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首往昔
李晟领着宋德、大牛、小睿、铛儿四人和船上的那些高级管事
了出来,将诸葛玄和诸葛亮二人领到了楼船的舱内。进入船舱,却将一人年轻剑客昂然而立,面带慈祥微笑的对着进来的诸人。
“请坐!”那人对诸葛玄和诸葛亮一抱拳直接跪坐在船舱里的主位上,他显然就是这儿的主人了。
诸葛玄和诸葛亮都是跪坐在他对面的,那里算是客人的位置。而那些大人主事则分别跪坐在那人的两侧。至于李晟却十分怪异的坐在了那人身后稍稍靠右一点的位置,在他的旁边跪坐则的是诸葛玄当初认识的那个叫做铛儿的小女孩。至于,宋德,大牛,小睿三人则是站立在李晟的身后,十分恭谨的垂手而立。就诸葛玄这边看去,仿佛是李晟手下的三位小家臣一般。——事实上,他们也确如诸葛玄所想的那般。
“虽然我不知道这位壮士叫什么,但我还是很感激你把这些小孩都救出来的,尤其是救了李晟和铛儿。”诸葛玄刚一落坐,就对前面的那人报以感谢。
“不客气,我只是在履行我身为护卫的职责而已。”那人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平静的说道。
“护卫?”诸葛玄对此颇有些惊讶:“不是说这里的主人就是这位剑客么?怎么他还是李夫人的护卫。”
“是的,我徐定只是李夫人请来的护卫罢了。能成为这儿的首领,也只是因为李公子的避让,事实上这里的一切都是由李公子负责的。”徐定从容的说道。他似乎很甘于成为“下人”的身份。
“哦?那李夫人呢?”看了一眼对面坐着得铛儿,诸葛亮心中颇有些奇怪的说道。在他看来,连尚未成年的铛儿都可以出现在这样的会议中,那么作为徐定实际雇佣者的李夫人就更应该在这里了。然而,他并在这里没有看到李夫人那俏丽的身姿。
诸葛玄这问话一出,舱内的众人,除了铛儿以外的神色都有些黯然。诸葛玄甚至眼尖的看到李晟的眼角边悄然滑落下两行晶莹的泪水。“怎么了?…难道?”诸葛玄心中顿时涌起不好的感觉,不由得发生惊问。
舱内的众人还来不及回答,便听见铛儿那清脆的童声:“晟哥哥说娘亲已经和爹爹相聚一起飞天去了。”
“什么?”尽管诸葛玄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乍然听闻此言,还是不由得
出诧异万分的表情来:“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诸葛玄连忙追问。他对李夫人是抱有深切好感的。在他的内心中已经把她视为自己的红颜知己。此刻猛然听此噩耗心中自然就有几分伤感。虽然他并没有垂泪下来,但是他脸上还是有几分悲戚的。
“这…”徐定刚要解释这件事情,却猛地听闻身后传来李晟的咳嗽声。
“嗯?”徐定顿了顿转头朝向李晟,疑惑的看着他,两眼
出“你有什么意见?”的意思来。
“呵呵!我看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是大家重逢的日子,我们应该开心才是。”李晟打了个哈哈,微笑着对整个舱内的人说着,眼睛却瞟了身边的铛儿一眼。
“也好,也好!”对于李晟的眼睛诸葛玄可是十分注意的。当他看到李晟如此小心翼翼的示意自己,心中顿时明白了许多:“这里,铛儿他们都还在,实在不适合聊接下去的话题啊。”
可是,不询问清楚,又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呢?诸葛玄心中犹豫着,心里不知道是多么为难了。对于这样的局面,他并没有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沿着台阶而下。于是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在没有任何声音的情况下静静的等待。
这时,一直都不说话的诸葛亮突然开了口:“晟哥儿,你与我叔父这么久不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的,我想你们是不是要自己开一个地方,好好的聊一聊呢?你们分别了这么久有什么特别的事请吧。”
“嗯,也好。”李晟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脸兴趣的看着诸葛玄。他知道在这个事情上,还是这样处理比较好。
既然都这样决定了,舱里的众人自然很明白事理的将话题转到一些令人愉快的事情上。比如聊聊四周的“美景”哪,谈谈往昔的趣事哪。总而言之,大家都不愿意在这里,在铛儿的面前再勾起她那属于伤心的回忆。
聊得高兴了,徐定等人便力邀诸葛玄在这儿吃饭。虽然还在逃亡之中,他们不可能拥有太好的东西来招待诸葛玄等人,但他们还是非常热情的希望诸葛玄等人能留下来,接受自己这边的“宴请”为此,李晟早已派人去将诸葛家那南下的众人都请了过来。等他们发出邀请,诸葛燕、诸葛铃和甘海等人都已经到了船上。诸葛玄已经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了。
“难道还回去重新立帐?这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面对逐一进来的家人,诸葛玄满是苦笑的看着李晟:“你哟!”
