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雪雩立刻将渡宇轻放在树下,再飞快地跑向竹屋。
竹屋前除了药草还植满花木,这么冷的天怎么还有花开?雪雩正纳闷时,赫然发现那些半人高的花竟是--醉仙堇。
醉仙堇颜色鲜
人,乍看之下似乎无味,其实内藏诡异的毒
,任何人只要贸然通过那一片醉仙堇,不出三秒保证中毒昏眩。
雪雩的目光转向梧桐树下,不
惊喜地微笑…梧桐树下,长着许多毫不起眼的秋雁葵。
稀稀疏疏的秋雁葵简直就像杂草一般,没有任何人会去注意它。但,它确是醉仙堇唯一的解药。
雪雩十分庆幸以前常勤快地帮师父或黄山童姥整理草药,听到不少药草的知识。
看来,这屋子的主人并不喜爱旁人打扰,所以故意在门口植醉仙堇,但眼前的雪雩已没第二条路可选择,渡宇哥迫切地需要一位大夫,这位深谙医理的隐世神医是她唯一的希望。
雪雩望了昏
的渡宇一眼后,拨起一把秋雁葵含在口中,凭着残存的真气拨地而起,直直越过整丛醉仙堇,飞入竹屋。
一进到屋内,雪雩才松了口气,拿下醉仙堇,小心地环视四周。
“对不起,请问有人在吗?”
“有人在吗?”雪雩唤了好几声,但偌大的竹屋却没有半点音响。
糟,难道主人不在?焦急的她不经意地一抬眼,霎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墙上…怎么会有一幅自己的画像?
雪雩呆呆地走至画像前,几乎看痴了。
画中的姑娘着一袭雪白的花钗翟衣,娉婷出尘地宛如凌波仙子,双眸晶莹剔透,眼波嫣然若醉。嘴角有一抹似笑非笑的纯净笑容,沉静如兰的气韵古典灵雅,神态确是如此婉约柔媚。
这等冷
姝绝的女子,任任何男人见了莫不失魂落魄、深陷其中。
越望着画中的女子,雪雩晶灿的双眸也越睁越大。不可思议…画中的人给她一股好奇特、好奇特的感觉,似乎在照镜子,她没有画中姑娘柔媚动人的眼波,也没那股成
清
的韵味。但…两人的五官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画像上只有两个字--纤影。
纤影?是这姑娘的芳名?
雪雩忍不住想去碰那画像,但她的手才刚举起来,一片竹叶却来势凌厉地直飞过来。
“啊!”雪雩惊呼,捂住自己的右手,血丝已缓缓渗出。
随着咳嗽声,一貌相清癯,仙风道骨的老人慢慢地由内室走出来,严厉地
问:
“不准碰那幅画!谁让你进来的?”
“对不起,前辈。”雪雩诚挚地道:
“贸然打扰实在情非得已,因我的朋友深受重伤,情急之下只好闯进来,恳请前辈救他一命。”
雪雩这才发现…这老前辈居然双目失明,但他刚才却可毫不偏差地以竹叶
中她,他的武功造诣及内力一定相当惊人。
“我不是大夫,不懂医术。”竹云老人冷酷地道:
“我更不救江湖中人,你走吧。”
“不,前辈,我们并不是江湖中人呀。”雪雩急切地道:“我的朋友被紫电幻影针所伤,命在旦夕,求前辈您大发慈悲救救他吧。雪雩愿为前辈做牛做马,一辈子在这伺候您,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那不关我的事,”竹云老人更加冰寒。
“我也不需任何人替我做牛做马。滚!你们这些俗物别玷污了我的屋子,快滚。”
“前辈,您不能见死不救。”雪雩哀求着:
“我的朋友中紫电幻影针已有好几个时辰了,拖越久对他越不利,他可能根本无法支持到下山,求求您。”
雪雩“咚”地跪下来,往前想抓住老人的手,但她还没碰到他的衣袖,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轰”一声,将雪雩狠狠地震飞出去。
“啊!”她在惊叫中落地,发现自己竟已置身竹屋外的梧桐林。好可怕!这老前辈的内力竞如此丰沛惊人,雪雩相信他只要在多运点力道,她一定当场毙命。
不!我绝不放弃。雪雩不顾浑身伤痕累累,挣扎地站起来,她要再闯入竹屋一次,她一定要求到前辈答应救渡宇为止。
她正要再运用轻功往上掠,竹屋的门突然开了,老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雪雩大喜:“前辈!请您…”
竹云老人突然把一样东西直朝雪雩扔过来,她下意识地接住,竟是一件相当保暖的厚氅。
“明天早上天一亮你们就滚!”老人冷漠地开口。
“胆敢再擅闯逐云轩,我绝不手下留情。”
竹门“砰”地关上。
“前辈!不!”雪雩绝不甘心,她正想再冲进去时,一股奇异的香味突然扑鼻而来。
这是…雪雩脸色骤变,不!不要…
她火速地冲向靠在树下的渡宇,背起他往另一头狂奔。
十薜夺魂香,片刻之间令人四肢无力,迅速陷入昏
。
雪雩将渡宇放在距竹屋较远的老松下,哀痛地望着竹屋。
为什么?您怎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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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雪,又厚又重。
冷…好冷好冷!
