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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酒馆的打架事件
 晚上的伊姆镇,宁静得有如世外桃源!

 但是,这里除外。这里是从晚上营业到天明的酒馆。

 沈若蔷算是第一次单独来这种地方。

 “徐彻,在这里你管不了我了!”由于才在电话中与未婚夫吵了一架,沈若蔷只想找一处可以不必理论的地方来安静一下。

 她突然想不起来,当年的自己究竟是看上徐彻哪个地方?是霸道?是高傲?还是真他妈的自以为是?

 “噢——第三杯了!难怪有脏话出现了。”沈若蔷很冷静,就是在醉了的时候,还能知道自己做了,或说了什么事。

 “老板,再来一杯!”沈若蔷已有几分醉意。

 “不准再喝了。”突然间,一只手伸了过来,拿走了刚摆在若蔷眼前的酒。

 “又是你?干嘛喝我的酒!”沈若蔷觉得里欧一出现,就是考验她的时候。

 “你不知道这酒的后劲很强吗?我不希望在街上将你‘捡’回去!”

 “我没要你理我呀?你这人还婆。”若蔷放了一张钞票在吧台上,然后再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口。

 “你向来都是这么任吗?”里欧跟了出去。

 “白蔷薇不也是这么任?!”若蔷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说。

 “你知道她的故事?”

 “安娜告诉我的呀!哦,你也是她的爱慕者吧?”若蔷醉得有点离谱了。

 “我有那么老吗?她的爱慕者不是已经死了,就是超过九十岁的老头。”

 老头?不自觉的,若蔷的脑海中,出现了送她怀表的那位老先生的模样。

 “里欧,里欧,原来你在这里。”又是茱蒂,若蔷顿时酒醒了大半。

 “有事吗?”里欧很显然不喜爱茱蒂打断他与她的谈话。

 “刚刚有德贝来电话…”茱蒂将里欧拉到了一处角落窃窃私语。

 被冷落的滋味并不好受,然而,若蔷更在乎的是内心强烈的专属占有。她突然间害怕起来,因为,她从来没对徐彻有这么深的感受,而今,她竟然为了一个认识还不到几天的男人,让自己的心成了僵的野马,无法掌握。

 “没道理的,这完全没道理的!”沈若蔷想不出理由,做不出代,只好用着逃避来摆

 于是,她径自走出里欧的视线中,无视与他挽留的眼神及手势…

 “小姐,想不想去兜兜风啊?”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街角的一个窄巷内,几位中年男子竟然走向她,并用着猥琐的口气,对若蔷说着。

 “离我远一点。”若蔷看了看他们,厌恶地说出这句话。

 “哇!东方小辣椒啊!”这些人笑得很猥琐。

 若蔷此刻觉得不对劲,于是没个犹豫,立刻转身疾走。

 “别走这么急嘛!”谁知,有人竟然伸出手,就拉住了她的手肘。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若蔷用力地想扯开他的紧握。

 “反正你一个人也无聊的嘛!何不陪我们哥俩去兜兜风?”说着,说着,这些人就拖着若蔷,朝着停在一旁的卡车方向走。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若蔷大声求救。

 “放开她!”突然间,一身低沉又隐含怒气的声音,打断了这些人的猖狂。

 是里欧。他一脸寒峻、双手握拳地站在巷口。

 “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这些人并不把里欧看在眼里。

 “活得不耐烦的是你们,我已经叫人报警了。”原来,就在里欧不放心而寻来之际,他发现了这群人意图不轨的行踪,所以,他当机立断,吩咐茱蒂先去报警,以防万一。

 而事实证明,里欧的料事,向来精准无比。不过,他唯一没想到的,就是沈若蔷对他的影响力超乎预期,因为,当他发现这个笨女孩竟然一个人走进了这种暗巷底时,他气得真想一把揪起她,问她知不知道‘危险‘的定义?

 “小子,滚一边去。”突然间,这些人蜂拥而上,想以多欺少。

 不过,几次锋下来,他们并没有讨到便宜,因为,里欧自小就常常是学校击剑冠军,再加上他还有合气道的基础,所以,没两下子,这些人已颇感无力。

 “小心——”突然,若蔷大叫了起来,她发现原来停在一旁的卡车,竟然亮起车灯,准备朝她与里欧的方向冲过来了——

 “快跑——”若蔷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让人一把抓着,朝一旁的树林方向奔去。

 这时的若蔷,酒意全消,顾不得淑女形象地与里欧拼命奔跑。

 “喂——我们要去哪里呀?”若蔷大声问着。

 “去蔷薇园!那里我最。”

 “蔷薇园不是变成废墟了吗?”若蔷又问着。

 “就是变成废墟才好躲呀!”里欧在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留意着在后方追来的大卡车。

