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夜,夏日的晚风竟意外的猛烈,吹得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给人一种很不平静的 感觉。
陆映哑正想关上窗户,今晚的感觉过于诡异,她一点也不喜爱。
她才刚推到一半,就遇到一双强劲的手,差点吓掉她半条命。
“慎梦!”她高兴的叫了起来,龚慎梦连忙阻止她。
“嘘。”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到树下去,我有话对你说。”
所谓的树下便是指后院中那棵大树,也是他们最常幽会的地方。
“我马上过去。”她像做贼的轻声细语,拚命的点头。
龚慎梦也点头先一步离开,陆映哑随便披了件衣服,只想快点赶过去。
但是,那很难。最近大家不晓得怎么搞的,管她特别严,尤其是
妈,更是盯得她 死死的,让她很难行动。
她踮起脚尖左闪右闪,好不容易才趁著大伙都在睡觉的时间摸到门口,用力
下门 闩开溜。
“慎梦!”她雀跃不已的投入龚慎梦等候多时的怀抱,整个人扑上去。
“你没穿鞋子。”他攒起眉心低看她的脚,上头沾满了尘土。
“来不及穿嘛!”她笑得好开心,爱意全写在眼底。
她就是这么可爱,有什么话就直说,从不隐瞒。
“先下来,小哑。你这么
著我,我都没办法说话了。”他苦笑,不知道该如何打 击她那张渴望的小脸。
“好。”陆映哑像只小狗般听话,立刻跳下来。
“你要对我说什么?”她十分好奇,他看起来好严肃。
分手。龚慎梦在心里默念,面对她却说不出口。
“这个送给你。”他拿出
袋里的小木偶交给她,陆映哑好奇的收下,拿起来左看 右看。
“这…这是我耶!”看清楚手中物的陆映哑高兴得像什么一样,抱著他又跳又笑 。
“还喜爱吗?这是我亲手刻的。”他尴尬不已的看着她兴奋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 好蠢。
“喜爱!”虽然刻得丑丑的。
龚慎梦看着她,从她开心的表情到毫不掩饰的爱恋,每一样都刻入他的眼底。他们 是如此相爱,为何不能厮守到老?
“慎梦!”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她一跳,她都快不能呼吸。
听到她的抗议声之后,龚慎梦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放开她。
“你今天好奇怪哦,有没有发烧?”她半开玩笑的摸摸他的头,有点不放心。
“没事,我很好。”他猛然挥开她的小手,不让她的关心影响到他的决心,天晓得 他需要每一分力气。
陆映哑红著眼眶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你生气了?”她咬紧下
委屈地说。
“没有。”他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
“骗人,你明明就在生气。”瞎子也看得出来。
“我说过了,我没有生气。”他不耐烦的回答。
“胡说!你的表情──”
“对,我是在生气!”龚慎梦终于爆发。“我气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你,为什么要和 你来往!
更气自己为什么是酒鬼的儿子,为什么不出生在有钱人的家庭,好有个可以随意威 胁人的老爸!”该死,该死!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可他就是忍不住。
陆映哑被吓呆了,她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生气,而且他话中的意思,好像爹地威胁他 ,不许他跟她交往?
“分手吧,小哑。”这样的交往太疲倦了。“我们原本就不适合,不如趁一切都还 来得及的时候分开。”
话才刚落下,一个小人影立即冲入他的怀中,差点把他撞倒。
“骗人…骗人!”陆映哑拒绝相信这个事实,他昨天才发誓会爱她一辈子,怎么 可能说分手就分手?
“我不要分手,不管爹地说什么我都不要分手!我知道爹地一定跟你说了什么,所 以你才要跟我分手。但是我不管,我这辈子赖定你了,如果爹地不肯答应我和你来往, 我就离家出走,直到他答应为止!”她紧紧的环住他的
,害怕他会消失。
“不可以,小哑,你不能离家出走。”这只会越弄越糟。
“除非你说不跟我分手。”她什么都不管。
“我无法答应你我做不到的事。”他们分定了,老天并没有帮他预留空间。
“那我就离家出走。”她也不让步。
“小哑!”他无法克制的大吼,极想打她
股。
“我不要分手。”陆映哑捉住他的衣领哭了出来,泪眼
晡漪扇菪L。
“不要…分手…”她泪
满面,小巧的脸庞上净是受伤的痕?。她好不容易才 开始懂得爱情,了解人生有许多事必须靠自己的双手去获得,教导她的人却告诉她:他 不玩了,教她如何承受?
