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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云水泉石,雕梁画栋,一座宛如皇宫贵族的华丽屋院,屋瓦上的琉璃就好象天上 的星子般灿烂,其内共分为琴、棋、书、画及胭脂等五宫,瀑布清泉、小桥曲和瑞禽 珍兽、奇花异草极尽奢华之能事。此地的美景大多都是浑然天成,又因地势隐密,退可 守、进可攻的特,所以除了胭脂门的人之外,就从来没人闯入过。

 它正是武林中人人闻之变——胭脂门的所在地。

 五宫中最大的要属胭脂宫了,其正殿内的摆设金碧辉煌、灿烂华丽却又不落俗套, 由此可知主人非泛泛之,是位风雅人士。

 此刻厅内上座卧着一位风姿绝佳、雍容华贵的美妇人,她半躺于贵妃椅上,一面吃 着仆女剥好递上的水果,一面听着胭脂传使的报告,她正是胭脂门的门主——胭脂姥姥 。

 “你是说琴儿现在住在宝檠堡中?”胭脂姥姥听完报告后问道。

 “禀姥姥,是的。而且琴姑娘身受重伤,救她的人正是『少年神医』华?晨。”胭 脂传使一五一十据实以报。

 “很好。辛苦你了,先下去吧!”胭脂姥姥面的吩咐道。

 胭脂传使领命退了下去,此时大殿上只剩下棋、书、画罗?x及胭脂姥姥了。

 “姥姥,您说咱们是不是要去将琴姊姊给救回来?”开口的女子说起话来眉飞舞 ,带着几分的天真,她是四人中最无心机的烟之书。

 “哎!说你笨,你还不肯承认,咱们干嘛去救琴姊?”动作口气都带点男孩子气的 人是烟之画。

 “咱们干嘛不去?”烟之书不解的问。

 胭脂姥姥听到两人的争论轻轻一笑道:“书儿,难道你不觉得琴儿在 57A檠 堡是老天明智的安排吗?”

 “是吗?”烟之书还不明白。

 “小笨蛋,姥姥的意思是,琴姊若在宝檠堡内,一来可为咱们做内应,你 是知道的,近来杜老头发了许多的英雄帖想对付我们。”烟之画提醒道。

 “内应?咱们用得着派琴姊去做内应吗?”

 烟之画面对这小笨蛋简直没辙,真不知道她这几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只是其一,还有另一项好处是,琴儿有华?晨的照顾一定会很快痊愈的。”胭 脂姥姥帮解释得快抓狂的烟之画回答,她对那少年神医也有所耳闻。“琴儿真是高明, 不枉我疼她,书儿你可要学着点。”

 胭脂姥姥对别人都是心狠手辣,但对自己的门人,尤其是她从小带大的琴、棋、书 、画四个女孩总是和颜悦

 烟之书还是不明白,但怕烟之画又说她小笨蛋,索装懂的点头。“知道了。已“ 很好。”胭脂姥姥哪会看不懂烟之书的表情,只是这孩子本单纯得紧,又不知变通, 仍需调教呢!

 “姥姥,那长啸堡堡主之子谷劭的任务该由谁去执行?”一直保持缄默的烟之棋开 口。她较关心的是此事“我。姥姥我去。”烟之书自我推荐道。她最喜爱领任务了,因 为如此一来她便可以下山去。胭脂门虽然依山傍水美景无限,但生喜好热闹的她,还 是喜爱山下那种人群聚集的生活。

 “你去?你去找死啊?”烟之画忍不住讽刺道:“你不会以为谷劭是江湖瘪三吧! ”

 “可恶,烟之画你竟敢嘲笑我成天杀那些不入的角色,今天就让你瞧瞧本姑娘的 厉害。”话说完便朝着烟之画攻去。

 “嘿!咱们不妨试试。”

 但烟之画还没动手,却听见胭脂姥姥不怒而威的声音,她只好作罢。

 “你们真是太不象话了。”

 瞧见姥姥威严的样子,烟之书和烟之画互做个鬼脸,噤若寒蝉,看来这一战打不成 了——但可以私下打。

 “依我看,这件任务还是交给琴儿吧!她比较好下手。”胭脂姥姥答道。

 烟之棋沉了一会儿分析道:“可是姥姥有没有想过,华?晨和谷劭是好朋友,他 又是琴姊的救命恩人?”

