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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醉生梦死酒吧里,君怜被一名老人住了。

 “你是怎么来的?”

 君怜蹙著眉,直觉地认为自己的梦怎么越来越离谱,怎么会有人问她这个问题呢?

 这不是她的梦吗?她不晓得要怎么回答,支吾著不知道该如何说。

 “算了,想你应该也是和我一样吧!”老人无声地笑了笑。

 “这也是你的梦?”她不自觉地叫了起来。

 老人狐疑地看着她,仿佛听不懂她的话。

 “这是梦呀!”

 对她的反应,老人似乎不觉得惊讶,反而微叹了一声“当初我也和你一样以为这是个梦,直到遇上她…”说到这里,他并没有再说下去。

 “她?”

 “是的,她是我最爱的女人。”老人又幽幽地叹一口气。

 “她怎么了?生病了吗?”

 他沉默不语,整个人茫然若有所思。

 君怜知道自己再继续探究下去,就显得唐突了一点,所以她闭上嘴不再多话。

 过了一会儿,她看看墙上的钟,时间不早了,瑟斯可能已经找她找得快发疯了,她作势就要站起离开。

 “不,请你留下。”老人却拉住了她。

 “有什么事?”她重新坐回位子上。

 “我知道我就快要死了,趁我还有一口气时我想说一个故事。有一个男人在他年轻时来到了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和其他国家并不一样,它是地狱。他年少气盛,以为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当然也就不把它当作一回事。那个男人一直寻找著可以离开地狱的方法,有一天他来到了一个地方…”很长一段时间的停顿后,他轻声低喃道:“他遇上个女人,她是一名美丽的歌手。他第一眼看到她,就深深地爱上她,几个小时候后,当那女人抱住他时,他就决定不离开了。”

 君怜紧握双手置于膝上“她是谁?”

 “勾魂使者,一个美丽但冷血的夜叉。”

 君怜咬住下,不让自己叫出来。

 “你可能会认为我很傻,为了她放弃回人间的机会,但我一点也不后悔,即使要我的灵魂,我也心甘情愿。”

 她正要开口说话时,老人却举手制止了她。“嘘,别说话,她出来了。”

 这时酒吧前方的舞台响起了一阵轻快的音乐,她循著老人的视线看向舞台。

 血红色的布幕缓缓地向两旁拉开,酒吧的灯光骤然暗下,然后舞台上的霓虹灯亮起,一名身穿华丽古典拖地长裙礼服、风华绝代的女人从聚光灯中走了出来。

 君怜回眸瞥见老人正聚会神地看着台上的女人。

 女人开始幽幽地唱起歌。她听不懂,似乎是一首异国的乡村民谣。

 而老人家著了魔似的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就连君怜起身离开,他都没有察觉。

 君怜回到饭店,在大厅遇上了瑟斯。

 “天杀的女人!你跑到哪里去了?”他一见到她,口气不是很好地劈头就骂。

 她蹙著眉看他“我有必要向你报告我的行踪吗?”

 瑟斯冷冷地瞪著她“如果你不想让我像疯子一样到处找你的话,那么我建议你,下次记得先说一声。”

 看他狼狈的神情,他似乎真的很着急,她不暗暗失笑,另一方面,心里似乎也有股淡淡的甜蜜。

 “对不起,你还生气吗?”她柔声问道。

 他咕哝了几声。

 “其实我是到酒吧去坐坐。啊,对了,我在那里认识一个男人。”

 “什么?什么男人?”瑟斯突然紧张地问道。

 “你干嘛这样紧张啊?”她不解地凝视著他。

 “不,没什么。”瑟斯也讶于自己的失态。

 “老实告诉你,那只是个老人,他跟我说了一个故事而已。”

 “就这样?”

 “没错。说说你干嘛急著找我?”她闲闲地道。

 “你为什么没有在房间里?”

 “我以为你会像昨天一样,第二天早上才会回来,所以我就想何不出去逛逛。”

 “我们可能会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他在这个城里还有些事情要做。

 “你去忙你的吧。”君怜一脸无所谓地道。

 他狐疑地看着她“看来,你似乎已经有了节目。”

 她耸耸肩“应该吧。”

 听到她这么说,瑟斯只觉得很不是滋味。

 “我上楼冲个澡。”

 面对她的自得其乐,瑟斯却感到一股浓浓的挫折感。她要何时才能臣服于他呢??君怜冲好澡,换了一套较轻便舒适的蓝紫长裙,正准备下楼时,突然在楼梯的转角处瞥见一个人捂著心口倒在地上。

 她跑过去,蹲在男人的身旁。“你怎么了?需要我叫人来吗?”