 他们在夜中,穿梭在荒烟漫草里。若蔷因为外套遗落在半路上,所以,晚秋的凉意直让她哆嗦不停。

 “哈啾!”她终于还是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嚏。

 “嘘!小声一点。”里欧发现树丛中有人影近:“来,披上。”他毫不考虑地下外套,披在若蔷的身上。

 “谢——”若蔷的谢字还没说完,就又让里欧牵起冰冷的手,朝着蔷薇园的方向而去。

 接下来的一路上,他们彼此都没再交谈过。

 因为,里欧知道,那几个人是约克郡的头号通缉要犯。不但抢劫打架,更要命的是,他们个个凶残,专喜爱找年轻女孩下手劫

 还好他及时赶到,否则这笨女孩恐怕就要客死异乡了。狮子座的男人一向有保护弱者的正义感,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护着她,直到救兵来。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深怕一个不留神,她就会从他的手中遗失。

 沈若蔷觉得这一幕,好、好,真像她曾经经历过。

 一颗炽热而呵护的心,一双温暖而宽厚的手,还有那无法形容的安全感…就在这一秒钟里,她发现自己好像爱上他了,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更没有徐彻所谓的互补或加乘说。

 凉风刷刷地拂过了若蔷的脸,而脚下树叶的悉卒声,顿时又将她的感觉,再一次拉进了一处似曾相识的情境中。

 那像是有关一双男人温暖,厚实与充满爱意的手…

 “蔷薇姐,蔷薇姐!”汉特气吁吁地敲着蔷薇的房门。

 “什么事?小心吵醒莫顿先生。”白蔷薇住在主屋房罗丝的房间,距依欧里斯的主卧室不到几公尺。

 “不好了,赛白在酒馆跟人打架闹事。”

 “赛白?!”蔷薇愣住了,因为,赛白向来是滴酒不沾的。

 不过,由于她一心只惦记着赛白的情况,所以披了衣裳就冲出门外,根本没发现让她吵醒的依欧里斯,也正好奇地尾随在后,想去瞧个所以然。

 凌晨时分,酒馆鼎沸的喧闹声,让蔷薇在几十公尺外就听见了。

 “好样的,有种再来!”几个彪形大汉,正得意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哼,你以为我不敢。”喝醉酒的赛白,早已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赛白,你不要命了呀!”其中有几位男子想劝阻这场血腥。

 “他们笑我没出息不要紧,可是,我绝不容许他们轻薄蔷薇。”赛白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着。

 “呵,蔷薇是你的吗?我们拿来说说都不行?小子,就凭你?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说罢,这些人又是一声大笑。

 “混蛋——”赛白不由分说,一拳就打了过去,因为,他们戳的正是他的弱点,他知道自己永远也配不上蔷薇。

 于是,一场混乱又起,所有的人都打红了眼睛。

 “哇!看是谁来了!”这些男人毫不顾忌地大量着蔷薇。

 由于事出紧急,蔷薇披散着发,拽着拖鞋就奔来此处,不过这等的尴尬,看在这些好之徒的眼中,更是有另一种的风情,惹人遐想不断…

 “赛白,你怎么样了?”她上前扶起了他,并检视着他的伤痕。

 “不要管我——”由于自尊心作祟,赛白根本不领情地甩开蔷薇的手。

 “赛白,你喝醉了,走,扶你回去—”蔷薇示意汉特一同将赛白扶起。

 “走?!好不容易来这里了,好歹也请蔷薇皇后跟我们喝一杯再走。”这些人就站在蔷薇的面前,摆明了要将蔷薇强留。

 “让开!”蔷薇已经让赛白搞得一肚子火,所以这下子,脸色更是臭。

 “唉唷!小美人生气了,不过,更有味道罗!”说着说着,这人就要摸上蔷薇的脸孔——

 “如果你不想要你的手,就尽管摸!”突来的低吼,顿时教人为之一愣。

 “是你?!”蔷薇无法置信地望向声音传来的门口。

 “莫顿先生?!”汉特知道救兵来了。

 “喔,是莫顿爵爷呀!在这里能碰到你,还真难!”由于莫顿在伊姆的产业非常多,几乎大半的农地都为他所有。这些人的态度转变得如此快速,当然是因为他们是向莫顿租地的佃农。

 “你们要找女人我没意见,不过,白小姐是我家的女佣,我不允许任何人对她轻薄。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依欧里斯寒着脸,力道万钧地说着。

 果然,全室一片静默,大家都知趣地回到座位上,继续喝酒。

 “哇!莫顿爵爷好威风唷!”汉特一脸的崇拜。

 而这话,听在赛白耳中备觉心痛。于是他一言不发,踉跄地颠出门口。

 “赛白,走好!”蔷薇一个箭步上前,想好意搀扶。

 “我自己回去。”赛白手一挥,捧着受伤的自尊逃离。

 “汉特——”蔷薇使个眼神,要汉特尾随其后。

 处理完这一切,蔷薇一回头,才发现依欧里斯仍旧站在原地,并以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直直盯得她浑身不对劲。

