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访“天璇阁”的人,往往会被里面的景观吓到,除了它超现代感的空间设计外,铝合钢板的建材和高科技的配备,每每令人有错入太空署的诧愕,由于面积过于辽阔,阁内的一切活动都有运输带来代步。
略过“天璇阁”的前厅,中庭是集合一些研究人员的科技发展研究室,通过后院,紧邻的那道门则需经瞳孔与掌纹的扫瞄比对过,厚重的钢门方会自动往旁
开,一间会让任何电脑
为之疯狂的电脑室便赫然呈现在眼前,其后甫是电脑鬼才班杰明的“闺房”
该电脑室乃班杰明专用,闲人勿进,然而此刻,他的旁边多了三位“闲人”大家的眼睛全盯著嵌在墙里的大萤幕,画面上正播放邵伊恩喂花季婷喝水的情景。
“你们看,你们看,世界奇观,伊恩那只手,『主动』搂著小美人的
枝有多紧!”班杰明啧啧称奇。
“想不到他对她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你”拓跋刚撑著两手、捧著颊,两眼看得有些
窗,谁都知道伊恩那双手只摸食物,不碰女人,就算和女人在一起,几乎也是对方讨好他的多。
“当然,否则他怎会破例让水柔以外的女人进『天枢宫』,且给她睡最好、又是他卧室旁的那间客房?”连班杰明那位暗恋伊恩多年的妹妹,想进都还进不去咧。唉,老妹要是晓得这件事,那不哭死才怪!
“要是被伊恩知道你在他房里装窃听摄影机,看他不把你五马分尸才怪。”霍旭青文雅地轻推
鼻上的镜架,一副好宝宝的乖巧样。
“不管喔,先说好,咱们是有难同当哟!”班杰明丑话讲在前,意思是谁也别想逃,大伙皆有分。
“走,我们去『现场』
花。”拓跋刚唯恐天下不
的建议。
“你不怕伊恩剥掉我们的皮吗?”水柔不改娴雅地坐在沙发上。
“有你和旭青在,我想他不至于会发作。”拓跋刚狐假虎威。
“我赞成,难得能逮到机会糗伊恩,求求你们让我HA Y一下。”班杰明哈著脸
出他的殷切。
“我去把时焱挖来,这场好戏是『会员』独享,怎能让他平白错过哩!”拓跋刚贼笑,多找几个垫背的准没错。
“别怪我没警告你们喔!”水柔好笑地摇著头。
“可是你不觉得很值得吗?”连霍旭青也说。
“废话少说了啦,再晚戏就唱完罗!”班杰明兴奋地催促著。
*******
一行五人浩浩
地往“天枢宫”的客房进攻,然而临到大门口,最早提出此馊主意的拓跋刚猛地起了退缩。
“我…突然想到一首新曲子,我得赶回去把它记下来。”他低头转身开溜。
“休旦钦(稍等一下)。”班杰明
著刚学的台语一把将他ㄉ一ㄚ回来。“这时候想落跑,好像违反『公平
易法』。”
“谁跟你谈什么公平
易法?”拓跋刚继续往前行。
“是吗?少数服从多数,何况这里头你年纪最小、个子最矮、头发最短、穿得最少…”班杰明扯著他的背心不放手。
“我比水柔高呀!”拓跋刚抗议。
“啧啧啧。”班杰明摇头,斜视的鹰眼暗喻“你丢不丢脸,跟女生比?”