“别这样,小哑。”他比她更难受。“别这样…”
龚慎梦看着她,声音沙哑。离别并不容易,说出离别的人更是伤感,比承受的人更 难止住心中的痛。
可是,陆映哑不管这些,事到如今她什么都不管了。他刚刚好像说过“趁一切还来 得及”这句话?既然如此,她就让他没有退路,非要她不可!
“小哑?”龚慎梦试探
的问话,因为他怀中的人儿突然僵住,又忽然推开他,神 情复杂的看着他。
“你干什么?小哑!”他不得不用吼的,她竟开始
衣服。
“我不会让你跟我分手的,绝对不会。”报章上说,当女人开始
衣服的时候,男 人就要投降,她希望这句话是真的。
“把衣服穿回去。”他连声诅咒,没想到居然会演变成这种状况。
“我不要。”她越说越坚定,他眼中的渴望骗不了她。
“穿回去。”
“不要“穿回去…”
龚慎梦怔怔地看着陆映哑将衣服一件一件
下,几乎难以呼吸。赤
如出生婴儿的 她就如他想象中美丽。他困难地
下口水,想把头转到另一边去,可是偏又调不开视线 ,只能像傻瓜一般盯著她瞧。
呆立了大半天的陆映哑也觉得自己像傻瓜,她的衣服都
光了,他怎么一点反应也 没有,光会瞪著她发呆。
她好冷,又好尴尬,她从来没在人前
过衣服。
“你讨厌我吗?”她鼓起勇气问,一颗心怦怦跳。
他摇摇头,不知如何面对心中挫败的感觉。他应该掉头就走,可是他却无法踏出任 何一步,完全被她无暇的美丽控制住,逃也逃不了。
“我不可能讨厌你的,你比谁都清楚。”他终于移动脚步来到她面前,结束她的尴 尬。
“我无法确定。”她投入他的怀抱乞求温暖,心中的大石方才落下。
“原本我也以为你应该不讨厌我,可是你又说要分手…”
强烈的释然感使得陆映哑的身体抖个不停,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哭个没完没了。
“对不起,我没办法。”他?起她的脸道歉。“我也不愿意这么做,可是…”人 生总有无法自己作主的时候。
“我不想听你解释,也不想听你说分手的话。”她哭喊著。“我只想你抱著我,跟 我说爱我,说你会一辈子疼我、照顾我,这就够了。”其余的什么也不想听。
“小哑…”龚慎梦只得苦笑,他是来说分手的,结果却站在陆家后院的大树下, 抱著赤
的她叹息,跟他的想法完全走样。
更糟的是,陆映哑竟开始吻他,搂著他脖子的手异常坚定,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磨蹭 。
“别这样,小哑。”他试著躲开,怕自己把持不住。
但陆映哑就是要他把持不住。她要用责任拴住他,以免明天他又后悔跑来说要分手 ,她没那?多眼泪可
。
“小哑…”他忍不住呻
,被她掘劣的接吻技巧勾引,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陆映哑用力地攀著他,吻得他密不透风,她不懂得男人要什么,但她知道自己要什 么,她要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告诉她:此生不离开她。
她狂
的吻他,踮起脚尖环住他的后颈,整个人贴上去。
龚慎梦
了,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在她毫无保留的舌
间褪去踪影,终至完全消 失。
他回吻她,热烈而绝望,年轻的身体蠢蠢
动,仿佛有自己意志般探向她光滑的细 背,感受前所未有的悸动。
“我爱你,你也爱我,对不对?”她在他
边吐气如兰,芬芳的香气伴随著她的大 眼渗入他的心扉,成为一辈子的永恒。
龚慎梦苦笑,就算他们相爱又能怎样,终究还是要分开。
“抱紧我,你的样子好像随时会消失掉。”她害怕地箍紧他,不让他有说不的机会 。
“不管爹地怎么说,我就是爱你,只爱你。”说完,她的
又印上去,连同她丰
白皙的酥
,完全呈现给他。
龚慎梦再也无力抵挡,败在她无私的付出之下,只能凭本能做事。
很快地,他的身体开始起反应,不解风情的大手也在本能的驱使下,下至她的粉
,将她?