 “恩…刚才,谢谢你。”蔷薇这才想起他的仗义相助。

 然而,依欧里斯不发一语,径自拉起了蔷薇的手,就疾步地朝蔷薇园而去。

 “喂!你放手啦!放手—”蔷薇让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了,拼命地想挣脱依欧里斯有力的手劲。

 “再不闭嘴,你是想让我扛你一路走回去吗?”他又将手使劲一握,仿佛宣示着白蔷薇早归他所有。

 “你为什么要管我?不怕你的芬妮不高兴?”蔷薇突然心里百味杂陈。

 “你还是烦恼你自己,惹我不高兴的后果是如何?”他的脚步更加的急。

 后果?!白蔷薇冷笑着,芬妮的出现,不就是他对她的多情所做的惩罚,而今,她还有什么后果可怕呢?她连能怕的心,都失落了…

 就这样,她掉了她的外套,失了知觉,在冷风不断的树林里,与他穿梭在夜中,而支撑她的,仅仅是依欧里斯手中的温度…那是他所能给她的仅有…

 “哈啾!”她打了嚏,因为手上的热度,不够暖和她心的冰冷。

 “披着!”依欧里斯霸道地将自己的外套披上她的肩,用着蔷薇难以理解的神色,硬是将她拉进了蔷薇园里。

 “喂,你到底要干嘛!”一回到蔷薇园,蔷薇气得将外套仍还给他。

 “想揍你股。”依欧里斯手一伸,又拎起她的衣领。

 “你敢?!”突然,他的愤怒让蔷薇有点窃喜,仿佛说明了他对她还是在意的。

 “为什么不敢?我最讨厌女人给我惹麻烦。”他低着头,将脸靠近她。

 “我是去救人,怎么会是惹麻烦?”蔷薇理直气壮。

 “凭你这样子?你是想让这些男人将你生活剥是不是?”依欧里斯一想到方才的情形,仍感到心惊。

 “让人生活剥也是我的事情,关你这爵爷什么事情!”

 “是那样子你觉得有趣?还是认为那个愣小子能保护你?”一想到蔷薇对赛白的体贴,依欧里斯在妒火中,失了分寸理智。

 “赛白不是愣小子。”她硬反驳说道。

 “喔?既然你们这么好,为什么不干脆结婚算了,省得你一天到晚去招蜂引蝶。”依欧里斯宁可见她嫁人,也好过看着一堆男人对她垂涎。

 “我招蜂引蝶?!”蔷薇被怒了:“哼,就算我是招蜂引蝶好了,我也没兴趣去招惹你这自以为是的莫顿爵爷…,所以,你尽可放心。”

 “是吗?你敢说你没招惹我?”他暗示着蔷薇前阵子对他的情意。

 “你——”蔷薇这一听,气急败坏,因此,自尊心作祟的她,就更语无伦次地说:“你以为我喜爱你吗?哼,那不过是我跟贾伊莲打的赌,我就是要让她瞧瞧,向来不把女人当回事的莫顿子爵,也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呢!”

 “白蔷薇,你再说一遍!”依欧里斯用力地抓紧了她的手,有火山爆发的意味:“从来就没有女人敢耍我——”他的眼光令蔷薇打了个冷颤。

 “唉呀!你弄痛我了!”蔷薇痛得眼泪在眼眶转着。

 “爵爷!”阿吉的突然闯入,顿时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什么事?”依欧里斯火气未消。

 “有您的电话。是梅园打来的,说是老夫人病重。”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转移了依欧里斯与蔷薇的剑拔弩张,他没个犹豫,立刻起身前往邻近的德贝郡去探视他的母亲——梅兰妮。

 这一来一往,也经过了一个星期。

 打从依欧里斯从德贝郡回来后,整个蔷薇园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里,不但是依欧里斯几乎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里,就连下人偶尔的谈笑,都会引来他的咆哮喝止,让所有人的日子都如履薄冰,像惊弓之鸟般地过着。

 “滚出去!带着所有的东西滚出去!”又是几声摔杯摔盘的声音,不必多问,这一定又是依欧里斯的杰作了。

 “唉,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他已经几天没吃东西,只拼命喝酒。”阿吉一脸担忧地对着蔷薇唉声叹气。

 “老夫人的病很严重?”蔷薇很忧心地问着。

 “老夫人的病已经好几年了,会这样也是意料中之事。我就是想不透,为何爵爷会有这么反常的行为,总觉得他心里一定还有其他事折磨着。”阿吉的话,顿时敲中了蔷薇的心口。

 折磨?难道——是因为我?!

 打从那一天,蔷薇说了那些话后,她就一直很愧疚。她知道,向来尊贵无比的依欧里斯从没受过这种屈辱,尤其是她所谓的打赌说,更是伤了他大男人的自尊心,因此自从他回来后,他就没再正眼瞧过她了。更遑论跟她说说话,或让她有解释道歉的机会了。

 “阿吉,餐盘给我。”蔷薇突然这么决定着。

 “一切就看你了呀!”原来,这就是阿吉的打算,他早已嗅出依欧里斯与这小美人之间的情愫了。而他,乐观其成!

