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六回 逝水惜芳华 路远山深求
李洪和陈岩劫后重逢,喜出望外,同去
中聚谈了一
。算计为时尚早,李洪想起前生几个至
良友。那东海底水
中隐居的燃脂头陀和滇池香兰诸前辈散仙宁一子的门人林总,当年分别时,曾说就在这几年内兵解转世,重返师门,不知是否如愿。还有云南石虎山白眉禅师的大弟子采蔽僧朱由穆,虽是与父亲同辈的世叔,如以前生师门渊源来论,还是平辈师兄弟,李洪因为他是父亲好友,始终不敢以兄弟相称。一向蒙他厚爱,法力又高,自从石虎山坐关以前分手,便未再见。后来峨眉开府时虽见了一面,但当时还是婴儿,刚蒙天蒙禅师恢复灵智,取得断玉钩,匆匆一见,未暇畅谈领教。小神僧阿童近在小南极受伤,被其带往石虎山修炼,也不知复原与否。此时无事,正好乘机往访。
这几人与陈岩前生又都相识,略一商量,便同了去。二人先往东海寻访燃脂头陀未遇。
又去寻访林总,知已改名蒋诩,重返师门。无如兵解以前为
法所伤,元气损耗,初返师门,年纪虽比李洪略大,功力却差得多,新近奉命炼丹,不便扰他清修。
二人告辞出来,便往石虎山飞去,朱由穆已经他往,只小阿童一人在山,三人
厚,连聚了三
。阿童年轻好
,觉着自往峨眉与七矮一起,到处受人礼敬款待。师兄辟谷多年,便自己由小南极归来,也断了烟火之物,往往禅关一坐,多少天不进饮食。难得佳客上门,李、陈二人又未断绝烟火,山居清苦,休说美酒佳肴,连碗
茶淡饭都端不出来,自觉不好意思。阿童想起离
五百里哀牢山深山之中,有一片世外桃源,名叫卧云村。主人萧逸,
子欧
霜,乃大雄岭苦竹庵郑颠仙门人。只因昔年妖入侵害,全村几遭灭亡,幸蒙穷神凌浑门下弟子白水真人刘泉等相助,转危为安。全村人民多半好道,前月无意中闲游路过,见一幼童甚是清秀,与之一谈,正是萧逸幼子萧璇。小小年纪,竟看出阿童是个异人,再三苦求,请往村中礼待。恰巧萧逸之侄萧清和门人郝潜夫,受了内弟欧
鸿指教,往青螺峪寻师,刚同起身。路遇阿童,听萧璇一说,一同延至村中,待如上宾。当地桃源乐上,物产丰富,风景清丽,饭食精美。阿童见主人为他特备素斋,恭敬诚恳,再四挽留,素
面
,未便不辞而别,心正为难,事有凑巧。卧云村自妖人伏诛,一向安静,这
萧逸长子萧璋,忽与妖妇宋香娃狭路相逢,当时虽得逃走,妖妇仍在跟踪追逐,意
逃回村中求救。不料乃母欧
霜随师海外炼丹未归,萧璋到后才知,匆促之间,还不知道来了一位小神僧,见母不在,惟恐贻害,
出山去。妖妇已经追到山口。正在拼命
敌,眼看危急,阿童闻报赶去,妖妇晦星照命,还想将阿童一齐摄走,不料被佛光罩住。幸仗应变机警,见势不佳,负伤忍痛,地遁逃走,差一点没送了性命。
阿童为防她再来,次
又将朱由穆
中灵符取了一道,给卧云村送去。全村上下,自然把呵童尊若天神。以后便不曾去过。阿童暗忖:"上次行时,主人再三苦求,
后无事时前往小住。村中产有几种瓜果,均是欧
霜由海外移植而来,现正成
。前月曾听主人说过,请到时前往尝新。李、陈二人到前数
,萧璋又来石虎山邀请,因为
法所阻,自己又正用功,他在
前寻了一阵,未得入门,留书而去。"意
陪了二人往村中游玩,借用主人佳厄,款待良友,便和二人说了。彼此都天真贪玩,前生良友,劫后重逢,自更有兴,略为一谈,便同起身。
三人到后一看,萧逸父子已设盛筵,在彼恭候,似有前知。阿童心中一动,事出不意,便自己也是临时动念,萧氏父子怎会早知道?因正说笑,未及询问,就此忽略过去。
时正中午,席设村中赏秋亭内,亭在小峰之上。左侧山坡有大片枫林,望去一片红霞。
下面遍地秋花,凌霜竞
。小峰上下,疏密相间,种有十几株桂花树,金粟离离,缀满枝头,微风动处,隐闻妙香。端的秋光照眼,到处霜华,天色又是那么高旷晴朗,白云丽霄,秋风不寒。虽当九秋之际,依旧是遥山拥黛,近岭索青,方塘若镜,岚光
