各种手段来将他笼络起来。使之成为对我忠心不二的属下。于是我就很诚恳地对他说道。“若虚啊。本官受夭子之命。知事苏州。原本已是破格提拔使用,而这其中,又有许多秘而不宣的内幕。否则。我们一榜三名进士。也决不可能都被分到一个地方来。一个苏州知事。一个常州通判,还有一个湖州通判。你可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吗?”
李若虚见我问到,不由得仔细地思索起来。片刻后抬起头来询问道“大人所说的这三处地方。恰好将整个太湖围了起来。莫非。皇上是要命大人您围困太湖水寇不成?”
我非常欣赏地点了点头道!“若虚你果然猜得不错!不过,皇上的意思。不仅仅是耍我等围困太湖水寇,而是要将他们彻底消灭在太湖之中!”
“彻底消灭掉!”李若虚显然被我带来的消息给震住了。良久之后方才恢复过来,有些失神地问道“可是,大人。那太湖之上波涛浩淼,方圆就有数百里之广。大小岛屿四十八座。而水寇们则以这些岛屿为藏身之所,伏于波涛之间。出没于山水交接之处。遥相呼应。与官军行那游击之术,使得每次清剿的官军们首尾不能相顾,惟有望着湖水扼腕叹息,所谓来之也速也,去之也忽蔫,数十年间。从未有人能够将之清剿。反倒是惹来了不少的麻烦!官军一来,贼人骤然退去。官军一走。此番贼人又如
水一般涌回。地方颇以为苦!大人想要清剿太湖水寇。千万要三思而后行啊!常言说地好。扑虎不成。反受其害。对待这些水寇们,大人一定要思之再三。慎之再慎啊!”“若虚果然是思虑周全啊!”听了李若虚的劝阻后,我非常感慨地说道。“不过若是容易办的差事,也不会落到我地头上了!皇上既然有心要平靖太湖水患,我们做臣子的就应该想方设法地为他办好这件事情,更何况,这股水贼常年盘踞在太湖之上,对当地的百姓危害着实不小。除贼,就是平民愤,伸民冤,我身为一方牧守,难道不应该尽心尽力吗?”
李若虚听了我的话后,知道这件事情势在必行,也无法劝阻了。只得提醒道“大人忠君爱国,体恤百姓疾苦,这自然是我等万民之幸,然而兹事体大,千万要考虑周全啊。”
“恩,你的意思我是明白的,我也不是那卤莽之人。”我点了点头答道。
李若虚见我答应,仍是有些不放心,有些犹豫地看着我。
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多费
舌,于是绕开话题道“若虚你久在江南。是否了解此地厢军的实力?我若是依靠他们去同水寇作战,胜败之算能有几何?”
“大人怕是已经领教过厢军地威力了吧?”李若虚笑道。
“嘿嘿——”我嘿然笑道。不置可否。
“若论陆地作战,苏州厢军的实力地确比不上江北的士卒。更无法同京师
军相提并论,可是若是在水上作战么,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如果大人能够稍加训练一下,相信对付水贼还是有用的,只是水寇们地消息相当灵活。只要大人你这边一练兵。那边就知道了。未免打草惊蛇了!”李若虚说明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本官自然有处置的办法。”我
有成竹地回答道。
李若虚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建言道“太湖水寇主要分为两股。好象并不相合,如果大人能够分而击之的话,应该更容易一些。可是要捕捉余寇的踪迹。就不那么轻松了。而且水寇们常年飘在水上。水底功夫也很厉害,往往回潜入水中。出其不意地将官军的战船击沉。大人不可不防。”
我点头感谢道“若虚你此言甚是有用,若不说起,本官还真想不到呢。不过既然咱们知道了他们地底细。自然会有办法对付。当年我就有不少捉鱼捕虾的手段,正好派上用场呢。嘿嘿——”说到得意之处。我不
阴险地笑了起来,看得李若虚为之侧目不已,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投靠了一个
臣。
当下我直接任命李若虚为苏州巡检使。算是有了正式的职司了。掌训治甲兵、巡逻州邑、擒捕盗贼事。凡沿江沿海招集水军。控扼要害。着令他整束苏州府所属的厢军,验明员额,清查兵员的年龄及健康状况。算是做一做前期的准备工作,为我
后的打算未雨绸缪。
七郎则趁夜将所有的宝物搬运回来。登记入册后密藏起来。
我又在苏州城里面暗暗地巡游了两
之后。终于等来了另外另名显贵。湖州通判石崇义与常州通判郑途。前些日子静养地参军廖行之的伤势见好,也一同回到了府里面。
才一回到府中,就听到了石胖子那异常夸张地说笑声,不
为之莞尔,这个人。还真是一个活宝呢。可惜偏偏不是如众人所见的那么浅薄。若是以小丑弄臣来视之,怕是要吃大亏的,至于另一个郑途么。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把握他呢。此人心计颇为深沉。遇事不急不躁。总是一副稳如泰山地笑脸,很难看透