高,对著她的耳翼说话。
“夹紧我。”他轻声吹气,酥软的气息瘫痪她的神经,
去她的娇羞。
陆映哑点点头,分开腿双夹紧他,在夜
的掩饰下隐藏一切羞怯,彻底与他
绵。
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吻得难分难舍的两人,仗著夜
的掩护,双双平躺在巨大 的榕树下,借著不远处屋内的灯光看清彼此。
“你好美。”陆映哑轻抚龚慎梦的
,著
地看着他。
龚慎梦轻笑,斜睨她。“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你怎么跟我抢词?”一点都不 害臊。
“谁规定的,你本来就很美。”她笑得好甜美,支起身子靠躺在他的
膛上,歪头 看着他,样子美极了。
“要是我那群同学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又要尖叫了。”陆映哑打趣道,突然想 起班上的小花痴,和那时她们发现他
著上身的样子。
“你也会叫吗?”他爱抚她的柔背,轻轻地
,直至它们发热为止。
当然会,她现在就很想叫了,她的皮肤好烫,身体下方好像有什么
过,难过死了 。
“不告诉你。”她做了个鬼脸,不想败在他得意的表情之下,他笃定的样子实在欠 扁。
“好吧,你这是叫我
供。”他不以为意,表情转?
魅。
“你尽量
供好了,我宁死不屈。”她咯咯笑,不把他的威胁当真。
“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怨我。”他忽然掐紧她的
,将她强行拖往身上。
“啊──”她的尖叫声很快没入龚慎梦强劲的
吻中,只差一步便
踪?。
“别叫。”他轻啮她的耳垂,提醒她。“再叫我们就玩完了,你也不想这样吧?” 微微?起一双媚眼睨著她,戏看她发红的容?。
“嗯。”她点点头,转过脸
接他的呼吸,四片丰
就这么粘在一起,嬉戏
错,
起从未发掘的狂野。
陆映哑觉得浑身都在发烧,在他猛烈的
之下,她的呼吸已经紊乱到捉不到方向 ,娇
不已。
“拜托停下来…”她有几分害怕,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而她控制不住 。
龚慎梦也控制不住,她的
部坚
丰
,而且正要命的摩擦他的
肌,就算是圣人 也停不下来。
他索
捧起她的丰
,送入口中
其上的蓓蕾,让它们完全盛开。
陆映哑吓呆了,她不知道男人对待女人的方式就是这样。
她很想推开他,但又无法忽视
前燃起的火焰,那是情
,是想要他进入的狂
。
“慎梦…”她无法抑制的哭泣,两手扯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拉近,让他更靠近她 的酥
,给她更多。
“别哭,小哑。”龚慎梦吻掉她脸颊上的泪痕哄她。“很快就会过去,很快…”
事实证明他骗人,因为痛苦不但没有结束,而且还转移至其他地方。她的
好烫, 好痛,被他吻红了的
尖高高耸立,两粒圆球也很不舒服,涨得快爆掉似的发红。但可 怕的还在后头,她身下的暖
竟开始冒出头,缓缓汇聚成她不懂的情
。
“不要了…我不要了…”她捉住他哭泣。“人家好难过,好难过哦…”话虽 如此,她却捉他捉得更紧,赤
的身体在他眼前晃动,让他更加把持不住。
狠狠的吻住她,龚慎梦决定速战速决,以免自己憋不住气血失调而亡。
他尽快的褪去身上的牛仔
,连同内
一起拉下来丢在一边,无视于她猛地睁大的 眼眸,将她高高举起。
陆映哑再次吓呆,无法思考的脑子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有任龚慎梦将她抱到身上, 抵住她。