合,陪衬得当地风景分外清丽。虽是主人
有丘壑,半出人工,但也具有移步换形,左右逢源之妙。筵席又
极味美,荤素俱备。三人齐声赞美称谢。萧逸笑说:"三位仙宾所经海内外仙山灵景不知多少,哪一样美酒佳肴不曾尝过?荒山僻野,不值一顾。昨夜才与小儿、村众勉强选择一处稍微清净之地,以便领教。内人海外带来瓜果和刘公枣,幸在此时成
。因候仙宾降临尝新,尚未采摘,只此不是寻常果实,差强人意。前月如非神僧解救,全村又有灭亡之祸,大德深恩,全村铭感。仙凡云泥,难得有此福缘警奉杯觞,所望不弃庸愚,多住些
,感激不尽。"
三人还未回答,忽见一对少年夫妇各捧着径尺玉盘,盘中堆满瓜果,飞步跑来。到了峰前,方始立定,恭敬走上,入亭奉上玉盘,一同下拜。三人见这一对少年夫妇并非庸
,女的更是琼肌玉貌,皓齿明眸,仙骨珊珊,容光照人。陈岩暗忖:"村中怎会有这好人品?似此美质,如果有人援引,当是散仙中人无疑。"方和李洪、阿童起身谦让,萧逸已指小夫妇笑道:"此是舍侄萧玉和舍侄媳崔瑶仙。前月小神僧光降,恰值有事出山未归,深以未得拜见仙颜为憾。昨
听说小神僧要来,并还陪了陈、李二仙同降,特意斋戒沐浴,虔诚拜见。他二人昔年曾陷妖窟,几乎化为野兽,备受苦难,幸蒙白水真人和诸位仙长怜救,才得死里逃生。由此志切清修,心诚向道,
夕拜祷,时往山外寻访异人,意
拜师学道,无奈仙凡分隔,苦无机缘。昨夜向我哭诉,说人生朝
,瞬息百年,有如梦幻,
求三位神僧仙长特降深恩,收录援引。弟子见他们意诚心坚,不揣冒昧,代为陈情,不知神僧仙长尊意如何?"李洪、阿童等同声笑答:"我三人虽然累生修为,今方转世,俱都年浅,自己尚在从师学道,如何能收徒弟?"
原来瑶仙自从劫后重生,便志切修为,先想求欧
霜为之援引,刻意巴结。不料欧
霜对于瑶仙虽颇怜爱,终不忘乃母屡次陷害之仇,萧玉又曾忘恩犯上。又知他夫
情厚,志在同修仙业,不愿分离。师父常说,自己为了丈夫子女,尘缘未断,致误仙缘。
便为他们请求,也必不允。所以一任瑶仙苦求,均以婉言谢绝。瑶仙觉着韶光虚度,芳华易逝,仙缘遇合,始终未得。最后想起义妹绛雪被岷山一位女仙救去,曾听说她将来仙业有望,并与萧清尚有重逢聚首之
。人生百年,转眼老死,婶娘不为援引,似此长年在家盼望,外人都轻易见不到一个,如何能有仙缘遇合?绛妹忠义,情逾骨
,如能寻到,必为设法引进。恰巧去年一胎双生,又都是男儿,由此娘、婆两家均已有后。便向丈夫明言,决计去往岷山寻找绛雪,求其引进,由此夫
分房。因刘泉等四仙行时,曾传萧清扎根基的坐功口诀,被瑶仙学去,便照所传,先行用功,商议起身之策。萧玉自离大难,原有求道之想,又对瑶仙情深爱重,向无违背,闻言笑道:"我只要不离开瑶妹,无不依从。否则,当时教我成仙,我也不愿。"瑶仙娇嗔道:"婶娘常说,我
骨甚好,出家必有成就。还不是为了你这个累赘,便遇仙人,也不会要我?否则婶娘早为援引,何待今
?我看除了绛雪这条路,简直无望。她因见你以前因为爱我太深,百无顾忌,误认你天
凉薄;她又痴爱二弟,见你为我打他,越发轻鄙不满。我虽志切仙业,也不愿辜负深情,舍你而去;一心只想仙人垂怜,也不想作天仙,只求夫
同修,作一散仙,能得长生,于愿已足。不过我心志虽坚,起因仍由于人生短促,芳华易逝,
与你长相厮守。这等求道,情缘先自难断,就遇仙人,也必难蒙见许;再与你一路,必更艰难望少。你如真爱我,应知七十古稀,转眼老丑,与其暂时
聚,何如长驻青春,永不分离,好得多呢。"萧玉满口答应,从此只是干亲热,不再有那
第之私。瑶仙还不放心,恐其
久,情不自
,有了仙缘遇合,他偏违约败道,反生危害。除日常警诫劝勉外,又在村中呆了多半年,连经试探,试出萧玉果是虔诚坚毅,尽管爱极,从无
念,才知丈夫真个情深爱重,到了极点。果如所言,只要不分离,无不顺从,芳心越发感动,誓
