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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瞑目
 经过近一个月的深入生活,这篇十万字的关于“小姐”的小说《“小姐”报告》进入了最后的文字修改阶段,不知不觉中又一个通宵就要过去了,丢掉烟股,惺松的眼睛,伏下身子,我开始了又一遍的字斟句酌…

 深夜的街道宛若走向地府的幽幽冥路,亦或是通向天国的金光大道,却偏又散发着暧昧的色彩;城市在畏首畏尾的蜷缩中承受了一毫不谦虚的喧嚣,终于寻得了这袒的一时闲情;夜风轻轻吹拂着此起彼伏的鼾声,缓缓传送着“”福者美妙的韵律;几只野猫此时也成了这个世界的主人,竟堂而皇之的在霓虹灯下不紧不慢的过起了生活,甚或一只男猫公然在公安局门口行****,任由老鼠在垃圾堆里、马路上嬉戏撒野,全然藐视猫法的威严和责任,叫人好不生羡慕;大大小小的车辆也放开了胆子,哧啦啦的驰向远方,警车高扬着神圣的警笛不时的从身边庄严的驰过,安全着幸福人的梦;远远近近,只有宾馆、娱乐场、美容房还精神抖擞的张大着贪婪的嘴巴,仿佛一个个黑色的无底正在亦或是将要噬着一个个贪婪的猎物…

 “小姐”照例又来引我,哼,一个月来,为了我的《“小姐”报告》,我已多次深入其中,和她们了手,她们的一招一式我已谙,那种滋味会让我三年不想味。现在连口、****的心情和力气都没有…

 我又忽悠到了这儿。那是一个月前,大概是夜间十二点的样子,我路过此处,忽见不远处有几个警察,待走近几步,不由的一惊——霓虹灯下,一具尸体面朝下笔直的横在地上,头下是一滩血!记者的让我当即就采访了派出所所长——姓名:高招弟;别:女;年龄:17岁;职业:发廊小姐(卖女);死因:卖被警察当场抓获,在派出所里因警察的教育而生羞愧之心,并趁警察不注意跳楼死亡…我暗幸这个晚上出门值,本周的稿件任务有着落了。我急忙赶到报社,写了一篇题为《好警察唤回美德卖女负罪跳楼》的新闻,第二天一早就在我们报纸头版头条的“记者目击”刊出。

 新闻一发,竟然受到读者的极大关注。我感到对“小姐”这一处于社会边缘的地下群体有深入挖掘的必要。我知道,文学离不开生活,我必须深入到生活中去…

 别看这些“小姐”人前那样洒,那样的厚颜无和毫无自尊,但其实她们很多人都怀揣着一颗纯洁、无奈的心。她们迫于生活,走出大山,走向城市,幼的翅膀,羽未丰就过早的担当起飞翔的重任。她们本打算凭着自己的吃苦耐劳来赚城里人的几个钱,但城里人的威,她们无力抵制,于是起了出卖体(并非一定是灵魂)的勾当,将历来被中国女视为命子的器官当作了自己谋生和尽孝的工具。就像这位跳楼的“小姐”家庭的变故让她不得不辍学,不料进城后就做了“三陪”直至毫无保留的出卖着自己。但良心未泯,又使她的生命结束在不该结束的时候…我为我的这些发现而沾沾自喜,相信我的这些发现奠定了我《“小姐”报告》获奖的基础。

 我突然转身,吓得跟踪者一惊,四目相对,借着霓虹灯微弱的光,她不过十六七岁,个头高挑,长发披肩,面庞清秀,又长又浓的刘海儿密密的遮住了前额。她瑟瑟的看着我,那双眼睛,单纯的叫人心痛…

 “先生,要…要小姐陪陪吗…”

 哦“小姐”!我心里不是滋味,要不是亲见,谁会将如此清纯的孩子与那两个字和那种事联系起来呢?我竟然有了占有她的冲动和用她来充实我《“小姐”报告》的念头。

 她总是低着头,一声不响,与我若即若离。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清纯,熏得我的****迅速膨!我一把揽过她的,她一声惊叫,闪身一旁,仍然瑟瑟的看着我:“对不起,我…我痛…”哼,有病还接客,怕是火难耐了吧…我心里愤愤的骂着。

 天上刚才还是一轮明月,不知不觉就躲到了一块黑云的背后,就是远处天边的那几颗星星也是有气无力的眨呀眨的,怕是都羞于再见我即将进行的与光下完全迥异的工作吧。惟有青蛙最懂我的心,一路上不停的为我们弹奏着进行曲…也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什么地方。她的速度很快,我只能跟着她气吁吁的锻炼着径走…

 占有她、品尝她的风味,如****,燃烧着我的体。我扑倒她,撕去她的衣服,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她的体…一声凄厉的叫,青蛙立即成了胆小鬼,停止了弹奏。我心头一紧,成了萎。她示意我向单上看去——洁白之上,分明的印着一滩殷红的血——她竟然还是****!激动?亦或是恐惧,像寒冷的冬夜水泥地上受冻的猪,鬃树起,我颤抖起来!

