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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陆苍麒瞪着眼前美得不可思议的女人。

 她秀丽的长发柔顺地被在肩头,在间松松系了个结的白色浴袍像随时会不小心滑落,更别说在浴袍外一片蜂前,以及那总是有意无意刺着他感官的淡淡玫瑰香味。

 他瞪着她宛若苹果般染着淡淡红霞的脸颊。

 她从来不是那种国天香的女人,也不是那种感尤物,可今晚的她,却美得人心飞,美得令他无法呼吸。

 这是他的子吗?那个在两人结婚第二个周年纪念那晚便决定跟他画清界限的子?

 她曾经对他漠不关心那么久,久到他怀疑结婚前两年她待他的温柔体贴只是一场梦境!

 她已经不爱他了——几年来他一直如此说服自己,也以这样的借口合理化自己同样弃她不顾的行为。

 甚至当他在上海时那样干脆地答应肖洁的提议时,绕他脑海的也只是那么—个念头:反正霜凝已不再爱他了,既然她不再在乎他,他又何妨让另一个女人解决他身处异地的寂寞?

 反正霜凝已经不再爱他了。

 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而她今晚竟然告诉他她还爱着他,她还爱他上直就爱他…

 天啊!

 陆苍麒紧咬牙关,感觉膛里心脏的急遽跃动已逐渐濒临他能够忍受的极限,他看着一直对他甜甜笑着的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她仿佛没注意到他心跳的狂野异常,依然用那么澄澈的星眸凝睇他,好—会儿,忽然旋身“换张CD好吗?”厂她走向音响“老是听古典乐你不嫌烦吗?”

 “我喜爱古典乐。”他深呼吸,阴沉的话语自紧咬的齿间进落。

 “我知道。可是有很多音乐也很好听的,”她柔柔地应道“比如这张爵士专辑。”

 随着她最后一句话逸的,是一个沙哑且慵懒的女声,她轻轻柔柔地唱着,媚人的嗓音优雅地在室内回旋。

 “DreamALittleDream。”她转回身子,美眸像蕴着什么秘密,灿灿生光“听过吗!”

 “没听过。”

 “我想也是。我们来跳舞吧。”她忽地说道,藕臂跟着搁上:他宽厚的肩膀。

 他身子一僵,凝立不动。

 她感觉到他肌的僵硬,扬起眼眸“不想跳吗?”

 “…怎么忽然想跳?”

 “你不觉得在听着这种慵慵懒懒的爵士乐时,很适合跟着节奏慢慢地摇摆身子吗?”她低声说道。

 “什么时候上爵士乐了!”

 “去年。”红浅浅一勾“好像人老了就会变得喜爱爵士乐.去JaZZPub的大多是三十岁以上的都会男女,很少看见年轻人。”

 “…你常去!”他问,僵凝的身躯终于一松,双臂环住她纤细的

 她心跳一,差点把持不住忽然一软的娇躯,好不容易才重新抓住音乐的韵律,与他一起摇摆起来“我确实常去,跟几个大学时代的好朋友一块,她们这几年都陆陆续续到台北工作,我们经常聚会。”

 “原来你喜爱爵士乐啊。”他低头望着她,湛深的黑眸若有深意,感叹着自己对她太不了解。

 燕霜凝捕捉到这丝讯息,微笑了“这两年你根本很少在台湾,又怎么会晓得我夜夜笙歌呢?”她半开玩笑,窈窕的娇躯却更贴近他一些,像首柔柔地靠上他的膛。

 陆苍麒的气息立即一阵急促。

 她感应到了,身躯依偎得更紧。

 “霜凝——”他唤她,嗓音沙哑。

 她扬起染成蔷薇的秀颜“你再抱我拖得更紧—些好吗?