“我不过比你矮三公分,可起码也有一八一啊!再说,我头发短、穿背心、年纪轻,又哪儿碍到你了?”拓跋刚嘟嚷。
“以前是没有,但现在有,反正呀…你今天是
翅也难飞了。”班杰明英气的俊颜藏著
恶,语声未落,他便先使劲把可怜的“羔羊”拓跋刚推入“虎口”
“你…”拓跋刚没想到班杰明会在说话的当儿出手,因此“要诈”二字未出,他人已撞开“天枢宫”的大门“率先”进入。若非他平
马步训练得好,所以两脚够力即时煞住,否则…他会死得更难看。
“伊…恩…我…他们…效!”面对邵伊恩
过来的寒光,拓跋刚
吐了半晌决定闭嘴。
尾随进来的班杰明向前搂住他的肩,安慰似地拍一拍,然后围到
边惊
地盯著
上倚在邵伊恩怀里的花季婷,迫不及待地自我介绍。“小美人你醒啦,不要怕,我是班杰明。”
他早猜出她是美人胚,如今她脸上的乌青红肿消退,更加证实他的“目测”正确,尤其她那双水盈盈的丹凤眼,和著精致甜婉的五官,饶富东方古典的灵气,与目前社会崇尚的西洋美完全背道而驰,只可惜她留著赫本头,否则更像从中国古画中走出来的仙女。
“我…你…”她记得这个声音,是“兴奋男”
“你们不是都『很忙』吗?”邵伊恩老鹰护小
似地兜住她,以班杰明对女人的博爱,那对具侵略
的眼神太诡异。
孰知他这俨似贴上“她是我的”标签之小动作,全落入四人精明的眼里,在彼此互望便了下眼色后,班杰明笑道:“忙,忙得不得了。”
见到美女,如获充分的能源,拓跋刚一扫方才的恐惧指著自己对花季婷咧嘴说——“我,拓跋刚。”
真是人如其名,连穿著打扮都和他前卫的造型一般桀骛不驯。花季婷没那么害怕了,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你们…好。”
“他们不好,别理他们。”邵伊恩
地咬著牙,这帮家伙的动作太明显。
“不要区分得这么快嘛!”班杰明嘻皮笑脸。
“我们是在帮你制造机会呢!”拓跋刚不
对花季婷另眼看待,曾几何时,伊恩对他们的“大逆不道”这般容忍。
“别理他们,我是霍旭青。”温文儒雅似学者的清俊男子推推金丝边的眼镜框,然后比著一进门便仿佛局外人似地摊坐一旁、秀气漂亮如女人的男士说:“他是时焱。”
“他们都爱开玩笑,希望没吓到你,我是水柔。”美少女握住她的手,笑声清脆又悦耳。
“是你救了我。”她记得,这柔腻的嗓音在她梦里出现好几次。
“是伊恩救了你。”蓝瞳中的怒焰已经在燃烧了,水柔不想居功。
“伊恩?”花季婷眨著长排扇的睫
,微抬乌眸睇著那对蓝眼珠,他就是伊恩——她几乎可以确定。
“怎么?你那么逊呀,搞半天小美人还不知道『恩公』的大名?之前的时间,你都浪费在哪儿啊?”班杰明只手搭上邵伊恩的肩讥刺他,接著转对花季婷说:“这酷man叫邵伊恩啦!”靠过去,他单手侧掩嘴巴向她耳语——“他爸是台湾人,妈咪是法国贵族,所以眼睛的颜色和我们不一样。
“班、杰、明!”介绍那么清楚干什么?邵伊恩凛冽的寒音从齿
挤出。他抱个女人就这么奇怪吗?这伙人摆明是来搅局的嘛!何时他们连锁合开“非常男女婚友社”兼起红娘一职?
慢著,他现在才发觉他双手环著她,这…的确是很奇怪,但是他又不能松手,因为那样反显得
盖弥彰,不过他也不想松手,原来…搂女人的感觉不比碰美食差。
“小美人你的芳名为何啊?”班杰明何等机灵,见邵伊恩眼中的迟疑立刻乘胜追击。嘿嘿,如他所料,伊恩真的动“凡念”罗!
邵伊恩投给他一记“咱们一会儿算”的怒视,才转向花季婷听她说。若非他们忽然杀出,刚刚邵伊恩正想问她这个问题。
“季婷。”啊,说太快了,花季婷暗骂自己太老实,她连他们是干什么的都还不清楚呢!“我…四季的季,女字部的婷。”
“姓季呀!”班杰明沈
,思索认识的人中,哪家姓季的有这么大又——嘿嘿——这么漂亮的女儿。
“嗯。”她小小声地低著头。这可不算欺骗喔,是他自己说的。
“你家住在哪儿?”水柔关心的问。她失踪这么多天,想必她的家人已经急疯了,得赶快通知他们呀!
