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七章 当阳桥头
赵云的找寻是以二十人为一小队,分散开来寻找的。他把自己手中的六百人,分作了二十五支小队,而把最后剩下的一百人作为一个大队放在了五里之外。二十五支二十人小队的任务是负责找人,而那支大队的任务则是负责警戒。对于曹
的南下,赵云心中实在是有着很不好的预感。
队伍如拉网的渔船一般在广褒的原野上穿梭着。有车马的人家,作士兵打扮的难民都是这些队伍首先需要询问的对象。虽然陈到在搜索进行之前就有向赵云描绘过要找寻的几个人的模样,但在没有图像辅佐的情况下,光凭陈到那语焉不详的几句描述就分辨出人来,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陈到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从他口中说出来形象已经是让赵云有些难以理解了,而赵云更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对于原则
的东西,他可以把握的很到,但对于言语上的策略问题,他却不怎么会掌握。对于他来说,要把一个人的形象用言语详细的描述出来,然所有的士兵都了解显然是很令人头痛的。所以赵云在前思后想之后,便死板板的
代自己的士兵这样去询问别人:“我们是刘备大人的援军。现在刘备大人已经往西而去了。你们通过这当
桥就可以看见刘备大人的本阵。另外,我们奉刘备大人的命令前来寻找一辆漆做朱红色,以青色绸布作为车窗的车驾,不知你们有没有见到过呢?”
这是很有策略的一套问话:第一句话无疑是表明之间点身份,以刘备援军的名义让百姓安静下来,这在这儿是很管用的。第二句话,则是给百姓以希望。对于那些到现在还活着的百姓,赵云不可能不管他们的死活,那么给他们指引一条生路自也是不错的事情。而第三句话则是问话的重点,赵云描述的是刘备给他
儿准备的车驾的模样,比起一个个有着自己特色的人来说,一辆有别于其他的车辆样式的坐驾无疑是很好描述的。
当然刘备的
儿也是有可能弃车驾而走的,但车驾总应该还在才对。以赵云的眼光来看,找到车驾才是关键,至于找到车驾以后却没发现目标,那也没什么关系。只要再次以车驾为中心去搜索,当也可以轻易的找到——她们是不太可能走得太远。
人多就是好办事,就像赵云眼下这般。队伍才分散着出去搜索不到一刻钟,便有东南方向的一个小队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了刘备的
子。
“这太好了。”赵云忍不住的拊掌庆幸到。能如此快的找到自己的目标,是他原先没有想到的。不过这样最好,在曹
军随时都有可能过来的现在,每一瞬每一息都是至关重要的,赵云自不想白白的浪费时间。
赵云立刻就要动身前往那儿查看,然而从后方传来的一个不好的消息,彻底的打
了他内心的平静:“启禀将军,发现大批南下的曹
军。”
“来了?大约有多少人?”赵云赶紧问道。
“正面在两里左右,连绵不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报的士兵大声的说道。这士兵是负责远处警戒。他所作的事情也就是在曹
军到来的是否小心的观察对方一番,便迅速的后撤。因为观察的时间比较短的缘故,他并没有辨别出敌人详细的人数。
“对方打得是什么旗?”对于士兵那语焉不详的汇报,赵云并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对方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虽然他也很想知道来敌的规模到底是多大,但他却选择了从别的角度来询问这一点——南征的曹
军是以几个大队的形式出发的,每一路大队都有自己的帅旗,因此有没有帅旗和帅旗的多少,大约就能判断的出敌人的数量和主将了。当然,这只是在一般的情况之下。
“帅旗有两面,一面上书一个张字,一面着上书一个曹字,具体的名号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那是曹军路队的帅旗。”士兵迅速的回答道。
“张和曹?”赵云皱起了眉头,心中自是惊骇不已:“张和曹,又是路队的帅旗,那过来的肯定是张辽和曹仁的本队了。从士兵描述的情况来看,敌人的规模不在六万之下,甚至有可能更多。看来曹
是把自己所能赶来的兵马都派上了啊。还真是大手笔,他就那么害怕刘备夺取了江陵吗?”赵云叹息着,随之又头痛起如何解决自己目下的情况来。