 苍麒,我好久没被你拥抱了…”

 “霜凝——”

 “抱我。”氤氲着雾的美眸爱娇地凝睇他。

 妩媚的眼神,柔软的娇躯,以及一股直冲人他鼻腔的玫瑰香味,在在魅惑地挑逗着地的感官。

 他不是圣人,很快便起了生理反应。

 她感觉到他的起,心跳狂野,既是紧张,却也忍不住兴奋“吻我,苍麒。”她低哑地说,柔软润的轻轻擦过他洁净的脸庞,接着缓缓烙上他颈间正迅速跳动的脉搏。

 眼前的男人确确实实被她挑起了,而她要再利用自己两片水亮人的菱让他无法管束体内狂奔的望。

 他果然克制不住了,双精准地向她,狠狠地**、**。

 她惊叹—口气“苍、麒…”

 他的回应是一声,将她整个人推落沙发,一把掉她浴袍间的系带。

 白色的浴袍在他双手的推挤间落地,映入他眼瞳的是泛着健康泽的美丽体,以及纯白色的丝质内衣。

 蜂的肌肤与纯白的内衣,和谐地构成—幅绝顶魅的美人图。

 他凝望着,眸底乍现望火焰。

 “苍———麒”她娇声呼唤,朝他伸出双臂。

 明显的邀请疾速去陆苍麒脑中最后一丝清醒,他一甩头,忽地急切地去身上碍事的睡袍,壮的身躯往燕霜凝身上—

 她一阵**,转动着螓首接受他纷然洒落她颈间及前的热吻,双手紧紧攀住他温热的背部,‮腿双‬更不安分地住他的。

 “小妖。”他息着,语气像是责骂,跟着分出一只手来推开她的罩,牙齿惩罚地一咬。

 “啊。”突如其来的刺令燕霜凝不惊喊出声。

 他没有理会,双在她柔软的玉峰来回啮,右手则扣住她的圆用力贴近他的下部。

 “你别…这样一一”她呼吸一紧,感觉自己快要无法承受体内一股灼热难言的烈焰,虽然间吐落抗拒的言语,‮腿双‬却忍不住更加将他勾紧。

 “你不想要吗?”佞的嗓音拂过她耳畔。

 “我…”燕霜凝无法回答,在他纯的挑逗下,她只能拼命着气,而当他的手指揽住她‮腿双‬间感的核心时,她连气也不能了,感觉紧绷的身躯随时要爆发。

 他却不肯放过她,依然有意无意地逗她“你想要吧?”

 “我…”她咬紧牙,破碎的嗓音像是呜咽。

 他一笑,正想更进一步挑弄她时,电话铃声却不识相地于此时响起,一声一声,尖锐地刺人两入离朦胧的神智。

 “电…有电话。”

 “别理它。”陆苍麒语气不耐,不论是谁,这时候打来都欠揍。

 “可是…它一直响——”

 “我说别理它!”他低吼,求不满的眸子出吓人的辉芒。

 见他如此烦躁又暴怒的模样,燕霜凝忍不住笑了,一面洒落清脆笑声,一面伸手摸索着正巧就在沙吩的电话。

 “喂。”

 “我是肖洁。”清柔的嗓音飘向她。

 “是你!”燕霜凝忍不住一阵喜悦“找我有事吗?”原本轻快的话语在最后一个字忽地变调,她低头,不敢置信地瞪着那个正在她身上到处舐的男人。

 天!

 她不,得用尽全身力量才能克制自己不对着话筒**出声。

 “怎么啦!”肖洁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没…没什么。”她困难地出口喉咙出回答,一面伸手,试图推开那颗不安分的头颅。

 他的反应是扬起头狠狠瞪她一眼,然后低下头,轻轻咬了—口她傲然立的玫瑰**。

 她全身一颤。

 “…霜凝,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不,我没事…”她咬紧牙关,与平素不同的尖细嗓音实在很难说服旁人“我只是…啊,刚刚做了些仰卧起坐,所以…有些——”

 “是这样吗?”肖洁的语气听来有些怀疑。

 就连趴在她身上的陆苍麒也对她拙劣的借口感到好笑,扬起灿灿黑眸。

 仰卧起坐?他以形问她,嘴角勾着半嘲谑的弧度。

 哦,这可恶的男人!

 燕霜凝想骂他,无奈手边拿着话筒,教她只能个装若无其事。

 “肖洁,有…”顽皮的舌尖攀上她**,嬉戏地绕着“什么…什么事吗?”

 “明天可以出来见个面吗?我有事情想告诉你。”

 “好…好啊哦!”忽地探人她柔软核心的手指令她全身一颤,

 “…现在还是别说吧。”肖洁似乎领悟了,嗓音蕴着淡淡笑意“你现在正跟你的爱人在一起吧!我似乎打断了你们的好事?”

 燕霜凝面颊一热“没有,你别胡思想…”她试图辩解,可他的嘴却忽然攫住她感的耳垂,轻轻**。

 她受不了了!