“我…不记得。”有了遭人追杀的前车之监,她不敢轻率地表明她的王族身分。
“有没有印象你为什么会昏厥在山谷中?”律师当惯了,霍旭青的职业病让他喜爱探询细节。
他们有许多疑团待她来解,因为由伊恩发现她的地点反推,她定是从山岭摔下来,那种高度没有丧命是她命大,但她身上的
伤说明她不是单纯的失足。
“不记得了。”这点不假,她脑里残存的最后画面是她往深谷中跳。
“
伤呢?”邵伊恩依她当初的穿著,虽脏且污又有刮裂,可未减衣服剪裁的手工细致,与上等绸缎质料的事实,再加上昂贵的配饰,他能断定她应是某大户的千金。只是姓季?没印象,会是华侨?
“不记得。”花季婷摇头。说出来徒增麻烦,要她造假说谎,她的教条又不容许,乾脆一切否认反倒省事,就…就算让她当一次平凡百姓好不好?这样的小愿望不算奢求吧!
“除了名字,你记得什么?想想看,地点、人名,甚至你养的狗…任何小细节都可以。”小美人若有所思的愁容令人不忍,班杰明和善地
导她。
“或许她养的是猫。”拓跋刚
话。
“我只是打个比方,O·K?”班杰明翻白眼。
“你们别…吵,我…都不记得。”花季婷连忙说。
“他们不是吵,是在争,你以后就会习惯。”霍旭青温煦地笑。
本来互咬的两个人立刻尽弃前嫌,同舟共济,拓跋刚将矛头指向“有说等于没讲”的霍旭青。“你那话是啥意思?”
“争和吵有哪里不一样?”班杰明也说。
“起码写法、念法都不同。”律师就是律师,一句话就把他人的嘴堵得死死死,霍旭青儒雅地推推眼镜。
“你不说废话会…”拓跋刚想揍人。
“够了。”邵伊恩沈著阿波罗的俊容。
这一声低斥比什么都有效,大家全安静地闭上嘴,邵伊恩满意地看向水柔。“你说。”
“我想,季婷可能是从高处摔下来,造成暂时
的记忆力丧失。”真是一群长不大的老男孩,水柔好笑地轻叹。
“暂时
的记忆力丧失?”也好,花季婷觉得何不将计就计。
反正当公主的那段记忆原就没什么可留恋的,还不就是寂寞和无聊,而且如果表明身分,他们一定会送她回花郁国,她不想回复以前那种为当继承人而努力的乏味生活,她渴望自由,她渴望
朋友;这些,她相信她能在这里得到。
“是的,但是你不用担心,它对你的健康状况不会有影响。”水柔不晓得她心里暗
汹涌,却道她面上的
晴是忧惧病情所致。
“谢谢。”花季婷有种做坏事的罪恶和…兴奋?
“她累了。”邵伊恩也不问她,便自作主张地帮助她躺下。
“是…啊。”花季婷顺水推舟,倘使他们再继续询问,她怕会穿帮。只是呀…嗟,这邵伊恩还真霸气,若是他知道她是公主,仍敢那么命令她吗?
“唷!”班杰明和拓跋刚两人故意挤眉弄眼地把尾音拉得老长,欠人折的手肘也顶来顶去。“有人心疼罗,看来我们得赶快离开才是。”
“嗯。”邵伊恩虽仅是闷咳一声,然而他
出来的怒涛所引起的“蓝色风暴”足以吓退任何人。
“我要帮她检查伤口愈合的状况,诸位男士请先退席吧!”既然打一场是免不了的,水柔觉得还是眼不见为妙。
“太好了。”邵伊恩冷笑地走出去,在经过班杰明和拓跋刚身旁时,不忘轻拍他俩的背几下。
这意思很明显,两人不会不懂,霍旭青叫醒一旁睡著的时焱后,以惋惜的眼神摊开两手。“谁叫你们不晓得见好就收。”
“霍旭青你…”班杰明绞著双手,想像扭的是某人的脖子。
“不甘我的事。”霍旭青文质彬彬地步出房间。
跟在后面的时焱则不知天将变
,犹自打著哈欠晃出去。
“毁啦!”拓跋刚大叫。
“没这么严重,不要忘记我说的,团结力量大。”班杰明讲得义正辞严,但明眼人都知那只是没有作用的自我安慰。
“快去吧,若让伊恩等久了…你们会…”水柔
言又止,掩不住的轻笑说:“如果『需要』,你们知道我在哪里。”
是的,一会儿被邵伊恩扁完后,他俩确实“需要”——医生。嗄,做人要认命,班杰明和拓跋刚未斗先衰地走出门。
*******
“天枢宫”的客房一下子变得好静、好静,静到花季婷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不太平稳的呼吸声,她看着水柔
稔地帮她拆开纱布。
“你复原得很好,不过还是不要动得太剧烈,免得伤口又裂开。”水柔在上药时说。
“嗯。”花季婷好奇问道:“你们是兄弟姊妹吗?”
