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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当晚就寝时两人又起争执了。

 “邵千,我说过我不需人家保护,是你硬要趟这浑水。现在又故意借口保护打算进我的房间,你究竟居心何在?”当晚就在文可匀要就寝时,邵千竟然也跟着进来,在她房里打起地铺。

 “小心为要,我可不想再冒一次险。”说着,他便躺了下来。

 “你!好,如果你真喜爱这间房,那我让给你好了。”抱起自己的被子,她便要离开。

 “喂,女人——”当她从他身上走过时,他立即长臂一伸,抓住她的脚踝。

 文可匀根本没想到他会出手拦她, 一个不平衡整个人栽在他身上“啊!”邵千展开臂膀抱住她,而她就这么趴在他前,两人眼对着眼,触着贴着,状况可是暖味到了极点。

 尤其是她低垂的领口更将她滑凝脂给若隐若现地展在他眼前。

 “你放手。” 发现他的眼神直瞅向她那儿,她既羞又愧。

 “我放手了呀,是你还黏着,我不舍得起来的。”邵千张开双臂,一脸无辜“知不知道你很重耶,都快得我不过气来了。”

 她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你再说一次!”

 “可以,我刚刚是说——”邵千望着她那张因愤怒而深红的小脸,突然一道影子闪过他脑海。

 随即他摇摇头,笑着暗忖,为何他会突然想到那个已经消失好几个月的麻烦女人?是不是太久不见她来烦他,他反而不习惯?

 “我刚刚是说,是你不舍得离开我。”

 他立刻将未说完的话给说完,跟着又看向她傲人的沟“怎么?除了想让我眼睛吃冰淇淋外,还想让我脚吗?”

 “去你的。”她立刻翻身坐起,小脸更显晕红。

 邵千微笑地凝睇着她那泛红的‮腿双‬,冷不防地说了让她心跳加速的话“你真的好美!”

 文可匀羞愧地垂下脑袋,但接下来她像想到什么似的面苦痛,拎着被子又站了起来“你真不出去?”

 邵千无奈一叹“好吧,不过我的房间离这里太远,我就拖张沙发到你门外睡罗。”说着他便起身离开。

 “等等。”她没想到自己竟会喊住他。

 “嗯?”邵千回头看她。

 “外头睡会冷,你就睡在这里吧。”她虽不服气自己为何要委曲求全,但是真将他赶到外头睡沙发,她也于心不忍呀。

 好歹…好歹他也是为了她的安危,不过他最好别起什么歪脑筋,否则她也不会给他好看的。

 “真的?!”天,邵千突然有种中头彩的快乐。

 奇怪的是,他向来都没有偏财运呀,这会儿老天怎么会如此眷顾他?唉,大概他要转运了吧?

 “什么真的假的,若不相信你就走吧。”她冷冷地说完,便跳上。“还有,你睡觉时得朝那边墙壁,万万不可以转向这里,如果让我发现了,你…就回去睡沙发吧。”下了最后通牒之后,她便躲进被窝里。好像怕自己的睡姿被他全看了去,她几乎将自己从头到脚地藏在被子里面,让邵千看了真是啼笑皆非。

 此刻的她已一扫她给他的第一个印象:冷傲、刻板、无心,反倒添上可爱、天真、不适作的优点。

 他明白之前那些假象不过是她的伪装,一个从小就处于危险中的女人,要如何表现真情,尤其在成群保镖、出入皆是险境的环境下成长,再多的纯真都被洗刷一空了。

 也唯有冷傲、无心,她才能活得下去。

 “喂,你不怕闷死吗?”邵千忍不住笑问。

 “我已经闷了十几年了,不差这一晚。”她口而出。

 可是邵千却能从她这句不经意的话语中听出她内心的苦闷“那你好好睡吧,不要想太多了,有我在。”

 有我在…

 这三个字如一道暖滑过她冰冷的心坎,但是,如果他这句话是对另一个自己说的,那该多好呢?

 偏偏他一点也不喜爱平凡的自己,而喜爱现在这个拥有亿万家产、绝顶美貌的女人。

 泪水从她眼角缓缓滑落,可她不敢让他知道,也就在这样的情绪中,她渐渐沉入梦乡,或许真的是有他在,她难得睡得这么沉,这么无畏…

 久久等不到她回音的邵千猜想她定是睡着了,也不再吵她地转身,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在身边,他居然会失眠!

