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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纸鸽
 我第一次看到女人股时,还不知道什么是羞怯,只感觉它白晃晃的,很柔软,很圆润,像被刀分割的两块大面团。

 那天傍晚放学,我异常兴奋,五年级的第一次‮试考‬,我就得了全班第一名。我把成绩单捏在手里,人和心就在回家的路上一起飞了起来,两只耳朵被我舞起了一阵阵风,两边的风景也被我拉成了一幅幅动的画。那时候我最喜爱陀螺。书包刚被我甩在凉上,陀螺就在收割场飞速旋转起来,我把所有的酣奋都凝聚在鞭子上“叭”的一声,陀螺在我的脚下箭一样地出去,沿着谷场边圈划出一道孤线,又呼呼啦啦回到我跟前快地转动。我非常喜爱陀螺歪歪扭扭即将倒地又被我活,然后在空中连续弹跳、旋转的感觉。我不停地打,眼睛拴在陀螺上。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而我的兴致丝毫不减“叭叭”的清脆响声不时地在我上空回响。这时,我听到三娘在喊“牛伢,牛伢!”我顺着三娘的声音望去,三娘模糊的身影已经从门框里拉了出来,两只手在小腹上叉着。

 “三娘,有事吗?”我把鞭梢举过头顶又放了下来。

 “你来帮帮我,快点。”三娘的口气很坚决也很急迫,好像不用与我商量也不需要与我商量,我只好抓起正在跳的陀螺,跟着她往屋里走。我跟在三娘后面,发现她走路的姿势与平时不一样,一颠一颠地,很憋促。

 三娘是我们村最漂亮的女人,我不知道三叔怎么娶到了她,也就是说三叔哪了三娘的心窍。三娘嫁过来以后,我开始不喜爱三叔,他很少拿正眼看我,我也看不惯他的二分头,还有抽烟时嘴巴鸭股似 的朝空中一连串地吐烟圈,一副烧包象。

 有人说女人太漂亮了不好,自古红颜多薄命,也有人说好人命苦,好心不一定能有好报,这是我后来从书上读到的。三娘的命薄不薄,苦不苦也只能是后话。

 我家和三娘家原是一个门进出,三娘嫁给我三叔的头一年才分成两家,一排合八间的大瓦房开了一新一旧两道门,像两个不同年龄的人并排站着。我跟着三娘走进了那道新门,又跟着她走进了西边的厢房,我发现三娘的头柜上燃着一枝红萝卜一样的蜡烛,火舌正在空中闪动,像一面小红旗。三娘见我进来了,就把门关上,擦上擦屑,接着就拉开了电灯。

 “牛伢,来,帮帮我。”我感觉三娘只把眼角朝我扫一下。

 “帮什么?”我问三娘。三娘没有马上回答,只见她撅着股从头柜下面拿东西。

 蜡烛上端的火苗在快地跳跃着,鲜红的烛油顺着浊身往下淌,一波一的。三娘取出来的是一张狗皮膏药,她把对折的膏药撕开,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繃紧,在蜡烛火舌上端小心地烧烤着。一股浓烈的膏药味很快就弥漫开来,钻进我的鼻孔。三娘一边烤一边对我说“牛伢,三娘身上长了一只疱疖,痛哩,三娘看不到,你帮我把它贴上。”我看到三娘两指间的膏药已经熔化,怯生生地说“三娘,我不会贴。”“这有什么会不会的,你就把它当成一片树叶往我身上贴!”三娘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没朝我看,而我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三娘,三娘的脸被烛光映衬得十分红灿,像和我三叔结婚时喝醉了酒。