“不是。”水柔笑。
“你们感情好好喔!”看他们刚刚的互相拌嘴,花季婷很羡慕,那是她身为公主不可能有的经验,谁见著她不低声下气?
“对呀,我们的父母都是世
,所以从小就玩在一起。”水柔又笑。
“真
。”她却连和亲人住在一起的权利都没有,在
宫中如果不是有娟娟陪她,她早就闷死了,若她能选择,她宁可像他们一样是平民哩!
“的确。”水柔也觉得能成为“七圣”的一员是一种荣幸。
“你是医生?”她问。在民风保守的花郁国,女人自幼便被训练如何相夫教子,她会成为下一任国王,是因为父亲只有两个女儿,在王位不外传的情况下不得已的选择。
“是啊,那是我的梦想,所以长大便朝这条路发展。”水柔始终保持一贯的温婉笑颜。
“真好。”而她虽贵为王族,却一点自主
也没有,所以说当公主有什么好?做个凡人反倒轻松逍遥。
“会吗?”水柔偷瞥她,她看起来年龄不大,怎么老是心事重重的?是否记起什么不愉快的事?
“是呀,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她喟叹。
“你不行吗?”水柔故意套她。
“不行…啊,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应该不行。”差点说溜了嘴,希望水柔没发现。花季婷暗地吐舌头,硬将话像绕口令似地拗过来。
“不急,慢慢想,总有一天你会记起以前的事。”水柔好心安抚她,这种病本来就急不得。
“你们好像都很怕伊恩?”见她说得这么诚恳,花季婷反倒惭愧。
“他是我们的老大嘛!”水柔窃笑,小美人对他果然有意思,不过也难怪,若非自个儿和他们太
而免疫,否则谁面对这几位才貌一
的男人会不动心?
“他…们是做什么的啊?”花季婷腼腆,本想问伊恩的,又怕问得太直接会觉得意图太明显。
“杰明是玩电脑的,时焱是作家,拓跋刚爱搞音乐,旭青是律师。”水柔存心略过伊恩,并且将大家说得很普通,仅提他们各人的专长,而事实上他们囊括了食衣住行育乐等行业。
班杰明旗下是电脑和汽车、航空公司,时焱走的是出版和保全、保险业,拓跋家族制造的乐器举世闻名,另外所组的唱片公司是新起之秀,霍家则是国际
的律师事务所,每个人均是该行世界排名的佼佼者。
“那…伊恩呢?”花季婷赧然。
“他喜爱弄吃吃喝喝的,所以开了几家和吃有关的店。”她脸红罗,好可爱唷,水柔觉得自己有点坏。
“你说的是小吃店呀?”花季婷称奇,很难想像一个身高将近一百九十公分的大男人,穿著围裙在厨房中忙碌的样子。
“算是吧。”水柔耸肩,横竖是吃的嘛,只不过伊恩创业的规模比较大,乃全球最高级的连锁饭店、餐厅和百货公司的负责人。
“这么说他很会做吃的罗?”花季婷想藉机多了解他。
“是呀,他也喜爱美食喔!”水柔有意无意地说。
“真的?”太好了,她对美食多少知道一些,皇宫厨子的手艺不是盖的。
“如果你会做得一手好菜,就更能吸引他注意。”水柔话中有话。
“真的?”花季婷惊叫,继而发现自己的反应过度,只好羞怯地捣住口。她呀,可是连萝卜、地瓜都分下清,怎…怎么可能会做一手好菜?
