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开会了吗?
刚躺下,满身的疲惫还未来得及消退,有个声音不合适宜地传入耳中:请全体教师,员工到阶梯教室开会!请听到的互相转告…父亲探进头来:刚喊什么呢?我从
上跳起来:开会呢!父亲说:听错了吧,这时候开什么会啊?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也难怪父亲怀疑是不是我的耳朵听错。
匆匆来到会议室,稀稀落落已经到了几个人,有的趿着拖鞋,有的在扣着还没有来得及扣的纽扣,大家都散
着头发,让我不
想起读书那会军训时紧急集合的场面。过了几分钟,大家陆陆续续地来了,都在不断猜测:开什么会啊?我打趣道:知道大家辛苦,准备减课时,发奖金呢!原以为会博得一笑,却换来嘘声一片。小张更是凑到我跟前,煞有介事地盯着我看了半分钟,然后回过头告诉旁边的同事,她睡着了,在做梦呢!看到人来得差不多了,校长环顾了一下四周,清了清嗓子,满怀歉意地说:今晚叫大家来,是因为下周星期三的检查提前到星期一了,原来分配的工作要抓紧时间完成,这个星期天就只好牺牲一下大家的休息时间了…哎,这个星期天又完蛋了!刚走出会议室,差点和一人撞个满怀,抬头一看,原来是小吴现在才来,看见会散了,赶紧问道:说什么?我说:你论文得了一等奖,准备为你开庆功宴…他张大了嘴巴,啊?
回到家,母亲已经酣然入梦,我不
心生羡慕,再躺下,已是睡意全无,好不容易睡会,梦里却全是会,会,会…
那天闲下来,掐指一算,我们学校每周大大小小的会议还真不少,从星期天晚上的周前例会,到中途的各种会议,零零总总有5、6个之多,平均每天一次。这还只是平时,要是再遇到开学或者上面领导来检查,每天的会议更会成倍增长。我记得开学第一周,一天里我开了4次会,首先是全校
的开学工作会议,接着是7—9年级文科组(所有文字类学科)的会议,再细分,又开了个语文组的会议,然后马不停蹄地又参加了七年级语文组的会议…会议的内容已不太清楚,只记得开到最后,会议室里的特别的安静,转过头看到的仿佛是一片被阳光晒蔫了的庄稼,都无
打采,大部分人都趴在桌子上,男老师也顾不得什么公共道德了,开始抽烟,旁边的同事又换了个打盹的姿势,喃喃地好象对我好象又是在对她自己说:这是换的6的种姿势了,还是这姿势好…终于散会了,却没有半点轻松之感,都按着额头,打着呵欠,端着已经满满的烟灰盒子,走出会议室,再强打着精神走进教室上课。
慢慢想来,从小到大开过的会还真不少,读书时班上每天早上有朝会,每周有班会,另外如果是班干部还有各种诸如,学习委员之类的交流聚会,每学期开学时有全校
的开学典礼大会,期中有各种学生大会,期末有总结表彰大会。其实除了在期末表彰时会张着耳朵听是否自己榜上有名外,不敢说其他会议都在认真聆听,与其说是在听,不如说是在完成某个必须的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参加工作以后,不但没有逃脱参会的命运,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各种各样的大小会议接踵而来,参加完学校的会议还有各级组织的各种交流会议。每天走出教室又进会议室,给学生上完课又听领导们给我们上课,可是这样频繁的会议,真正起到实效的恐怕并不多。除了浪费掉本已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外,我实在想不出这些会议起到了什么作用,往往是开完会,走出会议室,就听见有人在问:刚才X主任说什么?被问者也往往是两肩一耸,摇摇头:谁知道!
很多会议是可以
简的,我一直认为,比如我们学校的有些汇报
的会议,学习各种有关规章制度的会议,各种晋级的会议,都可以把主要内容复印成册,每人一份让教师自己去看去学习。我想效果可能要比听领导们在上面念得唾沫纷飞好得多,姑且不说有的领导的麻辣普通话的别扭,就是有的领导那温柔的嗓音也只能起到催眠的作用,其实也怪不得他们的声音小,他们也刚参加完上级的会议回来,然后就秉承着我们领导的领导的意思向我们传达,累着呢!
会开得多了,也学会了偷偷夹带上一本厚厚的小说或者杂志,在领导的眼皮下盯着桌下的书看却装出一副沉思状,但也有看到精彩之处忘形的时候,于是在领导狐疑的眼光下赶紧正襟危坐“认真”地听一会,等警报一解除,又埋头苦看。还有就是可以找一个高大的人做屏风,躲在他身后睡觉,不对,不应该叫睡觉,没有那么舒适,因为耳朵还得偶尔捕捉一些与自己有关的信息,所以最多只能叫打盹。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怕,怕被发现被点名,毕竟不太光彩,所以你得边眯着眼睛打盹,边不时睁开眼观察周围是否有情况发生。不过每次开到最后,大部分人都在开始打盹,也就罚不责众了。更有胆子大的开到中途就借上WC的机会到处溜达一圈才回来,看得我等天生胆小的人眼羡不已。
那天见到一个老朋友,张口就问:今天,你开会了没有?听者不由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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