 “嗯!这的确是个大问题。”烟之琴生温柔善良,她下不了手也是有可能的事。

 “我看咱们就等琴儿伤好再做计画,你们要胭脂传使密切注意琴儿的伤势,一有变 化立刻向我禀告。”

 “是。”烟之棋等三人领命退了下去。

 此刻,偌大的胭脂大殿中只剩胭脂姥姥一人,她的边带着笑容,似乎在算计某事 。

 *******仙花馥郁,异草芬芳,穿过长长的回 廊,水儿踩着轻快的脚步来到位于 57A

 檠堡的后花园。平时此处除了爱莳花的女眷及负责整理的仆人们外,鲜少会有人驻 足于这里,因此这里通常清静得很,她非常的喜爱这样的幽静。

 她喜爱静静的看着花儿风摇曳,看蝴蝶翩然自在的翔飞在百花间,而不用去虚应 人事。

 她觉得自己并非那种风一吹就会倒的人,但或许该怪她那天生柔弱的外表吧!这里 的人人几乎都当她是个易碎的陶瓷娃娃,对她保护有加,让她有窒息感。

 自从宝檠堡堡主得知她失去记忆后,便非常热心的要堡中作客的人来看看 是否认得她,当然来的全是一些江湖人士,但却没有一个人曾见过她,或许她并非武林 中人吧!

 她喜爱这样的结果,虽然她还不是很明白何谓“江湖”?

 其实她自己并不急着想解开身世之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忽地,一阵清风吹拂过她的面颊,吹动她柔顺飞扬的发丝,她坐在一旁的凉亭内看 着摇曳的花海,突然觉得手中信佛少了些什么,但又说不上来。

 “水儿,原来你在这里。”

 一个温文的声音由她的后方传来,她用不着回头便知道是谁。

 “晨哥。”她对来人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怎么样,头还疼吗?”华?晨关心的问。

 “如果不勉强去想过去的事就不疼了。”对于华?晨这位谦冲君子,她是柔顺听话 的,他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像小猫第一眼见到母猫一样给她十足的安全 感,再加上他那独特富磁的嗓音,让她对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在想身世之谜吗?”

 她轻摇螓首。“不是,我只是觉得似乎手上少了些什么。”她摊摊手,表情带着莫 大的疑惑不解的问。

 闻言,华?晨的心头一悸,他马上低头沉思不语,似乎在苦思什么似的。

 见状,水儿赶忙焦急的问:“晨哥,怎么了,你也不舒服吗?”

 “我…没什么。”华?晨看了水儿一眼,从怀中拿出一支精致的短箫交给她。

 “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喜爱它?”

 “短箫!”水儿将它紧握在手中,奇怪的是她觉得自己好象是短箫的主人。“晨哥 ,你是由哪儿得到它的?”

 “有问题吗?”华?晨尽量隐藏自己的情绪,让神情看来平静安稳。

 “嗯!好奇怪,我好象觉得它原本就是我的。”

 这短箫其实是华?晨在救她的时候在她身旁捡到的,看着她单纯无的面容,他实 在不愿承认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她居然是杀人魔女!

 “晨哥,你的脸色不太好,我看你先回房休息一下比较好。”水儿的小脸上写满了 担忧。

 “我没事。”

 “真的?”水儿并不大相信。

 “真的。”华?晨转移话题道:“你能吹支曲儿来听听吗?”他指向水儿手中的短 箫问。

 水儿不假思索地拿起短箫放在旁,轻轻地吹起一首记忆中熟悉的旋律——百花

 彷佛听得懂她的旋律一般,百花为之律动,蝶儿为之轻舞,整个后花园就像神初 临般,陷入一种如痴如醉的氛围。华?晨更是听得浑然忘我,不记得自己身处何处,直 到一曲停止才回过神来。

 “怎样,好听吗?”水儿笑盈盈的问。

 “太好听了,彷佛真的看到神般。”华?晨真希望她不是自己的敌人。

 “真的吗!那我可以每天吹给你听喔。”得到华?晨的鼓励,水儿的笑容犹如花 绽放般动人。

 “不,你不可以。”华?晨突然反的大声说道。

 水儿柔媚的眸光中陡地升起了氤氲的水雾,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难道他的赞美只 是敷衍之语?