 “不,华丽…”男人呻著低喃道。

 君怜蹙著眉,小心翼翼地将他翻过身面对她。

 “是你!”她讶异地道,是那名在酒吧认识的人。

 老人微着气,口中仍然在叫著一个名字:“华丽…华丽…”

 “你没事吧,我扶你回去。”

 听到她说的话,老人双眼霍然睁开。

 “不,不…我…华丽…”他挣扎著要站起来。

 “你的房间在哪里?我扶你回去休息。”

 “我不要回去,华丽在…在等我…”

 见他一副对那个叫“华丽”的女人念念不忘的模样,君怜大起怜悯之心。“那个华丽是谁?我去叫她来。”

 老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她不会来的,她不会…”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在哭泣。

 “是那位女歌手吗?她就是华丽?”她试探地问。

 他不言。

 看来她的猜测是正确的了。

 下一瞬间,老人霍然站起,推开君怜的扶持,大步地向饭店大门走去。他脚步坚定,双眸光,炯炯有神一点也不像已经是八十岁的老人。

 害怕他会发生什么意外,君怜跟著他后面。

 果然不出她所料,老人来到那个酒吧。舞台上的女歌手已经不在那里,整个酒吧里客人稀稀落落的。

 老人也不向舞台走去,转身走进酒吧旁的一条黑暗的甬道。君怜还在犹豫要不要再跟上去时,甬道底传来老人凄凉的呼唤声。

 “华丽,华丽…”

 不论是谁听到这苍老、充满浓浓爱意的声音,都会大起怜悯之心,掬一把同情的眼泪,更别说君怜是女人了。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了上去,拍打著应该是那位名叫“华丽”女歌手的休息室紧闭的门扉。

 “开门!开门!”

 但门扉的另一边丝毫没有任何的声响。

 “她会不会出去了?”她这样问著老人。

 “不,她不想见我…她不想见我…”老人泪满面,转身步履踉跄地离开。

 君怜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离开前再一次望了眼隐入黑暗中的门扉,有那么一刹间,她诚心希望华丽会突然打开门,可是她的愿望还是落空了,木板门始终紧紧的合著。

 老人一回到他的房间,便颓软倒地,惊得君怜手忙脚地扶著他上

 “华丽…”在昏中,他还是叫著女歌手的名字。

 君怜咬咬下“你撑著点。”

 “华丽,求你见我一面就好,华丽…”

 “你撑著点,我去叫她来,我一定会叫她来的!”说完,君怜转身小跑步离开。

 她冲到女歌手的休息室外,用力拍著门板。“开门,开门!”

 下一秒钟,门板突然被人打开了。

 君怜差点因为重心不稳,跌个狗吃屎,幸好她及时稳住向前倾的身子,满脸愠怒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有事吗?”女歌手慵懒地倚在门边问道。

 “你是华丽?”

 “没错。”

 “你知不知道有个男人一直注视著你、爱著你,现在他就快要死了,你为什么还不去见他最后一面呢?”她忿忿的质问。

 华丽神情冷漠的看着她“这关你什么事?”

 闻言,君怜说不出话来。

 “你没话说了吧,你真婆,那个男人的死活关我什么事?”说完,华丽就要把门关上。

 但君怜抢先一步推开门“你还有没有感情?”

 华丽冷淡地瞟了她一眼“我们是冷血动物。”

 “你们?”

 “你还不了解闯入的空间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在这里你只是个人类,你没有权利置喙什么。他为了我的美而沉,甘愿留在这里,那是他的选择,不是吗?你最后也会跟他一样的,没有人能离开这里。”说完,华丽的一笑。

 “你——”君怜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很忙,如果你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华丽挥挥手,急于打发她。

 君怜见状,气归气,但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在回饭店的路上,她心不在焉,就连瑟斯在后面叫她也没有听到。

 “等一下!你没听到我在叫你吗?”他拉住她的胳臂,扳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他。

 君怜从失神状态中拉回心智,不解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股无力感,好难过…”她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全盘托出。

 瑟斯嘴角漾出一抹深沉的笑意“就这样?”

 闻言,她有些不悦“你难道不觉得他很可怜?”

 他耸耸肩“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听到他说的话,君怜怒目瞪视著他。

 “你真的觉得他很可怜?”他突然柔声问道。

 “当然。他那样深爱著她,如果你是女人你也会觉得感动,而且会想帮他完成心愿。”

 瑟斯沉思不语。

 见他默默无言的样子,她无奈的说:“我先回去了。”

 “嗯。”君怜耸耸肩,转身就要离开。

 但是瑟斯突然叫住她:“君怜。”

 她回头看着他。

 “如果我可以让华丽去见他的话,你会高兴吗?”

 君怜偏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漾出一个灿烂的笑靥“嗯。”瑟斯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在黑暗中,一个硕长的身形慢慢地浮现。

 “华丽。”

 女歌手恭敬地站在一旁“主人。”

 瑟斯从黑暗中走出来。

 “你的任务就要完成了,是吗?”他口吻一贯冷淡的问。

 “是的,撒旦主人。”

 “我要你去见他最后一面。”

 华丽一听,脸上立即浮现不敢置信的神情。

 “可是主人,您从来没有过这种举动。”她不解的说。狐疑这地狱之王为什么会突然善心大发?

