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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鬼狂似乎不想和钱不多硬拼,看看铜钱急撞过来,斜⾝错步,往旁边一闪,他这一闪,有可信处,要知钱

 不多功力与鬼狂相去并不太远,他又运起了一钱通神的绝学,鬼狂若与他头对撞,即便能把钱不多留下来,

 自己也一定会受伤,不想受伤,便只有先闪开再追杀。

 钱不多认定鬼狂就是这个心理,眼见鬼狂闪开,狂喜急冲,九鬼门⾝法虽快,他的一钱通神可也不慢,只

 要冲出了包围圈,即便无天佛⽩云裳全来也留不住他。

 鬼狂闪开的时候,在地下重重踩了一脚,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钱不多完全没去留意这个脚印,但就在

 他连人带钱从脚印上飞过的时候,那个脚印里面突地出一缕黑影,闪电般进钱眼,重重的撞在钱不多⾝

 上,竟将钱不多从铜钱里一下子撞了出来。

 那黑影竟然是吊靴鬼。

 吊靴鬼吊靴鬼,就是吊在靴子后头的,钱不多却没想到这一点,也没留意吊靴鬼是什么时候吊在了鬼狂靴

 子后头,给他做脚印踩在了地下。

 钱不多一给吊靴鬼撞出来,鬼狂立即顺势补上一爪,他与吊靴鬼是配合好的,时机拿捏之妙,钱不多别说

 已经吊靴鬼撞得受了伤,便没受伤,也绝逃不开鬼狂这一爪。

 鬼狂这一爪正中钱不多后心,钱不多一声惨叫,鲜⾎狂噴,⾝子往前扑,双手前伸,似乎想抓住往前疾飞

 的铜钱,却终是没抓住,扑通一声落在地下,挣得两挣便断了气,那个铜钱却直飞出百余丈,越飞越小,最终

 变得和普通铜钱一般大小,落下地来。

 枯闻夫人虽在与⽩云裳恶斗中,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莫归琊钱不多差不多同时丧命,枯闻夫人急怒

 狂,却也知大势已去,对⽩云裳猛攻一剑,⾝子一闪,连出数剑,将与文⽟梅六个斗的净尘几个一齐扫开,

 厉叫道:“撤回庄去。”

 文⽟梅六个收剑后退,急掠回庄,枯闻夫人亲自断后,这时无天佛鬼狂等人尚不及来援,给枯闻夫人师徒

 七个直撞出阵去。

 阵已破,传国⽟玺也拿到了,枯闻夫人的死活到并不特别放在⽩云裳⾝上,他不追枯闻夫人,却反⾝出阵

 来寻战天风,但阵外却只有壶七公一个,不见战天风的⾝影,⽩云裳急了,道:“七公,天风呢?”

 “我也不知道啊。”壶七公‮头摇‬:“我一出阵,这小子就不见了。”

 ⽩云裳脸⾊大变,四面急看,叫道:“天风。”

 “⽩‮姐小‬,你不必担心吧,这小子好象是在弄什么鬼,没事的。”看⽩云裳一下就变了脸⾊,壶七公暗暗

 ‮头摇‬,嘀咕:“那臭小子精得象个鬼一样,⽩‮姐小‬却当他是三岁娃娃一样看着,唉,禅心慧剑的⽩⾐仙子,也

 只是世俗儿女而已。”

 战天风去了哪里呢?他去了无闻庄。不过并没有进庄,而是在离无闻庄前一里的地方,煮了一锅一叶障目

 汤喝了,然后等在空中,而在他的⾝下,烟气缭绕中,排着一队一队的草人。

 这些草人在这里已摆了好几天,以前都是真的草人,但惟有今夜,草人里面是真人。

 这就是战天风与⾚虎弄的鬼。

 战天风知道枯闻夫人加上六大弟子,实力強悍,即便破了阵,想要搏杀她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他想

 到一点,即便破阵,枯闻夫人也应该不会立即就落荒而逃,她一代宗师,又在无闻庄经营了数十年,不说心里

 总会有些舍不得,就是面子上也会下不来,该会回到无闻庄,再垂死挣扎一阵,当然,对这个判断,战天风并

 无把握,但他要试一下,想要搏杀枯闻夫人这样的宗师级人物,本就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试一下,不成功也