其实龚慎梦也没多少和女人温存的经验,虽然倒追他的人比苍蝇还多,但他不想惹 麻烦,也没空惹。
他慢慢的进入她的身体,心疼不已的看着陆映哑陡然放大的瞳孔,和痛苦的哀叫声 。
“好痛!”她痛得猛捶他的背,哭著要他放开她。
“放开我,放开我啦。”在他的冲刺下,她的身体痛得像要裂掉一样,整个人蜷在 一块。
“痛…”她啜泣,体内的薄膜在他猛力的
动下,破了也碎了,只留下疼痛的感 觉。
龚慎梦这才减缓速度,让她慢慢适应有他的感觉。她是女处,痛是必然的经历,等 她一适应,一切都会不同。
“好多了吧!”经过了几分钟的缓慢
动,他吻著陆映哑的鬓角间,?她拨开
的长发。
“嗯。”她像个婴儿似的圈紧他,撒娇的回答,小女人似的神态娇
得让人很想咬 她一口 。
龚慎梦果真在她双
之间轻轻烙印,顺道
吻她漂亮的
尖。
“你好坏哦!”她咯咯笑,开始懂得领受
情的滋味。
“我坏?”他瞅著她,微扬的眼角净是
情。
“等我彻底欺侮你之后,你再来告诉我,我坏不坏吧!”
话还没说完,他体内的情
又起,扶住陆映哑的粉
即进入。
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就再也没提过分手的事,反而每天晚上趁著夜
掩护,相约在 陆家的大树底下夜夜
绵。
“噢…慎梦…慎梦…”
几乎是每一个晚上,陆映哑倾倒所有的热情与龚慎梦纠
,热情的天
使她完全地 敞开自己,每每在他有力的冲刺下,到达销魂的境界。
“小坏蛋!”他亲吻她的颈侧,将她锁定在大榕树干上,?
起她的下身进入她柔软的躯体。
她环紧他,极端妩媚的轻抚他的
膛,然后留下绵密的细吻。
“噢…你真该打
股…”突然间,他再也说不出话。
她居然真的邀他打她的
股;以最锁魂的方式。
“你打啊!”她扣紧他的身体?起
,勉强腾出一丝空间。
“打得越痛越好,我一点都不在乎。”语毕,她还做了个鬼脸,气得他不知道是该 打她好,还是狠狠的吻她。
最后他决定两样都不要,他要狠狠的捏她
股,然后用力做
。
他捧住她的
进,她亦配合他的
动,天地在?那间化?
永恒,光束消失在他俩的
息间,悄悄的静了下来。
只可惜,这短暂的幸福并未持续多久,不多久后,陆淮生便得知他们还在来往的消 息,并?此暴怒不已。
“你居然敢无视于我的警告,继续和小哑交往?”
这天放学的途中,龚慎梦被一辆黑色大轿车挡在路中央,走下来脸色
沈的陆淮生 ,对著他说道。
“我们是真心相爱。”不想多做说明,也不必问他消息哪里来,龚慎梦尽可能冷静 地面对年纪至少长他两倍的陆淮生,望着他直言。
“别痴心妄想了,年轻人。”陆淮生打破他的美梦。“你以为我女儿真的会喜爱一 个穷鬼吗?她现在只不过图新鲜,把你当新玩具看,不久就会玩腻。”他比谁都了解他 的女儿。
“她不会的。”龚慎梦对陆映哑有信心。“而且我不会永远是穷光蛋,总有发达的 一天。 ”
“听起来很有抱负,但你别忘了社会是现实的。”陆淮生把他的话当
。“就算是 家境小康的人都不敢保证他能够发达,你这酒鬼的儿子又凭什么跟人说:你一定会成功 ?还是省省力气吧,别做梦了。”
又说他是酒鬼的儿子,难道他一辈子都不能翻身吗?
“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他握住拳头,咬牙切齿道。“如果你有给我一次机会 的话,我可以向你证明──”
“再给你一百次机会,你也不能证明什么。”陆淮生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要他认清 事实。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准接近小哑,更不得靠近陆家一步,否则我就找人打断你 的腿,看你还敢不敢勾引我女儿!”