 三娘把膏药从火尖上慢慢地移开,往上轻轻吹了几口气,然后递给我“端平,别淌掉了。”我接过膏药,感觉三娘的鼻翼里一阵清香在我脸上轻轻地了一下。“这样——”三娘做了一个翻掌的手势,示意我动作要迅速。她转身到沿,捋起衣襟,把带龙头拔出了一阵脆响,慢慢地蜕下了里面粉红色头,弓着背就朝我出了白晃晃的股。三娘把手绕到身后朝股下方的疱疖指了指说“快贴!”我愣头愣脑地站在原地没动。我看到疱疖像只透了的桃子挂在那里。我想三娘的疱疖为什么偏偏长在那个地方,长在那个地方的疱疖会给三娘带来一种怎样的痛楚,要是三娘的疱疖长在别的地方,比如腿或者胳膊上她还会要我贴吗?在我还没有想出个头绪时,三娘半偏着头对我大声说“快呀,膏药凉了就不起劲!”我回过神来低着头朝那个地方贴了上去,三娘的股扭了一下,身子一紧,嘴里似乎还了一口凉气。我感觉没有选择好角度,膏药贴的不是很端正,但三娘认为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三娘从沿边站起来,系好带,转过身摸了摸我的头“牛伢,怎不会呢,贴的好哩。”我朝三娘笑了笑,三娘又说“三娘天天要贴,你要天天帮三娘贴,一直贴到好哩。”我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以后的几天,大约一个星期吧,我天天帮三娘贴膏药,只不过与第一次不同,我不再胆怯,动作一次比一次娴熟,三娘弓在沿,向我股的姿势也更夸张了。有一次她把股翘得很高,大概是为了让我更好地选择位子吧,而我无意中把那里也看得比较具体真实。

 三娘疱疖好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我还隐隐约约有点失落,觉得那种感觉真是很好。那年我才十二岁,喉咙里发出的还是稚的童音。

 那时候,我父母和三叔长年在南方打工,每年只回家两次,一次是节,一次是双抢。平时我就跟着三娘过,晚上也不回隔壁自己的家,我睡在北边厢房里,与三娘只隔半截墙。三娘对我特别好,跟母亲一样。每天放学,我除了陀螺,就是帮三娘摇摇,摇里有我的小堂妹,她还不会说话,两只眼睛乌溜溜的,像透的葡萄。那时候我根本不懂,这两只乌溜溜葡萄为什么总是好奇地盯着我,还有我身后一片空屋。

 初中三年我在镇上中学读书,每天早出晚归。初二那年,好像是中秋节过后不久,我开始从三娘家搬回自己家睡了。

 那天我参加了学校英语竞赛辅导班,我知道回来晚了三娘一定非常着急,就一路跑着回家,我看见三娘家的门闭着,一边喊三娘,一边用力撞门,门只被我撞开一道隙,门栓就横在两扇门之间,当我的眼睛和夕阳余辉同时穿过那道隙时,我立刻惊呆了,三娘在洗澡!三娘玉一样的身体淋漓着水珠,在夕阳的照耀下闪出一圈洁白的光晕,三娘丰硕的****挂在前,随着两臂的起伏微微颤动着。

 “牛伢,一会就好,一会就好。”三娘边说边朝一侧勾着身子,给我递过来一道白色的半圆,我的目光在那道白色的半圆上慌乱地跳了几下,心也慌乱地跳了几下,我马上转过背来,身体紧紧地贴住门的隙,眼晴不由四处张望,生怕有人跟我一样看到了这种状态下的三娘。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好,脑子里一直晃动着门里的三娘,依稀仿佛又晃动着我给三娘贴膏药时的一个个细节。半夜,我好像还听到三娘小解时叮叮咛咛的响声。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开始注意隔壁三娘睡觉的动静,还有每一次动静给我带来的心跳。

 第二天我起来很早,我看见三娘的房门紧闭着,知道三娘还没睡醒,就站在门口敲了几下“三娘,我上学去了。”三娘在上翻了个身,吱呀一声,又吱呀一声,跟我晚上听到的声音一样。“牛伢,你去吧,下午回来别太晚,三娘急哩!”三娘睡醒后的声音有点嘶哑,不像平时清脆,给我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我没有动。昨晚我想好了,我要回到自己家去睡,我想把真实想法跟三娘说出来。三娘感觉我还站在厢房门口,就清了清噪子“牛伢,上学去呀,别迟到了。”接着就是三娘起穿衣时蟋蟋唧唧的声音。

 “三娘,我想从明天起就住在学校了,免得你老是在家里急。”我的声音嗡嗡地很小,连我自己都很难听到。可是三娘听清了,好像听得很真切。“那怎么行,你住校别说大伯大娘不放心,三娘也不放心。”三娘打开房门站在门框里,乌亮的头发遮掩着半边脸,一直披挂到双肩,像张朦胧的美人照。

 “可是”我低着头“可是我怕放学晚了三娘着急。”

 “要是真晚了三娘就在半路上接你。”三娘从门框里走出来,双手向后捋着头发,又把它捆扎成长长的马尾巴。

 “那我就从今晚开始在隔壁家里睡。”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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