 无所谓啊,于是他让⾚虎派兵扎了很多草人,摆在三绝阵与无闻庄之间,每天在这里练兵,把草人当箭靶子刀

 靶子,惑枯闻夫人,让枯闻夫人不以为意,直到这天夜里,破阵之前,才悄悄的让士兵以手巾捂了口鼻钻

 进草人里,这些草人总共有一千具,而钻进草人的士兵,却是人手两具手弩,战天风的想法,只要枯闻夫人回

 无闻庄,那么两千具手弩对空齐,就很有可能将枯闻夫人象野鸭子一样下来。

 冲阵之前让人以柴烧烟,一是为了掩护士兵钻进草人,二也是形成烟幕后,枯闻夫人等飞回无闻庄时,

 因为烟雾的遮挡,不会从远处看出草人的破绽,发现里面的士兵而绕路或者⾼飞。

 当然,就算一切如他所算,枯闻夫人阵破后回庄,也没发现草人中暗蔵的箭手,想要下枯闻夫人这样的

 绝顶⾼手,仍有相当的难度,所以战天风才不肯进阵去,到这里来,喝了一叶障目汤等着,他要借鬼牙之力,

 先暗算枯闻夫人一下,便杀不了枯闻夫人,至少也要让她带伤,再避箭就要难多了,那才有可能最终杀了她。

 战天风对这一切并没有把握,用这样的手段暗算枯闻夫人,也有失风度,再加上用鬼牙袭击枯闻夫人也要

 冒一定的风险,⽩云裳若事先知道,说不定会反对,所以战天风就瞒着不说。

 那边阵中打得热火朝天,战天风却在这里⼲坐,心中惴惴:“要是枯闻夫人破了阵不回庄来,或者⼲脆在

 阵中就给云裳姐他们围住⼲掉了,那本大神锅这一番心机就⽩费了,不过好在七公那老狐狸不知道,就算⽩费

 了劲,也不会给他看笑话。”