 “…别紧张嘛。那我们明天中午十二点,老地方见罗。”

 她不语,神思早因面前男人的挑逗,陷入半迷茫状态。

 “霜凝,你听见吗?”

 她想回答,却怕自己—张便是娇**,只敢紧紧咬住牙关,一动不动。

 陆苍麒笑了笑,主动拿过她几乎握不稳的话筒,狠狠挂上。

 “你…怎么可以随便挂断我的电话?”

 他咧嘴一笑,毫不为自己的举动愧悔“谁教那家伙不识相,明知自己打得不是时候,还罗唆这么老半天。”

 ”你——”她瞪他—眼“她是我在这边认识的朋友,才认识不久,这样做很不礼貌的。”

 “你在这边认识的朋友?”他蹙眉“谁?”

 “肖沽,她从上海来的。”

 “…你跟她很?”

 “嗯,你不在的那几个礼拜,我们儿乎天天见面,她是个很不错的女人,我跟她聊得来。”

 “…是吗?”

 “是啊。”她微微蹙眉,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一脸阴沉“怎么?你不放心?”

 “我是有点担心。”

 “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怕我被骗吗?”她浅浅一笑。

 “我只是希望你小心一点。”

 “我知道,别为我担心。”明眸妩媚地凝娣他,半晌“苍麒?”

 “什么事?”

 “我们——”她轻轻开口,眼角眉梢掩不住羞涩“还要继续吗?”

 他闻言,嘴角一扯,拉开带着三分感、七分气的弧度“怎么?你想要?”

 “我——”粉类的泽若红云,冉冉动人“是你挑起人家的感觉的嘛。”

 “是你先勾引我的才对吧?”他淡淡嘲夸她,状似优闲,可火热的双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度贴上她“你既然有办法挑起我的火,就要有能耐灭了它——”

 他微笑逗她,跟着以一记有力的冲刺堵去了她意出口的反驳。

 ***

 整个用餐期间,以肖洁一直抿着若有所指的笑容,淡淡的笑,却足以使人渲染满颊红霞。

 燕霜凝屏住呼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

 “怎样看着你?”她若无其事地反问。

 “那样。”她咬紧牙“要笑就笑吧,别…—直这么盯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想笑!”肖洁依然逗着她。

 “你饶了我吧,肖洁。”燕霜凝瞪好友一眼,叹气“我知道你要笑我昨晚的事。”

 “昨晚?”肖洁挑了挑眉“啊,你说我那通不小心破坏了某人好事的电话啊。”她的微笑更深了“是我不好,霜凝,我该向你说声对不起,我活该被挂电话。”

 “不是的。”燕霜凝放下筷子,有股冲动想掩住发烫的双颊“真对不起,肖洁…是他…不是我要挂你电话的——”

 “我知道,是我惹恼了某个男人吧。”肖洁点头,闲闲拿起水杆栈啜一口“我不怪他。”她笑,星眸灿灿“只怪我那通电话打得不是时候。”

 “哦,肖洁。”燕霜凝忍不住求饶。

 见她又是困窘又是愤怒的模样,”肖洁忍不住笑开了,决定自己的有意作弄应该就此收手“好了,不逗你了,霜凝。”她举高双手表示自己的诚意。

 燕霜凝睨她一眼,半晌,角一扬,也进落—串清雅笑声。

 肖洁望着她“看样子你跟你丈夫最近应该过得好的。”

 “…算是吧。”燕霜凝墨睫一掩,想起昨晚与苍麒烈的爱仍有些羞涩“我们最近关系好多了。”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没问题的。”肖洁温和地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燕霜凝倏地扬起眼睫“什么意思?”

 肖洁沉默一会儿“其实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向你道别的。”

 “道别?”

 “嗯,我的签证已经下来了,机票也订好了,下礼拜一就要飞往美国。”

 “你要…到美国去了?”一股酸痛忽地涌上燕霜凝心头,她眨眨眼“这么快?”

