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心跳
我是在一个王菲的论坛上见到他的文字的。
王菲的新专辑一出来,我就抢先买了一张盗版,听了之后觉得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于是就想看看别人怎么说的。
之所以和他聊了起来,只是因为他的文字中提到自己在广州,又显示当时“在线”看了他的资料,比我大两岁。
他的文字的确比较漂亮,但是还没到让我钦佩的地步。
那种文字,小资报刊杂志上面有很多,最流行的那种,略带一点无意识的乐评。我对能写出这种文字的作者有一种好奇。
因为是我找他聊的,所以我一直都很主动。
他一直都比较冷淡,我可以理解。估计像我这样或者不像我这样去和他聊的人不少。
直到他看了我个人资料那里,有我照片的网址。
我知道自己比较上相,况且我登在网上相册的都是自认为比较好的。
他开始热情起来,东扯西扯地聊了很多,我才知道他已经是一家广告公司的策划总监。他对于我以一个学生的身份在4A公司工作的经历也比较感兴趣。他说那个论坛已经有几个男生向他示爱了。我调笑着说“很时髦啊,和同
恋爱。”他问我会不会接受这种爱情,我说看情况吧,没有人能预料将来。
聊了一会儿我要回去了,但是还有很多话没说。于是我们约定半夜时分打电话。
他听了我的声音之后,彻底被征服了。
对于自己的声音,我一直都最有自信。因为还没有人说过我声音不好听。
他的声音和语调和他的文字完全两样。
他的声音有点怯生生的,语调软绵绵的。
我们约了两天后见面,一起去买打口碟。
相约的那天,我早早到了那里等。
等到一个黑瘦的小个子男人在我面前蓦然出现的时候,我有点失望,但是我想成功的男人总归有点个人魅力,尽管他长得有点像浓缩版的张震狱。于是我还是显出很有兴趣的样子和他一边聊一边挑碟,聊的时候发现他娘娘腔很厉害,配合着他留着一点小胡子的脸,尤其让我有点
骨悚然。
等到快要走的时候,我又看中了一张billyholliday的碟,但是钱不够了。他掏出钱包:“我送你好了。”
“不不不…”我借口那碟质量不好就赶紧走出店:我不能随便就欠别人的。
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他说要到我那里看看。
想想也没什么,我就带了他到我住的地方。
一进去,他大吃一惊:“你的房间这么
啊!”不由分说就帮我收拾,把干净的和脏的衣服分开,垃圾装进袋子里面。
我束手无策地看着他忙活。
他忙活完了,倒在我
上翻看一本书。
我和他敷衍了几句就打开电脑东看西看:两个人没有话说是很尴尬的。
忽然他发现了我
上的安全套,还是去年我女朋友回来的时候买的。
“喂,这是什么?”他摇着手里的安全套。
我有点不好意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见过啊?”
“给男的用的还是给女的用的?”他狡黠地笑。
我心跳忽然加速,没说话。
“你干吗呢?把我一个人丢在一边啊?”他躺着“你不是说早上起的早,有点累吗?那就躺一会儿吧。”他拍拍
。
由于在外面跑了大半天,身上比较脏,还没洗澡,我有点犹豫。
不过想想算了,因为确实有点累。
我躺在
上,他拿起我的手,说帮我看手相。
他轻轻说着一些我已经记不清楚的东西,一边轻轻摩挲我的手。
慢慢地,他靠在我
前,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我遏制不住地
起了:是不是疲劳可以刺
****?
他在我耳边轻轻说:“
我…”
我拿起旁边的安全套,顺手抓起枕边的大宝做润滑剂。
“我要在你上面,看着你…”他骑在我身上,像A片中的女主角那样地动着,叫着。
我闭起眼睛,实在不敢看他。
我怕看了他的脸之后会****全无。
我们
烈地动了一会儿之后,他说:“我要
了,你呢?”我有点儿奇怪难道做0的这样也能到达****?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事实是,我自己
儿没有要
的意思。
他就歇了一会儿,然后又继续。
好一阵子过去了,我还是不想
。他用略带埋怨却表扬的口气说:“你太能干了,你太强了!”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同学约我喝夜茶。
接完电话之后我已经疲软了,于是我说要洗澡,进了洗手间扔掉安全套。
他进来发现我丢了安全套,问我还有没有备用的,我说没有了,于是他很失望,很是数落我一阵子,大致意思就是还没做完呢,怎么能就丢了呢?
距离我和同学的约会还有几个小时,我们躺在
上。
他仍旧趴在我
口,呢喃着。
我心烦意
。
忽然有个念头横空出世:我要是杀了他,谁也不会知道。
他不知道我的名字,只知道我的电话,而我的电话是神州行,可以马上丢掉。我QQ上的资料都是假的,上网也是在一个极大的网吧里面上的。至于网上的照片,我可以很快删掉。
杀了他!
这个念头压制不住地在我心头翻涌。
我的心跳不由得快起来。
“我听到你的心跳了。”他轻声说“是不是又想要了?不行的啦,没有安全套了…谁让你不多准备几个…”
我的手心已经开始汗渍渍的了。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至于为什么要杀他,我一点概念都没有,只是想:杀了他又能怎样?
杀不杀?我放在他脖子边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他轻轻挣脱:“干嘛,要掐死人家啦…”我张开手,手心里的汗凉凉的。
要不,就用刀吧,我枕下就有一把又锋利又薄的匕首,左手可以很方便地拿到,我的左手比右手有力,右手比左手灵活,右手捂住他的嘴,左手的刀在半空中划个圆弧,很快地落到他的心脏上,用
巾被马上堵住伤口,不让血到处
。然后到晚上把他和所有有关的东西用编织袋子和几块石头装起来,反正他那么瘦小,装起来也很方便,坐的士到珠江边,丢下去,或者到这个城市的另外一个角落,趁着清晨垃圾车来收垃圾的时候丢进去,谁也不知道。
我脑子里面翻来覆去地想怎么杀他的问题。
他还在我身边
动,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到底杀不杀他?杀不杀?杀?不杀?杀?不杀?到底杀还是不杀?…这个念头在我的脑子里面四处迸
,简直要穿过我的一切障碍跳出来。
正在心跳急速得无以复加,满身热汗直
的时候,电话响了,我恍惚着接听,一个老师的声音:“今晚你们去哪里喝茶?要不我们喝酒去吧?”
“噢…”我回到现实,热汗瞬间变冷,嬉皮笑脸地回答:“反正有人请客,随便哪里我都去,只要不是
院,我对那玩儿意过敏…”
和老师扯了一会儿皮,放下电话,发了一会儿呆,看到他,不由得嫌恶之心大起,不客气地说:“我晚上约了人,你早点回去吧,有空再联系。”
他终于走了。
我的心跳终于恢复了正常:我终于没有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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