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翌
。
清晨暖暖的阳光溜过窗帘的
隙,映照在软软的被窝上,粉蓝色的大
上躺着一男一女。
在笫一道阳光
进房里时,巨浚书就醒了,他侧过身,看着躺卧在一旁的可柔,顽皮地用长指轻轻抚过她的鼻尖,
开垂落在颊畔的发丝。
巨浚书望着她的睡脸,发觉她不只睡姿可爱,连喝醉洒的模样也很可爱,像个小女生,一直
着他撒娇,还用软软的声音唱歌。
他深邃的眸底盈满爱意,依恋的指尖轻抚着可柔的
瓣,情不自
地俯身吻了她。
与
亲密地贴触在一起,使他心底泛起一波甜蜜的涟漪。
他怕会惊醒
睡中的她,所以不敢吻得太深,仅是轻轻一啄,便离开粉
。
唉,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俗辣了,就是不敢大胆地向她告白,害怕会弄僵两人的关系。
所以只好苦苦压抑对她的感觉,打着邻居的旗帜,找各种名目接近她,想对她好、想宠溺她、想成为她的依靠。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医院里有那么多开朗活泼的女生向自己示好,但他偏偏喜爱上骄傲又倔强的她,还默默承受着暗恋的苦楚。
也许爱情本身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抑或一切纯粹都是荷尔蒙在作祟…总之,他爱上她了。
愈和她相处,心动的感觉愈是强烈。
他喜爱她的聪颖独立,喜爱她看似骄傲自负,动不动就把告人挂在嘴边,但相处久了才晓得,这只是源自于对她专业的自信,私底下的她,默默到妇女基金会担任义工;喜爱她不认输、一副倔强的模样,但却有点小迷糊。
喜爱她明亮动人的眼睛,眼波
转间魅惑了他的心、喜爱她微翘
直的鼻梁、喜爱她微微噘起的
,尤其是两人斗嘴时,会让他有种想狠狠吻她的冲动…
他翻过身,佯装若无其事地闭上眼睛,继续享受和她躺在同一张
上的甜蜜感觉。
几分钟后,可柔动了下,将脸枕在他
膛上,整个人犹如无尾熊般攀住他,还将腿横跨在他身上。
她睡得
迷糊糊的,隐约感觉宽敞的双人
变得拥挤,怎么翻身都觉得不自在,而且太阳
隐隐传来一阵闷闷的
痛。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宽阔的
膛,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继续跌入梦乡。
男人的
膛——
男人的
膛?
她顿了下,
迷糊糊的脑子发挥了一点作用,她的
上怎么可能躺着另一个男人?该不会是在作梦吧…
她缓缓睁开眼,对上一张布满胡渣的熟悉脸庞。
巨浚书!
他怎么会躺在她
上?
可柔悚然一惊,整个人从
上弹跳而起,立即低头检视身上的服装,幸好棉衫和短
都在,两人好像除了躺在同一张
上睡觉外,并没有做出住何逾矩的事情来。
但,他们为什么会躺在同一张
上啊?
她抚着微微
痛的额头,仔细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印象中她只记得两人喝光一瓶红酒,接下来就…不晓得了。
她坐在
上,盯着巨浚书
睡的脸庞,视线游移到他的
上,心跳马上漏了一拍。
可柔伸手抚摸着自己的
瓣,唔,她刚刚好像作了一个梦。
梦里,他亲吻着
睡的她,一股甜美的悸动在心底蔓延开来,那如梦似真的感觉,让她分不清是真实或是梦境。
她望着他
睡的侧脸,原本恍惚的表情转为惊讶,她怎么可以对一个小她三岁的“弟弟”有这么多非分之想…
而且还跟他躺在同一张
上!就算两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她整晚可能就像只无尾熊般攀附在他身上,光想就羞窘不已。
“喂,巨浚书,你快给我起来——”她抬起脚,踢踢他的大腿。
“不要吵…”巨浚书故意发出困倦的声音,转过身,将脸埋入蓬松的枕头,赖皮地躺在她
上,舍不得起来。
可柔怔怔地看着他躺在自己
上,隐约感觉有股暧昧的情感在
动,那教她心慌。
“巨浚书,你快给我起来…”可柔硬是把他从
上拉起来,悍悍地质问道:“为什么你会躺在我
上,你快给我说清楚。”
“昨晚你喝醉了,一直
着我,叫我陪你睡觉,你忘了吗?”巨浚书故意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她隐约记得他心情不好找她喝酒解闷,然后说了很多自己的事,包括当兵时被前女友抛弃,在医院实习时被巨妈妈强迫回家检视小侄子的“黄金”状况,两人一起喝光整瓶红酒,接下来她就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整晚都很high。
“总之,以后不准你在我家过夜。”她下达最后的结论。
他无辜地说道。“明明是你留我在这里睡觉的。”
事实上是她醉得一塌糊涂,连走回自己的房间都有问题,所以他只好抱她上
,然后很狡猾地霸住
的二分之一,还乘机偷了一个吻。
“就算我留你在我家过夜,你也不能躺在我
上啊,应该要睡在沙发或者打地铺什么的…”她微蹙起眉,对于自己酒后失态的模样感到很糗。
