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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冬天
 序

 听说过许多有关二、小的评论,感觉她们总是遭人唾弃的,好像她们都是为了金钱为了名利而出卖自己的灵魂以及体的人,所以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可是那一天,突然收到久未谋面的一位女友来的信,心情便变得异常的沉重和复杂。心里面有一个天平,在慢慢的倾斜着,她的那份迷茫、无助、决绝以及通透,让我汗颜。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爱,是可以跨越时间和空间的,更有一份感情,它没有带上尘世的任何色彩,也没有披着世俗的任何外衣,它的存在,仅仅只是因为爱。

 我想,有时候,我们的眼睛和耳朵都会欺骗我们。而事实真相的背后,更有我们无法想象的一片天,需要我们用最诚最真的心去体会和感受…

 1

 她是个爱冬的人,虽然她很怕冷。

 她爱冬的寒风呼啸,爱冬的冰天冻地,爱冬的雪花飘舞…这份爱,绝大部分是因为向往的缘故。人是很奇怪的动物,越是无法拥有的东西,越是喜爱。

 小时候,由于身体不好,每每一到冬天,父母便将她关在房间里,不让她出去,任她哭也好,闹也罢,都无济于事。于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窗外同龄人的嘻闹,看着天空中飞舞的一片一片洁白的雪花,感觉那浓厚的孤独已紧紧地把她包围。

 于是,每个冬日,她都会幻想春天,希望春天早早到来。然而春天一到,冬天就没有了,心里面又会有痛苦和遗憾。这样的恶循环,一直持续了近二十年。

 2

 进公司的时候,是初秋,广东的天气还没有凉的迹象,而怕冷的她却时常感冒,总是比别人穿多件衣服,且脑后拖了个长长的“马尾辫”

 她留长发,是因为对爱情还有幻想。虽然初恋情人已经不爱她了,但她还想着他,所以她留着她的头发。

 她不喜爱说话。开会的时候,她坐在办公室的角落里,一言不发。但是她会很认真的听郑总的发言,她看得见他头上的白发和额角的皱纹,还有他眼里深藏的落寞。刚进公司就有人告诉过她,郑总有两个老婆,他曾经是这个地区的首富,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但是她却在这个小小的办公室里,清楚地看到他内心里潜伏的落寞。

 第二次开会的时候,她发现郑总开始探出身子寻找她的视线。

 等到第三次会议结束,他把她留了下来。有微微的意外,然而她依旧平静。“请问郑总有何吩咐?”“小敏,你看你说什么话了。”他扬嘴笑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有着沧桑的动人和成的优雅,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小敏,这种天气你也要穿这么多衣服,那冬天的晚上你要怎么过?”

 “很简单,垫两厚的毯,盖两厚的棉被。”

 他的笑声便如雷声般响开来。好一阵,他才停下来,盯着她的眼睛,说:“那么这个冬天,你不必那般麻烦了。”

 “为什么?”她明知故问,从他暧昧的眼神里,她已经读出了答案。她从小就很聪明,这是父亲说的。

 “因为会有我啊!”他伸手抱了她一下,又松了开来,径自走到他的椅子旁坐下,用征询的眼光看她。

 她有些微的慌乱,很快镇静下来,向他的目光。也许是她的眼神过于肆无忌惮了,他竟慢慢地把视线移开去。

 “让我考虑一下。”她说。

 而事实上,已经用不着考虑了。她血里天生的孤独和叛逆已经折磨了她太久,而初恋的打击还在加深她的寂寞,在浩淼的海洋里,她像一个落水的孤行者。他递过来一稻草,她抓住了它。

 3

 他开车带她去海边的度假村。那晚海风不大,一波一波的水涌上沙滩,又退下去。他们沿着软软的海滩一直走,然后爬到岩石上去。

 喝珠江。都不是会喝酒的人,但那天他们各自对着瓶口喝完了一瓶。当她的酒瓶里还剩下最后一口的时候,他夺过去,一口喝光了它:“女孩子要少喝点酒才乖。”

 她笑。少喝了那么一丁点儿酒,她就乖了么?