底。
“哥哥你可回来了,可是想杀小弟了——”一个
球状物体以超过每秒二十米的高速向我冲了过来。呼呼的风声响起,将周围的窗纱纸张书画什么的卷起了不少。
“呔——何方妖怪,敢在本大人面前作祟?”我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纵身一跃,一手将那圆球拨动。使了个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只见那
球骨碌碌地从大厅中滚了出去。一直撞在了院子里面正中间的花园水池里。就见朴通一声,溅起了满天地白色水花来。
“本大人虽然已经成亲了,但是
气神还是很足的,虽然久未动手对敌。却也不是你们这些山
树怪们能够欺负地——”我挽起袖子。洋洋得意地自吹自擂道。
“唉——错了——错了——”屋门内的人顿时连连叹气道。
一道白影闪过,公主出现在我的身旁,看着正在水中扑腾的
球,皱着眉头,强忍着笑意对我说道“夫君啊,就算你最近功力大增,想要找人一决高下,可是也不用拿自己兄弟开涮啊!你若再不去打捞。堂堂地大宋湖州通判、开国元勋石守信大人的嫡亲孙子,可就要被你活活地淹死在苏州府衙的花池里面啦——”
“湖州通判?”我一怔后拍着额头惊讶道“那不是我石贤弟么?怎么可能?我刚才扔出去的明明是一个
球妖怪呀!”
正说话间,水池子里面水花翻腾。两只胖乎乎的熊掌一般大小地东西来回朴腾着,还有水泡不断地浮起,依稀之间果然是一个人形物体。
“呀——真的是我石贤弟啊——”我一眼看去,就看清了胖子身上所穿的皇上特赏的银鱼绯服,连忙冲到了水池子旁边,将
带解了下来。抓着一头扔将过去,口中大呼道“石贤弟,为兄救你来啦赶紧抓住为兄扔过去的
带,千万抓牢呀——”
胖子不愧是胖子,虽然不识水性,但是自是的肥
就是天然的救生圈。听到了我的救援声后,心情也不是那么惶恐了,终于浮了上来,一把扯住我扔过去地
带,任由我像拖死猪一般地拉了出来。
“噗——噗——”胖子接触到了陆地,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连着吐出两口水花来,顺带着一棵比较茂盛的水草。
“好险,好险——幸亏先跑出来的不是郑某啊!杨兄方才那一拨。能避过去的实在找不出几个人来呢!今
真是祖上有德了呀!”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出来,伴随着一声娇俏的笑声,很是调皮的样子。
“郑大人——”我十分生硬地咬着舌头,两眼一瞪,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强烈谴责道“你身为朝廷命官,见到同僚失足落水,不但不
身而出进行救助,反而在一旁对见义勇为的同僚冷嘲热讽横加职责?你扪心自问,你这么做,对得起皇上的栽培大恩么?对得起祖上的恩荫么?对得起满朝寄予厚望的同僚么?对得起你治下的数十万百姓么?还是对得起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行将就木的结义兄弟呢?此时此地。你不应该觉得羞愤
死么?”
堂堂的常州通判,新科榜眼郑途郑大人被我的一通责问给僵在当场。脸色由白变黑由黑转红再由红转青。喉咙里面咕嘟了两声。硬是没有吐出一个泡来,而躺在地上的本应“奄奄一息行将就木”的石胖子却被逗得狂笑不止,剧烈地咳嗽起来。
“知州大人把自己的同僚推入池塘。难道就很对得起圣上隆恩和同僚之谊了么?”站在郑途身旁的那名女子也是窃笑不已。出言为郑途声张正义,兼且声讨一下我的恶行。
我转过头去,认真地打量了一下那名女子。只见她的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眉目如画,长身玉立,同一袭白衣的郑途并排而立,真的是男才女貌玉璧成双了,看得我心中暗暗叫好,很是嫉妒了一下。
那女子被我的灼灼目光盯得很不自在,将身子闪到了郑途的后面,很不客气地指责道“杨大人怎么不回答了?莫不是被小女子我说到了痛脚。无言以对了?”
郑途忍着笑意,有些怜爱地拉了拉那女子的袖子,正
道“小妹。不可无礼!杨兄是同我们开玩笑呢。你怎么可以随意诋毁他呢?你不是说他是你的偶像吗?”
“公道当前,必须据理力争,即使是偶像也不可以践踏公义!”小女子有些愤愤,一推郑途的手,直视着我大声申诉道。
我无言地扭头看着那小姑娘,沉默了片刻后低下头来。非常悲壮而沉痛地说道“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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