夫妇同修,不成便认命,怎么也要在一起。等寻到岷山,把所有
崖壑幽隐之地全都踏遍,到处景物荒寒,哪有一条人影。山行野宿,受了许多苦楚,终不懈怠。
这
想起仙
云封,寻踪无处,连绛雪那么患难深情的姊妹尚且避而不见,何况别的仙人,越想越觉无望。萧玉本以爱
为重,虽然失望,还稍好些。瑶仙越想越伤心,忍不住痛哭起来。夫
二人正在抱头痛哭,忽见一片尺许大的芭蕉叶无风飞堕,上有朱字。
拾起一看,上写:"速回卧云村,到后不久,便有遇合。"并说阿童三人某
来访。寥寥数语,也未具名。料是绛雪指点,不知何故不见,又未详言。这一来,总算有了几分指望。二人惊喜
集,向空拜谢,立往回赶。回村一问,阿童已早来过。
前萧璋去请,也无回音,不知来否。二人好生后悔不该晚归。昨
郑颠仙的门人辛青飞来,
了一信,令萧逸背人拆看,才知陈、李、阿童三人次
必到。萧玉斋戒沐浴,连夜布置,并向叔父苦求,请代求说,以为蕉叶上所说遇合必应在三人身上。及听李洪、阿童这等说法,瑶仙首先情急,想起以前经历与求道之难,好容易遇见三人,仍是无望,不
伤心得
下泪来,还待苦求三人,代向别位仙师援引。
陈岩见她可怜,已先笑道:"不必如此。以你夫
骨,尤其是你,学道并非无望。
古来夫
同修,成道的甚多,只是机缘未至而已。但我三人道路不同,又不应收女弟子,如为你遇机引进到别位道友门下,却非无望。念你诚求,由我先传入门口诀,你夫
照此勤习,即便遇合艰难,
久也能领悟,至少得享修龄。再如机缘巧合,修成散仙,也在意中。我有一位前生好友,是位女仙,今尚未遇,他
重逢,必定为你引进便了。"
瑶仙先觉绝望,想不到中有一人会自开口应诺,不由喜出望外,感激涕零。陈岩随传二人吐纳导引之术和初步炼剑之法。二人俱都聪明,一点就透,三人均颇期许。李洪前听陈岩说,前生有一良友,是一女仙,便想询问,被陈岩用话岔开,始终不知所说乃是易静。因其答话支吾,料有隐情,也就不再追问。一算
期还早,主人再三留住,瑶仙温婉恭谨,用功勤奋,再加苦求,三人俱都面软,便留住下来。本意照着乙休所说时
,同往幻波池,左右无事,落得成全这一双少年夫妇。萧玢、萧璇、萧琏三小兄妹也都好道,乘机跪求,
夜随侍在侧,求告不已。三人见三小兄妹个个灵慧向上,又曾得乃母传授,服过郑颠仙所炼灵药,
骨颇佳,向道之心尤为诚切。阿童先生怜爱,说自己不到收徒时候,转劝陈、李二人收到门下。陈岩便说:"洪弟是佛门中人,萧琏又是女子。
他三人将来当有遇合,便欧
道友也必为之设法援引,本来无须。既然如此苦求,不便拂他们向道之心。我意萧玉、瑶仙及他们三人一齐收为记名弟子,由我三人遇机传授,免使失望如何?"阿童还想推辞,李洪最爱萧璇,心想:"师父常说,我虽年幼,屡世修为,功力甚深,将来尽可便宜行事,无须禀告。只在未奉命下山以前,不可多事。此子如此灵慧,师父当必喜爱,便真收为弟子,料必无妨,何况是寄名弟子。"听陈岩一说,首先应诺。阿童不便独异,只得暗运玄功,向师门通诚求告,并无回音。知道白眉恩师法力无边,动念即知,如不允许,至少心灵上必有警兆。于是离座,先去亭外向师跪祝,请恕擅妄之罪,并求恩允,终无警兆,也就欣然答应。当由萧逸设下香案,令小兄妹五人同行拜师之礼。三人也分别传授。
李洪见萧璇生得相貌俊美,玉娃娃也似,神态言动十分天真,好些均像自己;对于自己也最亲热,依依身侧,极少离开,越发怜爱,有心赐他一件法宝,才称心意。无如所有均是仙佛两门至宝奇珍,功力不济,易被妖人夺取。再者弟子五人,也不能太偏爱。
想了想,只得罢了。陈岩也想每人赐件法宝,只因人门不多几天,恐其年幼无知,炫弄生事,因而终止。二人均有此念,不曾明言。
过了些
,师徒八人正在宾馆中背人传习,遥闻破空之声由山外传来。陈岩心细,听出有异,笑说:"这里不应有人飞行经过。来人飞到后山一带,何事停止,又未下落?