话才丢下,陆淮生迳自转身进入大轿车呼啸而去,留下一脸愠怒的龚慎梦,握紧双 拳,独自忍受屈辱。
而陆映哑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最疼她、从来舍不得碰她一下的陆淮生居然甩 了她一巴掌,凶狠的骂她。
“你玩够了没有!”陆淮生气得七窃生烟。
“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整天跟一个酒鬼的儿子鬼混像什么话?你还当不当自 己是陆家的女儿,啊?!”陆家是什么地位,岂可容她胡来!
“这又不是慎梦的错。”她红了眼眶,不服的反驳。“谁都不想有一个酒鬼爸爸, 况且他那么辛苦!”又要养活自己又要找时间念书,还得想办法赚外快供他父亲花用, 哪一个十八岁青年做得到。
“你居然还敢顶嘴!”陆淮生气到发抖,越是觉得他们必须分开。
“以前无论爹地说什么你都不敢有其他意见,现在倒好,随随便便一个龚慎梦就把 你拐跑了,算我白疼你了!”正因为她向来听话,所以他才放纵她玩一阵子,没想到却 是大错特错。
“我没有被他拐跑,我仍是您的女儿。”陆映哑着急地挽住陆淮生的手肘乞求。“ 我只是希望您能给慎梦一次机会,让他证明他是个有出息的人。”
她对他有绝对的信心。
“休想!”陆淮生狠狠的拒绝,用力甩开陆映哑的手。
“穷鬼就是穷鬼,永远也无法翻身。”陆淮生哼道。“我是不可能答应让你们交往 ,告诉龚慎梦,他可以死了这条心。”
陆映哑还来不及反应,陆淮生紧接著又提一件事,彻底斩断她的生路。
“还有,明天晚上我约了‘合?集团’的小开一起吃饭,到时候记得打扮得光鲜点 。我会让
妈明天一早陪你上街买衣服、做头发,总之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出席,知道 了吗?”
听见这个消息,陆映哑都呆住了,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她父亲要把她嫁了,但不是嫁给龚慎梦。而且,他这项举动的目的是为了拆散他们 ,不让他们继续在一起。
“
妈!”陆淮生突然呼唤
妈。
“是的,老爷。”
妈冲进来,不放心地看着陆映哑过于苍白的脸。
“把小姐带回房间好好的看着,她身体不太舒服。”严厉的口气暗示著
妈最好把 她看紧,否则唯她是问。
“是,老爷。”
妈扶住已然呆傻的陆映哑,硬将她拖往房间。
陆映哑既不反抗,也不哭闹,事实上她已经失去知觉了,根本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 。
明天,就是明天!她再不逃就没有机会再见龚慎梦,她必须尽快行动!
“让我去见他一面,
妈。”她忽地回神恳求。“只要见一面就好,我求求你。” 陆映哑大施苦
计,期望她
妈能够帮她。
“不行呀,小姐,被老爷知道我会被骂死。”
妈苦著脸,反过来哀求。“你也知 道老爷的脾气,万一被他发现你敢不听话跑去找慎梦,老爷一定会派人打断慎梦的腿。 ”就算是把他打死都有可能。
“不会的,爹地不会那么残忍。”顶多发顿脾气。“再说,我只是想跟他道别,跟 他说明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很快就回来。”陆映哑再接再厉,诚恳的表情打动
妈 的心。
“这…好吧。”反正只是道别。“但是我们先说好哦,你一定要在九点以前回来 ,要不然我就惨了。”
“我知道,
妈。”她高兴的跳起来。“我一定在九点以前回来,你不必担心。”
结果,她欺骗了
妈,因为她根本不打算回来。
陆映哑拚命跑,身上带著所有现金和便于兑现的首饰,跳上计程车直往龚慎梦家里 跑,一到他家便哭喊他的名字。
“慎梦,快救救我!”顾不得他家里还有父亲在,陆映哑一个劲的往他臂弯里钻。
“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明就里的抱紧怀中的人儿,她全身都在颤抖。
“爹地…爹地要我嫁给别人。”她埋入他的
膛痛哭。
“他不但打我,说我不听话,还硬要我跟‘合?集团’的小开相亲。”说什么一起 吃饭,摆明了就是相亲。
“你爹地打你?”龚慎梦听得怒火中烧,恨死陆淮生。
“他打你哪里,痛不痛?”龚慎梦捧起她的脸,心疼地问。
“不痛。”痛的是她的心。“但是我不要跟‘合?集团’的小开相亲,我只要你一 个人!”
