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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少主,老爷说的对,他寿辰那是云雨巫山与人耳鬓厮磨的好日子,他要我那穿漂亮些等着好事发生,结果我穿了一身红,好事果然发生了…

 但是,我终究不能与你成亲,有些人,可以爱,却不允许拥有;有些事,可以贪心一回,却不能贪一世!

 我不后悔与你房,这是我仅能由你身上带走的悸动,靠着这份悸动,如此,我便足了。

 愿来世,我手上印的不再是寡字,而是你我的心心相印…

 暮色中,茶夙潭浓眉紧锁,眼里闪着莫测高深的光芒。

 他反复瞧了数十遍手中的信,短短几行字却让他难得心绪起了波动。

 那女人还以为自己仍是寡妇,硬生生要对他斩情…

 为什么就这么错过,那女人只要再等一下,就能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可她偏偏一走了之,让他怒不可抑!

 茶夙潭脸上表情无比森冷,这让进来禀报消息的属下心惧的停下脚。

 “进来!”没回头,听见脚步声,他放下手中的信,低喝。

 李凤狮脖子一缩,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少主…”

 “说!”

 “有消息了。”

 他眼神凌厉的转过头来。

 李凤狮咽了咽梗在喉间的口水。“不过…是坏消息。”

 茶夙潭锐利的双眸瞬间眯起。

 不安的深一口气,李凤狮告诫自己懦弱不得,总要禀告的。“那群人早我们一步在下坡城将人带走了。”他鼓起勇气说。

 面前的桌子凌空飞起,整个砸烂在墙角,少主彻底暴怒了!

 这下,事情越来越大条了。

 一群人策马狂奔在街道上,那气势惊得四周人全自动回避。

 为首男子身形高大,浑身带着一股强悍气息,英俊的脸庞却犹如索命阎罗般狠。

 快马通过长街,直捣下坡城郊道的一间空屋!

 屋内一片狼籍,却无半个人影。

 寒气从脚底直窜上来,李凤狮牙齿打颤,头皮发麻的上前。“少主,咱们又晚一步了。”

 茶夙潭神色狂暴,立即又策马转了方向“再追!”

 李凤狮领着手下咬紧牙关再跟随上去。他们一行人追击那些人足足有七天,其间几乎夜不沾枕,可惜每每扑空,少主的忍耐度已濒临极限,眼看再追不到人,不知他会暴怒到什么程度,该不会失控做出什么玉石俱焚的事吧?

 他打了个冷颤,从没见过自家主子如此疯狂。这群人其实少主追击已久,始终没能将人剿灭,这回他们竟敢再次绑走少主重要的人,只怕这深仇大恨让他是忍无可忍了!

 所有人赶上茶夙潭,继续追赶那群狡猾的恶徒。

 隔,他接到勒索信。

 那群人要他停止追击,从此放过他们,并且奉上二十万件兵器给他们,否则他们将杀了茶家未来的少夫人!

 茶夙潭将信捏皱,不苟言笑的眼睛里布满极深的寒意。

 李凤狮骇然,双拳紧握,心知不妙。

 “凤狮!”

 “…少主?”

 “放话出去,我要见人,不然我烧毁茶家全国七十二处军火库,让他们连一把小刀都拿不到!”

 果然,玉石俱焚的事发生了!李凤狮冷汗直

 但消息放出去,对方不信,毫无反应。

 “烧了一号军火库。”茶夙潭下令。

 李凤狮咬牙将有着数万件兵器的一号军火库付之一炬。

 对方仍没有动静。

 茶夙潭眼底寒芒闪动,锐气人。“轮到二号军火库!”下令时,他没有任何犹豫。

 李凤狮心如刀割,忍痛放火。这每一座军火库存放的东西都价值连城,每毁去一处,便损失百万两,更毁去茶家基业,少主的心血。

 少主为了少夫人,当真已不计代价了!

 耳边再传来主子幽森森之语——“明若无消息,三号、四号一起毁了!”

 “茶夙潭这是得了失心疯不成,以为他唬人的,原来玩真的,居然连续放火烧了自己十七处的军火库,他真打算将七十二个军火库尽数毁去不成?”

 “他若将一切毁去,咱们也惨了,无兵器可劫,咱们如何向买家代?”

 “真是烦,以为逮了他的女人就能威胁他,怎知反而威胁到自己!”

