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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2)
 易璇是易勋同父同母的妹妹,今年二十五岁,小他七岁,是个安静少话的内向女孩,易勋相当保护这个极度怕生又少有笑容的妹妹。

 但自从易勋十五岁那年,父亲易祖霖知道了他的特殊能力,兄妹两人,一个沦为父亲的赚钱工具,一个被软,做为要胁易勋听话的手段,一旦他敢反抗,易璇便代替他受罚,饿上几顿是常有的事,兄妹俩被迫分隔两地,一年见上两次面,而且还是透过视讯。

 目前只有易祖霖和易清知晓易璇被关在哪里。

 而易勋的母亲虽然靠着儿子的“能力”如愿地当上正,但也后悔害了一双儿女,最后抑郁而终。

 岳筱曦当年从酒吧拖回易勋的那一天,就是因为易勋承受不住母亲死亡的打击,又气自己无法救回妹妹,才灌醉自己好麻痹心中的伤痛。

 而在那天之后,他的个性也由沉默的少年变得更难接近的孤僻男,对人疏离,不近人情,愤世嫉俗的看待周遭的世界。

 他不是存心伤害你,而是他自己也不晓得他爱你,仇恨困住他太久了,没人教他什么是爱,你就多点耐心,别太早放弃他,这十五年来,你是唯一能够接近他的女人,要是他对你没有一点情意,能容忍你一再对他放肆吗?

 沐梵宇如雷贯耳的话犹在耳际,茫茫然度过三天的岳筱曦重新振作起精神,把他解释过的事消化、整理,再储存进大脑。

 有那种父亲,难怪易勋会性格扭曲。

 但是有仇不报,绝对不是她的作风。她是以牙还牙的奉行者,谁敢得罪她,就等着被她整得呼天抢地。

 哼!易勋那混蛋等着瞧,她绝饶不了他!

 “婚礼继续?”

 面对毫无笑容的一张脸,眉头微拧的易勋无所适从,他很不习惯小曦不再敝开心的对他笑,连多看他一眼都嫌麻烦。

 他不知道她为何回心转意,愿意让婚礼进行下去,并主动要求配合计划,让他顺利的救回小璇,他只晓得自己无法适应她蓦然的转变。

 心,很沉。

 口,很干。

 口像有一把火在闷烧,腔内的器官隐隐作疼。

 易勋想生气,但师出无名,既然他已明白表示不喜爱她,还毫不隐瞒利用她的事实,那他有什么资格对她动怒?

 她肯不计前嫌的义气相,他就该知足了不是吗?还想强求什么?

 可他仍一脸阴沉,不只因为她捉摸不定的心,更因为她不肯对他笑,让火大的他很想用手拉开她抿成一直线的嘴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用来松懈令尊的防心,好让你逮到他的狐狸尾巴。”

 沐梵宇已经全告诉她了,没有一丝遗漏。

 “你是真心想让婚礼完成吗?”他其实想问她,子的角色是否延伸到真实世界,和他当一对真夫

 岳筱曦嗤哼“拜托,这年头有人讲真心吗?你别太天真了,一时的权宜之计而已,你不会真要我当你老婆吧?”

 他给她多少痛,她就要还他多少,女人可不是好惹的,由着他扁。

 “小曦…”她以前并非这样的人,玩笑话会适可而止。

 “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请喊我岳小姐,我们的情没那么好,我不想让人误会我厚颜无,看上你多金就趁机巴着不放,我还有自尊心,请尊重我。”要把关系划分清楚,有谁比她更拿手?

 “我以为你喜爱我…”他说得涩然,喉咙像是被人用绳子绑住。

 忽然间,他想念她笑口常开的模样,顽皮又淘气的挤眉弄眼,不理会他的臭脸,硬是要他陪着做高难度的脸部运动。

 岳筱曦冷冷地一哼“我干么拿热脸贴你的冷股?你都摆明了看我不顺眼,我再傻乎乎的下去,不是换人家笑我白痴。”

 “我没有看你不顺眼,至少在我眼中你还满养眼的。”他没忘记大掌滑过的玲珑曲线和她丰的双峰。

 “是哦!那还真要感谢你的看重,要不要早晚三炷香,膜拜你的另眼看待?”