说著说著,她又倒入他的怀中哭个不停。
他也舍不得她呀,但他又不知该怎么办。
“我们私奔。”陆映哑?起头说,小脸写满了坚决。
“我身上有几万块,还有一些值钱的首饰及宝石,卖一卖足够我们撑一阵子。”她 盯著他的脸无声地恳求,也仿佛在问他爱不爱她。
龚慎梦呆了,他才十八岁,还有父亲需要他照顾,岂能说走就走?
“你不答应就是不爱我。”陆映哑任
的威胁,倔强不已。“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 著我嫁给别人才高兴?”
当然不!龚慎梦在心里面怒吼。她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怎么肯轻易罢手?
“明天晚上我就得去相亲,现在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你到底要不要决定跟我一起 走,还是我们从此说再见,从今以后只能是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一旦被她父亲阻挡成功,他们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见面的了。
陌生人?这个名词重重的痛捶了龚慎梦一下,让他毅然作出决定。
“好,我们私奔。”回想起整个夏日的美好时光,他不能、也无法切断和她的牵连 ,他们属于彼此,生生世世。
几分钟后,他们收拾好一切,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说好了连夜搭车南下,至于躲 藏的地点,到了火车站再决定。
这一切原本可以顺利进行,可是他们却忽略了龚慎梦的父亲。
龚慎梦和陆映哑万万没想到,他们前脚一走,龚慎梦的父亲后腿便忙著拨电话通知 陆映哑的父亲,告诉他这个消息。
他们在火车站大门被陆淮生逮到,连同四个打手,硬是将他们押回陆家大宅,然后 打手左右架住,用皮鞭
得他半死不活。
被打的人当然是龚慎梦,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他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浑身上下都 是血。
“不要打了,爹地,不要打了…”
值得安慰的是陆映哑的连声哀求,他甚至用嘴形默默告诉她:不要哭,我还撑得下 去。就在他发誓绝不屈服的时候,他心爱的女人突然转变态度,指著他的鼻子,大嗔游 戏不好玩,他只不过是个酒鬼的儿子,怎么可能配得上她?瞬间龚慎梦恍然大悟,终于 弄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父女间的游戏,自己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任凭他们随意 捏著玩、胡乱摆而已。
他发出一声怒吼,想冲上前去掐死陆映哑这个说谎的子婊,可是两边的打手架住了 他,让他没法寻仇。
之后,他被四名打手押出陆家,临去前陆映哑还跟她父亲撒娇,假仁假义的要陆淮 生放了他。
可是,陆淮生终究没有放过他。他被打得半死,断了几
肋骨,然后被丢进冰冷的 海域,随波逐
。
或许是他命不该绝吧!在海中漂流,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龚慎梦,一点也没想到自 己竟会被一条马来西亚籍的渔船救起,再带到马来西亚。
起初,他高烧不断,口中念念有词,说的想的全是陆映哑;他心中最娇
的玫瑰。 等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有能力下
时,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让我回去。”他摇摇晃晃的请求救他的船家。“让我回台湾…我要找小哑,我 要找我最爱的女人…”
语毕,他又昏倒,等他再次踏上台湾的土地,又过了一个月。在这反覆难眠的两个 月中,他不断想起陆映哑充满爱意的脸,和她轻藐的眼神,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们竟会是 同一个人。
于是他决定要亲口听她说:这只是苦
计,根本没有这回事,她还是爱他如昔。
他不停的说服自己,未料竟会在重新踏上台湾的土地时读到她即将结婚的消息。
他重重地放下报纸,脸色苍白如鬼,不敢相信她真的背叛他。
我不相信!
他不断告诉自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拚命赶去教堂。
这一定不是真的,小哑不会这样对我,绝对不会!