席上分配的菜没有鱼只有
。那因为曹
屠杀百姓弃尸睢水的举动,让睢水河的鱼变得以死人
为生。虽说并不清楚倒底有那些鱼是吃
的,但可怕的河面都足以让人止步不去打鱼。
为了补充船上的
食,他们的船队是直接沿睢水河西向到属于豫州的上游山上去打野味的。这可是十分的必要——船上有数位还在长身体之中的小鬼,无论大人怎么饿着,总也得尽可能得让他们吃到东西吧。故席上
食的分配是有多寡之别的,除了诸葛玄和诸葛亮等客人之外,也就只有李晟、铛儿等小鬼碗中的
有那么四五块,至于其他人,碗中也就只有那么一块而已。即使这儿的首领徐定的碗中也是如此。
“看来这里的情况相当艰苦啊。”诸葛亮在吃饭的时候,小声的在诸葛玄的耳边说道。
“虽然艰苦,但大家的脸上都是真诚的笑容。他们已经觉得很
足了。这其实就是一种幸福。”诸葛玄严肃的对诸葛亮说道:“其实这些人的要求很低。让他们连这样低的要求都无法享受到,那是我们这些士人的
辱。”
“那也是…”诸葛亮默然了,良久他才在叔父的耳边说道:“比起他们所吃的,天天享受温
的我们,应该感到惭愧才是。”
“没错!”诸葛玄重重的点了点头:“亚圣曾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而现在我们大多数的人却是:‘君为贵,社稷次之,民为
。’他们满口都是圣人之言,但在实际上却总是将圣人的话颠倒过来做。这些人都是小人。阿亮,你以后可要小心这样的人啊。”
“嗯。”诸葛亮受教的点头称是。
一顿饭就这样吃完,李晟便立刻以要向诸葛玄请教一些问题为理由拉着诸葛玄往自己卧舱而去。当然随行的还有诸葛亮,他是自己跟在叔父后头的,活像一个书童一般。李晟没有问他的姓名,自然而然的也就把他当作诸葛玄的跟班了——只是比较高段一点的跟班,能够适当替自己的主人说些不好说之话的那种。
进到李晟的卧舱,双方依旧是分了宾主做下。李晟自己倒了三杯水摆放到诸葛玄和诸葛亮的面前,略略有些歉意的说道:“这里没有什么好茶之类,只有泉水三杯。还请两位见谅。”
“不客气。”诸葛玄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专注的看着李晟,瞅着他那消瘦的脸庞,心中颇有些揪痛的感觉:“你们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
落到这里?李夫人呢?她怎么呢?”
“姑母被曹兵杀死了。”李晟低沉着嗓音说道,一说起这个,即使过了这么许久他依旧心痛到垂泪。
“什么?她难道没有逃出来吗?”诸葛玄对于这样的消息,仍然不敢相信。
“我们当初是提早逃出来了。可是因为走得匆忙忘了带重要的族谱和爷爷的灵位出来,于是便不得不回去拿这些东西,结果…”李晟哽咽着断断续续的将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我们都以为那个断了腿的曹兵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却没想他即使在那样情况下,也没有放弃杀我们的心。一时不小心,所以就…唉!”李晟简单的说完这些,显得十分沮丧。
“那样的情况兵荒马
的,会出现什么问题谁也说不准啊。”诸葛玄长叹一声,无奈不已的安慰李晟:“逝者已去,子旭莫要太过悲伤了。今后的路还是要靠你自己走啊。”
“这我明白…!”李晟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时诸葛玄又问:“那你们后来怎么办呢?在那样的慌乱之中,你们究竟是怎样纠集起这样一路队伍的?”