其实她的惊叫是失望,但水柔却道她是太兴奋。
“好好表现啊!”水柔暧昧地眨眼。
“嘿嘿。”花季婷只能苦笑,说出来有点丢脸,她还没进过厨房呢!但这可不能怪她,她是公主嘛,什么事都有人替她做啊!
思及此,她觉得饿了。
“怎么啦?”水柔感到她有话要说的样子。
“我好饿。”花季婷说。
“对呵,瞧我,都忘了你好些天单靠营养剂维持体力,忍耐点,我一会儿叫人送来。”水柔俏皮地微笑。
“谢谢。”哇,向人道谢的感觉满好的耶。
“对了,你若是想洗澡,隔壁有间温泉房,你可以去泡泡,这对你的伤口有益无害。”水柔指著旁边的那道门,明眸中闪著诡笑。
“好。”她确实很想泡个热水澡。
“伊恩是个面冷心热的大好人。”水柔没头没尾地冒一句。
“这跟…我有什么相干?”小女人的心事被人一眼看穿,花季婷全身臊红。
“有没有相千要靠你自己去努力,不过当初你失血过多时,是他捐的血救了你。”水柔说。
“呃?”她的体内
有他的血?
“我想是缘分吧,你的血型恰巧和伊恩一样是东方人较罕见的RH
。”水柔一直相信有缘有分的人是上辈子修来的福。
花季婷珍惜地望着双掌,她的体内有他的血…呵,可笑吧?从小锦衣玉食、备受呵护的她,竟会为这等小事快乐不已。她咬咬
转移话题。“刚刚班杰明和拓跋刚干么垂头丧气?”
“做错事就该受点惩罚嘛!”这些“恩怨”是因她而起,讲出来怕吓到她,水柔一语带过。
“是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花季婷想到先前她的偷溜造成娟娟丧命,她自己也因此受重伤,那…现在她瞒骗了这些救她的人,是否将会受到更严厉的处罚呢?
她的心,越来越纷
…
*******
没人服侍还真不习惯。
水柔离开后,花季婷拖著裹石膏的左脚到处走动,很快地找到她说的温泉房,那是间设备
巧的浴室,里面的温泉按摩池,起码可容纳二十几人。
“台湾钱淹脚目,原来一点也不假。”她赞叹。做小吃店的人就住得这么豪华,那其他当企业家的房子不是更大?
花季婷对著镜中俏丽的人儿做鬼脸,然后自言自语道:“父王、母后要是知道我把长发剪掉,不晓得会是什么表情?尤其是觉得女人要留长发才有女人味的母后…嘻,八成会失声尖叫和昏倒吧?”
其实她也不清楚母后会有什么反应,毕竟从她进
宫后,母后和她只有书信往来,因为花郁国的长老认为亲情会打扰继承人的受训,因此她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到母后了。
“我坐上王位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废除这个烂规定。”她噘著嘴立誓,那种不仁道的法律早应
止才对。
唉,他们晓得她失踪了吗?会不会着急地找她呢?
“不要想那么多了,我该及时行乐。”是呀,搞不好她明天就会被花郁国的人找到哩!
有了这个想法,她打起精神环顾四周,一种获得自由的
欣,令她特别珍惜现在凡事都得自己动手的时刻。她开心地将每个开关摸一摸,然后拙手拙脚地褪去衣服踏入温泉中。
“好
喔!”花季婷兴奋地大叫。
此乃她第一次自己
衣服,第一次自己洗澡,第一次身旁无随从,第一次不需保有公主的形象在水池中玩,第一次爱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
“哈哈。”她就像是一只被人保护过头的笼中鸟,如今飞出栏栅,做什么都觉不一样,做什么都觉开心。
她忘我地把水泼来泼去嬉戏,直到她
到了人…糟糕…顺著池边蓦然多出的那双皮鞋看上去,她瞄到一张冰冻的俊颜和两颗带火的蓝眼球。
“啊,对不起。”是邵伊恩,和她
著相同血
的人。不过第一次向人道歉的感觉不错,花季婷
足地勾起
瓣。
“你在干什么?”邵伊恩冷眼盯著池中
。
这是他的浴室,向来不准外人越界的私人领土,如今却闯进了位迷路天使,他赶是不赶?