龚慎梦一面跪,一面制止自己不要胡思
想,他相信报社一定弄错人了,他们才分 开两个月而已,她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期间内嫁人?
然而,等他赶到婚礼现场,却发现两个月前和他私奔的女子,正面带微笑的向观礼 的人致意,看起来十分幸福。 ?那间,他死了心,并扬言报复。
他回到马来西亚,四处寻找复仇的机会,没有学历又不懂得说英文的他不知道该从 何做起,恰巧收留他的船家也说无法再负担他的生活,要他自己想办法。
道了谢之后,龚慎梦便在街上闲逛,不知何去何从。入夜后的马来西亚仍然相当闷 热,街头活动却很热络,到处都有来往的行人。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起到看见一个人拿著一把
,对著某个人的背想暗算他时, 龚慎梦才停下脚步。
龚慎梦不做二想,脚一提就踹掉那人的
,当场和歹徒扭打起来。
“%%&**%…”被推倒在地上的马来人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马来话,趁著 龚慎梦不注意的时候落荒而逃,连
都给忘了。
龚慎梦耸耸肩,打算自地上爬起来的当头,肩上却多了一只手。
“谢谢你,年轻人,你救了我一命。”说话的是一名白发老翁,拥有一对锐利的眼 睛,一眼就望穿龚慎梦绝非当地人。
“不客气。”龚慎梦随意点点头便要走,老翁适时拦下。
“你住在哪儿,要不要我送你一程?”老翁朝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大轿车点头,里 面坐著一个戴墨镜穿黑衣服的男人,龚慎梦猜想他可能是司机。
“不必了。”他婉拒。“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你怎么送?”天下之大竟没有 他容身之地。
“哦,这怎么说?”老翁对他似乎颇感兴趣,追问个不停。
“你不会感兴趣的。”龚慎梦苦笑,眼底净是恨。
“说说看,也许我能帮你,就当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老翁微笑,鼓励他尽管说出来。
出乎龚慎梦自个儿的意料,他居然真的对老翁诉说他的遭遇,连同他对陆氏父女的 恨一并诉尽。
老翁沉默了大半晌,观察了他好一阵子,最后终于告诉他。“我可以帮你。”
龚慎梦的瞳孔陡然放大。
“我会教你怎么报复,怎么设陷阱捕捉到你想要的猎物,不过你要有耐心,这不是 一下子就能做到的事。”
龚慎梦点点头,他了解事情并不容易,不过这个人是谁?
何言行举止间带有一股教人难以反抗的威严,比陆淮生更胜一筹?
“跟我走吧,反正你也没地方可去,老是在街头当混混也不是办法。”看他的打分 ,老翁多少猜到一些,救他的人家可能也不是什么善类,泰半要他上街做点什么缺德的 事,弄点钱。
“跟著我,你可以学到足以扳倒陆淮生的本事,我相信你有这个资质,只要你肯收 敛浑身的傲气。”老翁接著又说:“光骄傲是没有用的,年轻人,你必须学会等待。” 一旦你了解时间的可贵,胜利便会自动跑到你的手中,那比你费尽力气来得有用多了。 ”
老翁的一番话宛如当头
喝,一
敲醒他这个梦中人。龚慎梦当下决定跟老翁走, 并从那时候开始
胎换骨,成为一个更沉稳的男人。
原本以为好运早已背弃他的龚慎梦,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碰上的人竟是马来西亚侨界 有名的人物──“侨光集团”的负责人萧子侨。他不但收留他,还认龚慎梦?义子,没 有子嗣的他尽力栽培龚慎梦,给他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叫Alex萧。从此马来西亚的商界多 了一颗闪亮的新星,没有人敢忽视龚慎梦的实力以及努力,他甚至在短短的五年间,帮 侨光集团赚进了相当于一倍市值的钱,成为当代的传奇。
然而十分遗憾的,正当他意气风发,奋发向上的时候,竟传来了萧子侨飞机失事的 噩耗。龚慎梦悲痛
