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有难(十七)
我叔听了,还是犯难,到那去找老乌
呢?
小舅说,这个我早已经想好了,我们粤北的那几个县,都是深山老林的地方,听说还能买到老乌
,就是路途远了点,好在厂里的破车修修还能幵。我们现在就出发,争取在明天早上赶回来。
小舅把厂里的破三陵车弄去修好了,就随便带了点路上吃的东西,出发了。从县里到粤北的最近的一个县,也要四百来公里。那破车也是很久没有用过的货,没跑上几个小时就要停下来修修,这样的停停走走,竟走了一整天,将我叔哥俩的骨架子都给拆了个透彻,才赶到了县城。好在县城不大,也就几家酒店,我叔他们也顾不得休息,就幵始到酒家找老乌
了,谁知道找遍了整个县城的酒家,也没有找到上了年纪的老乌
,酒家的人都说,其实他们也不是经常能够找到老乌
的,因为这些乌
不是人工养的,都是农民在深山老林里捉的,所以也很缺货,就是有了老乌
,都要留给县里的官们,他们也不敢随便卖掉的。我叔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后来有间酒家看我叔大老远的赶过来的,就给了电话到他们经常取老乌
的下面镇里的酒楼,下面的人说刚弄来了几个老乌
,是新鲜货,但是人家不肯马上送过来。小舅问有多远,那经理说大概四十多公里,不是很远,就是路难走,都是泥路。小舅听了,二话不说,就叫我叔上车,小舅说不就是这么点路程,但是小舅已经赶了一天的路,本来车技就不怎么好的,还要走山路,有好几次几乎冲下去山沟里了,四十多公里的竟走了两个多小时,让我叔一路提心吊胆的。
回来的路上还算顺畅,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我叔就赶回来了,总共买了八只老乌
,每个都有五斤多重,算是难得的货
。弄到了老乌
,问题就很好办了,小舅将老乌
养了起来,每天叫人送两只过去,而且对县长夫人说好了,是我叔到深山老林捉来的。县长夫人吃了两天后,感觉确实比酒店送来的要好多了,也就对从未谋面的我叔感激起来,主动提出第二天要我叔亲自送去。
小舅知道机会来了。
但是小舅还是对我叔不是很放心,小舅连夜将我叔和县长夫人可能出现的对话情形想象了好几遍,然后将想象中的对话记录了下来,要我叔将对话背下来,直到我叔将所有的对话都背出来后,小舅才放心。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叔这段时间的思想变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叔打心底就没有抱任何的希望,老百姓最怕的就是办事的复杂,老百姓什么都接受得了,就是经不起折腾,他们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奢望,任何不合理的事情他们都可以接受。但是我弟的事情已经将我叔折腾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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