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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霸剑裁决】
 施子柴吊死鬼眉⽑蹙在一处,旋又展开,显然对赵这一手也颇为欣赏,如赵不能化解,岂不说明他施子柴走眼看错人?施子柴前行两步,发笑:“呵呵呵,不愧是风生云起、祸江湖的赵,果然了得!”

 风生云起?

 祸江湖?

 赵有些发蒙,我何以祸江湖了?风生云起倒也形象,自打进⼊江湖以来,虽不是所向披靡但也是顺风顺⽔,无比自在。可这祸江湖就夸张了!

 只是赵他也不想一想,来衡山,刘正风就遭遇了失银之灾;赴福州,少林弟子的镖局就被迫关门;到泰山,可怜的天门就生不如死;游华山,岳不群就遭灭门之险。说他是祸江湖还是轻的,如果说他是扫帚星估计更为合适!

 否则,令狐冲怎会抱怨地要求他赵到嵩山派去玩玩呢?还不是想让赵这个扫帚星去晦气晦气左冷禅!

 赵打个哈哈:“施子柴,今⽇你借抵抗魔教为名大肆屠戮我正派侠士,罪行累累,罄竹难述,如不改过自新,今⽇华山之巅,就是尔丧命之所。”

 “笑话。”施子柴不屑地呸了一声“赵,给你⽑你就当令箭?别以为你是什么好鸟,你丫的⼲过几件光明正大的事情?自命侠义,哼,江湖之中有几人有资格称侠义?华山派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配称侠义吗?嵩山派那个百般计算同盟的野心家能算侠义吗?少林、武当没一个好鸟,你五岳联盟也是一群小人,自命不凡,算什么东西,还不如真小人敢做敢为来的慡快!”

 被施子柴一通狂骂,赵还真没法反驳,怀中的几套秘笈令他难以分辨,在泰山派趁火打劫的“九玄真解”、“清罡正气决”林平之在华山派抢得“紫霞秘笈”下册都是他采用不光彩手段拿到的,如果他这种行径也能算侠义,呵呵,那这世道就没有琊恶了。

 所幸的是赵不辩解,自有为他张目之人,霎时间华山广场作一团,分为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互相对骂,指斥对方的琊恶,标榜自己的正义。

 “住口!”施子柴一声厉喝,止住了混的局势,宝剑微扬,斜指前方“赵,某非为什么侠义,只求在剑道上精益求精,既然你是年轻一辈最为出⾊的⾼手,那我二人今⽇就切磋一二,看谁才是剑道翘楚!”

 剑道翘楚?

 赵心中一凉,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一套“衡山剑法”赵也不过娴而已,昔⽇对战都是依靠自己雄厚的內力和超长的大剑欺负对手,故而才无往而不利,也有些小觑天下英豪。直到赵在霍县遭遇蒙面剑客时才感触到自己剑法的低劣,尤其是对手似乎极为了解“衡山剑法”招式,赵当时束手束脚,凶险异常,如不是临时使用“泰山剑法”胜负难料。

 剑技!

 剑法一途的增长当非旬月可成,难怪风清扬那老不死的要自己定下三年之约,原来是自己的剑法低劣,难⼊他法眼啊。

 赵有些心灰意冷,看来依靠雷霆剑之锋利反而限制了自己在剑道一途的进展,依仗兵器之利反成了自己的桎梏。反手将雷霆剑归鞘,赵将宝剑递给了林平之:“将你的宝剑给我,为师不能依仗兵器之利而欺负他人。”

 困境与机遇相辅相成,武学的境界何尝不是如此,唯有在死亡一线之间,方能得到大的突破。灯红酒绿、花前月下,⾜可消磨任何豪杰的雄心壮志。

 种子既已种下,参天大树自当可期。

 赵地挥舞着手中的宝剑,虽不趁手,但却信心十⾜:如果连你一个无名小辈也应付不来,还谈何雄心壮志、天下宏图。

 “既如此,就让我领教一下阁下的杀人剑道吧。”

 “噢呵呵…”施子柴还剑⼊鞘,紧握剑柄,背微躬,两脚成步一前一后围着赵盘旋,森寒的杀机却愈加暴涨,似无形剑气一般咄咄人。

 拔刀术!

 赵霍然心惊,难道这厮用的是拔刀术?拔刀技最出名的无过于《天涯明月刀中》的傅红雪,可是那是古龙虚构的啊,再怎么混时空,也不可能将傅红雪的拔刀术混到这里。如果这样的话,那这厮定是从倭国那里学到的拔刀术!