 看着她楚楚可人、泫然泣的样子,华?晨才明白自己方才失态了,于是连忙安慰 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她语带*'哑的道:“是我吹得不够好。”

 “不,你吹得真的很好,只是…”他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她那随意展现的音韵 可能为她惹来杀身之祸,他不由得苦恼地望着她清丽的容颜。

 这般柔媚纤细的女孩真的会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女吗?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水儿,答应我从今以后不要随意的在他人面前展现你的音韵奇才好吗?”他苦涩 的道:“虽然我的要求很无理,但是…”他略蹙着眉不知该措词。

 水儿闻言偷偷觑了他一眼,芳心暗自窃喜。

 华?晨拥有一张俊逸不凡的脸,举手投足间更显其超脱凡俗的优雅气度,让她不由 自主的怦然动心,更遑论他一身的医术绝技了。

 “你放心,除了你我不会再为另一个人吹箫了。”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粉颊 却越来越嫣红。

 她误会他的意思了。华?晨本想解释,但如果她这样想能为她避过杀身之祸,以后 的事就留给时间去烦恼吧!

 空气彷佛凝在此刻,两人怀着全然不同的心事。

 久久,水儿才打破沉默问:“对了,晨哥,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堡内的人都好忙的样 子,他们在忙些什么?”

 “忙…”近来听说胭脂门又将有所行动,大家准备以谷劭作饵引出她们,将她们 一举歼灭,下意识他又转眼看看水儿的神情,但见她只是睁大着好奇的双眸往他瞧。

 “到底忙什么?我能帮忙吗?”水儿忍不住又问。

 “你当然无法帮得上忙啦!”突然一个开朗的声音入他俩的话题当中。

 “谷大哥。”水儿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想皱眉头,谁要他那么爱开她玩笑。

 “嗯!水儿,你有点偏心喔!为什么你喊他晨哥,却叫我谷大哥,这么生分?”谷 劭忍不住抗议道。这小妮子简直大伤他那纯纯的少男芳心了。

 “我…好吧!劲哥。”

 这么勉强?算了,迟早有一天要教她心甘情愿的喊,谷劭心想。

 “你们两个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私自跑来后花园幽会,也没知会我,害我找不到 人。”谷劭抱怨道。

 “才不是呢?我们…”水儿急于解释,谁料谷劭却截断她的话,径自下评论。

 “我知道,是?晨死赖着你对不对?”他佯装生气的转向华?晨,活似个打破醋的 丈夫。

 “我不可以跟随在美人身旁吗?”华?晨反相稽道。他和谷劭可谓生死之,也 只有面对他时,他才会有如此俏皮的表现。

 水儿闻言又是一阵脸红心跳。晨哥居然拿她开玩笑,不过她心中是窃喜多于啧怪。

 “喂!那你也该通知我一声嘛!我们来个君子之争。”谷劭并未看出水儿的心事, 他向华?晨摆出一副挑衅的模样。

 “随时奉陪。”华?晨温文的笑道。

 水儿轻笑着摇头,她还真是服了谷劭,他几乎和谁都可以抬杠,连一向温文儒雅的 华?晨也不例外。

 “劭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水儿娇柔的提醒道。

 “哦!对不起,差点忘了。”谷劭这下表情出现难得的严肃,正将胭脂门的事概 略向水儿说明。

 “胭脂门?好熟悉的名字…”水儿陷入沉思中,不料却引发头疼。“哎!”她抚 住头,黛眉深锁。

 “怎么样?”华?晨和谷劭同时关心道。

 “我真的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胭脂门的名字,好象很熟悉…”她咬了咬下,手则 抚着头说。

 “别想了,那不关你的事。”华?晨紧张的出声阻止,同时心虚的看向谷劭,但愿 他没发现什么。

 “可是…”