必有原因。前月妖妇曾来扰害,莫非卷土重来?我去一探,你二人暂不要去,以防有事。"说罢,破空飞走。李洪想要跟去,被阿童拦住说:"妖妇
法十分厉害,恐其乘机暗算,虽有大师兄灵符防护,敌人一到,立生反应,毕竟谨慎些好。陈兄传声相召,再往接应不迟。"李洪还未及答,忽见萧逸门人吴敏飞跑进来说:"外面演武场上,平空出现了两男一女,喝令村主出见。家师本想发动灵符,因三位仙师在此,来人颇似妖
一
,恐将其惊走,又留后患,命弟子来此禀报。同时命人款待来人,推说村主出山未归,问其有何见教。"二人一听,立即飞往,五小兄妹也由后跟去。阿童回顾门人追来,恐有闪失,唤住李洪,索
众人同行前往,会在一起,由自己隐蔽佛光,相机应付,以防有失。
两地相隔不远,还未赶到,便见前面广场上站定三个道装男女,周身
气,一望而知全是左道妖
。内一妖妇,装束华丽,相貌奇丑,正在指手划脚朝萧逸所派门人厉声喝骂。大意是说:一行三人乃天门神君林瑞好友,先听林瑞被杀,
代报仇,探询数年,近遇黑神女宋香娃,才知仇人乃是萧逸夫
引来。本想洗劫全村,
犬不留,因宋香娃看中萧璋,代为说情,才暂时作罢。如想避免惨劫,速令萧璋与宋香娃结为夫妇,再将那
所见几个少年唤出,并选三十六个童男女,由她带回山去,才可无事。说时,众人也已赶到。李洪闻言,首先有气。妖妇和同来两妖人偏还不知厉害,正在口发狂言,厉声恫吓。一眼瞥见左侧树林中跑来两个少年男女和五个幼童,个个仙
仙骨,灵慧非常。
内有一个小和尚和一个十来岁的短装幼童,更是
群之鹤,从未见过这等好人品,不
狂喜。也未寻思,内一白发红脸妖道首先喝道:"这几个童男女便合我意。"李洪在幻波池见癞姑对敌隐形打人,觉着好玩;后来戏弄仵氏兄弟,与丌南公斗法,因对方法力大高,不曾快意。此时一见妖道
发凶威,正好拿他试手。也未发话,只一晃,便将身形隐去,到了妖道身前,和在依还岭暗打仵氏兄弟一样,
面就是一掌。
这男女三妖人俱是九烈神君门下妖徒。因乃师宠姬宋香娃被孽子黑丑气走,黑丑为寻妖妇回去,受别的妖人蛊惑,在大熊岭送了性命,妖妇不敢回去。九烈最爱妖妇,暗命三妖徒寻访,劝其回宫,好容易才把她寻到。宋香娃已爱上萧璋,又恐枭神娘怀恨迁怒,不能相容。仗着同来妖妇丑杨妃张
桃受过她救命之恩,以前便互相勾结,狼狈为好;另有两妖徒蝎尊者陶西、鬼婴儿史家泉,都是
凶好
,容易上钩,便用罗刹消魂
法蛊惑,勾引成好,从而加以挟制,说九烈老怪近年闭门避祸,不能奈何他们,
令叛师,另立
教。三妖人竟为所动。妖妇不久途遇萧璋,追到卧云村,受伤逃回。伤愈之后,归寻三妖人商议,说村中俊男美女、灵秀幼童甚多,意
强迫萧逸令萧璋顺从,献出少年男女,另选三十六个童男女回山,祭炼
法。事有凑巧,飞往后山又与萧璋路遇,宋香娃知他法力有限,认作囊中之物,用
法困住,当时
迫顺从,意
就地成好。
同时令三妖人照计行事。
三妖人因在事前查访出小神僧阿童不在村中居住,至多有一个欧
霜,并不放在心上。正在大发凶威,猛觉眼前一暗,面门上早中了一掌。原来李洪因愤妖道凶恶,这一掌打得比仵氏兄弟还重,叭的一声,当时满脸开花,面骨、牙齿一齐打碎,妖道正是陶西,骤出不意,纵有一身
法,年老成
,也
不住这佛家小金刚掌。又正张口说话,遭此猛击,连舌尖也被断牙咬碎,几乎痛晕过去。急怒攻心,一面忙施
法防身纵避,一面施展毒手,扬手一团碧
的妖光飞起。李洪认出是粒
雷,料知妖道心中狠毒,妄想把全村震成粉碎,以图
忿。惟恐波及无辜,不愿再打,先将如意金环化为三圈佛光,连环飞出。
雷立被金环宝光收去,闪得一闪,同时不见。妖道因受暗算,恨极敌人,一面手发
雷,一面又将肩上三柄妖叉化为三股叉形血焰,带着大股腥秽难闻的黑烟飞舞而出。怒火头上,本打算毁灭全村,并用妖叉搜杀仇敌。
雷刚发,猛想起此来的目的,这么多灵秀童男女,还有一个美妇,一齐杀死岂不可惜?微一迟疑,金光一闪,
雷不见,这一惊非同小可。同时瞥见史家泉和妖妇张
桃正要下手擒那少年男女,内中一个小和尚突然把手一挥,立有大片佛光祥霞一闪,同来少年幼童一齐不见。只小和尚一人手指一道青虹,将两个同
飞剑、妖叉敌住,认出那是铜椰岛天痴上人所炼神木剑,越发惊疑,妖道想起宋香娃前月受伤,敌人也是一个小和尚,方疑适才打人的也是他,待要上前助战。就这面上伤痛刚用