曹
出现在六里之外,其抵达这儿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由于其兵力远在自己数十倍之上,想像前面对付曹纯那样,在凭借着
中的那一口血气把曹
军给驱逐了,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如今这种敌人过于强大的情况下,硬拼绝对是自讨苦吃的行为,自由撤退迅速的撤退才是最好的保命之道。
只是…就这样撤退的话,那陷在那儿的刘备之
儿又怎么办呢?眼下,自己已是得到了他们得到了他们的消息,想要不管已是不可能的。那么究竟该如何管,如何处理军队撤退的事情,如何在保证自家火种的情况下,再把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给完成了,这都是自己需要解决的问题。
赵云是一个执着的人,即使到了现在的这种情况,他也认为自己可以完成最初的任务。他当下迅速的作出决定:让自己的手下带着大队人马去找周睿和陈到,把曹军行将南下和自己这边已经找到刘备
儿的消息告诉他们,然他们安心,自行带着队伍向西与刘备的本阵回合。至于他自己则打算带上那一队找到刘备
儿消息的小队领着两匹空余的战马去继续搜索刘备
儿的所在,并尽可能的把他们带回来。不要以为这是纯粹的有勇无谋,事实上对于曹
那庞大到无边的大军来说,赵云以这样精锐小队的方式运动,反而是最有可能完成任务的。毕竟,以曹
的能力也是没有办法顾忌到场上上每一个角落的。
曹
军再次要到来了。这个既令人痛恨又令人惊恐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坂坡。刚刚经历过一次兵灾的百姓自然清楚的明白,软弱的自己遇上那一群凶狠的大兵是一种怎样的情形。那些人都是无情的,只要你拦在了他们的前方,他们便会毫不眨眼的将刀往你的身上招呼。“怎么办?”孤苦的百姓睁着那隐隐含着泪水的眼睛无力的望着陈到、周睿他们,其中的期盼自是不言而喻的。尽管对于这些百姓来说,他们已经被人抛弃的一次,但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又总想着能不受这份罪的他们,却也只能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这两位将军的身上。虽然这两位将军中,还有一位算是刚刚抛弃了他们的那位名人的手下。
“要带上他们吗?”年少的将军不忍的别过头来询问自己的身边的年长者。虽然他的武力很是不俗,也有过多次带兵打仗的经验,但在独立自主的处理事情上还是有所欠缺的。对于这样的大事,他当下不敢作出决定只能如此询问自己身边另一位的决定了。在他看来既然这位刘备军的陈到将军是连自己眼下的上司赵云也很是佩服的人,那也应该是很有决断才对。
“不能带上他们啊。”陈到重重的摇了摇头,轻声的对周睿说道:“百姓没有任何的战斗力,行进的又十分缓慢,带上他们是绝对会让我们被追上的。那会让我们走向失败,就像…就像以前一样。”说道原因的时候陈到顿了顿,似乎在突然间意识到什么似的,迅速的改了口。
“可是…”少年回过头来,又看了看那些哭喊着朝西南奔跑而去的百姓一眼,却是变得坚毅起来:“可是…我不忍心啊。我当初也是从他们中走出来的。”
“不忍心?你是要与他们同败了?”听周睿如此说,陈到默然了一会,这才开口说道:“你要知道,这可是会让你和你手下的这些人统统丧命的啊。”
“我知道,但大义所在,总有些事情是我们不得不做的。”周睿那年轻面容上尽是坚决。
“那好吧。既然你如此确定要这么做了,那我也只好舍命陪你一把。”陈到苦笑了一下,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曹
的大军眼下尚在五里之外,虽是急行而来,但其兵马甚重,却不可能像骑兵那样行动迅速。因此我们还是有一些时间的。如果我们让士兵护这些百姓一程,想来却是可以抵达当
桥那边。那是一个关卡,一旦到了那里,我们应该会好过许多的。毕竟,我们也只要守住那里就可以了。”陈到故作轻松的说道。他看周睿对这儿的地形似乎不太了解,便把事情说得简单了。事实上在他决定同周睿一起留下来护送百姓撤退之后,他便已经在自己心中做好拼命的打算。在他看来连一个外边的将军都知道要保护百姓,那么自己这位向来以救万名于水火之中为使命的刘皇叔帐下有如何能在这等事情上落后呢。他可不想让后人在提起自己这边的时候,只说:“看!那是一群抛弃百姓的伪君子!”