“当时…”想起那段最最艰苦的日子,李晟的眼光变得凄
起来,他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之中。
那一
究竟是怎么过去的,李晟已有些记不清了。他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如同行尸走
一般:似乎自己是抱着小鸢骑着马回去的;似乎自己已经把“姑母”去世的消息和大家说了;隐约记得大家都很伤心,一屋子人好像都在那儿哭了半天;似乎其中铛儿哭得最厉害,她哭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一直吵着自己要娘亲;似乎自己被闹得没有办法了,只得蹩脚的蹁她说:“姑母已经和姑父,爷爷一起上天去了,他们将在天上过得好好的。”;似乎那些人在悲伤之后又找到了自己,对自己一番跪拜之后又把自己推上了李夫人的那个作为,称呼自己为主人;似乎很奇怪的,这里边居然还有宋德这些小伙伴的身影。这一切都让自己就像一个木偶似的被人摆布,脑子变得如同浆糊一般,着实有几分不知所以了。自己并不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晓得大家都要自己这样做,自己也只能这样做了。
真正让脑袋有些清醒则是在第二天。因为曹洪的兵马正朝彦村开来,虽然不多也就那么一千多人,而且统兵的也是一个怎么有名的校尉,但用来屠村却是足够了。面对这样的情况,泗水别院的这些人迫切需要新任的家主给自己一个明确的指引。于是,他们冲进李晟的卧室将他从
铺上拖了起来,将一盆凉水由他头上浇下,让一直混乱如麻的他在一个机灵间略略的会过神来。
“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问题?”李晟瞪着眼睛问道。
“曹洪的一路偏师朝这儿攻来了。我们现在究竟何去何从还请家主示下。”一名年约三十的管事恭恭敬敬的对李晟说道。
“曹兵攻来了啊!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为什么要来问我呢?你们可以直接去问徐定嘛。他知道的应该比我多啊。”李晟微微的一愣,却是一个劲的想推
掉。刚刚清醒过来的他,一开始就碰上这么一个大问题,他心中却是什么办法也没有。
“因为你现在是我们李家的家主了。”众管事齐声说道。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李晟觉得很奇怪。
“昨天,难道家主您忘了?”众管事恭敬的回答道:“那是夫人的遗命。”
“遗命啊?”李晟隐约记起了这件事情,不由得长叹一声。他稍稍的收拾了一下心情,理明白了脑中的头绪之后,对那些管事说道:“去大厅吧。我得了解一些更多的情况才行。”
“明白。”众人齐声领命。
大厅还是那个大厅,坐位也还是那样排列的,只是上头的人换了。由一个风姿绰约的美貌妇少便成了这么一个尚未长成的稚气少年。
“一家之长啊。”即使在原来的现代社会中,李晟也没有能够成为一家之长。对于这样的位置,他原来只觉得是有无限的全力存在,能够对一群人吆喝着呼来唤去自然是风光无限。可在眼下真的坐上了这个位置,他却着实感受到了肩上压力的沉重。
“要对这大厅里所有的人负责啊。这可不是我一个小鬼能够承担的。”他颇有些害怕的想道。虽然在别人的眼中,他是一个沉稳而富有机智的早
之人,但他自己却不敢如此看高。他明白自己之所以会知道这么许多,实际上是根据原来在现代的许许多多关于三国的评论和已知的历史事实得出的。知道了结果再由众多的线索中拼凑出结论,确实比只有线索要自己去找寻结果容易的多。
他是很想拒绝这些人的。因为他清楚自己并不是那么一块料。所谓“武胜吕布,智比孔明”也只是闲暇之时给自我安慰的话而已。真的要他做到那一步实在是很难很难。然而看了厅内众人脸上的那一片信任的目光,他又觉得有些承受不住。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脸皮还不到非常厚的地步,自然无法对这样的目光视而不见了。
“我不能让他们失望啊。”他想着不由自主的做直了身子,脸上的神色跟着严肃起来。
在主位上跪坐好之后,李晟抬眼看了看四周,只见那些主事都一个接着一个的跪坐在那下手的两侧,而在的身后则站着宋德、大牛、小睿三人,至于铛儿和徐定则没有出现在大厅之中。因为按照家规,没有执事的女
和外人是不能进入厅堂的——铛儿还小当然没有执事可做,徐定等是临时加入过来的,自然也算作外人。