 肖洁听出她不舍的语气“我也舍不得离开你,霜凝,虽然才认识你一个月,可我总觉得我们是认识多年的好友。”她诚挚地望着她“我是第一次对人有这种感觉。”

 燕霜凝深—口气“我也是。”她勉强自己微笑“肖洁,我真的…舍不得你离开。”

 “我知道。”

 “你要女子好保重自己哦。”

 “我会。”

 “到了美国,如果需要任何帮忙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在那儿有一些朋友。”

 “谢谢。”

 “你要常常打电话给我…不,我来打给你,反正是花老公的钱——”燕霜凝顿了顿,感觉眼眸染上淡淡润,她望着肖洁,心头有千三口万语想说,却只能化为这么一句“你要保重。”

 “我知道。”肖洁听着,再也忍不住了,她伸手握住燕霜凝微微冰冷的手“你也要保重,霜凝,如果你的老公欺负你随时打电话告诉我,我会带把刀从美国飞回来找他算帐…不,美国买方便,我干脆偷渡一把回来…”

 “你别胡闹了。”燕霜凝被她逗笑了·“放心吧,我没事的,你照顾好自己就好了,一个人在异乡念书不容易。”

 “嗯。”“继续吃吧,莱都快凉了。”燕霜凝说,许是颤抖的手握不稳餐具,居然将筷子掉落在地,她尴尬地一笑“看我笨手笨脚的。”

 “我来替你捡吧。”肖洁微笑,弯下身子替她拾起掉落的筷子,前的项链一晃,出璀璨好看的链坠。

 嵌着碎钻的星星…

 燕霜凝看着,在目光不经意捕捉到链坠的那一刻,脑海一阵惘。

 “还是换一双吧,都脏了。”坐正身子后,肖洁首先招手请服务生换—双筷子,才注意到燕霜凝紧盯着她前的眸光。

 “怎么啦?”

 她仿佛心神一凛,摇了摇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你的项链好漂亮。”

 “这个吗?”肖洁手腕一翻,捧起挂在前精致的星星链坠“这是我的爱人送给我的,就在我们毕业那一年,算是我们的定情之物吧。”

 “很漂亮。”燕霜凝浅浅地笑“他肯定是送了一整套首饰给你吧,除了项链应该还有一对配套的耳环,对吧?”

 配套的耳环?

 肖洁心一震,明眸迅速腴向燕霜凝,后者清秀的容颜漾着甜甜的微笑,看不出任何异样,可经历过太多风的肖洁仍能看出潜藏在她眼底的波

 她不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吧?难道她找到了她遗失的一只耳环?天!前阵子她经常借故拜访陆家便是为了找回她不小心遗落的耳环,可一直找不到…

 难道在霜凝手里?

 肖洁想,感觉手掌心逐渐泛出汗珠,可面上神情依然镇静“你猜错了,只有这么一条项链而已,当时我们都穷,买不起什么真正的首饰,这链子其实也不贵,是那种到处都有的便宜货,只是因为它有纪念价值,所以我才一直戴着。”她解释着,一面仔细审视燕霜凝的表情,后者澄澈的星眸掠过一丝放松。

 谢天谢地,她相信了她.!

 确认燕霜凝不再起疑之后,肖洁悄然吐气,紧绷的心弦终于一松。

 ***

 她相信她。

 为什么不呢?她是她倾心相的好朋友啊!

 她一直待她那么亲切,耐心地倾听她的苦恼,甚至那么善解人意地对她提出真心的建议,她一直那么关心她过得好不好,关心她与苍麒的关系是否有进展…

 天!她真该觉得羞愧,羞愧自己竟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肖洁就是苍麒在大陆包养的‮妇情‬。

 那么坚强独立的肖洁,那么深爱她死去情人的肖洁,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肖洁不会的,那么甜美又温柔善解的女人不会的,她是她在北京的第—个朋友啊,她不该有一丝丝怀疑她会欺骗自己。