 本想出去透透气,却又害怕开门声影响到她的睡眠,只好被迫地在地铺上翻来覆去。

 可当他一转身抬眼看向她,这才被她的睡姿吓了一跳。

 本来包得密不透气的她,居然已将被子踢开,甚至还落了一角在地上,而她却蜷成像虾米一样,还发着抖呢。

 唉,看样子她还不过只是个小女人而已,却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如何教人不怜爱呢?

 起身捡起被子,再为她盖上,她一触及被子又将它抓得紧紧的,还探出一只玉腿将它用力一夹,裙摆却因而掀起,出半截小

 邵千赶紧闭上眼,最聪明的做法是现在立刻离开,不要再看她这种惹火的睡姿,问题是她身上几乎没有盖到被子,恐怕会着凉。

 摇摇头,他只好拿起他的被子为她盖上,但这个动作却惊醒了她,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以为有人要杀她。

 下意识地弹跳起来,她反地打开头抽屉拿出,就要对着他扣扳机——

 “是我,别开。”邵千立即往旁一闪。

 还好…他及时叫醒了她,她眨了眨眼,再定睛看了他一眼,十几年来伪装的坚强与不在乎终于溃决,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泉涌而出——

 “邵千…我…我…”

 他心一痛,立刻上前拥住她“不哭,不哭…我说过有我在。”

 文可匀手一松,便落在地毯上,顿时软化下来的她再也筑不起坚强的防护,就这么趴在他肩上痛哭失声。

 “不哭,乖,别哭了,嗯?”他轻拍她的背脊。

 她抬起脸,凝泪的眼直对着他那张俊魅无比的脸孔。看着他的热慢慢贴近自己,这回她没再拒绝,微后红接受了他如此亲密的拥吻。

 他的吻先是如般的甜、如绵般的柔,但渐渐的当邵千觉得这样柏拉图式的吻已不能够足他的需求时,那吻就渐渐转为狂肆又火热。

 大掌紧住她的脑后,不让她逃开,狂舌霸气地撬开她微颤的红,舌头长趋直入,一口口进她口中香

 “嗯…”她的呼吸都快被他夺了去,开始有了反抗的心理。

 “别动,我还没吻够。”他的舌头扫弄着她柔的口中内壁,轻啮着她齿上香甜,同时间也搅了她的心、她的理智。

 她的心惘了,她该推开他吗?她不是已经爱了他一辈子了?

 说是一辈子一点也不为过,想想一个才三、四岁的娃儿就喜爱他一直延续到现在,也因为长大了,那份喜爱早已转化为爱了。

 不管了!

 她豁出去地回吻他,这份主动催化了他暗藏在心底的情,于是他更进一步地将手探向她的衣领,将她那棉质睡衣的钮扣一颗颗解开…

 未着内衣的丰,如有魔力般弄热了邵千的心,熏热了他的下腹,让他更猖狂的低头咬住她水的凝

 “啊!”一股悸颤窜过她的身子,让她赫然一麻。

 “你好香…可匀…”

 这声“可匀”让她倏地张开眼,心也跟着陷落。是呀…现在她是可匀,是他喜爱的可匀,他才会这么对她的。

 如果她拿掉这层面皮,让他看见底下那张纠他多年的脸,他是不是会逃之夭夭?

 她伤心地推开他,慌张地将身上的钮扣给扣好,含泪指着他“你出去!”

 “你这是做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是个如此善变的女人!”邵千爬梳了下头发,愤怒地望着她。

 “对,我就是善变,请你出去。”她不敢看他,只是执意指着房门。

 “好,我出去,但是我奉劝你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拐男人,除了我,不会有男人吃你这一套,你的贞小心点了。”

 他忍住满腔热,差点被出了内伤,只能黑着脸朝房门走去,直到打开房门,他又转过身眯眼打量着她“或是…你早已没了贞,而我只是你千金大小姐闲来无事找来垫档的男人?!”

 “你!”她愕然地看向他。

 大门砰然关上,她知道自己已惹火了他,可是他也不用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呀!

 为什么?为什么事倩会变成这样?