“这样可不行啊。”李晟微微的一皱眉头“我们是要讨论逃亡的事情,算是关系到所有人性命的大事。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条,我们断然没有决定他人姓名的全力。所以,我认为像现在这种情况,应当不分亲疏内外,只要他肯跟着我们走就应该让他们来参加这样的会议才是。”
“可是,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一名主事小声的说道。
“如果你认为规矩比命重要,你大可以去遵守规矩啊。”李晟冷冷的看了那主事一眼,放下话来。尽管面前的这些主事都比他要大,而且从辈分上来说都算是他的长辈,但李晟却清楚的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上自己应该适当的表现出自己的威严来,一切都得公事公办才行。
众人都闭嘴了。她们悄悄看了李晟一眼,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她们似乎到现在,才真正认识了李晟。
家长的权威是让所有人不能反抗的。在这样的权威下,铛儿、徐定、宋德的父亲、大牛与小睿父母都来到了这厅堂之中。按照所谓的尊卑次序,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跪坐在主事们的下手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李晟终于点了点开始的今天的议题。他示意负责泗水居情报主理的玫姨,让她将眼下最新的情报告诉大家:“曹洪军的一枝,由其副将李典统兵五千径往彦村方向而来,似乎是要去攻徐县的。”
“李典?”李晟听了这耳
能详的名字微微一愣,随即便点了点头:“这人武力一般,但机谋不错,算是一名智将。既然是带了五千兵马而来,我们无论如何也没有别的对策,只有跑路一头了。”
“嗯!”大厅的人都默然的点了点头。这本是正理,眼下众人手中根本连一枝兵马也没有自然只有逃跑,才能活下去了。
“那么,徐先生,徐县那边没有什么新的变化吧。”李晟问坐在众人后头的徐定。到了徐县以后的行动都将由他负责。在这世事多变的情况下,无论是谁都需要了解更多的东西。
“嗯!”徐定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问题。”
“那么我们就赶快跑路吧。能放弃的东西都给我放弃了,留下性命才是真的。”李晟如此催促道。他清楚自己这边的撤离必须比曹军那边快很多才行,否则留下线索被曹军的轻骑追踪而至的话就不好了。
“明白。”众人领命,迅速的去忙各自的事情去了。没有人询问这边的百姓如何,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如果要救这些百姓的话,那最终只有把自己的性命一起搭上的份。他们实在没有必要冒这个险的。
因为很早就得到了曹
进兵的消息,因为李晟这边决断的很快,当李典的队伍将这彦村团团围住的时候,李晟早已带着自己的人先走近两个时辰了。
他们是在那天的傍晚时分到达徐县的。面对比夏丘大上一号的县城,李晟心里依旧不怎么踏实,他和徐定商量了一下,打算过城而走直接到船上去休息。
毕竟在陆地上曹
无论如何都能追来、围住、攻击,而一旦上了船,曹
就拿自己没有任何办法了。曹
没有水军是无法对付自己这些人的。
来到了预定的湖边,却见一溜七条楼船战船停靠在那儿,没有任何可以辨别身份的旗子。
“是曹
的战船么?”李晟看到徐定的脸
绪了一下不由得担心的问道。虽然一直都说曹
没有水军,可谁也不明白那是不是真的。也许大规模的水军没有,小规模的船队还是有的吧。尤其曹
占领了下相,肯定会有那么一些战船的。
“不是!”徐定摇了摇头,颇有些沉痛的说道:“这是徐州的战船,是归属于广陵洪泽水军的。”说着他又觉得有些奇怪:“洪泽水军原本算是广陵太守赵昱的军队,赵昱死后,他们应该被乍融带走了才是,怎么会…?我记得是让我的兄弟取去商船啊。”
“可能赵昱手下的某些人不喜爱跟着乍融而偷溜了出来,结果又碰上徐先生兄弟的邀请吧。否则,他们不应该这么恰巧出现在这里的。”李晟想了想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应该对我们没有什么敌意才是。”
“嗯。”徐定点了点头,认可了李晟的分析:“也只有这样才合情合理。”他说着,走上前去于岸边凝视着战船的艏——在那儿有一面青色的小牙起正
风招展着。“这是我们的船。那青色的牙旗就是我和子岳互相约定的记号。”徐定看了那牙旗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
出欣慰的笑容。他快步又向前走了几步,冲着船上大喊:“来者可是彭岭彭子岳?”