法止住,转念瞬息之际,猛听一幼童口音哈哈笑道:"无知妖孽,今
你来得去不得了。且先教你临死以前遭点恶报!"陶西闻得幼童就在身前不远发话,想起先前一掌之仇,怒火上攻。舌尖已断,话说不真,怒吼一声,扬手大片黑烟,中杂一蓬金、碧二
的火星,连身飞扑上去。满拟势急如电,只一抓中,或被妖光
气
中,仇敌立被惨杀,还将生魂摄去。哪知恶贯满盈,临死以前,还要多遭惨报。
李洪见他神态狞恶,出手便发
雷,知他凶残,特意惩治,使多受苦,动作比他更快,身藏至宝,万
不侵,又在暗中,妖道如何能是对手,妖光
处,一下扑空。又听出敌人语声已到身后,心还自恃
法防身,不以为意。因是仇深恨重,急于报复,也没再看同
对敌形势,只顾
发妖光
火,想将敌人杀死,通没想到防身
法并无用处。
幼童语声才止,叭的一声,左颊上又挨了一掌,护身妖光立被击散,残牙尽碎,皮绽血
,痛上加痛。情急惊慌中,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空中又一幼童大喝:"这等妖孽,也值多费手脚,我们还有事呢。"妖道陶西忽听出又有敌人赶来助战,连遭重击,敌人身形未现,心胆已寒。方在惊惶,眼前先是人影一闪,遍地妖光
火中现出一个粉装玉琢的幼童,与前见幼童相貌相似,只是背上多了一只连柄玉钩,颈挂金环,
悬一朵金莲花,周身佛光祥霞环绕,与前见大不相同。大片妖光、
火涌将上去,近身便即消灭,手指自己笑骂,神态从容,若无其事。猛地想起一个强敌,未容转念,同时一道朱虹,已随空中语声其疾如电直
下来,来势万分强烈。陶西颇为识货,看出厉害,百忙中又见同
已被小和尚的佛光罩住,不由魂魄皆冒,胆寒
逃。刚一飞遁,那道朱虹已罩向身上,全身立被裹住,猛觉混身针刺火烧,其热如焚,痛苦异常。心寒胆裂之下,凶威尽敛,不住团着舌头,颤声惨叫:"仙长饶我狗命!"一个十余岁的金冠短装的英俊幼童已随红光飞堕,戟指骂道:"陶西无
老妖孽,你认得当年的桓真人么?你连元神都保不住,还想活命不成?"说罢,右手往外一扬,那道朱虹本由左手发出,法诀扬处,红光内突现出千万点金花。只听妖道连声惨号,一串极繁密的轻雷响过,金花纷纷飞舞爆散,妖道立被炸成粉碎。一溜黑烟刚由身上出现,亿万金花往上一合,妖道残尸血
连那黑烟一齐化为乌有,形神皆灭。
李洪与陈岩累世至
,从未见他对敌时施展过这样毒手,好生奇怪,笑问何故。陈岩笑答:"我前生有一良友,曾受妖贼欺凌,稍微过分,也说不得了。"李洪知他素喜感情用事,延误天仙位业,也由于此,因不肯说,也未往下追问。
另一妖道史家泉和妖妇丑杨妃张
桃,见来了一伙少年男女幼童,上来也想下手生擒。妖妇比较机警,因见来人
骨特异,尤以小和尚更甚。自从飞到,所有村民全都纷纷逃避,只由一个少年代村主答话,满脸均是惊惶之容。这伙幼童如是常人,怎会这等胆大,成群来此,并还兴高采烈,面无惧
?宋香娃前遇强敌,也正是个小和尚,莫要吃亏上当。心念一动,方想招呼同
查看,陶、史二妖人已先动手。就这晃眼之间,祥霞一闪,少年男女幼童一齐不见,只小和尚一人上前动手。阿童自小南极归来,功力更高,妖人如何能与为敌。陶西刚受惨报,还未伏诛,妖妇先被佛光罩住,如非阿童想试神木剑的威力,早已全遭惨死。史家泉也是为恶多年,恶贯满盈,分明见妖妇已被祥霞裹住,无法冲突,还在妄想施展独门
雷,粉碎全村
愤。阿童本
仁慈,不愿过分。
因见二妖人相貌丑恶,神态凶横,所发又是最狠毒的
雷,惟恐一时疏忽,被他爆发一粒,引出祸害,不顾再用神木剑比斗,将手一扬,那片祥霞立时展布,将男女二妖人一齐罩住,连闪两闪,连人带
雷一齐消灭。紧跟着陈岩、萧漳也先后飞到,将老妖人除去。三妖人都是形神均灭,连残魂也未逃走。陈岩随说后山对敌之事。
原来萧璋归途路遇妖妇,已被
法困住,始而奋力苦斗,口中不住大骂,不肯降顺。
妖妇
蒙心,一面遣走同
,打算人去以后,施展
法勾引。萧璋正在苦斗问,鼻端忽闻到一股温香,立觉心旌摇摇,不能自制。眼看中
入
,危急万分,陈岩忽然飞到。
妖妇总算命不该绝,因随九烈神君多年,见多识广,一见红霞,便认出敌人来历,不等红霞中的金花上身爆炸,便先遁走。陈岩大喝道:"大胆妖妇,可认得昔年桓真人么?