 用力趴向枕头,她又一次为他心伤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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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曙光初,睡在沙发上的邵千便听见开门的声音,猛然张开眼,他竟看见文可匀打扮妥当正要出门。

 “喂,你要去哪儿?”他喊住她。

 “你管我去哪儿?我想去钓男人不行吗?”她的口气不善,显然还记恨着他昨晚的那句气话。

 “大清早去钓男人?”他撇嘴,嘴角泛出冷笑。

 “有的PUB或酒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现在去正好。”文可匀就是要说这些话气死他。

 “文可匀,你分明是故意的。”他站了起来“等我几分钟,我去洗把脸。”

 “不用你跟,你跟着我这种女人不觉得委屈吗?”她说着就要走向大门。

 “你别怒我!”邵千一个箭步追上她,用力抓住她的臂膀“我知道你关心我,甚至喜爱我。”

 “呵…呵呵。”她发出干笑“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好,如果你真不在乎我,为何你房间被人轰破的那次,你却为了我泪满面,就像是失去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他淡笑地反问。

 “我——”她心头一震。

 “怎么?无话好说了吧!”他抠抠眉毛,笑得恶“只是我很不明白,咱们在那次之前顶多也只有两面之缘,你就这么爱我了,该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到刻骨铭心?”

 “去…去你的刻骨铭心。”她脸儿刷白,大声顶了回去“放开我,我去证明给你看,我文可匀是不是对你刻骨铭心!”她刻意加上“文可匀”三个字,像是要强调什么。

 “我跟你去。”他将她抓进他的房里,还好他早有心理准备她会偷溜,所以准备了手铐,将她铐在头“我去洗把脸就走。”

 “喂,你这是做什么?太过分了。”她对着他大吼。“别急,我马上就来。”他扯一笑,很快地洗了把脸便走了出来,接着找出干净的衣当着她的面换上。

 她立刻转过脸,不敢再看向他。

 邵千却坏坏地挪了挪眼镜,对着她撇撇嘴。

 等他换好衣服,一身俊朗的出现在她眼前时,文可匀这才抬起脸,以一双怨怼中又含着倾慕的眼神看着他。

 “别这么看我,我会心口发麻的。”他抿一笑,接着拿出钥匙,解开她的手铐。

 “你不要太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找不到我。”她鼓起腮。

 “行,如果你有本事这么做,我真会得意不起来。”他握住她的手“想去哪儿?我陪你去,既然你想找死,我只好去当垫背的。”

 她用力别开脸“我只是要去买件衣眼,前晚我房里的衣袋都烧了,你总不能叫我穿着这身T恤、牛仔去参加研讨会吧。”

 “原来是这样,那走吧。”

 邵千于是带着她一块离开,坐上车,将车子开上大马路。

 “你通常都是去哪儿买衣服?”

 “我自己可以去。”她仍气在心里。

 “你不说是吧?那就算了。”

 邵千想了想“还记得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刚从一家舶来品店里出来,那么就去那一家好了。”

 说着,他便转动方向盘,直驶向前。

 文可匀转过脸着向他,心事重重,突然她开口“对不起,我没意思跟你生气,而是——”

 “我知道是我的措,你的压力这么大,我却不懂安抚你、了解你,如何与你相处呢。”他转过脸“所以,是我的错。”

 她错愕地看了他一限,跟着大笑出声“哈哈哈…好,那我们算扯平了。嗯,买完衣服后,我们去逛街,晚点再请你去喝酒。”

 “喝酒!那不就是要一整天?”

 “你胆子真那么小?如果真怕跟着我会被我连累,就先回去吧。”她眼睛挑衅地一瞄。

 “你就会我?”他摇摇头,轻笑了声“那我不去还不行罗?”

 “那就走吧。”她出微笑,此刻的她只想散散心、喝杯酒,至少能麻痹一下内心的痛苦。

 邵千还以一笑,接着加快速度朝前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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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可匀买了两件套装,外加几件休闲衫,井在邵千推辞不掉的情况下也买了两套衣服给他。

 看着这些昂贵的衣服,他不笑想,如果他真将它们穿在身上,是不是朝“情夫”更迈进一步?

 接着,他们又在百货公司开门时进入里头逛了一整天,从地下室逛到顶楼,又吃又买又玩,没有一样漏掉。邵千这也才领悟到为何男人会说“陪女人逛街是一种劳命伤财的事”

 好不容易提着大包小包走出百货公司时夜幕已低垂,她发觉邵千不停张望四周,一副提高警觉的样子。

 “喂,出来逛街就不要疑神疑鬼的,如果我这十几年都是这么过的,不神经错才怪。”她无奈地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你可以不当回事,可我是你的保镖。”握住她的手,他快步走到路边停车的地方。有鉴于上次火烧车事件,他立刻在车上放上侦测器,确定一切没问题,才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

 “跟你出来真累。”她坐车内后,直到他也坐进驾驶座,她才又问:“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是谁派你来保护我的。”

 这事她一直很好奇,因为依她对他的了解,他并不喜爱干保镖这行。

 “忘了吗?我是被刘伯抓进去应征的。”他敷衍地解释。

 “哼,不说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了。”她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又开口问:“你对台北不,还是我来开车吧。”

 她这话一出,邵千立刻听出语病。他转过脸,疑惑地望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对台北不?”