 “知道吗?你很聪明,而且很特别。我一开始就注意了你。”他摇晃着两个空的酒瓶“嗖”的一声把它们丢进了海里。

 “郑总,你喝多了。”她的头有轻微的眩晕。

 “现在我不是郑总,叫我老郑!”他靠过来,用手环住了她的“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她轻轻地把他的手推开,看着他的脸。远处的渔火照过来,刚好落在他泛红的脸上。“知道。”她说“因为你需要朋友,需要倾诉。”

 “朋友?”他嘿嘿的笑了“我的朋友还少吗?”

 “可是你真正知心的朋友,已经在九八年的车祸中丧生。”

 这是一个同事告诉她的。随同他朋友一起消失的,还有老郑上千万的资产。当然,同事并没有说那是他的知心朋友。但是她想,那应该是老郑最贴心最信任的朋友,而且很可能是唯一的一位。

 她猜对了。他简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神仙告诉我的。”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那神仙还告诉你什么了?有没有告诉你我现在想抱你?”他真的把她抱在了怀里,这一次,她没有躲闪。

 他的怀抱很温暖,有她喜爱的干净的气息。她抬起头面对他:“我想知道一些连神仙都不知道的东西,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他低下头来想亲吻她的嘴,她避开了。她觉得他们就算除了年龄上的差距,也只适合做朋友。

 他轻轻地叹口气,望着远处海面上星星点点的灯光,开始了他的讲述。

 4

 他的一生可以说是一部传奇。14岁开始闯世界,做过各种各样的生意,做过船长,做过国安,曾经拥有全国最大的舰队,曾经投资经营好几家五星级的宾馆,却也曾经因为走私蹲过大牢,也差点被所谓的朋友陷害…风光过、潦倒过、威风过,也落魄过。

 她照样很认真地倾听,偶尔也会回答他的问题,谈谈她的看法。然后他谈论到了爱情。

 “没有长久的爱情。”她说“爱一个人,纯粹地去爱,就不可能一辈子。但如果生活在一起,便渐渐会产生爱情以外的东西,比如说亲情、责任,甚至还有依赖感,于是可以长久的在一起。”

 他看着她,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去:“小敏,你还这么年轻,却能有如此的感悟,想必你经历的事也不少啊。”

 “跟你相比,我还只是在起跑线上。虽然我年轻,但是我的心,已经很老、很老…”说这些话的时候,许许多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又从记忆里跳了出来。但只是一闪,便消失了。

 而他,还在望着海面出神。

 “为什么不谈谈皮呢?”她提及的皮,是他的小老婆,一个美丽且能干的女人。她进公司的时候,皮正好准备离开他。

 “她?”他回过头来“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还要谈她?”

 “但是你已经在想她。”她笑着提醒他“你其实很想她,可是你强烈的男的自尊却不肯向她低头,而她,也同样不是轻易能够认输的人。你们总是旗鼓相当,所以尽管相爱,却很难相处。”

 她的一语击破让他有些气恼:“谁说我想她了?小敏,你别自以为是好不好?我现在除了你谁也不想。我只想你,你知道吗?”

 他一把抱紧了她。

 他长久压抑后的爆发灼伤了她,也刺痛了她的心。

 5

 公司的状况并不让人乐观。

 老郑已经很努力地去做,但是依旧存在太多的问题。一方面是因为资金无法周转,而另一方面,她知道是由于皮的缘故。皮在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包括他的情绪。但是现在,皮走了,公司一片混乱,他的心,也同样慌了起来。

 许多事情,老郑都亲自去做。那天晚上,她还在浴室冲凉,他把他的豪华奔驰开在外面等着她。她以为他有话要和她说,他却推开车门,拉她上车:“衣服先放在那里,和我去深圳。”“去深圳?干嘛?”深圳离这里并不近啊。“有台机器的一个零件坏掉了,要去深圳才有得换。”原来如此。“那你一个人去不就得了。”“不行!有你在身边,我的心才能静下来,也才敢开车去啊。”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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