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
这样的情景在我的梦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了:我和妹妹在拾花生,一个又一个,好多四个豆的,一会儿就拾满了一篮。可是前边还有,拾不完。
记忆中那年我和妹妹都穿上了新衣服,那是我们拾花生的奖赏。好象我们姐妹都在自食其力。夏天拾麦穗,有时是学校放麦假留下的指标,每个学生
三斤,总不能从家拿呀,所以半月的假期都在麦地,除了
学校外还要攒过年的新衣钱。晒干到碾子上碾,从没觉得苦。最喜爱过秋假,拾红薯,拾花生,拾各种可以变成钱的作物。有时候刨花生能刨出个老鼠
,那就发了,里边或多或少有些花生豆,但那是不能吃的,只能卖。可能是读一二年级吧,我跟俩个比我大些的女孩去村南沙岗那边拾花生,回来时偷了菜畦几棵葱,让看秋的老人追了我们好远。我心想,不就是葱嘛,还给你就不会追了吧。所以我一边跑一边扔,等到人家不追了我也把葱扔完了。看着同伴津津有味地吃小葱就花生,我那个懊丧劲儿,没法说了。
姐姐们有时还要往学校
干草,二姐可能是开学把草
过后才不上学的,初二?我一起
就去捅知了皮,趁早还能捉几个甚至十几个知了,烧着吃,香极了。哪象现在用盐水泡用油炸。小时候很难吃上炒菜,更不用说
了。逮个麻雀或蚂蚱那就是美味,病了才能吃上个炒鸡蛋。过年能穿新衣——褂子,
子是自家织的蓝
布做的,头一年大的穿,第二年,二的穿,轮到我们小的,已经有补丁了。那都是我们姐妹几个自己拾荒拾来的。孩子多,又都是女孩,臭美,估计母亲费了好大的心思支应这个家。
姐姐们嫁走后,我和妹妹同居一室好几年。日子也好过多了,但每逢秋假,我们还是去拾花生,还摘过红红的紫紫的桑葚。过年时我们穿的花枝招展,那个美呀!
拾荒的岁月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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