 她的心重重弹了下,还好她反应敏捷,连忙解释“我看你老在找路的样子,要不就绕远路,用膝盖想也知道你应该不住台北。”

 “你猜对了,我是不住台北。”

 “那车子我开吧。”

 “不用,你只要告诉我怎么走就行。”车子在他的掌握之中,若遇上杀手他还可以抵御。

 “算了。”她看了下路“前面第二个街口右转…接着一直走到底…”

 在她的指挥下,他们很快地来到一处满有美国乡村建筑味道的PUB,它给人的感觉井不嘈杂,反而有种宁静的悠然。

 这里没有歌手驻唱,有的只是钢琴演奏,悠扬的琴音窜全场,给人一种如诗如醉的感受,在这样的意境下才适合喝酒。

 向酒保点了两杯“血腥玛莉”她对他举杯“我敬你,我的保镖。”

 “非得干杯吗?”当保镖可不能喝醉。

 她笑了笑,知道他又在顾及她的安危了“好,我干杯,你随意。”

 “我也不希望你干杯,毕竟酒喝多对身体不好。”他得奉劝她才是。

 “拜托,你年纪轻轻,说话却像个老头! ”她指着他轻笑,接着还真的大口大口将酒灌进喉中。

 “喂…你!”拦不下她,他已有心理准备等下得扛她回去。

 “你该不会是担心我一醉,你就得扛我回去吧?”

 她随便一句话就说进他心里。邵千不直睇着她的灵魂之窗。怪了,他预言不到她的未来,而她竟抓得到他的想法?

 “被我猜中了啊!”她伸出食指指着他震惊非常的脸“你放心,我也不喜爱烂醉的感觉,只是想喝个半醉,忘掉一些事。”接着她又转向酒保“再来一杯。”

 “你还真看得起自己,半醉?我看不用再喝一杯,你就已经倒下,完完全全可以任我宰割了。”他冷啐。

 “那就任你宰割吧。”她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微噘红,媚眼望着地,似乎有意引人犯罪。

 邵千摇摇头,知道她已微醉了。这女人明明不会喝酒,还装得像个酒国英雌。而他是正常男人,对她这样的眼神自然无法漠视,不过他也不是个下半身比上半身冲动的雄动物而已。

 “行了,要喝就喝,我负责将你平安送回去,可以了吧。”说时,他还不忘四处梭巡,查看是否有可疑人物,毕竟他现在的身分是保镖,就该要有身为保镖的灵敏和锐利。

 “你呀,真没意思,每次跟你聊天,你就只会东张西望。”她无聊地撇嘴嗤笑“我什么时候才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呢?”

 真的,她这个替身做得好累…真的好累,不是身体的因素,完完全全是心理的压力与神经的紧绷,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她居然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演好“文可匀”这个角色。

 “可匀…”听她这么自问,他居然觉得词穷,连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任何安慰对于她都是多余的。

 “别叫我可匀好吗?”她颁郁地说。

 “你!”

 发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动,她立刻补充“因为…因为这个名字让我觉得自己永远逃不开这个牢笼,你想,我如果不是文可匀,是不是能活得自在点?”

 “但是,你还是你啊。”邵千知道她内心的排斥,但是这种事又怎能说不要就不要。

 她点点头“是呀,无论如何我还是我,而且注定要当她一辈子了。”仰首又将杯中物一仰而尽,但是却怎么也无法平缓内心高昂起伏的波动。

 邵千,你说得没错,我是关心你、喜爱你,可是你又喜不喜爱我呢?当然我指的不是“文可匀”这个皮相,而是真实的我。

 将钱放在桌上后,他便扛起她往外走。

 “邵千,你会一直保护我…保护我一辈子吗?”走出PUB,她突然这么问道。

 他撇嘴一笑“如果你需要我一辈子。”

 她笑了,就在坐进车里不久,她安然入睡。

 看着她无忧的睡容,邵千也忍不住出一丝连他也不知道的温柔和怜惜…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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