既然就这么决定下来,众人自取安排不提。由于此刻百姓都已知晓曹
军将要到来的消息,其心中自也是极为害怕的。当下听说周睿、陈到他们愿意护送自己往南,只是要自己这边行快一点,纷纷喜极而泣起来。他们不约而同的加快了速度,却也是知道自己的小命要紧。
一路奔跑下去,也不知是花了多少时间,却遥遥的看见,前方一座小桥拱立,桥头前就这么立着一位玉面黑甲的大将。他威风凛凛的矗在那儿,手中的丈八蛇矛笔直的立着,宛如一座神抵一般让人一眼看去只有一股不可明言的威势。
他正是张飞。
张飞是负责殿后的。在这个曹
军随时都有可能南下的时候,刘备的军的本阵却还在离战场这么近的地方,着实是一件危险的事情。然而尽管危险,但因为某种特别的缘故,刘备却是没有急忙南逃。他将手中唯一的大将张飞给派了出来,其目的所在就是想在这儿阻上曹
一阻,让曹
追击的势头稍稍的放缓一些——直到现在刘备也不清楚在昨夜击败自己的只是曹
的精锐骑兵,而曹
的本队到此刻依旧还在后面,只是即将要跟进罢了。
遥遥的看见张飞守在了桥头,陈到一行不由得大喜。陈到更是远远的向张飞招呼:“三将军,快应我一把。曹
的大军很快就要过来了。”
“叔至安心,有我翼德在此,自然不会让曹军过去。”张飞那有若洪钟一般的声音响起,却是颇为自信的吼道。
众人自是在张飞的接应下直过当
桥而去。这时,张飞才一把拉过陈到的胳膊,轻声的问道:“不是说你和他们去找寻我的两位嫂嫂和小侄子吗?怎么?没找到?”
“已经有消息了,但因为曹
大军就要杀来的缘故,子龙恐我等具受到损失,便让我等先行撤出,他自己则带了一队人继续找寻过去了。”陈到稍稍的
息了一口气回答道。
“如此要紧的事情,你如何可以
与他人,若是…”张飞说到这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瞪了周睿一眼之后,却是忽略的下去:“若是有什么变故,那又将如何呢?”
“这恐怕不会吧…!我观子龙是忠义之人,怕是不会如此。”陈到偌偌的反驳着,虽然因为张飞的身份地位,他的反驳并不是很大声,但在他心中确实对张飞的怀疑不以为然。“有的人即使是认识了片刻也会知道他是什么人的。”在自己的心中陈到还有这样没有说出的话。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张飞这话倒是说得极小心,他瞅了瞅一边的周睿,像是惟恐他听见一般:“如果那赵云真的是忠义,那他当初怎么就不来投靠主公?亏我最初还和他称兄道弟呢。唉,真是吃不准人心啊。”最后他以一声长叹结束了话语,挥了挥手便让陈到他们先到后头去。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知道自己说得再多也是无用。与陈到相谈的那些,纯粹也只是无聊的发发牢
罢了。
“这里就是我存在的地方了。无论是夏侯兄弟还是曹氏一族,无论是鼎鼎大名的青州兵还是,天下最为强悍的虎豹骑,凡是想要通过这里的,都必须经过俺老张的同意才行。所有想取得我大哥性命的人都来吧。只要我还站在这里,就决不会让你们伤害我大哥哪怕是一分。”张飞筑戟而立,浑身上下散发这惊人的气势。他脸上那原本有如铜铃大小的眼睛,此刻微微的眯起,却是以异常关注的眼神看着逐渐奔来的一路敌人。
远处漫天的黄沙滚滚的涌起,如大海的
涌一般凝成一道巨
铺天盖地而来。在这惊人的巨
之前,一队分不清是人还是鬼的队伍疯狂的策马奔跑着。虽然他们的模样显得有些狰狞,又显得有些狼狈,但很明显的是他们是从敌人的大军中厮杀出来的。他们在策马奔跑中还隐隐保持了一个方圆的阵势似乎是为了保护位于队伍中心的人。对于这里头人,远处端看得张飞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只是从方圆之阵的
隙中看到了她们作为女子的身份。
“他真的做到?”张飞看到了这些,虽然不能真切的看到对方的面容,但他还是迅速的判断出了来者,从而对赵云的出人意料而觉得好奇和震惊起来:“能从曹
的大军中带出人来,这可不是光光的勇猛就可以做到的事情。要独自面对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真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坚持的到现在呢。不过,小侄子和两位嫂嫂没有出事,倒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想到这里,张飞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