 哦,她真觉得羞愧。

 —念及此,燕霜凝迅速转身,冲向两天前她还住在埋头的客房,翻出了那只藏在衣柜深处的星星耳环。

 她剩着躺在掌心上璀亮的星星,感觉那一闪—闪的辉芒仿佛正嘲弄着自己——

 不,她不该让这只耳环愚弄自己,不该让自己到现在还深陷于过去的阴影。

 那个女人已经是过去式了!不论她是谁,她已经是过去式了,不是现在,更不会出现在她与苍麒的未来。

 那个女人是个错误,是苍麒的错,也是她的错。

 错误既已导正,她就该彻彻底底忘了它,不该还让它紧紧纠着自己。

 她要忘了它…

 想着,她忽地拉开窗户,举起手臂用力一抛。

 璀亮的星星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度,不数秒,悄然坠落在熙来攘往的城市一角。

 ***

 陆苍麒发现自己的子真是变了。

 仿佛又回到三年以前,当她还未与他画清界限那时候,总是那么温柔和婉地待他,细心照料他的生活。

 而现今,她甚至比当时更体贴,不仅亲自为他烹饪、整理家务,也试图真正来了解他,而不只是照料他物质生活而已。

 她关怀他,想方设法来探知他真正的想法,却又以那么温和的方式,丝毫不咄咄人。

 教他想逃也逃不了…

 想着,陆苍麒不悄然叹息,目光不着痕迹地别向身旁正依偎着他的子。

 如果她还是像从前一样,以那种自以为是的方法手他的生活,他或许仍然可以狠下心来不理会她,冷漠地远离她。

 可她偏不。

 当一个女人那么深情地凝睇着你,畔漾着爱娇的浅笑,并且温柔地告诉你她爱你,可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你的负担时,你怎能不深深感动?

 当她那么努力地为你吃着以前不曾吃的事务,一次又一次失败,却又假装着坚强不肯对你坦承她可怜的失败时,你怎能不为这样的她感到心动?

 当她明明对着你笑,可衣袖理却藏着受伤的手指时,你又怎能不心疼?

 他不能!

 当亲眼目睹她一切的转变时,陆苍麒无法再假装铁石心肠,无法再像从前一样狠狠地将她推离自己。

 因为他无法想像,如果自己再度辜负她一番情意,她的心会有多么酸、多么苦、多么疼!

 他不愿令她心痛,他真的不愿…

 “你在想什么?苍麒。”

 清柔的嗓音轻轻拂过他耳畔,他定了定神,望向身旁正仰起一张秀颜朝他恬静微笑的燕霜凝。

 她笑得那么好、那么甜,仰头望着他的模样仿佛自己正望着全世界的幸福——

 他心一扯。

 “没什么。我只是想我从不曾吃晚上在北京散步,感觉还不错的。”

 “嗯,我也觉得。”燕霜凝稍稍离开他一步,娉婷的身躯随着眸光缓缓转了——圈,仿佛意将周遭的美景全部收入眼底“这所大学的校园很漂亮,在这里散步,让我不想起以前念书的时候。”

 “这里是人民大学,北京三大名校之一。”陆苍麒淡淡地微笑“你还没见过北大跟清大的校园呢,那才真叫好看。”

 “你猜错了,那两所学校我早就去过了。”燕霜凝眨眨眼,星眸蕴着调皮“不然你以为我白天的时候都在干嘛?”

 “看来你收获多?”

 “北大和清大是漂亮,不过这里的景却最让我感动。”

 “为什么?”

 燕霜凝深深凝望他,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也许是因为有你陪在我身边吧。”语毕,她似乎颇感不好意思,身子一旋,快走了几步,假装正欣赏着路旁一株花丛。

 他怔怔望着她的背影。

 她真的好美,白金色的月辉在她身边浮移着朦胧的光影,令她纤细窈窕的倩影显得更加动人。

 —个将近三十岁的女人怎还能美得像天真纯洁的少女一般?

 陆苍麒不解,只觉得这样的她令他心悸,他走近她,下意识地牵起她在月下泛着莹润光泽的手。

 直到掌心传来她颤动的温暖时,他才猛然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牵她的手,就像一般的夫一样…

 她仿佛也同样震撼,明眸疑惑地睇着他。

 他觉得自己应该放开她,却不知怎地一直没这么做,掌心的美好温暖让他舍不得轻易放开。

 她忽地微笑了,玫瑰角拉开美丽的弧度,玉手紧紧抓住他,带着他往前走,一面走,一面洒落清脆的嗓音。

 “你这个礼拜天有空吗?苍麒。”

 “怎么?”

 “去爬山好不?”她转头望着他“肖洁在E—mail里强力推荐我们去爬香山,她说那儿很美。”

 他凝住步履“你想去吗?”

 “想。”她点点头,眼眸点亮期盼的光彩“但要看你有没有空。”

 他没有,礼拜天有一个重要客户从香港飞过来,他预定到他下榻的饭店亲自招待他,令客户满意一向是得到合约的秘诀…

 “我有空。这个礼拜天我们就去爬山吧。”

 陆苍麒微笑,望着燕霜凝瞬间灿烂的笑颜,他决定那个客户和那份该死的合约可以再等一等。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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