 “叩叩。”蔷薇早作了让人轰出的心理准备后才敲门的。

 “不要吵我!”依欧里斯吼着。

 然而,蔷薇不理会,径自端了餐盘,就开门而入了。

 “喝酒无济于事的。”她先开口。

 “你来干什么?”依欧里斯是一脸胡碴,满面怒容。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蔷薇放下了手上的盘子,习惯性地绞着手指说着。

 “我不想听。”依欧里斯将脸别过去。

 “可是我还是要说,说完我就走。”蔷薇深呼吸了一口,继续说着:“关于那一天我跟你说的话,全是气你的,我根本没有打赌、也不是存心戏弄你,我只是…只是很生气,气你完全不爱我,不在乎我的感情。”虽然是涨红了脸,可是蔷薇的个性就是如此率真,她不想让他永远这样误会下去,即使,她的表白毫无意义。

 过了半晌,依欧里斯依旧沉默。

 “我…我说完了。从现在起,我会从蔷薇园消失,不再带给你烦恼,也不再出来惹你生气。”这是蔷薇的临时起意,因为,她无法忍受看见他如此憔悴的神情。爱,对她来说,只有付出,不问收回,她的人率真,早注定她永远站在天秤上,失了平衡的那一边。

 “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吗?”谁知,依欧里斯一个箭步冲上前,就拉住了蔷薇。

 “我都已经这么不要脸的跟你说明了,你还要我怎样嘛?!”说着,蔷薇的泪像珍珠般的成串落下。

 “喔,蔷薇,我的蔷薇…”依欧里斯激动地抱住了她,用着倾注的热烈,吻着蔷薇的心酸。她的心酸,是他的疼啊!

 事情是怎么开始的,没有人知道。

 他们只记得两个人抱得好紧,好热,像是要将两人想融在一起,才能填补彼此心中的空…所以,他们都抛却自我地为对方付出所有,在这暗夜的蔷薇园里,燃烧着绵温柔的爱火。

 听到了第一声鸟鸣,蔷薇就醒了。

 看着身旁睡的依欧里斯,蔷薇不觉升起甜蜜几许。

 原来,他并不讨厌她嘛,甚至,早已爱慕她多时,偏偏死鸭子嘴硬!

 昨夜的绵,出乎意料的,蔷薇并不为此感到后悔。相反的,她觉得踏实多了,因为经过了昨夜,她知道她的爱,他并没有视而不见。

 或许有朝一,她真能成为这蔷薇园真正的女主人呢!她暗自期盼着。

 “你笑什么?”他早醒了。不出声,是为了贪看那傻呼呼的笑容。

 “你醒了?!”蔷薇这一惊觉,下意识地将被子往上拉着,意图遮住全的酥

 “别遮了,昨晚我全看过了。”依欧里斯使着他那坏坏的眼眸,暧昧地说着。

 “讨厌!我…我得起工作了。”蔷薇还不知道该怎么向人解释昨晚她的行踪呢。

 “今天起,你不需要再做事了。”依欧里斯在心底早已有了决定。

 “你要辞退我?”蔷薇瞪大了眼,讷讷地说。

 “没错,我不想让人家说我跟女佣搞七捻三的。”

 “那…我…”一阵冷,顿时从蔷薇的脚底板窜了上来。

 “从今天起,你搬来蔷薇园吧!反正,家里佣人太多了,就缺个女主人。”依欧里斯这才笑出来,并且从她背后揽着她的,频频对她哈着耳朵说着。

 “真的?!”她差一点尖叫出声来,但继而又想起什么似的,正地问着:“那芬妮呢?”一想到这儿,她的自信就丧失大半。

 “那女人太矫情了,我老早就写了信,取消婚约了。”

 “你都没告诉我,害我——”蔷薇顿时激动地想大哭一顿。

 “害你吃了一大缸的醋?”他心疼着她那含泪的眼眸。

 “不,才没有呢!”不过,依欧里斯并没等到蔷薇把话说完,他便又低下了头,品尝着清晨蔷薇的娇柔。

 “等等,你是要我当你‮妇情‬?”蔷薇这才惊觉地想起这问题。

 “你说呢?”言下之意,是肯定的。因为,婚姻向来是他所排斥的事情。

 “那…有没有可能,你会娶我?”其实,蔷薇在意的是这个。

 “你说呢?”依欧里斯还是没给蔷薇一个答案,只不过向来乐观的蔷薇却认为,只要他没说不,那么,她白蔷薇还是有希望的。

 就这样,蔷薇打破了不当人家‮妇情‬的承诺,心甘情愿地住进了蔷薇园,实现了她此生第一个梦。

 “蔷薇,为什么?为什么?”当然这事是纸包不住火,没多久,全伊姆镇的人都知道了。包括赛白。

 “赛白,难道你还不懂?我爱依欧里斯。”