“大不了下次你喝醉,要我“陪睡”时,我会很认分地打地铺。”他故意用暧昧不明的言词逗弄她。
“什么陪不陪睡,你在胡扯什么!”一抹困窘的红晕爬上她的脸颊。
“陪睡的意思就是——盖棉被、纯睡觉,要不然你是想到哪里去了?”巨浚书直勾勾地盯着她笑,瞧她脸红的模样,并不是全然对他没感觉。
也许他再无赖一点,再对她温柔一些,她就会发觉他想当的不是她的邻居,而是她的男人。
“我哪有想到哪里去,都是你一个人在胡扯好吗?”她反驳道,硬是将他推往玄关,拉开门。
“喂,我还没有睡
啊。”他抗议道。
“要睡觉,回自己家去睡啦!”她打断他的话。
她转身关上门,却关不住悸动的心。
谭可柔踅回房间,将脸埋入枕头里,懊恼地发出一声叹息,不明白为什么遇上巨浚书,她总是像个小女生一样,变得好容易脸红。
她翻身,侧躺在
上,看到枕头上凹陷的痕迹,几分钟前,他还睡在她身边,棉被上还留着他的余温,想到这里她的心炽热地怦跳着——
她隐约感觉到这个清晨好像跟过去完全不一样,窗外的阳光特别灿烂,连空气都多了一股甜腻的味道,而她的心情更是莫名的好…
月底的一个星期三午后,天空飘起
细雨,可柔和事务所其他律师正在开会。
会议结束后,助理拿了一张便条纸递给她,说道:“谭律师,周亚淇女士打了好几通电话,要你马上回电,她的状况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好…”“我知道了。”可柔接过纸条,将手里的卷宗交给助理,回到坐位上立即回电给周亚淇。
这是她最近刚接的一桩离婚案件,周亚淇在婚前从事平面模特儿工作,在某次餐叙中认识了富商曹明航,两人一见钟情,闪电结婚。
婚后,两人育有一子,但夫
间感情不睦,曹明航长期以言语羞辱周亚淇,最近甚至在酒后发生冲突。
她回拨电话后,得知周亚淇被殴打受伤,现在人在医院的急诊室,她一听,赶紧把剩余的工作
代给助理,立即赶到医院。
急诊室内挤满了病患,充斥着各种喧闹的声音,有小孩的啼哭声、病患家属讲手机的高分贝音量、警察询问青少年斗殴事件的低斥声,还有一群穿着白袍的医生与护士,忙碌地穿梭在一张张病
间。
然后,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可柔知道巨浚书在这家医院工作,但没有料到会在急诊室遇见他,此刻,他正在替一个脚部受伤的小朋友处理伤口。
病
上小朋友痛得嚎啕大哭,站在旁边的阿嬷心疼到说不出话来,巨浚书则很有耐心地安抚小病患的情绪,替他清理伤口。
可柔站在角落怔怔地望着巨浚书忙碌的身影,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工作的情景,穿上白色医生袍的他浑身散发出一种专业自信的气质,认真专注的神态攫住了她的目光。
看他忙碌地穿梭在一张又一张的病
旁,摊开病历精准地下达指令,对每个病患充满耐心,处理伤口时俐落又专业,那耀眼充满魅力的模样令她心悸。
巨浚书处理完病患,转过身,发现可柔正站在走道旁,他将手上的病历交给护士,嘴角噙着灿烂的笑容,走向她。
“你怎么来了,来探我的班吗?”巨浚书有点惊讶她会出现在医院里。
她愣怔了下,回过神说:“不是,是我有一个朋友在急诊室,我来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什么名字?我帮你查一下。”巨浚书主动说。
“周亚淇。”可柔说。
她本来想询问周亚淇是在哪一张病
,但在赶来医院的途中,发觉对方的手机可能没电了,直接转到语音信箱。
他带她到柜台请服务人员帮忙查询病患名单,深邃的双眼执着地望着她,眼底闪烁着笑意,过去这一星期来,他几乎都在开刀房和值班室度过,回到家都已经凌晨了,两人几乎没碰到面,仅能用简讯联络近况。
明明知道她就住在隔壁,但老是碰不着面,令他有那么一点想念她。
“你这星期好像很忙?”可柔趁着柜台人员查询名单的空档,找话题和他闲聊。
“最近医院人手不足,会比较忙一点,等到下个月初有新的住院医生报到,情况会好一点。”他很自动地报告最近的工作状况。
“喔。”她点点头,将垂落在颊畔的发丝拨到耳后。
“巨医师,周亚淇刚移到702号病房。”柜台人员说。
“谢谢。”巨浚书说。
巨浚书领着可柔到电梯口,趁着等电梯的空档和她闲聊了一会儿。
“晚上你有没有空?”巨浚书瞥了手腕上的表一眼,带点试探
的口吻问道。
“干么?”她好奇地说。
“我今晚要值班,六点到七点是休息时间,如果你没事,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餐?”他很想陪她好好吃一顿饭,可惜只能匀出短、短的一个小时。
“好啊!”她笑了笑,为他的邀约感到欣喜。
“那我们约在医院大厅左侧的“小王子复合式餐厅”那家的咖哩猪排很好吃,红茶拿铁也很好喝…”此时电梯门恰好打开,巨浚书被迫结束话题。“急诊室还有几个病患要处理,我就不陪你上楼了。”
“你去忙吧,等会儿见。”她走进电梯,跟着一群访客和医护人员上楼,看着巨浚书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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