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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余华《兄弟》
 关于那个年代,动与混乱织,乖违与流言纠,嘲笑与批判击袭。是将真情隐了去,嬉笑怒骂入赘于这一股貌媸得不入眼的社会风气之中,逐一上演。而余华的文字亦是与那个时代相互拼补相互契合的。平铺直叙直截了当的将人的残酷深入浅出地剥析开来。

 于这动不安的大环境下,于万念驳杂的人群思想的桎梏渊薮之中,女主人公李兰必是将自身姿态淡隐了去,面对捉襟见肘的乖舛现实忍辱负重并为他人所受。苦难贯穿其多舛的一生,满襟的泪水融合天地万化百感集地和着乖违世事蔓延。前夫的亵带给她的是莫大的辱,她是遭人嗤笑的。一个弱女子,身心围困在那时封建三从五德的惶论之中,在一个个皮笑不笑的看客的眼皮子底下,唯有忍了万般的难,暗自泣愁肠。

 “李兰在经历了一年多的犹豫之后,终于在一个月光明媚的深夜,抱着李光头悄悄地来到了街道上。低下的头都贴在了儿子的脸上,沿着墙快速地走着。只有她确定前后都没有脚步声的时候,她才会放慢自己的步伐,抬起了自己的头,看着天空里一轮皎洁的明月,沐浴着夜风凉爽的吹拂。”她心里必是愁肠百结的,羸弱无所依。孩子成为她精神思想的唯一附依。她亦是只能于这岑寂默然的夜里甘苦自知。

 然而宋凡平的出现使得李兰从前所遭受的鄙夷受了蛊惑般地化作其身体灵魂中某脉汩汩热血奔腾不息。这新莺乍转的情思,雷殛了内心消不透的愁,不自地将自己全身心投入了进去。不是对世间风花雪月雾隐霞红眷恋,只消盼能够与宋在挥泪相别千回百转后与其分享一生相守相盼的宁静与美好。而之后病痛的折磨和再度丧夫的哀绝又渐渐塑造磨砺出其性格之顽强。

 如果说李兰的隐忍委和是因着一个女子的单小薄弱,那么宋凡平的忍让无畏就是来自其骨子里的刚之气了。一个男人,纵使其拥有着高大的身躯,宽阔的臂膀,目之所及,依然皆为表层之物,内里想必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而我是为宋凡平的刚毅子所尊佩倾叹的,于这漠然的荒榛古道之间,人的乖张残酷,即便为万般苦难于一身,他亦是甘之如饴,表里如一。

 “汹涌的海冲过来时,掀起的泡沫让大海白茫茫的一长条,这茫茫的白色有时候会变成灰色,有时候又黑暗起来。远处的地方有明有暗,天上的月亮也在云层里时隐时现。”想必这是对文革初期的一段简短的侧描吧,读至此时,内心不由得一紧,仿佛见微知著般察到了其命运背后发展的线条。一些人掌握着生杀予夺之强权,宋凡平亦是懂得生命之中无可变更的不可磨合。他希冀着涅磐而生,因其觉悟到在这个与伦理道德背道而驰的时代,这个充满无限愆尤的时代“死”成为无论怎样一个人所必须承受的巨大代价。余华说对了:“那是一个精神狂热的时代,一个本能压抑和命运惨烈的时代。”

 我是含了泪看你的,包罗万象的偌大世界里,温暖与冷漠,包容与狭隘,怜悯与恶毒。人面兽心,几缕炎凉,朔风之凛冽,秋日之肃杀,人之挂乖张,罄竹难书,莫衷一是。岂是一个小小的人儿挥一挥手就能够独当一面的?谁又可说山之崴嵬可攀,可征服呢?可悲的是我作为一个看客亦只能赐予你同情的泪呵,将血淋淋的痛楚攒积在内心无法自拔。便撒手人寰罢,一切的一切都由它去了罢。

 “妈妈,你放心,只剩下最后一碗饭了,我会让给李光头吃;只剩下最后一件衣服,我会让给李光头穿。”由此,李光头和宋刚兄弟俩人真正的手足之情就显得弥足珍贵了,亦是带给读者以莫大的安慰。在经历了世间悲离合的流离而转万劫不复后,在人前袒出如婴孩般纯洁的赤子之心想必最为珍贵。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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