 “就是啊,咱们兄弟被那小子的狠绝手段吓得都了阵脚,很多人沉不住气了。”

 “那该怎么做?难道放人…”

 石牢内,余系芍听着外头绑匪们的对话,她心凉如水。那男人怎会为了她疯狂至此,自毁基业!

 黑睫颤抖了,泪水蓄满眼眶,她仰起头,泪珠无声的串串滑落。她果然是祸水,就算逃离他身边,也不能免除他的厄运!

 她的心好似被搅碎了般的难受。

 忽然,牢门被踹开了,刺眼的光线了进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就矗立在门边,她心神一颤,手腕已教五指牢牢攥住,转眼她被进灼如热铁的膛里,她哽咽了起来,泪珠滚得更急。

 茶夙潭目绽芒,狠狠抱着她,还来不及开口说一句话,已有人杀进来,他单手扣住她的,飞快的带着她闪出石牢。

 “少主,您快带着少夫人先走!”李凤狮带着几十名弟兄与人斗,见主子已将人带出大牢,立即大喊。

 他黑眸幽怒,威势人,将余系芍抱上马后,自己跟着跃上,两人共骑一骑,他立即间长剑,剑如银蛇,疾如闪电的朝围着李凤狮等人的恶汉砍杀。

 要他抛弃自己人不可能,况且这些恶徒是他追杀了十年的仇人,今这一战,他要这群恶徒从此全军覆没,了结旧恨新仇。

 他护着前人,一路厮杀,所经之处金铁鸣,身首异处!

 余系芍攀住他的颈项,小脸埋在他前,耳边听着刀戈相见以及哀嚎惨叫的声音,蓦地,一道热到她身上,她一震。这是血腥味。谁的血?

 她伸手往他身上一摸,这血来自他的肩头,他肩上的竟被削去一大块,她大惊失

 “别怕,我们会杀出重围的。”感觉身前人的惊恐,茶夙潭杀敌重伤之余,不忘轻声安抚她。

 她十指攥紧他衣襟,只觉得鼻子里酸气直冒,微微点了点头,知晓大敌当前,她不能让他分心。“我…没事。”

 他无声凝视她一眼,目中尽是深情厚意。

 “茶夙潭,你毁我所有,去死吧!”随着一声大喊,一把兵刃发狠的刺过来,他迅速低心爱女人的身子,任那兵刃深深的刺进自己膛。

 鲜血狂在她头顶上,她僵住了。

 “少主!”

 她听见李凤狮嘶声大吼,接着,她身后一轻,抱着她的男人落马了。

 余系芍倏然回首,见到茶夙潭倒在血泊之中。

 她心神俱裂。“不——”她追随他落马,连哭泣都来不及的,抱住他身子。“别丢下我…别遗弃我…”

 这男人该不是要离开她了?她惊恐得六神无主。

 濒临崩溃之际,有人捏住她的下颚。“女人,我不会死的,你想当寡妇,还早得很!”茶夙潭拉回她魂飞魄散的心神。

 她了一口气后,泪水纷落。“别死!”她抱着他撕心裂肺的痛哭。

 他气息凌乱的搂着她重新站起来,李凤狮与几个属下已赶到,将他们围在中央护着。

 李凤狮见对方人马此他们想象的还多,虽然他们带来的武器良,但是人数悬殊,再加上这些人既然能躲避少主的追击这么久,本是身经百战之徒,与这些人久战,他们明显落到下风。

 “少主,要不咱们几个断路,您带着少夫人先杀出去?”这是唯一保住少主的方法,他们都甘愿牺牲为主。

 茶夙潭面容严肃“这种话不要再说,要嘛一起走,不然就一起死。”

 “可是好不容易救到人,您难道也要少夫人跟着一起——”

 “我没关系,我跟你们生死与共!”余系芍已然明白茶夙潭的决心。她不会惧死,起码是跟着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所以她心甘情愿。

 茶夙潭登时眸深似渊,对她出的情感,足以夺魂摄魄!

 李凤狮也感动不已。“好,那咱们拼了!”

 几个人大喝一声,明知突围无望仍放手一搏,但就在举起兵刃要力拼之际,李凤狮忽然兴奋的大吼“是凤将军,他赶来相救了!”