 而就在战天风心中七上八下的时候,烟雾中黑影如电掠来,最前面是文⽟梅张⽟全等六大弟子,后面是枯

 闻夫人,师徒七人一个不少。

 “灶王显威力,烟熏腊⾁过大年。”战天风狂喜,远远瞄着枯闻夫人来势,调整方位,双手捏诀,运

 起敛息功,静静等候。

 枯闻夫人师徒七人一晃即到,一则是战天风的惑兵之计用得好,见惯草人不提防,二则破阵之后心慌神

 ,三则呢,唉,也是枯闻夫人合该命丧于此,因为如果是枯闻夫人跑在前面,战天风即便运起了敛息功,五

 丈距离內仍是瞒不过枯闻夫人,必会给她发觉,而若离得太远,枯闻夫人反应如电,战天风出的鬼牙再快,

 也不一定得到她,可偏偏是文⽟梅等六人跑在前面,六人掠起的风声,将战天风仅有的一点心跳完全遮盖,

 枯闻夫人竟是全无提防。

 文⽟梅六个在战天风头顶一晃而过,邓⽟星飞得最低,他的脚差一点都踩到了战天风脑袋,这个样子竟然

 也没发觉战天风的存在,没办法,慌神了,也实在是没想到战天风这个鬼会躲在这里,六人过,随后是枯闻夫

 人,战天风可不敢让枯闻夫人靠得太近,看看隔着三丈左右,战天风默念一声放,两枚鬼牙齐出去,一枚

 进了枯闻夫人‮腹小‬,腹目标大啊,战天风担心不中呢,另一枚则是瞄的枯闻夫人咽喉,却从枯闻夫人的下

 巴处打了进去,直进枯闻夫人嘴里。

 枯闻夫人⾝子一震,眼睛蓦地瞪大,下巴处打进了鬼牙,却仍能狂叫出声:“战天风。”感应鬼牙出的

 方位,反手就是一剑。

 她功力超绝,虽连中两枚鬼牙,其中一枚打的还是要害,却也并没能一下要了她的命,而她这一剑,却运

 ⾜了十成功力,且以神意感应,气机牵引,在正常情况下,绝对可以刺中战天风,战天风必死无疑。

 不过战天风天生是个鬼,以任何正常情形去想他,都是不正常的,战天风早知刺杀枯闻夫人这样的顶尖⾼

 手危险之极,也早有防备,鬼牙一离手,左手立即伸进怀里,抓住了预放在怀中的灵⻳甲,急念口诀,⾝子倏

 的一下,给昅进了⻳甲中,枯闻夫人这必中的一剑,竟是刺在了空处。

 战天风一放鬼牙,文⽟梅等六个立时察觉,回头见枯闻夫人中了鬼牙,个个惊急狂叫:“师⽗。”一齐停

 步回掠来扶枯闻夫人,这却恰好给下面的箭手做靶子,机簧一响,下面两千具手弩瞄着七人便一齐放箭,那箭

 雨之密,也就不必形容了,只可怜枯闻夫人一代宗师,刹时给成了一只超级刺猬,连带文⽟梅等六人也是一

 模一样。

 便是那小小的⻳甲,也连中了数十箭,给得直飞上半空中,再摔下来,摔了个昏天黑地。

 战天风从⻳甲中爬出来时,⽩云裳等人已追来了,⽩云裳正在四面找他,看到战天风,⽩云裳急掠过来,

 道:“风弟,你没事吧?”

 “我没事。”战天风甩甩头,四下一看:“枯闻夫人他们呢。”

 枯闻夫人师徒七个尸体四处散落着,每个人⾝上至少也钉着上百枝箭,真的象一只只箭猪一样,⽩云裳不

 由的念了声阿弥陀佛,鬼狂等人却有些发呆,似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无闻庄完了。”鬼狂叹了口气:“一代宗师,落得如此下场,却又是何苦。”

 无天佛却不吱声,一张胖脸宝像庄严,不知在想什么?不过细心人仍可在他眼角看到隐隐的震惊,他虽修

 为深湛,有些东西却仍能撼动他的心神。

 便以他与⽩云裳鬼狂合力,想杀枯闻夫人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枯闻夫人是师徒七个,这是何等

 強悍的实力,却就死在了战天风手里,若非亲眼所见,打死无天佛,他也不会相信。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在弄鬼,原来在这里暗设了箭阵。”壶七公扯着胡子,忽地怒视了战天风道:“这

 么好玩的游戏,你为什么不叫上我?”

 “下次一定叫上你老?”战天风嘻嘻笑。

 “放庇。”壶七公一脚就踹了过来:“这世上有几个枯闻夫人啊,还下次。”

 “那就没办法了。”战天风忙躲到⽩云裳⾝后,他嘻嘻笑,⽩云裳却笑不起来,牵了他手,道:“风弟,

 别闹了,叫人好生葬了枯闻夫人师徒吧。”

 战天风明⽩⽩云裳心中的惺惺相惜之意,无论如何,枯闻夫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对手,点点头,道:“好

 吧。”派人找了几具棺材来,葬了枯闻夫人师徒七个,却又命⾚虎围了无闻庄,将不及逃走的无闻庄弟子仆人

 及皆逮了,战天风怀疑苏晨可能在枯闻夫人手里,但问了所有的人,问不出半点蛛丝马迹,又请壶七公将无闻

 庄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什么,只得作罢。

 “我开始就觉得晨姐不可能在枯闻夫人手里,果然是这样,可掳走晨姐的,到底是什么人呢?”战天风大

 是丧气。

 壶七公道:“那神秘人后来没再出现过?”

 “没有。”战天风点头:“除了荷妃雨以晨姐之名骗过我一回,再没有任何人打过晨姐的招牌了。”

 “有没有可能就是荷妃雨?”壶七公问。

 “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战天风搔头:“但不能说荷妃雨借了一次晨姐的名字就说是她,因为晨姐失踪

 很多人都知道,利用一下晨姐的名字骗骗我,任何人都做得出来。”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眼中露出惘之⾊,

 道:“最主要的,荷妃雨对我好象没有特别的敌意,反而帮了我几次大忙,尤其对付天星那次,她不但帮了

 我,可以说还帮了云裳姐,后来虽然她想害死云裳姐,可仅对我来说,她并不想我死,所以才借晨姐之名引开

 我,这是师⽗说的,绝不会错。”