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在他的心中,此刻对于赵云的芥蒂尽管还有一些,但也不是那么严重了。至少赵云以如今一个外人的身份,还为自己这边如此的卖命,要说他心中完全部感激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对于恩怨,他张飞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三将军…援我!”一夜的奔跑,连续不断的作战,即使体力强悍如赵云者也不
是人困马乏。对于他来说还能提着
坐在马上适应这种高速的奔跑,就已经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情,至于保证自己仪态的完整,或又是要求他说话能够中气十足,那也实在是太过奢求于他。
听了赵云这有气无力的说话,又看了看他们这一行人身上嫣红处处的模样,张飞并没有再指责什么。作为一个将军,他自然知道赵云眼下的情况有多么糟糕,他沉沉的点了点头,后退一步侧开了身子,伸手示意赵云他们通过,然后又再次站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之上。
追击赵云他们而来的曹
军已是渐渐的近了,他们都看到了站立在当
桥头的张飞,不由得停下前进的脚步来。受迫与从张飞身上传来的那种种惊人的气势,又看着张飞那一副凶神恶煞一般的表情,曹
军的小兵在面对着挡住自己唯一前进道路的张飞实在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这是他们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恐惧,若要真的用某一句言语来形容的话,他们绝对会说这种来自于张飞的恐惧就像是军中的那些参加过昔年虎牢关决战的老兵形容的一样,给人以一种面对鬼神的感觉。若非要分辨出眼下的感觉与当初的感觉到底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也只能说带给那些当初参加过虎牢关之战如此恐怖感觉的人是吕布,而眼下带给他们这样感觉得人却是面前的这个张飞罢了——人虽然不同,但气势和给人的感觉却是相同的。
摄于这样的气势而不敢进军的曹军之中自然有人十分迅速的将这边发生的情况汇报到上级去。很快,在战场上勉强排列好阵形的曹军便向两边分散开来,一行人从这分开的通道中走了出来。当先一人白马长槊,生得是丹凤眼白面皮,颌下蓄了一缕及
的长须,身穿一袭亮丽的黄金锁子战甲,肩披一领红色的大羽麾,左右自有专人打红罗天伞遮
,好一派雍容威严的气度——这不是曹
又是何人呢?许褚、曹纯、曹仁、曹洪、张辽、张合等曹军名将皆轻骑跟随于曹
之后,一同来临于这大军阵前。
张飞看到了红罗天伞的出现,便明白曹
已是亲自来到了。虽然他不太清楚这原本应该在后队的曹
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但这些事情显然与自己眼下要做的无关。他非但没有因为曹
的到来而有所退却,反而因此而高兴起来。他高兴于曹
的到来。在他眼中,如今到达这儿的曹
无疑是能够一口气号令所有的曹军的存在。
“我只要把他给吓退了就好。”张飞想着,心中已有了明确的目标,一口白牙便随着大嘴咧开的笑容变得明显起来。
“身是张翼德也!谁敢上前与我一战。”表演开始了,站立在桥头的张飞以他那惊人的气势作为辅助,恍若无人一般对拥有近十万大军的曹
军进行了挑战。他那有如巨雷一般的话语声,那有如泰山
顶一般惊人的气势,有如惊天霹雳一般锐利眼神,都让感觉到自己被忽视了曹军将领在想向前之前不由自主的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毕竟,战场之上出击,不是生就是死。
偌大的战场随着张飞话音的落下而安静起来,所有人都面面而视一面震惊于张飞的强悍,一面则不住的安抚下心中总是不由自主冒起的俱意。
“面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对于军队里的小兵来说,张飞的气势并没有直接针对他们,但与大将相比基本可以被一击必杀的他们还是被张飞一人的气势给
得有些