 茶夙潭抬眉望去,果然看见凤字旗,一阵畅然长笑后,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余系芍大惊,他朝她悠然一笑,那眼神极其温柔。“你会没事了…”

 当风军杀至时,他也已倒在她身上,神情死寂。

 余系芍哭花了脸,自从回到茶府后,三天来,她没有一停止哭泣。

 这,茶联合出现在她屋里“醒了醒了,人醒过来了!”

 他话刚落,纤细的身子已经夺门而出。

 然而人明明都飞奔到茶夙潭的房门口,却又顿住脚步,不敢靠近。

 上人才刚清醒,奉膳女正细心的喂食他细粥,远远见她畏缩不前,不皱了皱眉心。

 “怎么不过来?”他以为睁开眼就会见到她,但颇为失望的,并没有,等了一会,人终于出现了,却是这般瑟缩模样,他心下微恼,挥手要奉膳女先出去。

 奉膳女立即收拾起碗筷退出,人走后,她依旧怯怯地站门旁没有靠近。“我见你清醒便放心了,就…不过去了。”她对他摇着头,不愿亲近,嗫嚅的说。

 茶夙潭眉心的皱折更深了。“你在怕什么?”他沉声问。

 “没有啊…”她眼神闪烁。

 “那就过来!”他再度发话,语气加重。

 她苦水搅胃,紧咬下,就是不肯靠近。

 他注视起她,眸光人。“傻瓜,你不是灾星,更不是寡妇,无须自责!”他晓得她定是将他受伤之事扣在她凶寡之命上,认定他的厄运是因她而起,所以不敢靠近。

 “别说了,我没有自责…你养伤要紧。”显然,她根本听不进他的话,移动着脚跟,要离开了。

 “站住!”茶夙潭大喝。

 她屏住气息,握了拳,还是下定决心往外走。

 “我说站住!”他撑起身子要追出。

 余系芍吓了一跳,真怕他不顾一切的起来追她。他失血过多,大夫差点救不回他的命,他才刚清醒,绝对不起折腾的。她不敢再往外走一步,只好顺他的意退回房里,绞着手,低首而立,却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茶夙潭沉思的目光在她苍白的面容上连后,重叹一声“你不说话也好,听我说吧!”他躺回上,徐徐地阖眼,淡淡地开口——

 “那群人是军火土匪,专门劫军火贩卖给山寨匪窝,甚至是敌国叛,我娘便是他们杀的,我追击了他们十年,始终没法将他们剿灭,之前我会去下坡城,就是因为得到消息,他们一干匪徒出现在那,但人没追到却踹烂了你的花轿…

 “之后,我又得到密报,赶着要去挑了他们的老巢,却又遇见你,拖到我的行程,让他们不仅闻讯逃了,还得了机会在绣城刺杀我,所幸我命大,既然没死去,就待在原处养蓄锐等他们回头。可惜,算他们聪明,没再回来自投罗网。

 “这次,他们竟敢动你,我不能再让失去娘的憾事重演,若失去你,绝不是我所能承受的,所以,我不计代价,也要夺回你!”

 余系芍哽咽听着。原来那群人就是当年绑架他们母子,杀了他娘亲的仇人,如今又绑了她,新仇旧恨,难怪在与他们手时,他如此仇视,下手狠。

 “为报母仇,你追击了他们十年,也不曾让自己受伤,可是因为我,你却毁了自己的基业,还让自己身陷险境,这教我如何不自责?”她眼眶满是泪雾。

 茶夙潭朝她一瞟“是啊,我以前不信,原来,寡妇真的会为人带来凶险。”他长声喟叹。

 她心弦一紧。他终于…也怕了吗?

 余系芍忍不住闭紧水眸“人终是…斗不过命运的。”她竭力维持平静,却克制不了那颤抖的音调。

 “你靠近些吧,既然我最凶险的一刻都过去了,这会不致因你的接近而让伤势加重的。”他竟是打趣道。

 她笑不出来,眉心打了好几个结,迟疑又踌躇,最终还是忍不住想近一点瞧他的望,她挪步往前,在离他边三步开外又停下。

 茶夙潭墨黑的眼半阖,像是已经满意了这距离。“很可惜,真的很可惜。”他突然说。

 “可惜什么?”她忍不住问。

 “可惜你一个俏生生的俏寡妇,只享受了一次愉,从此就等着枯萎,这难道不可惜?”

 “你!”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轻佻侮辱她的话,她愣了愣后,不发怒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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