雪山的深夜,气温几近降至冰点。雪雩紧紧地抱住渡宇,再用厚氅将两人裹起来,但还是好冷好冷…呼啸的寒风侵人她的四肢百骸中,止不住地颤抖。
雪雩的双耳及双颊都已冻僵了,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浑身像冰柱的她,双眼却燃烧着熊熊烈火。一瞬也不瞬地盯着竹屋…她绝不放弃,不管要付出任何代价,她一定要求老人帮渡宇治病。
“嗯?”渡宇低哼一声,眉毛痛苦地纠结。
“渡宇,”雪雩紧张地道:
“你不舒服是吗,对不起…请你再忍一下,我一定会求前辈帮你医治。”
渡宇缓缓睁开失神的眼,这是自他昏
后首次清醒。
“雪雩?”
发烧的他呼出灼灼的热气,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
“你…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我不是叫你赶快下山吗?”
“渡宇,别说话。”雪雩温柔地轻拭他额上的汗:
“你在发烧,多休息一会儿。”
“回答我!”重病的他依旧愤怒地吼着:
“该死的!你为何不听我的话下山去?还留在这鬼地方?你…你的手这么冰,你想冻死吗?”
“别想赶我走。”荏弱的雪雩此时却散发惊人的毅力。
“我绝不离开你,绝不!”
“你…”又怜又气的渡宇使出残弱的力气想推开她,把她推得远远的。但头重脚轻的他根本重心不稳,一个踉跄他便摔在地上。
“渡宇!你没事吧?”雪雩慌张地扶他,滚滚热泪也不听使唤地直
下来。
他半趴在地上,深深地凝视她,狂野而焚焚燃烧的黑眸溢
足以
碎她的狂焰与挚情。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沙哑低沉地道:
“我,随时都会死。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不许你这么说。”雪雩噙着泪水捂住他的
,哽咽而坚决地说:
“你会好的!一定会好。你是凌渡宇,是我深爱的渡宇,你曾答应我要保护我一辈子,我绝不走!这一生你绝甩不掉我。”
“雪雩!”深刻的震撼与悸动飞入他的鹰眸中,他感到呼吸急促,喉头转紧,大手狠狠地拉她入怀,心痛地抚着她柔细的发丝。
“你真的跟着我,你会吃苦的。”
“不。”雪雩两手紧抱住他的
,在他怀中坚定地摇头。
“我不苦,我只求能与你终生厮守。失去你,才是我痛苦的开始。”
“宇…”雪雩吻着他
犷的胡碴,方而富个性的下巴,一路吻到那薄而坚毅的
角,深情款款地低语:
“不要赶我走,更不要让我失去你。我是孤儿…自小到大,从不敢梦想会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更不敢相信会有人以性命来爱我,把我看得比他的性命更加重要…但,你却出现了…”
“宇…我好喜爱你,真的好喜爱你。”她柔软的樱
在他
上辗转
绵,又轻轻地放开。
“自第一次在宫中看到你就偷偷地喜爱上你,虽然你是那么狂放嚣张、霸道不羁。但…我的视线就是不由自主地跟着你。我的心、我的情感为你而飞跃、跳动…似乎十八年来,我直至此刻才算真正地活过、爱过、被爱过。宇,别让我害怕会失去你,别在我无可自拨地爱上你后又你下我。”
渡宇的大手扣住她的后颈,他滚烫的
瓣强悍