 “郝记者!”她忽然坐起来。

 “你…你认识我?”

 她噗嗵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眼眶里噙满了泪:“郝叔叔,帮我申冤吧…”

 “你是谁?”

 “叔叔,还记得那个高招弟的女孩吗?”

 “那个卖女…”

 “不!她不是卖女!”她大叫起来“她不是卖女!叔叔…”

 总算真正见识了什么是山!大自然的伟力实在了得——莫非它曾制造过无数只恶狗,啃过这座座大山?甲片一样的面对着你的尽是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一座连着一座,不知道谁座是头,谁座是尾…我对生命产生了怀疑,记得读小学时有一篇文章叫《种子的力》,说是种子的生命力奇大无比,能在最恶劣的环境中发芽、生长。但这里,生命是那样的稀罕,哪怕是一棵像样的能让你产生想象力的树,也没有!不稀罕的只是那山梁上动着的一个个黑色的影子——那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世间万物之灵长——人!但这也恰好印证了一个真理:人类,永远不会向自然低头,更不会消亡!

 踏着一道道山梁,越发觉得岁月可以逆行,直到遥远、遥远的从前…

 “这是高招弟家吗?”我向屋里问去。我不忍心向各位读者去叙述我此时的所见,免得你憎恨这个博大怀的地球和那颗普照万物的太阳,伤害了你善良人的好心情。我也不想通过我的叙述来充实你幸福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读者诸君还是去发挥你的想象力吧!)

 “死了!死了!死了是她的福份!”他看上去是我父亲的同龄人,但当他知道我是40岁的时候,却连声歉意的叫我大哥“十八年后,我估磨着她应该要投生到城里了…”他躺在“”上,眼向着举手可摸的和他那两条废腿一般的屋梁。

 “城里,城里,一天到晚只知道城里,只怕她投生到城里连你这当爹的也不认了…”她抱着一捆柴禾咕噜咕噜的说着。

 “…老师,能告诉我您是怎么教育这些孩子如此有礼貌,见到我就驻足行礼的吗?”

 “你是城里人。”

 “?”

 “年前,我们收到一批你们城里人捐赠的课本、衣物,娃们就记住了。”他蹲在地上,下巴耷拉在树起的双膝上“我对娃们还说,城里人这辈子积德,下辈子还能做城里人!你们这辈子千万积德,下辈子投生到城里去…哎!招弟那娃上辈儿咋就不多积点德投生在城里呢?那娃聪明呢,大学生胚子啊…哎!娃怎么在城里那种好地方还跳楼了…郝领导,求你件事…把你这瓶里的叫啥矿泉水的舍一点给娃们尝点味行不?”一个大点的孩子行了礼,拿起我放在桌上喝剩的小半瓶水,走到已经一字排开的孩子面前…

 “小高,我眼力毒吧,我说你只要穿件像样的衣服就是西施再世。你看客人们都说你是什么出水芙蓉、待怒花苞!我为啥要多花30块要你,就是这理儿。要不你这样的山妹子蚂蚁一样多,100块一个月就打她一趴了…去,快给我买包卫生纸来!”

 夜已深,和着霓虹灯的快,永久的、临时的、钟点的、合同租赁的夫们正在用或名牌或劣质的皮鞋底文雅而又有水平的在彩砖铺就的街面上敲打着现代人舞曲,演绎着现代但并非古老的爱情…耳朵上挂的坠子还发光呢,这就是爷故事中皇后娘娘的夜明珠吧…她解开了那个困扰着山里人无数个夜晚的团——那一直点缀着山里那片天的星星,就在这里呀!谁是牛郎、织女呢?要是在这儿,准能一眼就辨得出…她又不敢走进——这不是山里,山里每一道梁都抚摸过她的肌肤——她怕在这星罗棋布的天上失方向。她摩挲着比爹和娘结婚时那棉被还软的卫生纸,顺着来路一边急匆匆的走去,一边想着回山后怎样对弟弟来富去描述这些星,然后就叫他发狠念书,做城里人…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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