今
便宜了你。萧璋是我师侄,如敢再来卧云村扰闹,教你形神皆灭!"妖妇虽看出红霞金花来历,因见敌人是个幼童,又不舍得萧璋,已经逃远,还想回身观望。及听这等说法,才知果是往年有名散仙桓玉,不
大惊,这才死心飞走。陈岩解了萧璋
法,因听雷声,忙即赶回,一到,便认出往年仇敌妖贼陶西。因易静前生曾被陶西乘隙盗去一件至宝、七粒灵丹,后遇鸠盘婆,几遭惨祸。陈岩怀恨多年,苦干寻他不到,不料今
巧遇,如何能容。故此上来便下毒手,将其除去。因恐妖妇宋香娃约了同
卷土重来,萧逸和众小兄妹也再三留住,不放起身,遂在村中又待了数
,不见动静。
这
,俞允中同了陆地金龙魏青路过当地。允中前和萧逸一见如故,又因那年曾与萧清、郝潜夫约定卧云村事完,即往青螺峪求见,待了数年,不曾前往,不知萧、郝二人因事耽延,新近才得起身,恰巧当
路过哀牢山,便道来访。萧逸父子师徒闻报大喜,忙
进去,并为陈、李、阿童三人引见。偶谈起妖妇来犯之事,魏青笑说:"昨
路遇峨眉弟子诸葛师兄,谈起九烈神君夫妇。九烈神君因为妖妇背叛,不肯回宫,枭神娘因为孽子黑丑被杀,事由寻找妖妇而起,新近妖妇又勾引派去寻她的三妖徒,叛师不归,九烈神君虽气忿,还好一些,枭神娘却恨之入骨。妖妇得信胆寒,近已逃往滇西深山之中,依一妖人暂避。峨眉、青城两派门人因她造孽无穷,又用
法伤过一个峨眉女弟子,现正搜寻她的踪迹。近数年内,妖妇决不敢在人前
面,村主只管放心。"陈、李二人算汁幻波池期限将近,早想起身,因主人和几个记名弟子再四哀求,知道妖妇说来就来,就此一走也不放心,正在为难,闻言大喜。萧逸和众弟子仍在强留。陈岩说:"此去幻波池,期限只有两三
。本想顺道访一老友,因为妖妇漏网担搁,既知无事,必须起身。
好在小神僧所居离此不远,只要用佛法稍为布置,一旦有警,瞬息可至。他又奉命暂时不能离山远出,就便照护,再好没有。何况妖妇不敢再来,相见有期,多此一二
之聚作甚?"萧逸等无奈,只得定了后约,离别起身。阿童本也要走,因素面软,被主人留住,只陈、李二人先行。
李、陈走到路上,李洪笑问:"所寻老友是谁?"陈岩笑说:"也是一位散仙。因他为人侠义,豪
慷慨,后来仙缘遇合,在太行山出家,修成散仙,道号水云子。他曾采取万载玄金,炼就飞剑,未发时形如米粒,黄、白二
,自成一派。我与他已经相别多年,前三月我才访问出他住在大咎山斜对面
月崖,久
往寻,正好便中同去。"李洪惊道:"他不是昔年在太行山独斗群魔,用亿万金银沙剑连诛三十六妖
的苏宪祥么?
我想见他已非一
,只因前生修炼甚勤,后又雪山坐关,无什闲暇,他又行踪不定,未能如愿。如今乘便往访,再好没有。"陈岩笑道:"宪祥乃他俗家名字,我说的正是此人。他那独门飞剑,发时宛如亿万点米形金银光华积成的瀑布长虹,分合由心,化生不已,端的异军突起,神妙非常。我意
约他同往幻波池,不知他去否。"
二人飞遁神速,边说边谈,不觉飞到大咎山境。前年陈岩原曾来过,
月崖就在山的东北,离毒手摩什魔宫只二百余里,两座峰崖遥遥相对。水云子苏宪祥所习虽是玄门正宗,因是得道多年,人又和易,不喜树敌结怨,正派中仙侠固多好友,便几个异派中的首要人物也颇有交往。因知轩辕老怪师徒声势浩大,不是寻常所能除去;老怪师徒也知他
游众多,法力高强,无故不愿树此强敌。所以彼此所居相去虽近,各不相扰。当地双崖对峙,下藏幽谷,为山中风景灵秀之处。共只一条出路,
府便在谷的尽头。前面大片平地,生着数十百竿特产大竹,有水桶般
细,高达六七丈,森森矗立,蔽
云,因风振籁,声若鸣玉,与泉响松涛相与应和,景绝幽静。
门也极高大整洁。当初原是无意中发现,辟作别府,太行故居仍在。宪祥往来两地,每处均有两个门人留守。
二人到后一看,谷口双崖已全倒坍,
也残破崩裂,
竹纵横,老竹多半倒断,地上却生着不少小竹,蓬蒿没顶,荒芜异常,好似经过地震山崩神气。陈岩方在奇怪,说主人法力甚高,怎会这样残破?李洪忽想起小寒山二女火炼毒手之时,曾用七宝金幢;敌
又均是有名妖
,所用
雷法宝,威力猛烈:故左近山峦多被震飞。也许彼时主人他出,未及行法防御,受了波及。正说之间,遥望一溜金光由斜刺里飞来,直飞入
,宛如星雨自空飞泻,一瞥不见,神速异常。二人正立在
前大竹之下,来人似未发现,电
飞入。陈岩方说:"此人剑遁,正是苏道友的家法。"待不一会,前见金光同了一溜银光忽又相并飞出,似要越崖飞去。陈岩见后来遁光也似银雨
天,向空倒