不过气来。虽然张飞只有一人,而他们有近十万人。
曹
军的沉默在张飞看来就是被自己吓住了,他当下更加的兴奋起来,言语也变得更加高傲和张狂。“身是张翼德也!谁敢上前与我一战。”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之下,他再次大声的发出对曹军的挑战。这一次不但他身上的气势更盛,就连望向曹
那边的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些许轻蔑。
“他看不起我们。”这样的蔑视是如此的明显,让曹
军中的所有人都真正切切的看了出来。一瞬间他们对张飞都充满了怒气。
对于这样的轻视,场面上处于上风的曹
军自是难受的紧。虽然他们都知道自己原先的沉默确实是因为张飞强大气势压制的缘故,但在张飞那轻蔑的扫视之下他们怎么也不能将自己心中真实的反映给表达出来的。
那些级别比较高,
襟也比较开阔的将军自然不会因为张飞的这一通蔑视就嗷嗷待愤怒起来要与张飞决战。虽然他们心中对张飞的眼神也讨厌的紧,但他们还是以自己的主公曹
马首是瞻的。他们当下并没有动,而是依旧十分冷静的看着对面。
他们矜持,不代表他们手下也矜持。作为这些大将的副将,其中自有些能力很不错的家伙,但个性高傲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冲动之人却也不在少数。当下他们中便很有几个受不了张飞那轻蔑的眼神而眼巴巴的跳出来。
“呔!你这白脸儿休教小瞧了天下人。在下李甲,特来讨教!”只见曹军大将的阵后突然冲出一骑,斜刺着就往张飞所处的那儿冲去,一边冲,一边仿佛在卖弄着什么似的手中一杆铁矛却是如繁花似锦一般使将开来,让人看了总有些眼花的感觉。
“还有在下陈丰!…”一见李甲径自出阵,李甲军中的兄弟自也是按奈不住下来。他听说过张飞的威名,估摸过去自己的兄弟万万不是那张飞的对手,为了救兄弟一命,他虽然有些头皮发麻却也不得不就这样催马上前。“也许凭借着我和他的武力应该可以战下这张飞吧。”陈丰存得便是如此的心思。
两人纵马而来,马快,人的手更快。不过是听着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响了几息,他们便已然到了张飞的面前,手中的刀
自是飞快的往张飞的身上招呼而去:一个使刀,手中的大砍刀却是有如轻薄之极的丝绸一般在空中闪出四片刀影封住张飞前后左右的空间;一人用
,却是异常华丽的点出有如暴雨一般的
星虚实莫变的刺向张飞那硕大的身躯。一人辅助一人主公,身为好友的两人竟是将这功夫配合得如此
畅,让曹
军中的众人都为之动容。
“很不错的两人啊。文远,看来你的手下可真是藏龙卧虎呢。”曹仁一边看着,一边扯出一脸欢喜的笑容对一旁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张辽说道。他知道刚刚出阵的李甲、陈丰两人都是张辽的手下,据说还是在年初刚刚才被张辽提拔起来的校尉。
“唉,藏龙卧虎?这可说不上了。眼下出阵的二人,只要有一个能活着回来我或许就该谢天谢地了。虽然这两个家伙的看相不错,但个性太差,贸然去挑战张飞,只怕…”张辽悠悠的说道,话说了一般却是没有了声音。这并非他故意卖起了关子,而是…一切的结果早已在对面显示的轻轻楚楚。
面对攻来自然那闪着一片的刀锋
刃,张飞根本就没有任何被
惑样子。没有骑马的他就这样站立在地上嘴角微微的翘起,那一抹轻蔑的笑容又再次显现出来。他没有做更多的动作,对着攻来的招式,他只是手中丈八蛇矛轻轻的一挑,紧跟着一个急速的前刺,重重的踏前了一步便将那锐利的蛇矛之间刺入了李甲的
膛。
“啊…!”这是李甲临死前的惨呼。看着透
而入的冰凉,他瞪大了眼睛,却是慢慢的没了力气。鲜血顺着蛇矛的脊背
而出,那蛇形的血槽令生命飞快的从李甲的身上流逝。
随着张飞的一个收势,李甲却是就此仰面坠马而下,重重的跌落尘埃。
“你居然杀了他,你居然杀了他。该是的张飞,你给我受死吧。”李甲的死无疑让身为他好友的陈丰无法接受,他大吼着挥刀劈向张飞。刚刚的他只是辅助李甲攻击并没有对张飞造成什么影响,因此张飞并没有将最初的目标朝准于他。这本是他的运气,他原应该就此收手才是,但他却在极端的愤怒驱使之下以为张飞也不是那么可怕的家伙——他直接对张飞动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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