 瑟斯表情惊地瞪著地“少废话,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华丽一惊,不敢再多说什么。

 瑟斯一挥披风,一阵黑烟立即笼罩住他和华丽,片刻后,黑烟散去,两人也就不见踪影了。??君怜趴在老人的榻边睡著了。为了照顾已经呈现弥留状态的老人,她累死了,头一沾上单就呼呼大睡。

 在她身后的角落里,一抹黑影渐渐形成、扩大,接著从黑雾中走出两个人。

 瑟斯走到君怜的身旁,偏头凝视著她睡的脸庞,一股浓情意骤然兜上心头。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情,有点好奇,又有点害怕。难不成他已经爱上了这个人类女子吗?

 他这样问著自己。

 他看着她沉思不言,就连华丽在一旁叫他也全然不闻。

 华丽见他心不在焉,在没有办法之下,她只好轻轻地扯了下他的披风。瑟斯反应很快地反手钳制住她的手腕,恶狠狠地瞪视她。

 “主人,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冒犯您。因为…因为我见您没有反应,所以才斗胆…”

 “够了!”他一把甩开她。

 华丽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快点把事情办一办。”

 “是的,主人。”华丽悄声走到老人的身旁,摇著老人枯瘦的手臂。“我来见你了。”

 老人缓缓地睁开眼,看见面前的女人时,他倏地清醒,兴奋又带了点讶异地凝视著她。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他握住华丽的手腕,挣扎著要坐起来。

 华丽瞥了眼瑟斯,然后对老人说:“不要起来了,我只是来见你最后一面。”

 “我等了好久,好久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了。”老人开心地笑了。

 “你已经见到我。”

 “是的,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老人对花了大半辈子去爱的女人出最后一抹笑容,接著慢慢地闭上眼,抓著华丽手腕的手指也逐渐虚软了下来,他很足的含笑而逝了。

 瑟斯见状,走到老人的身旁,双手往他头顶上一放。老人的额头缓缓地散发出一缕淡淡的白色光芒,然后,光芒逐渐聚集,最后形成一团圆形物体。

 瑟斯脸上毫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光球,不一会儿之后,光球突然飞入他的手掌心中。

 他看着手中的灵魂,不发一言。

 “主人?”华丽嗫嚅的唤道。

 瑟斯回过神来“你做得很好。现在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华丽向他鞠个躬,就要离开时,瑟斯又突然叫住她。

 “等一下,华丽。我心里很烦,你陪我。”

 “是的,主人。”

 瑟斯握紧手中的光球。刚刚他怎么会觉得有罪恶感呢?他给人一个美丽的梦想,帮助他们实现,等他们死后再来拿他们的灵魂做为代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呀!为什么他现在反而会有股浓浓的挫折感?他会变成这样,追究底起来,似乎是在认识君怜之后开始。

 天哪,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不行,他要快点拉回自己的感情,免得到时候身陷万劫不复之地,对她难以自拔。

 她只是他的猎物。他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在瞥见君怜沉静、姣好的睡容时,他的信心又动摇了,下跟著起了阵莫名的动。他好想马上就占有她,在她身上尽情宣满腔的怒火,以惩罚她挑起的冲动。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他好痛苦,饥渴的望煎熬著他不知如何是好?

 “主人,您怎么了?”华丽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瑟斯看着她,突然一把抓住她。

 “主人!”她惊呼一声。

 瑟斯用披风盖住他们两人,就像来时那般,他们悄然出现,又悄然消失了。

 在黑烟包围住他们的那一刻,瑟斯只想着他要忘记君怜。??君怜咿唔一声,双眸,从睡梦中逐渐清醒过来。她伸个懒,并且很不淑女的打了个大呵欠。

 她看见老人似乎睡得很,心想就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的睡一觉。她悄声的站起来,小心翼冀地打开房门,在离开之前,她再看了眼躺在上的老人,然后轻轻地把门带上。

 她看了眼手表,打算回房间换套衣服后再去吃饭。

 另一边瑟斯正和华丽躺在上,他伸手扯掉她的衬衣,双鲁地在她身上蹂躏。

 华丽呻连连,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地狱之王竟然会和她做,想当然耳,她要尽全力足他。

 华丽忍不住叫了出来:“啊,主人…”

 瑟斯并不理会她,迳自用舌尖舐著她的雪白肌肤。

 她突然翻身坐在他的身上,妩媚的一笑“主人,让我来服侍您。”

 瑟斯并没有做任何反应。

 在这时,房间的门轻轻地被打开了,一双裹在蓝紫长裙下的缎面高跟鞋悄声走了进来。

 瑟斯看着四柱大真上的罩幕,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现。

 华丽见主人毫无反应,更加卖力地挑逗他。

 站在门边的女人看见这一幕,双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然而,就在瑟斯翻身倒华丽时,她夺门而出。

 瑟斯正要把自己的坚入华丽的体内时,他突然警觉到门边有人,倏地转身刚好瞥见她夺门而出的背影。

 是君怜!

 他想也不想的抓起衣服手忙脚地穿上。

 “主人?”华丽不解的看着他。

 瑟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他也不想解释,现在他只想立刻追上她。

 天哪,他真的在不知不觉中陷下去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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