,分明与主人一路。方要追问,那两道遁光刚到崖顶,未及越过,忽似有什急事,双双掉头往
口退回。同时又听异声破空,由远而近,甚是凄厉。陈岩听出来历,忙即低喝:"洪弟隐身,待我助他一臂之力。"李洪闻言,刚把身形隐起,一股黑烟已疾如电驰,由空中直
下来,神速已极。落地现出一个身穿翠叶云肩,
围翠羽短裙,臂腿
,头
金刀,
前斜挂着一串死人骷髅的少年赤足魔女。身材容貌俱都美
,只是周身黑烟浮动,碧光环绕,映得面色绿
的,又是那样装束,看去有点怪模怪样。前两道遁光已往
中飞进,魔女一到,便朝
门媚笑道:"我早看出你藏身这里,藏躲无用。不过,你师父不在家,你并不算失约,照我师门规条,不便登门便了。我也不
你,只想作一忘形之
,与你有益无损。如负我好心,拒人千里之外,真要使我难堪,我就要命白骨神魔入
搜寻了。反正躲不掉,无论逃向何方,均难
我掌握,何苦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陈岩早认出来人乃魔母温良之女玉魔女金刀仙子温娇。知道魔母晚年自知罪恶,皈依佛门,自用魔火涅粱,并许宏愿,誓以来生修积,忏悔前非。门人侍者均经强迫转世,等到来生收归门下,改
归正。只有爱女温娇,因素钟爱,人又机警,不肯随同转世,事前设法规避。魔母因爱女虽然
习魔法,
颇良善,所佩白骨神魔和几件异宝均是自己传授,从未收摄生魂炼宝害人,只得任其立下重誓,未加强迫。温娇也真守约,一向隐居在巫山夜叉崖魔
之中,不特无什恶行,并与左道妖
断绝来往。自己虽未见过,照此装束神情,断定是她无疑。
中两人也必是宪祥的门下。暗中盘算如何应付。
温娇连说两遍,不听回答,意似不快,两道秀眉往起一皱,戟指喝道:"你当真不理我么?我虽魔女,与你道路不同,但我遵奉母诫,一向隐居山中,守身如玉。只为那
见你人品甚好,我嫌独居寂寞,一见投缘,
与你结一忘形之
,时常来往。就这样,仍不肯违誓先行开口,因你对我怜爱,方始明言。你也并非无情,只为听我说出来历,方始避我如仇。实不相瞒,我自出生以来,从未和一男子交往。已经对你再三俯就,你如坚执不允,使我难堪,却休怪我心狠。"
中仍无回答。魔女面容骤转悲愤,将手一指,左肩上斜挂的十二个白骨骷髅突然口
绿烟,鬼眼闪闪放光,头上绿发蓬松倒竖,纷纷厉声呼啸,作势
起,狞恶非常。陈岩知道厉害,暗道:"不好!"正待出手,那十二元辰白骨神魔一个个已经暴长,离身飞起。魔女也正准备翻脸,又似迟疑,于心不忍。手朝
前一拍,项下所悬一面三角金镜突
出一股冷森森的白光,将那十二神魔一齐罩住,厉声喝道:"你们且慢!"底下话尚未出口,陈岩看出魔女本
不恶,
发又止,刚一停手,旁边李洪不知底细,一见大只如拳的骷髅一个个绿发红睛,突颧凸口,自骨森森,獠牙外
,神态已极狞厉,随着魔女手指,突然自动张口,离身暴长,七窍生烟,厉声飞起,以为魔女想害主人弟子,不
大怒。也未和陈岩商量,左肩一摇,断玉钩化为两道
尾
虹,朝前飞去。魔女瞥见宝光耀眼,又惊又怒,娇叱道:"何人大胆,敢来干预我事?"说时看出敌人法宝不是寻常,神魔又全放出,急切间收不回来,将头一昂,前额所
三柄金刀突化金碧光华,朝断玉钩
去。两下里才一接触,魔女似知不敌,有点手忙脚
,回手一按,
前寒光大盛,连人带神魔一齐护住。并准备隐形飞遁,施展魔法,另下毒手。
陈岩瞥见李洪出手,忙喝:"洪弟且慢!"声才出口,眼前一片淡微微的金光银霞一闪,耳听有人低喝:"陈兄请陪贵友同往崖后相见,由小徒他们闹去。"陈岩听出是
人声音,心中大喜,料有原因。李洪因见魔女金刀虽非断玉钩之敌,魔法却非寻常。
已将如意金环化为两圈佛光飞起,同时扬手又发出太乙神雷,想将那十二个骷髅震毁消灭。这原是同时发动,转眼问事。陈岩见李洪金环、神雷相继发出,不及阻止,只得现身,扬手一道红霞,将李洪所发神雷挡住。紧跟着暗用传声二次喝道:"洪弟,主人在此,不令你我出手,还不快走!"李洪会意,刚收法宝,陈岩尚恐不及阻止,一纵遁光,拉了李洪,便同越崖飞去。
魔女温娇先不料敌人这高法力,本待避开来势,行法伤人,猛瞥见左侧竹林下现出两个幼童,一个又指金环
面飞来。本就心惊,急怒
加,惟恐佛光上身,刚运玄功变化逃避,又见大片金光雷火一闪。深知太乙神雷威力,方觉不妙,自身无妨,那十二神魔易发难收,秉