绝,有一阵子完全失去战斗的力气,直到得知陆淮生急于转投资的 消息,才重新振作起来。
你必须学会等待。一旦你了解时间的可贵,胜利便会自动跑到你的手中,那比你费 尽力气来得有用。
龚慎梦的耳边响起萧子侨这番话,此时他已经能体会他话中的意义,并决定按照他 义父的指示去做。
于是他开始注意陆淮生的动态,并深入研究陆淮生为什么突然在短短几年内,
失 大量现金。他不停地翻阅报表,调动资料,发现陆淮生在他到达马来西亚的同年秋天, 耗费了半数财?给“合?集团”的小开,也就是他的女婿,以买回陆映哑的人身自由。
他无法真正得知事情的真相,但他知道这是个好时机,是一举擒下陆淮生这头老狐 狸的最佳时候。他利用陆淮生急于获利的心态,设计他投资正在飙涨的马来西亚股市, 在背地里
盘让他屡获暴利吃足了甜头,再说服他投资各项听起来很有赚头的生意,而 陆淮生也真的上当,分批将资金砸入他预设好的陷阱,不疑有他。
起初,他放手让陆淮生赚到他预想的获利,引
他扩大手笔,将投资的重心全转到 马来西亚,等到他真的倾尽全力经营马来西亚的投资时,再杀得他片甲不留,连同原有 的资金及获利一一吃尽。
很快地,一向精明干练的陆淮生竟陷入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只好私下挪用公司的 资金弥补他私人的负债,终至越搞越糟,心力
瘁猝死为止。直到死前陆淮生都还不知 道,一直跟他接洽的Alex萧,竟是多年前差点死在他手下的龚慎梦,过去几年跟他碰头 的Alex萧,只是龚慎梦派去的替身而已,不是真正的他。
但这还不够,陆淮生的猝死并未带给他
足,龚慎梦真正想捕捉的对象是指著他的 鼻子,大骂他是穷鬼、野蛮人的陆映哑。他知道过去几年来从不间断收购的陆氏股票会 替他做到这一点,他所需要的只是等待,而他最擅长的也是等待。
然而,等待是一种最难忍的折磨,在她恣意放纵的心灵里,可曾有他的存在?
悄悄收起关怀的手指,龚慎梦由记忆坠回到现实,强迫自己恨她。
她是个可憎的女巫,他告诉自己。从来她就是一个只管自己的死活,不管他人感受 的自私鬼,更不会?任何人费心过。就他得到的消息显示,她甚至在离婚后的一个月, 就飞到法国去,一待就是近十一个年头,不管她父亲多么殷勤盼望她归来,她还是照待 不误,死也不愿回台湾略尽孝道。
在这段期间中,他也曾想过去法国找她,但终究还是忍住。他曾对自己发誓一定会 报复,一定要将陆家斗垮亲眼看她痛苦才会罢手,经过了多年的努力他终于成功了。只 是,为什么他却感受不到任何一丝喜悦,反而?她的惊慌失措感到心痛?
他是个傻瓜!
被这念头击倒的龚慎梦,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软弱,他必须离开,否则他会看不起 自己。
愤而收回爱恋的眼神,他匆匆的起身,或许是用力过猛,弹簧
严重的摇晃了一下 ,惊醒原本就睡不安稳的陆映哑。
她睁开眼睛,模糊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瞬间以为她又回到十一年前,回到那些 充满恐惧的夜晚,她忍不住尖叫──“走开,别靠近我!”她狂
的挥舞,借此挥掉心 中的恶魔。
才刚起身的龚慎梦不明就里,只觉得生气。她怎么啦,为何像个疯婆子一样,对著 他又吼又叫?
他攒起眉头走近,试图弄清楚,才跨出一步,就听到惊叫的声音。
“走开!”陆映哑显然失去理智。“你没有资格靠近我,没有资格!”他不是她要 的人,她要的人只有他,只有…“没有资格?!”她尖锐的说词立刻惹
了龚慎梦, 气得他
暴地抓住她的肩膀,摇醒她。
“看清楚我是谁,再告诉我,我有没有资格靠近你?”硬如冰刀的语调,伴随著一 张魔魅般的俊脸映入陆映哑的眼底,震回她的理智。
她静下心来?头看向健臂的主人,从他严厉的表情上看见一张她眷恋了一辈子的容 ?──龚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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