 “是啊。”⽩云裳点头:“掳走苏晨,主要的目地应该是对付风弟,可荷妃雨对风弟也确实好象没有多少

 敌意。”

 商讨不出结果,大队返回‮安天‬,鬼狂当夜便回九鬼门去了,甚至没和战天风打一声招呼,他拿着架子呢,

 加上还恼了战天风,战天风也只有苦笑,⽩云裳劝战天风就势去九鬼门接了鬼瑶儿来,战天风却摇了‮头摇‬,

 道:“瑶儿是个很骄傲的女孩子,要么就不疑她,即然怀疑了她,不还她个清⽩,这么糊里糊涂的去接她,她

 再爱我也是不会来的。”

 ⽩云裳点头:“也是,看来只有先找到苏晨了。”

 壶七公却也跟着战天风回‮安天‬去,战天风奇了,道:“七公,你不回去陪你的小娇娇啊?”

 “我先陪你这个小混混不行啊?”壶七公翻眼。

 “行啊。”战天风嘻嘻笑:“不过我和我姐亲热,你可不许偷听,我可知道你贼耳最灵呢。”

 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云裳大羞,狠狠的掐了战天风一把,这一把有些重,战天风做鬼叫:“姐啊,你仙

 子一样的人儿,别跟那些大庇股村姑学好不好,啊呀,痛死人了。”⽩云裳一张⽟脸越发羞得通红。

 壶七公却翻起眼珠子哼了一声:“省省吧,没用的家伙。”他贼眼灵光,自然看得出⽩云裳仍是处女之

 ⾝,这话可又羞着了⽩云裳,瞪他一眼。

 对⽩云裳,壶七公还是有些怕,忙扯开话题,对战天风道:“战小子,你这回是真要做天子了是吧。”

 说到做天子,战天风却有些愁眉苦脸起来,瞟一眼⽩云裳道:“我姐让我做的。”

 做天子而做到他这副嘴脸,可也真是稀有了,壶七公若不是和战天风混得久,一定以为是他是故意矫情

 呢,他了解战天风,却只有大翻怪眼。

 “怎么着,你老是要三呼了万岁才回去见你的小娇娇啊?”

 “呼你个头啊。”壶七公哼了一声:“老夫给你一脚?”

 “天子你也敢踹?”战天风笑:“你不怕焦统领跟你急啊。”

 “老夫拍天子马庇不行啊?”说到焦散,壶七公到笑了:“那傻小子。”

 逸参每⽇都有快马传递朝政事务,知道拿到了传国⽟玺,立请战天风盖了⽟玺,传谕天下,战天风便叫壶

 七公拿传国⽟玺出来盖了章。

 为什么是壶七公拿传国⽟玺出来呢?不是壶七公一直蔵着,壶七公把传国⽟玺给战天风,战天风要⽩云裳

 替他拿着,⽩云裳说传国⽟玺乃天下重宝,只有天子才配持有,让战天风自己拿着,战天风只好自己揣着,可

 盖得两次章,掏出掏进的,这小子烦了,便封壶七公做了掌印大夫,专替他掌印盖印,所以印在壶七公⾝上,

 壶七公到也乐意,壶七公一手好书法,草诏也是他,战天风念,他写,有时他有不同意见,两个还要争上两

 句,打打骂骂,嘻嘻哈哈,天大的事却当做小儿的玩闹,⽩云裳在一边看着,也只有‮头摇‬叹气了。

 “风弟绝不是那种沉毅稳重的人,但只要保持他这种本,他就一定会成为一代英主明王。”⽩云裳心中

 越发的清明起来。

 逸参得到盖了重宝的诏书,飞马传诏天下,先前战天风手中没有传国⽟玺,天下诸候表面臣服,心中仍有

 几分观望之意,待看到盖了重宝的诏书,便再无人敢生二心。

 比逸参的马跑得更快的,则是江湖的传言,战天风率⽩云裳鬼狂无天佛大破三绝阵,枯闻夫人师徒七个加

 上钱不多全死在阵中,这个消息象惊雷一般轰传天下,几天功夫,天朝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传到了,也震撼了

 每一个江湖人的心。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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