凶野,不伤人不肯归来,一个不能兼顾,难免不为敌人所伤,再炼无望,本身元灵还要损耗。正在惶急失计,想要拼命,百忙中又瞥见另一幼童扬手发出大片红霞,将神雷挡住,拉了敌人,收回法宝,同驾遁光越崖飞去,方才心定。由此对陈岩心生感念。不提。
李、陈二人飞到崖后一看,崖那面竟是山凹中的大片园林,繁花如锦,水木清华。
四山环绕中建有一所楼台,房舍不多,但极高大崇阉,玉栋瑶阶,翠字雕栏,地平如镜,一尘不染,端的神仙宫室,自具光华。楼前石平台上,立着一个五短身材、年约四旬的道人,未等二人近前,便先拱手笑道:"果是桓玉道兄在顾。闻说道兄庐舍为妖贼所毁,借一童体重生。多年未见,甚是想念,曾往武夷寻访,两次未遇。又因忙于修炼,道兄踪迹隐秘,恐系有心避人,未再往访。不料今
光降,实为快事。这位道友颇似传说中的李洪道友,真是幸会了。"
道人正是水云子苏宪祥。互相礼见之后,同去楼中落座。李洪笑问苏、陈二人:
"为何不令与魔女对敌?"宪祥笑道:"昔年魔母温良虽习魔法,但与边山四恶中的鬼母朱樱一样,素无大恶;劫前更知回头,已经转世,改
归正。她女温娇,更能遵守母诫,隐居巫山夜叉崖深谷之中,闭
虔修,守身如玉。小徒杨孝偶往大峨山看望老友马芝云,归途路过巫山,见下面风景灵秀,形势幽险,乘兴往游。不料魔女这
忽然静极思动,偶出闲眺,一见钟情。因守乃母遗诫不许先向男子开口,假装失足坠崖,身悬孤藤之上,婉转娇啼。小徒不知她有心引
,心生怜爱,将其救起。正谈得投机之际,小徒忽想起荒山危崖,如何有此孤身美女?坠崖求救时婉转悲啼,好似弱不
风,上来以后便满面喜容,又未受伤,口气神情也大亲密,不由生疑。试拿话一探来历,竟是平
所闻魔女温娇,不
大惊,急
逃回。不料对方法力比他高得多,任逃何方均被挡住,不能
身,打又打不过。没奈何,和她定约,说师规极严,爱之实以害之,不论如何,也须禀明师长才敢交往,否则宁死不从。魔女看出他并非真个无情,只是胆小为难,仍然纠
不已。小徒急于
身,便照平
所闻魔规,故意
将说:"我师父神通广大,你只要斗得过他,或蒙允诺,便可依从。"魔女先不知小徒住在此处,受骗放走。小徒回山复命之后,便在
中修炼,不再出山。隔崖山
因我不在,为妖
法无意震毁,我早迁来此地。内中只有两座丹炉,愚师徒近年采有不少灵药仙草,由两小徒轮
守炼。
前半残破,后
尚存,为防妖
盗取,
中设有两层
制。魔女寻小徒不见,本在
夜苦思。近三月小徒奉命出山两次,均被魔法看出,将人软困,不能
身。总算魔女情深爱重,只要小徒几句好活一说,立时放掉。小徒两次问我,因想试验他的道心,均未回答,实则夙缘前定,难于避免。他对此女原是又爱又怕,进退两难。今
偶往附近采取山果,不料魔女早就疑心他藏在大咎山中,只因被我
法遮蔽,无法寻踪。日常都用魔镜四下查看,一离
口,便被看出,飞遁又快,想在暗中掩来。小徒因恐
正不能并立,近正打算斩断情丝,隐避数年,加紧用功,到时再与相抗。不知魔女情深,只要肯允婚,情愿随夫改
归正。小徒乃惊弓之鸟,先还不敢出
,因受同门讥笑,今
又正轮值,以为相隔不远,当时可以飞回,致被发现,寻上门来。我由外面回山,正想唤他二人间话,刚一出山,便见魔女远远飞来。小徒听我呼唤,不敢违命,又想我不会坐视魔女上门欺人。刚一过崖,魔女
面飞到,只得遁回向我告急。我原想成全此事,只是往年好胜之心尚还未退,不愿就此应允,正在盘算。李道友出手正好,经此一来,魔女已知厉害,愚师徒不算受迫允婚。方才已传命小徒,照我所说行事。此女将来大有用处,并还去掉一个
教,免受妖
勾引,为害人间,实是两全其美之举。不过她那本命神魔,虽因魔母昔年算出她将来有归正之机,曾用极大魔法损耗不少元气为之化解,恶
气仍未全消,我已请求采蔽大师改
为她解去
气。就这样,还须费我二十七
炼魔之功。
幻波池之行,我虽不能前往,但是峨眉诸道友不久尚有险难。此女好胜情热,心感陈道友方才相助,兔却佛光照体之德,得与小徒结为夫妇,一见有事,必以全力相助,纵难全胜,终是有用。我听采蔽大师说过,但不知详情,二位道友可是
内要往幻波池去么?"
二人便把来意一说,前生良友忽然快聚,自是喜慰。宪祥出身富贵之家,对于衣食园林之奉仍是结习难忘,成道以后,偶然也用烟火,
又好客,所藏美酒、佳看、仙果甚多,便留陈、李二人在此小住,到
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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