“洗澡呀。”花季婷无辜地相
十指、掩著
,温泉的热度让她白皙的肤
添出红润,她娇憨仰头望他的模样煞是动人。
邵伊恩的心跳无端顿了两下,揪紧的喉结使他
咽困难,刹那间,他忘记先前要说的话。
“怎么了?”花季婷小心地瞅著他,他看起来好生气唷,难道“一般人”洗澡不是这样洗的吗?那不然该如何洗?
哇,他连落汤
的样子都好帅,她忽然很想抱住他耶…呀,羞羞脸,她怎能有那种念头?
她虽是公主,却从来没有为自己真正活过,怎能不在这段时光放任一下,追求她想要的事物和…男人,就当作是场美好的回忆吧?
“你脚上的石膏不能碰水!”他吼著。
“是吗?水柔没有跟我说啊!”嗯,她要尽量变得很活泼,她要变得很开朗,她要变得不拘礼节,她要变得和以前那位规矩端庄、不苟言笑的大公主完全相反,所以她不会为他的“忤逆言词”生气。
“白痴也知道,那是基本常识呀!”老天,她不会因失忆症而什么都不懂吧?
“对不起嘛!”她笑着向他张开友谊之手,这是她计划改变自己的第一次。“水好舒服喔,你要不要一起下来玩?”
“我…”邵伊恩啼笑皆非,她不晓得这种“邀请”很危险吗?偏偏她笑得那么天真,让人无法和“情”、“
”连在一道。
只是身体的自然现象在看到如此养眼的美景很难不产生反应,他为自己乍起的罕有
望感到惊愕。
“下来啦,一个人洗澡好无聊喔!”花季婷嘟嚷。往常她洗澡时旁边都会围了一圈伺候她的宫女,可是她们都很无趣。
“我是来叫你去吃东西的。”邵伊恩总算想到他来的目的,依旧森然的声音成功地遮蔽住他内心汹涌的狂澜。怪不得水柔非要他端食物来,原来是故意整他的,可恶,亏他还以为水柔不是和他们一伙呢!
“喔,好。”她说著就想从水中爬出来,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朝他吐吐舌头,完全不避讳自己的一丝不挂。“你帮我一下好不好?”
“你…”邵伊恩无言以对,霎时热
在贲张的血脉中
窜,他看过的女人不在少数,向他投怀送抱的更是不计其数,可是没有一位能似她这么自然地
娇躯而仍带著纯真,令观者感到想入非非是件肮脏的事。
“谢谢!”她嫣然一笑地向他伸出手。
而他竟无法拒绝,仿佛为她服务是天经地义之事。“唉。”
“你力量好大喔!”他不过轻轻一拉就将她整个人从水中带起,花季婷觉得好不可思议,原来男人和女人的差距这么大。
“?E。”邵伊恩转了转眼,她没大脑吗?这时候她应该忙去遮身子而非顾著夸赞他的惊人力道,真是…被打败。
摇摇头,他拿起一旁的浴袍往她头上抛,以藉此盖住让他失控的祸源。这是生平第一遭他主动想去占有一个女人,好笑的是该女子甚至没有对他做出
惑的动作,他却起了好比他见到美食时的狂
热情…怎会这样?“穿著。”
为此,他觉得生气,气他想吻她的冲动越来越强。
“谢谢你。”花季婷未曾离开过皇宫,洗澡、换衣素来有人服侍,自是不知她光著身有何不妥,还傻呼呼地对著他猛笑,就像她对她的宫女一样。
这一笑将他打醒,思忖或许她也常这般勾引别人,他怒火中烧地想杀人…喏,他究竟是怎么了?
“我会叫水柔来帮你换石膏。”他臭著脸出去,留下莫名其妙的花季婷仍在为穿好那件浴袍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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