烈地堵住她的,夺去她所有的呼吸与意志,汹猛澎湃的热火源源传来,他浑身的爆炸热力几乎将她焚伤,令她晕眩失魂。
炙热燎烧的渴望自两人紧贴的身躯间窜起,他充满侵略的雄
气息
迫着她,几乎将她
噬…两颗失控的心疯狂地跳跃、撞击。
他狂吻着她,吻得她忘了冰寒,忘了痛楚,
醉的心飞跃入云端、飞入绮丽的天堂。
直到雪雩彤晕滟滟、娇
连连,几近
不过气来时;他才不舍地松开她肿
丰润的
。
雪雩连忙深
一口气,羞得根本不敢直视他。
“看着我,”他温柔地托起她精致的下巴,熠熠发亮的黑眸灿如繁星,将羞怯可人的她锁在眼底,嗓音低沉坚定:
“这是我对你的宣言--无论发生任何事,不论在何种情况下,我绝不会背弃你,丢下你,终我此生,我都是你最忠心的骑士,永远守护你,捍卫你一生一世。”
雪雩眼眶迅速一红,一层雾气袭上她翦翦的双瞳。
“不许哭。”他柔声命令,在她颊上落下吻。
“我凌渡宇的女人不许轻易掉眼泪。”
在吻她的同时,他迅速地将佩带的龙纹玉佩移至她颈间。
“这是?”雪雩低头看渡宇为她戴上之物,一块雕着双龙的玄青玉佩,
泽玄如澄水,青若翠羽,玉质完美绝伦。两头龙雕得威风凛凛,气魄万钧。
“我千鹫皇室代代相传的玉佩。”渡宇炙人的气息吹拂着她雪白的颈项。
“这是我送你的信物,它代表了我,我的心。”
红晕迅速蔓延了雪雩清灵的小脸,她的心狂跳着,这…这算是私订终身吗?她已无法再思考,只知无穷无尽的狂喜包围着她。她好高兴!好珍惜。这是她希冀已久的感情,此生幸福的依归。
她亦慎重地取下水晶戒指,套人渡宇的指尖,凝视他坚毅深邃的黑眸,无须任何言语,所有的千情万爱已在缱绻纠
的眸光中绵绵传递着…这是最真挚,最浓烈的感情,牢牢地刻在两人的灵魂中。
无须世俗的仪式与誓言,以天地为证,
月为凭,他们那坚若盘石的挚爱正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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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真的好冷…谁来救她?她快被冻死了。
天色末亮,山谷的气温仍低得足以将人冻成冰柱。雪雩已冻昏过去,仍和渡宇紧拥着。
她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黑暗之中,为什么这么冷,她撑不下去了。
竹屋的门缓缓地打开,竹云老人出来做例行的晨间散步。
他刚走至梧桐树林,整个人立刻敏锐地一顿…那个小姑娘还没滚?
虽然他双目失明,但知觉确是易于常人的
感,数丈之外,他即可准确地感觉对方的位置。
有两个人。他们在这守了一夜?竹云老人冷哼,他绝不会再救任何人,尤其是来历不明的人。
并非他狠心绝情…十八年前,他在心软之下救人的后果是什么?
离子散、骨
分离。狠狠地将他推至万劫不复的地狱中。
竹云老人冷漠地继续往前行,无视地上濒临死亡的人。
突然,他步伐一顿,缓缓地回过头,不可能…难道他听错了?
好奇怪的气息。
竹云老人顺着声音来源走近昏
在地的雪雩,仔细倾听…她的呼吸为何如此怪异?
如此特殊的吐纳方式?多像他那出生后带有先天寒毒的女儿,不幸夭折的宁儿。
他和纤影唯一的女儿。
但…纤影已香消玉陨…宁儿也绝无活下来的道理与机会。
难道,宁儿真的没死?