 “你恐怕只爱他的财产吧!”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就这么打在赛白的脸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别人不了解我,可是你是我的朋友,你怎么可以?!”她气得全身发抖。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只是…”突然间,赛白哭了,蹲下身子大身地哭了起来。

 蔷薇虽然觉得不忍,但,爱情就是这样,没有理由,也无法取代,就算赛白再爱她,她心中最重要的那片花园,依然只为依欧里斯而开花结果。

 只不过,他忘了问他,漂泊的子可会为了他,彼此停留…

 不过话虽如此,自从蔷薇搬进了依欧里斯的房里后,他这个子就少了出外旅游的兴致了,就算是有,他也是一定要将蔷薇带着,否则他那几天,不是觉没睡好,就是眉头深缩,一颗心老想着奔回蔷薇园中,与他的小白蔷薇耳鬓厮磨…

 “莫顿子爵,这位是——”不过,这又是另一个问题,只要有蔷薇在场的场合,所有人的眼光焦点又全在她身上。

 “莫顿,是你的女人吗?或许哪天可以借我——”

 “混帐东西!”不消说,依欧里斯一定一拳就打了过去,管他是不是朋友。

 “干嘛?反正你又不结婚的,等你哪天玩腻了,就轮到我了。”

 “谁说我不结婚的?告诉你们,这女人将会成为我依欧里斯的子,谁敢再打她主意,小心我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混乱中,依欧里斯当面严正声明了蔷薇即将是他的老婆。

 “你说的可是真的!”这样子的发展,颇令蔷薇意外,不过,她还是感谢那些男人们的推波助澜。

 “什么真的假的?”依欧里斯其实也很矛盾,他虽然离不开蔷薇,但是,一谈到结婚,他还是瞻前顾后。

 “结婚啊?是你自己说的。”蔷薇又拿出了她的嗲功。

 不过,依欧里斯总在这时用吻带过,而蔷薇这个傻女孩却依旧满满自信,她知道,依欧里斯再溜,也难逃出她白蔷薇温柔的掌中…

 秋末冬初,伊姆镇的气温骤降。然而,在蔷薇园的白蔷薇心中却暖洋洋,她早已想到,要在今年圣诞节时,为她深爱的依欧里斯布置一个温暖的“家”

 不过,就在一切都看起来这么美好的时候,德贝郡传来消息,说是住在梅园的依欧里斯之母——梅兰妮,去世了,享年六十。

 对于梅兰妮,依欧里斯从来不愿多说,除了知道她住在德贝郡外,蔷薇对她几乎一无所悉。虽然如此,但,她还是看得出依欧里斯的伤心难过。

 “想哭就哭啊!不要这样硬撑着。”看着依欧里斯的憔悴,蔷薇可心疼了。

 “抱着我。”依欧里斯没说什么,只是将自己躲进蔷薇的怀中,用她的体温抚慰着自己的伤痛。

 虽然他爱漂泊,可是,母亲却是他精神所托,而今连她也走了,那教啊此后的心事向谁诉说?教他在人生旅途中,如何独自走过?

 不!他怎么会是一个人?他还有蔷薇,他的生命中还有爱他的白蔷薇呀!

 突然间,依欧里斯才深刻地体会到,白蔷薇早已在他的生命中攻下了大半的城堡,倘若一旦失去她,那他的生命不就顿成残缺…

 “蔷薇,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他突然害怕自己将被孤独淹没。

 “不!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会把心放在你的口袋中,让你的身旁随时有我。”这话不是安慰,而是她的肺腑之言,她向来就不吝啬,对他,更连生命都一并双手奉出。

 “等我,等我从德贝回来。”依欧里斯暗忖着,等他办完母亲丧事以后,他一定会给蔷薇一个惊喜,他一定要给这个他最爱的女人一个承诺。

 “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虽是万分不舍,但,蔷薇还是在依依不舍中送别了她此生最爱的男人。

 依欧里斯走了,蔷薇园变得格外空,而蔷薇就在难熬的等待中,又面临了母亲病情加重的有心忡忡。这消息是赛白告诉她的,因此,这阵子,赛白自然而然又成了蔷薇的精神支柱,帮着她照顾母亲、处理家务。

 “孩子,你真的快乐吗?”蔷薇的母亲总以为,蔷薇会去当人家的‮妇情‬,纯粹是为了要让她有钱医病,并非为了爱情。

 “妈,我很快乐,能跟自己喜爱的人在一起,我真的心满意足。”

 “真的吗?可是,总是没名没分的。”这是身为母亲的深沉挂心。

 “会的、会的,妈,我会让你见到我当新娘的模样呢!”这时的蔷薇,还坚定地认为她的幸福就在不久的眼前,而她一定会让母亲了了心愿。

 “我送你回去。”赛白一直陪在蔷薇的左右。

 “你回去休息吧!也累了一天了。”蔷薇总刻意地与赛白保持距离。

 “最近路上不安全,没见你进蔷薇园,我不放心。”

 拗不过赛白的坚持,蔷薇只好顺着他的意,让他一路护送回去。

 “蔷薇,你当真认为他会娶你?”赛白儿就不相信。

 “会的!他一定会的!”她非常肯定。

 “你就是认为他会娶你,你才这么死心塌地?”关于爱情,赛白永远不懂。

 “赛白,你说错了。我爱他,不论他娶不娶我。”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们这十几年来的感情,比不上他的几个月?”