 她表情很冷,一副懒得和他穷哈啦的模样。

 浓黑的眉拧得很紧。“你要一直用挑衅的口气和我说话吗?这不是你。”

 起码不是他知的岳筱曦。此时的她太尖锐、太具攻击力,处处和他唱反调,且毫无收敛的迹象。

 “你又真的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吗?这些年来一直是我一厢情愿的来找你,你几时主动问过我在干什么?哪天我客死异乡,你说不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她说得有几分心酸。

 “你胡说什么,谁准你把死挂在嘴上。”易勋忽地发火,抓起她双肩摇晃。

 “你…你凶什么凶,你吓到我了知不知道?”他的情绪反应也未免太大了,她真的吓了一大跳。

 他深口气,慢慢松开手,但她皙的肩头已被他抓出数道指痕。“不要轻易言死,你还年轻,不可以比我早死。”

 同样的,他也吓到了,那个“死”字像一支利箭,狠狠穿过他的左,他不敢想像世上若少了岳筱曦,将会何等黯淡。

 母亲的死,他学会接受。

 但若是她…易勋觉得连呼吸都在痛,不敢去想像那灰涩的画面。在他一半的人生里,她始终都在,没有了她,他会在哪里?

 隐隐约约的,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与别人不一样,可是又分辨不出哪里不同,她的存在如风、如空气,无所不在。

 “你紧张什么,我说的是事实,像我在阿拉斯加那一回,高烧到四十度,还被困在森林小屋,外头下着大雪,同行的人以为我撑不过,要救难队放弃救援。”她差点提前上天堂和老妈作伴。

 “你…你没告诉我这件事。”易勋的心在发颤,莫名地痛。

 “报喜不报忧嘛!何必让你们为我担心。”一察觉自己语气放软,岳筱曦连忙冷着嗓,故意自我解嘲。“哎呀!瞧我在说什么傻活,反正你也不会在乎我的死活,说了只会让人笑话而已。”

 “我在乎。”他的声音很沉,重如巨石。

 岳筱曦心湖微一抹涟漪,因他眼神里的深浓情感而窃喜。

 “我们离题了,扯得太远,你现在该关心的人是易璇。”

 说实在的,她还真有点吃昧,在他心里易璇占第一位,易祖霖占第二位,只不过一个是爱,一个是恨,她姓岳的哪争得过两个姓易的。

 势单力薄嘛!她有自知之明。

 “她的事我自有打算,我们现在讨论的对象是你。”没有一丝迟疑,易勋此时的眼中只看得见她一人。

 她撇撇嘴,意兴阑珊转头不看他。“有什么好讨论,不就你和我站在礼堂上。”

 “看着我,小曦。”易勋的口气中带着蛮横的命令。

 “岳小姐。”她懒懒地纠正他,以漫不经心的眼神微瞟他一眼。

 他冷然口气,扳正她的脸,不让她避开他的注视。“我不讨厌你,这是真的。”

 “但也不见得多喜爱我呀!”她也不讨厌老着她的葛靖顽,虽然他很烦人。

 “我…”他说不出“喜爱”两字,脸色阴沉得像阎罗王。

 见无法出他的真心,岳筱曦气闷地决心给他好看。“好啦!我也不为难你,从今天起我就搬来和你住,未婚夫嘛!总要有个样子,你挪间客房,把我放在门口的行李扛进去。”

 “你要搬过来?”他讶异。

 “对了,找个油漆师傅来换换墙壁颜色,我偏好粉红色。记住喔!”一屋子粉红,看能不能疯你。她心中暗忖。

 “什么?粉红色…”他的肠子开始纠结。

 那是他最痛恨的调,软绵绵又无力。

 “顺便告诉你一声,我订了一对牧羊犬,过两天宠物店的人会送来,你负责清狗大便。”臭死你。

 易勋的嘴角得厉害。“你明明知道我对大型犬过敏…”

 哼!谁理你,要不是晓得你怕狗,我干么多此一举。“很抱歉,我对你的一切并不熟悉,我和你从来就不是朋友。”

 他们是冤家,天生相欠债。

 “岳筱曦——”

 终于失控的咆哮声直冲云霄,几只飞过的鸟儿惊得狂拍翅膀,以为天灾将近。

 而充耳不闻的岳筱曦只是帅气的挥挥手,不把他的嘶吼声当一回事,迳自地走上楼,睡觉。

 因为,养足精神才有体力再战。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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