不,她不可能是…他已不敢再奢望了。
竹云老人的脸色紧绷,呼吸变为急促,明明告诉自己她绝不可能是;但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蹲下来双手搭住雪雩的脉息。
果真是寒毒!
他猛然攫住雪雩的手,一模一样的微弱脉息,相同荏弱的体质,难道她真的是?
“啊?”发高烧的雪雩
迷糊糊地醒过来。
“前辈?真的是您?求求您,快救我的朋友,快救渡宇…”
只来得及说完这些微弱的字句,雪雩再也支撑不下,又一阵更惊天动地的寒冷攫住她,她软软地倒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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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
两个人影在竹林间高来高去,狂风过处,落叶翻飞。
雪雩躲在竹树后,微笑地望着前方,前辈的武功真是出神入化,高不可测。在行云
水间,招招连绵,密不透风。其精准凌厉真令人不敢相信他是个双目失明的老人。
在他猛烈的
迫下,渡宇的掌法却更见沉实浑厚。他手拿竹杖当武器,一杖削出,不但巧妙地破解竹云老人的那招“大雪纷飞”;更借凌空拨起之势,往上翻飞后使出一招“雪影彩彩”在电光火石之间,猝然夺走竹云老人的武器--竹箫。
“承让了,伯伯。”渡宇恭敬地将竹箫还给老人。
竹云老人接过竹箫,
经风霜的脸上却泛起最喜悦的笑容。
“没想到你的体力恢复得这么快,你的武功底子更是出类拨萃,当代难得一见。好、好,最难得的是你竟能在短时间之内练成我的『飘雪掌法』,足见你资质之过人。”
“这全要多谢伯伯的救命之恩。”渡宇感激地道:
“如果不是伯伯以高超的医术救奄奄一息的我,晚辈现在早化为一堆白骨了。”
“不用谢我。”竹云老人淡淡地道:
“是你本身内功过人,命不该绝。我只是尽我的力量救你罢了。”
“雪雩,”竹云老人突然语调一扬:
“我知道你躲在后面,还不出来?”
“伯伯。”雪雩红着脸跑出来,嫣然地朝渡宇甜甜一笑。
“渡宇哥,太好了。你的伤势已全好了。”
“雪雩,”渡宇迅速解下披风披在她身上,剑眉微微一皱:
“不是要你在屋里等我吗,这里风大,万一待会儿又着凉怎么办?”
“我才没那么容易受凉呢。”雪雩勾着竹云老人的手撒娇:
“伯伯那么疼我,每天都为我熬一大堆补汤,炖一大锅的药。我的身体现在壮得不得了耶。伯伯,你说是不是?”
竹云老人摸着雪雩的头,慈蔼地笑道:
“你这小丫头,就是会哄我开心,我已经闻到香味了。今天晚上你又烧了什么好菜?”