 “不能比,赛白,你难道不懂,爱情是不能比较衡量的吗?”

 马车在蔷薇园外停了下来,而赛白与蔷薇的争吵仍然不休。

 “好了,赛白,我不说了,反正说了你也不会懂。”说罢,蔷薇转身就走。

 “我没有不懂!”一个情绪激动,赛白突然猛然地将蔷薇拉向他的怀中,并且暴地吻着她的红

 这一幕,看在依欧里斯的眼中,分外心痛!

 经过了丧母之痛后,他满怀思念地赶回家中,想与他的蔷薇诉说情衷。可是,,见到的却是这一幕,他那夜想念的佳人,竟然和老情人在他家门口拥吻着?!

 一时气愤难消,情何以堪的依欧里斯,收起了他特地为蔷薇订做的一只怀表,独自一人来到酒馆买醉浇愁。

 “我说,那白蔷薇真是要得,可以同时把那城里来的两位公子哥,耍得团团转。”酒馆里出现了令依欧里斯不得不听的耳语。

 “两个?是莫顿爵爷还有赛白?”

 “你短路呀!赛白是公子哥吗?”

 “那是谁?谁敢去招惹莫顿爵爷的女人?”

 “还有谁?不就是他那律师蓝道吗?前几天他来这里喝酒,还跟我打赌,说是要在几天里,让蔷薇投入他的怀抱。”

 “当真?!”

 “看他那样子,像是有十足的把握唷!”

 蔷薇与蓝道?!依欧里斯不相信,可是,不知怎地,他的心就是不平静,尤其,他又想到了刚才赛白与她拥吻的情形,突然间,他无处可去,无处可以闪躲蔷薇的阴影…于是,他跳起身,决定去向蔷薇问个明白!

 蔷薇躺在上,心情烦躁不定。

 想起了赛白的痴心,她也只能叹气。

 “我的小美人,你叹什么气呀?!”突然,有声音出现在蔷薇的房间里。

 “蓝道?!这么晚,你在这里做什么?”蔷薇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了。

 “我来陪你呀!”蓝道步步向她走近。

 “我不需要你陪,请你出去!”

 “天这么冷,需要有人来温暖你呀!”

 “不要过来!否则——我叫人了喔!”蔷薇频频后退。

 “叫啊!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依欧里斯的‮妇情‬而已,人家根本不会娶你进门的,少装圣女了。”说罢,蓝道出了他伦敦之狼的本,扑向蔷薇,硬是把她上动弹不得。

 “放手!阿吉,救我——”蔷薇拼命喊着。

 “放开她!”一声怒吼,接着又是一拳,结结实实地打上了蓝道的脸孔。

 “喂——你何必这么认真?”蓝道抚着脸,痛苦地叫着。

 “你敢动我的女人?!”依欧里斯像是要杀人似的抓住他的衣领。

 “这种女人谁稀罕?要不是她三番两次地勾引我,我才懒得理她呢。”

 “你胡说!”蔷薇激动地为自己辩驳。

 “胡说?全伊姆镇哪个人不知道你白蔷薇是什么货?只要有钱,谁都能跟你有一腿的——”蓝道恶人先告状。

 “不准你这么说她。”依欧里斯警告着。

 “我是要让你看清楚她是什么女人,不要被她耍得团团转!”

 “你存心诋毁我!”蔷薇气得直冒火。

 “我可没说谎呀!不然你说,这几天你都跟谁在一块儿?”

 依欧里斯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不要怀疑我,”蔷薇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了不信任:“我母亲病了,所以我回家照顾她。”

 “那是借口!你只是要跟赛白那小子在一块儿。”原来,蓝道都在跟踪她。

 蓝道的话,击中了依欧里斯的脆弱。因为,这刚好证实了他今晚所见的一切。不过,在情绪爆发前,他没忘记先将蓝道逐出蔷薇园。

 “滚,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后我莫顿家族的一切,全与你无关!”