 水儿还想说什么,却被华?晨以眼神制止。“这药丸你服下,对你的头疼会有帮忙 的。”他自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交给水儿。

 水儿意会他的暗示,微微点头,乖巧的接过药瓶。

 谷劭越看越不对劲,怎么他才一会儿工夫没盯着,他们居然就已经迈入“眉目传情 ”

 的境地?真使他抓狂。

 “喂!你们太不够意思了,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

 “没事。”他俩很有默契的开口说道。

 “晨哥、劲哥,你们聊,我想回房休息了。”水儿站起身来作揖答礼道。

 “我送你。”华?晨柔声道。

 “不,是我们一起送她。”谷劭跟着说。

 华?晨知道该来的还是躲不掉,未再多言,三人一起往东厢房的方向走。

 花海、蝴蝶依旧舞着属于它们的旋律,在属于它们的天地中。

 *******送水儿回房后,谷劭早就迫不及待的 拉着华?晨到回廊的一角大肆拷问。

 “你说,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谷劭质问道。

 “我不知道你所指何事。”华?晨顾左右而言他。

 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因为水儿长得一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模样,他真希 望水儿永远都别恢复记忆,毕竟那是个残酷的事实。

 “?晨,你不是个会说谎的人。”

 “阿劭,原谅我,在事情被证实之前我是不会说的。”

 看着华?晨为难的样子,谷劭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算是吧!”

 “我还是希望知道,虽然我一定要不到答案。”谷劭老实的说。

 他十分了解华?晨的个性,不该说的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透半句,他就是这点 固执,同时也是他的缺点。

 “答案?什么答案?”杜丹苡不知何时竟悄悄的出现在两人身后,张大好奇的双眼 直望着他们。

 “喂,你吓人啊!老是听壁角。”谷劭一见来人忍不住骂道。

 “呸!什么听壁角,说得那么难听,姑娘要听你说话是你的荣幸,知不知道?”杜 丹苡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哦!是是是,好荣幸啊!”谷劭佯装陶醉道。

 “哼!”杜丹苡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撇撇嘴,然后兴奋的对华?晨说道:“?晨哥 ,你老闷在这里,我实在有失地主之谊,后天有个一年一度的大市集,不如由我带你去 瞧瞧吧!”单纯的她一跟谷劭吵架,早已忘了刚刚问他们的问题了。

 在华?晨未回答之前,谷劭已抢着说:“小蚂蚁,你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吧!”他话 中有话的讽弄着。

 “我…我有说错什么吗?”她装傻问。

 “当然,而且还大错特错呢!”谷劭理由一条一条的列出来“其一,孤男寡女共 同出游难免惹人闲话。”

 “哼!咱们江湖儿女不信这套。”杜丹苡轻松的见招拆招。

 “可是我们华大侠还得留给别人『探听』…哈,先别生气,还有其二呢!”谷劭 得意说道。

 “有话快说。”杜丹苡的脸色已慢慢在转变,就像晴天忽然笼上黑云。

 不怕死的谷劭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其二,我来这么久怎不见你良心发现带 我去逛啥市集的?”

 “哦!说来说去,就是你想和我们一起去逛市集。”杜丹苡对他的意图了然于心。

 “没错。”他转头对华?晨道:“我们不如约水儿一道去吧!她整天被那些陌生人 『关心』可怜的。”他十分同情水儿为了解她身世之谜,被一大堆人看来看去的困窘 。

 华?晨考虑了一下点头道:“也好,这样对她的复原也有所助益。”

 “这么说你答应了?哇!好。”杜丹苡笑弯了眉毛。她才不在乎多了谷劭及水儿 这两个电灯泡。

 “奇怪,你那么高兴干嘛!”谷劭摇头兴叹,这后知后觉的笨蛋,难道她真迟钝得 看不出来华?晨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吗?

 “哼!本姑娘高兴也犯着你啦!”

 “没有,只是想提醒你别乐极生悲。”谷劭好心的提醒。

 “省省,你烦恼自己吧!”讨厌,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是啊!被她这么一闹,谷劭差点忘了华?晨和水儿中间那微妙的关系。

 嗯!是该好好想想。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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