“公则兄,小弟在此恭候多时了。”话语声刚一落下,楼船船的船艏上便钻出一位身披软甲手持长
的年轻人来抱拳冲着徐定说道。所谓“公则”就是徐定的字了。
彭岭是一个开朗的年轻人,和时下多数男子不同,他不喜爱留胡子,尤其不喜爱留长胡子。对他来说,留胡子是会把他看老的,而他并不喜爱老。
“所以嘛,只要在上
留下一瞥,让人不把我当作太监就成了。”将众人
到船上爱笑的彭岭很快就和李晟、宋德等小鬼打成了一片,当宋德等人问起他的胡子为什么比别人都短的时候,彭岭便是这样说的。他说话的时候那对明亮的招子中是弯曲的眼睑作用下眯起来,在配合上嘴角向上的幅度,让人总以为他是在笑着的。
船起锚了,就这样在洪泽湖上飘
起来。船上的地方不大,因此众人的活动空间也小。眼下还处于紧张的逃亡之中,在曹
的大兵没有完全退出徐州之前,大约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算是安全的。因此李晟也不在与宋德他们玩耍,从上船的那一刻开始,他除了时不时的去安慰铛儿一下,就是牢牢的将目光锁定在彭岭身上了。
“你的
法很好?”在与彭岭混
了之后,李晟适时的问他。那是在楼船的船艏上,两个人并排站立着,
着前方吹来的晚风。虽然是第一次坐船,而且这船晃动的还相当厉害,但一向平衡感不错的李晟并没有任何晕眩的感觉。
“一般般吧!至少能和徐定那小子的剑打个平手。”彭岭眯着眼睛说道。
“能不能教我
法?”李晟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为什么想学
?读书人不是都喜爱配剑吗?
可不比剑容易带在身上啊。”彭岭看了看李晟那白皙的脸和消瘦的身子说道。他一直都以为李晟是一个士子。
“我不想成为一个单纯的读书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渴望在战场上向曹
讨回公道。”李晟幽幽的回答道:“天下归于任何人都可以,但绝对不能归于一个能对百姓下手屠杀的人。曹
做下这样的事情,他就没有资格一统天下。”
“以打倒曹
为目标么?这难度似乎很大啊。至少在现在的群雄之中我还没发现比他更出色的人。我曾经去过
外,那里的异族已经渐渐不服我们大汉了,如果眼下的
世不赶紧结束的话,我怕汉初的
辱又将再现,那时死得人应该会比现在多很多。”彭岭淡淡的拒绝了李晟的请求。他认为曹
的手段虽然
烈了些,可是只要他能够迅速的拨
反正,让整个中土归于统一,让外族不至于入侵中原,就应该要容忍他的所作所为。
“但是,那样的话这里的冤魂不会答应吧!彭先生据说也是徐州人,老家似乎在彭城哦。”李晟淡淡的诉说着。讲出的话却如一
针一样刺得彭岭心痛。
彭岭当然知道李晟话中的意思:“你别在这儿给我说什么将来永远。如果容忍曹
眼下的暴行,那些被曹
屠杀掉的人是不会答应的。你彭岭也是徐州彭城人。彭城一样也被曹
屠城了,你怎么不知道被曹
杀掉的那些人中没有你的亲朋好友,如果你不为他们报仇,那你就是不忠、不孝、不义之徒了。”
“唉!我明白你说的。”彭岭默然了一会才,幽幽的开了口:“我会教你
法的。但我要你答应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李晟问道。
“如果你真的打败了曹
,统一了中原的话,我希望你能把
外的不安给扫平了。”彭岭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一点,我会做到的。而且,我不但要做到这一点,我还要让天下被太阳照
的地方,都成为我们汉人的土地,让所有生活在这些土地上的人都归顺于我们汉人。”李晟豪气冲天的说道。
“你好大的野心啊。真的能做到吗?”彭岭不相信这一点。
“一生做不到,我还有我的后代。一代做不到还有十代、百代。只要我们子子孙孙都不安于享乐而奋斗不息的话,还有什么是我们做不到的呢?”李晟的观点与彭岭多少有些不同。
“呵呵!你倒看得很开。既然这样你明天就带着你那些伙伴一起来吧。你有领袖的资质,不应该只注重个人武勇的,成为霸王那一类的人并不好。冲锋陷阵还是需要你身边的人才行啊。”彭岭说着转过身去:“明
卯时我就在这甲板上等你。”
“是…”李晟对着彭岭的背影重重的抱拳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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