 就这样,蓝道得到了他的报应,丧失了为莫顿家工作的肥缺,狼狈地被扔了出去。

 “想不到他原来这么阴险,你…怎么不吭一句?”蔷薇发现依欧里斯的神色有异。

 “你要我说些什么?”他的口气出奇刺人锐利。

 “说你很想我,说你——”蔷薇上前抱住他,却发现他毫无反应。

 “说你太伤我的心,说你只是存心欺骗我的感情?还是说你白蔷薇真行,对付男人的手段很高明?”他推开她,心痛不已。

 “你相信蓝道的话?”蔷薇看着他,觉得他有千里远的距离。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看到什么?我有做什么吗?”蔷薇觉得深受委屈。

 “你跟赛白的亲热,还要我再形容一遍吗?”依欧里斯拧着眉,痛不可抑。

 “赛白?!”蔷薇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不!你误会了,那是赛白强吻我,不是我所愿的。”

 “就跟蓝道的情形是一样的吗?”依欧里斯这话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她。

 “不,你不可以这样,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你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我。”蔷薇惨白的脸,百口莫辩。

 “是你羞辱我吧!”依欧里斯从口袋里拿出了原本要向她求婚的怀表,咬牙切齿地说:“哼!枉我还去订做了这东西,打算在今晚向你求婚——而你,却给了我这样的。”说罢,依欧里斯竟将手中的怀表扔在地毯上,并冲动地想要用脚去踩烂它。

 “不——不要——”蔷薇立刻冲过去拾起它,并感动的打开表盖一看——

 在这银色并刻有蔷薇花的外壳里面,嵌着前一阵子依欧里斯为她照的照片。

 “这——这要给我的?”

 “拿来!”依欧里斯又抢回它:“我不会让你拿我送你的东西,去到处炫耀,我不是你的战利品,让你收服男人的记录更添一桩!”

 “战利品?!我连生命都输给了你,而你却说你是我的战利品?”蔷薇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言语。

 “白蔷薇,留着你的甜言语去对别人说吧,我不会再信你了!”他的语气有决绝的寒冰。

 “那你要我怎么样嘛!我说的全是事实。”蔷薇急得直掉泪珠。

 “我不会再要你怎么样!因为,我要走了,我要离开有你的地方。”为了自尊,他让自己的痛苦化为冷酷,无视蔷薇的委屈。

 “不要——不要走——”蔷薇用力地扯住他的手:“你怎么可以这样抛下我?你不是说过要永远陪我?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拦得住我——”虽然心烧如火,但,依欧里斯拨开了她的手,执意要走。

 “不要——不要——我爱你,我求你不要离开我!”蔷薇哭了,哭得惊天动地,哭得抱着他的后,硬是不让他走。

 而依欧里斯不是没感觉,只是此刻的他,已让妒火推翻了理智,也淹没了对蔷薇深重的情衷。

 “没有用了,我对你失望了。”他沙哑地说着。

 “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像赛白那样的相信我?”她哭得有些虚

 “赛白?!”一听到这话,又戳到了依欧里斯的痛:“我会给你一笔钱,到时候你就有丰厚的嫁妆,可以去嫁给你的心上人了。”他想成全她。

 “不!我不要你的钱——”蔷薇大吼着。

 “怎么?你嫌不够?”依欧里斯走到了房门口,背对着她说。

 “不够、不够,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对你的爱是如何深重。”她几近泣血地说。

 “是的,我不明白,反正从今以后,也与我无关了。”依欧里斯想,她又何尝能体会他对她的不同?否则,她怎么能如此践踏他的情衷?

 每个人都会有着一处任谁也不能触及的伤口,只不过,蔷薇的伤口就是依欧里斯,但,依欧里斯的伤口,却是他的大男人自尊。

 约莫安静了几秒钟,蔷薇终于明白他不会为她而留了。但,她的心早已付出,又该拿什么来平衡?!不,什么都无法平衡了,顶多算是葬心的纪念。

 于是,她想到了那只怀表,他爱过她的最后纪念。

 “原来,说什么都没用了。”她看着他,心冷了:“我不要你的任何财产,那只怀表,能不能给我?算是我最后一次的要求?”她语气凄清地说。

 依欧里斯没答腔,只是将那怀表扔在地毯后,就绝情地离开了蔷薇的视线中。

 窗外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白花花,冷冰冰的,像是个末日世界。

 不过,对白蔷薇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在那圣诞节来临的前三天,她的梦,她梦中的家园,都随着依欧里斯的脚步,融化在茫茫的雪片中…多像她的心呀!碎成亿万片后,却连痕迹都不留。

 白蔷薇的痛,这世界无字能形容…

 跑着、跑着,沈若蔷又从白蔷薇的幻境中回到了现实世界。

 在大卡车的穷追不舍中,里欧与沈若蔷终于躲进了已成废墟的蔷薇园里。

 刹那从幻境中离的沈若蔷,情不自地全身颤抖起来。

 “别怕!这里我很,不会有事的。”里欧让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动作,给吸引住。他温柔地将她再往自己身旁拉近,强烈保护她的心意更加明显。

 “这么大的园子荒废成这样子,好可惜呀!”进入了蔷薇园的废墟,沈若蔷无来由的一阵痛心。

 “是啊!我正打算看是否能将它重建呢!”里欧这话不像是随便说说而已。

 “重建?人都走了,心都死了,重建它还有意义吗?!”若蔷似乎还没从方才的幻境中清醒。

 “谁走了?谁死了?”里欧听得满头雾水。

 “白蔷薇呀!还有她那个无情的心上人。”沈若蔷真为她不值。

 “喔——这件事你也知道?想必是听安娜说的吧!”