“是伯伯最爱吃的药炖灵芝和渡宇哥喜爱的莲藕清粥。走,我们快回去吃饭。”
雪雩兴奋地一手勾住竹云老人;另一手勾着高大
拨的渡宇,甜甜蜜
地走回竹屋。
用过晚饭后,渡宇陪着雪雩到山野间散步,渡宇犀利如鹰的眼眸凝视着远方,低沉地开口:
“雪雩,我的伤势已全好了,我也该回宫中一趟。”
“啊?”雪雩有些惊讶地望着他。
他炯炯的黑眸转向她,英气
人的脸庞焕发着无比的坚定。
“在山中这几天,我仔细想了很多…我不能任那误会继续扩大下去,更不能让我的母亲误会我,对我失望一辈子。还有…彦宇,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很重视和他的感情,既然我从不曾侵犯过夏珞馨,那我必须把这件误会解释清楚,并查明事情的真相。”
雪雩不语,静静地望着他。纤纤素手紧挽着他,温柔地传递她对他最大的支持与信赖。
感受到她缱绻温婉的柔情,渡宇的大手将她揽得更紧,继续道:
“你曾说过,你潜入紫筑宫的那一次,曾听到很奇怪的哭声。但紫筑宫以前一直为夏珞馨所居住,她落水自尽后,女王将紫筑宫赐给她的妹妹夏珞茵,为什么会传来奇怪的哭声呢?我想--那便是问题的关键,这里面一定有我所需要的答案。”
“我跟你一起回去。”雪雩仰头道。
“不,你留在这里安全,我不能再让你和我一起冒险、吃苦。更何况,你的身分仍是千鹫国的圣女,女王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留在这,有前辈替我照顾你,我才能安心。”
“我不要,”雪雩惊惶地道:
“不要把我丢下来,我要和你在一起,不管要去哪里,会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怕。”
“雪雩,听话。”渡宇狠下心漠视她那惊惧得令人心疼的神情,断然拒绝:
“我不能带你同行,我不能让你再有生命危险。我答应你,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办完事情后,就赶回山上来接你。”
“我不要!”雪雩扑入渡宇怀中,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下来,可怜兮兮地瞅着他:
“对我而言,会发生什么事,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些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我见不到你…我不知道你一个人怎么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那才是最大的折磨我。渴望守在你身边,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你在一起。”
“雪雩!”渡宇浑身一震,狂烈波涛侵袭他,他狠狠地搂她入怀。
“所以,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她的泪珠盈盈闪烁一字一句道:
“你不知道,当你毒发全身,昏过去的那一?x那,我有多心痛、心碎…那巨大的痛苦几乎将我撕裂成两半,我以为会失去你。宇,不要再让我承受那种苦,带我走!我只想永远守在你身边,渡宇哥,你…你愿意让我跟着你一辈子吗?” 雪雩羞怯地轻问。
他的鹰眸瞬间充满
烈狂猛的火焰。
“傻女孩…”随着灼热的叹息,一连夺魂攫魄、天旋地转的热吻也随之落下来。他的强悍情焰全爆发而出…雪雩只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除了四
相接的震撼燎烧,她再也没有任何知觉…
随着他口舌越来越大胆的掠夺、入侵;奇异的
愉带着她冲跃入云霄。
这是他最直接而真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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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返回木屋后,便向竹云老人辞行。
渡宇郑重地再次感谢竹云老人的救命之恩,并坦承地说明自己的真正身分--千鹫国之太子。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渡宇此生没齿难忘。现因有要事不得不返回宫中,待
后再上山向前辈郑重致谢。”
“你是千鹫女王的…”竹云老人的神色为之一凛,良久良久,他紧锁的眉头才松开,苍老的脸庞上只剩最内敛而深沉的哀伤。
罢了,罢了…都过了近十八年了,所有的恩恩怨怨早烟消云散。现在他唯一的愿望是尽快找到他的宁儿,知道她仍在人世并过得幸福后,他便可了无牵挂地放逐山林之间,追随纤影而去。
但宁儿…他的女儿,真的还在人世吗?
轻抚着偎在他身边的雪雩,竹云老人微叹一口气道:
“你是一国的太子,一定身负重责,你要走我也不便留你。但雪雩…她是个很好的姑娘,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待她,就是回报我最好的方式。”
他好喜爱这善解人意的小姑娘,也多渴望她就是自己失踪十八年的女儿。但…可能吗?真会有奇迹出现吗?
“伯伯。”雪雩悸动地握住他的手。
“如果不是遇到伯伯,我和渡宇哥早死在山里了。伯伯,雪雩一定会尽快回来看您,侍奉您。”
渡宇有力的大手按住雪雩的肩头,沉稳坚毅地道:
“伯伯,您放心,雪雩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会竭尽所能地捍卫她,也会治好她与生俱来的寒毒。”
竹云老人突然将手上的竹箫交给渡宇:
“这你拿着,我早不问江湖世事。这可当武器的竹箫对我而言也是多余的,拿着它,既可防身,又可替我好好地保护雪雩。”
“前辈?”渡宇惊愕地望着手中精致的竹箫。
“这…晚辈受不起。”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竹云老人淡漠而不容拒绝地道:
“况且,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你还得替我好好地照顾雪雩,别让任何人伤她一
寒
,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竹箫,你看得出它的奥妙之处吗?”