 “我没有听谁说,我就是知道了。”沈若蔷恍惚地说着。

 里欧还没听懂她的话,不过,他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

 “这是你的表吧?”他将拾到的怀表,递给了她。

 “怎么会在你手上?”

 “那天你昏倒时,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刚刚本来要还给你,可是,你没等我…”里欧迳顾说着话。

 拿着怀表的若蔷,脑海中又出现了当年拾起这表的心酸画面,像是穿过时空似地,那份让人离弃的不堪,就硬生生地击上了若蔷的心房,碰地一声,她痛得几近窒息。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里欧非常紧张,下意识地将她抱在怀里。

 “我好冷,好冷啊!”若蔷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那份痛楚,但,仿佛在他的怀里,依着他的温度,可以让她觉得安全舒适。所以,她就这样靠着,贴着,恍惚中,以为这样能一生一世…

 “再抱紧一点,忍耐一下就不冷了。”里欧从来没让个女人给起这么强烈的涟漪。完全像头被降伏的狮子。

 “唉呀!你血了!”突然,若蔷让他手臂上的血痕给吓清醒了。那是方才他为救她,所留下的证明。

 “喔,没什么,这点伤对我而言是小事情啦!”里欧正陶醉在若蔷的发香里。

 “小事情?”若蔷凝视着那道伤痕,明白了他所谓的小事情,今后将成为自己很难抹灭的记忆。也不知是悲是喜,她的泪,就这么滚了下去。

 “喂,怎么了?别哭啊!你别哭啊,我真的不要紧的。”里欧一慌,急切地用、用手,拂去她的泪滴。

 不过,他这样的亲密,倒让沈若蔷腼腆了。

 “听安娜说,你喜爱到处旅行?”若蔷为了转移这气氛,只得突兀地问着。

 “啊,旅行?喔,我是常到世界各地旅行,不过近来我想休息了,所以大都留在德贝郡。”她一提,里欧才惊觉自己的亲昵之举。

 “德贝的梅园?!”那是梅兰妮的住所啊,若蔷想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喔,可见安娜还是告诉你不少白蔷薇的事情。”

 “白蔷薇有去德贝的梅园?!”若蔷这一听,就完全清醒了。

 “她就住在梅园呀!住了将近十四年。”

 “她怎么会住进那里?”她不是应该住蔷薇园吗?若蔷理所当然地认为。

 “她嫁给了梅园的主人,当然就住进梅园呀!”

 里欧的回答,着实让沈若蔷愣了好一会儿。

 原来,白蔷薇最后还是嫁给了依欧里斯,还住进梅园,而她沈若蔷却在此处莫名其妙地为她伤悲,这一想,沈若蔷就觉得自己真是锈斗了。

 “你在想什么?”里欧发现她的心不在焉。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怎么会想到要去孤儿院当义工?”若蔷岔开话题。

 “其实,也没什么——因为,我自小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那里就是我的家。”里欧稍稍提了一下他的身世来历。

 “是因为如此,才会造成你排斥婚姻的想法?”若蔷口而出。

 “天哪!安娜究竟说了我多少坏话?”里欧做着滑稽的表情说着。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若蔷也以淘气相回应。

 “我不过是喜爱自由罢了。”

 “是自由的爱吗?还是爱的自由?”若蔷注视着他,眼光有爱的蒙。

 “有什么不同吗?”里欧不懂。

 “当然不同!”若蔷一脸沉静地说:“前者是任的借口,而后者,则是对爱的信任与宽容。”若蔷这时才明白,徐彻从来就只要她学习爱的服从,却吝于给她爱的自由。

 “你认为我是前者?”里欧反问。

 若蔷有几秒钟的沉默,然后掩着些许的失落,着不自然的微笑说:“我的意见,对你没意义的。”

 没意义?!这个字眼,瞬间又将他们俩的距离,拉出了一座城墙堡垒。

 里欧无言以对,他知道,眼前的这朵蔷薇花,值得有后者的男人来疼爱她。而他,是吗?这是他从来不敢面对的事情真相。

 蔷薇园,曾经是依欧里斯与白蔷薇充满爱与矛盾的地方。

 而今晚,却成了里欧与沈若蔷各自从矛盾中,省思的所在。

 恶人的追逐早已不是他们最担忧的状况,因为,最令人难以抵挡的爱火,正用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烧进了他们从来不肯轻易示人的心坎…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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