渡宇刚举起竹箫仔细端详,雪雩已嫣然一笑,清脆地道:
“伯伯果然是隐居山林的绝世奇才,普通不过的竹箫,竟暗藏这么
巧的机关。”
她的纤纤素手滑过箫身,轻触隐密的机关,竹箫竞一分为二,由中现出一节
巧无比的反弹索。
多亏她在仙鹤山上看惯爱发明奇奇怪怪暗器的洛翦寒制毒器,才能一眼识破竹箫特别之处。
“反弹索?”渡宇亦啧啧称奇,这…真是天衣无
!
反弹索是相当
密的武器,它可将敌人发
出的任何暗器瞬间弹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雪雩果然冰雪聪明。”竹云老人满意地笑道,又拿出一白釉小瓶
到雪雩手上。
“这你拿着,蟹面是紫电幻影针的解药,既然伤你们的人惯用这种暗器,难保她将来不重施故技,带着解药以防万一。”
竹云老人又缓缓地道:
“说到寒毒,我倒曾听说有一方法可治愈。在极北的寒月山谷裹,有一块终年冰封之地,是一块广大无垠的冰田,那里的温度低得无法想象,没有任何生物可以生存,任何生物一接近冰田不到数秒就会被冻毙。但冰天雪地中,却有一最奇异的温泉--芦之泉。患有寒毒症的人,若能在热气四逸的芦之泉中浸泡三天三夜,必可
除这宿疾而痊愈。”
“真的?那太好了!”渡宇一听简直是喜不自胜,一心为雪雩着想的他又不放心地问:
“前辈,既然那冰田气温极低,一接近它就会被冻僵。那雪雩要如何穿越冰田而进入芦之泉呢?”
“所以,你们要去冰田之前,一定要取得千鹫宝刀。”竹云老人答。
“千驽宝刀?”渡宇和雪雩同时惊呼“是那把遗失已久的宝刀?”
“我曾听彦宇说过那一把宝刀,”雪雩道:
“他说,千鹫宝刀是千鹫国的精神像征。但它早在三百年前就被窃失踪,所以河神祭才改以圣女祭祀。后来,千鹫宝刀被发现沉入雪藏天湖中,但根本无法打捞,因雪藏天湖位于山势最险恶的祈连十九圣山的雷鹰山中,雷鹰山高耸入天,就算你可穿越重重难关来到雷鹰山;但也无法潜入雪藏天湖打捞宝剑,因雪藏天湖内有最诡异汹猛的漩涡,潜入者从没任何人生还。”
渡宇发问:
“前辈,那把千鹫宝剑和前往冰田有什么关系呢?”他并不在乎潜入雪藏天湖会有多危险,只要有机会救雪雩,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福音了。不管有任何艰辛的困难,他一定会想办法克服。
竹云老人答:
“千鹫宝刀会成为千鹫国的精神像征,就是因为它具有神奇的力量。宝刀一出,四海升平。宝刀上镶有三颗珠宝,两边是巨大浑圆的千年珍珠,一颗黑珍珠,一颗白珍珠,均是举世罕有。最中间的也是赋予宝刀灵气之源--一颗神奇珍贵,来自天竺的幻灵水晶。”
“幻灵水晶?”渡宇和雪雩又是一震。
“是的,水晶,”竹云老人点点头道:
“这颗水晶汇集天地之灵气,
月之
华,晶莹剔透。绝美得令人不敢
视。它在晶莹中略带紫
的光芒,紫如凝血。据说千鹫宝刀在入雪藏天湖之前,这颗水晶就不翼而飞了,想得到宝刀,关键就在这颗水晶。根本不用冒着性命危险潜湖去打捞,只要拥有这颗水晶,千鹫宝刀受到感应,自然会浮出湖底。”
水晶?渡宇和雪雩几乎听呆了,雪雩为他戴上的这只水晶戒指,晶莹剔透,光芒四
,带有紫如凝血的光晕…两人迅速
换一个眼神。
渡宇将水晶戒指褪下来,
到竹云老人手上:
“前辈,难道…这就是您所说的幻灵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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