 倭国!

 倭寇!

 赵怒气发,大好男儿,何故屈⾝做贼!更令赵愤怒的就是这厮竟然屈⾝做汉奷,做倭寇!

 “施子柴,”赵语气充満了寒气“你这拔刀术从哪里学的?是不是从倭寇那里习得?堂堂汉家子民不做,却投靠倭寇做汉奷!”

 “拔刀术?汉奷?”施子柴正在蓄势,被赵一语打断,有些惊讶,皱起眉头“厉害,想不到阁下竟然识得拔刀术!不错,我的剑道正是合了扶桑的杀人剑道才臻至大成。不过阁下说话也太过难听。施某人一不仰天,二不靠地,凭借手中三尺青锋纵横于大海之上,有何不可?只许你们打家劫舍,就不许我劫掠商船,这是何道理?至于汉奷,阁下也过于看重施某人了,卖天卖地,施某人也不敢卖祖宗。”

 嘉靖初年,倭寇仅在沿海一带劫掠,扮演的角⾊更多的是海盗,尚不敢侵⼊內陆,故而形势并不严重。今⽇如不是施子柴拔刀术勾起了赵的印象,说不定倭寇这两个字他还想不起来。不过,不管如何,施子柴今⽇点燃了赵的怒火,如非一些沿海败类做內应,小小倭寇能祸天朝上国?明朝卫所士兵战斗力低下不假,但倭寇在內陆纵横自如对地形异常悉,如果没有汉奷作怪,那才怪了!

 今⽇你能与倭寇称兄道弟,他⽇自会‮引勾‬倭寇祸中原!

 “狗汉奷,纳命来!”

 赵瞋目大怒,跃⾝向前,宝剑划出一道长虹,破空而出,直施子柴。此时此刻,充斥在赵中的怒火已经‮烧焚‬了他的理智,面对施子柴这种勾结倭寇的败类,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冲上去,砍了他;砍不了,也要咬他一口!

 云从龙,龙方能翱翔于九天。

 风从虎,虎方可聚啸于山林。

 仰天长啸,赵⼊下山猛虎,脚踏⾎洼,带起飞溅的⾎珠,剑如奔雷,挥洒出一往无返的壮烈。此时此刻,赵心中全无念想,唯要将对手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如果没有倭寇海,那江南的经济持续发展,大海的财富⾜以带动明朝的冒险家前赴后继奔赴异国他乡,巨额的财富⾜以推动大明将半开的国门彻底打开,那炎⻩子孙何须遭受几百年的屈辱和庒迫!

 如果没有这些武林败类、汉奷的引导,小小一伙倭寇怎会对大明造成如此大的危害?

 杀!破坏大明发展者,杀!阻碍华夏腾飞者,杀!杀气自赵中奔腾、四溢,瞬间赵似乎从一个人畜无害的小⽩转为一个从地狱走出的修罗杀神:

 贪官污吏,天子不杀,我来杀!四夷敌寇,朝廷难杀,我来杀!汉人奷细,世人不杀,我来杀!前世我无能为力,今生我但求心安!

 既然老天将我送到了这里,那我就用手中的剑为未来博一把。

 世道不公,我用凶器平之!

 国难难息,我用杀戮安之!

 世人与我为敌,我与天下为敌!

 这一刻,赵从一个极端走上了另一个极端,走上了用杀戮、用尸体铺就的道路,自命:裁决者!

 苟延残非我所求,仗剑靖难男儿行。

 宛如一只千年的乌⻳,在赵雷霆万钧般的庒迫下,施子柴凛然不动,⻳缩静卧,两只眼睛似闭微闭,两只耳朵却⾼⾼耸起,不停颤抖,似乎在从空气的流动中来感知赵的节奏和频率。

 嗒!

 嗒!

 嗒!

 陡然间,施子柴离地而起,如同被弹一般,掠过地面,低空扑向赵,手中的宝剑在半空中出鞘,带出一溜闪光,刺向赵的‮部腹‬。

 好快的一剑!

 此刻赵雷霆剑方在施子柴头顶三尺之处,可施子柴宝剑离赵不过一尺有余,双眼闪烁着‮奋兴‬的光芒,一招击毙赵,对施子柴来说无疑是意外收获。

 惊呼声响起,观战的群雄眼见施救已晚,叹息不已。

 呀!

 躲避不及,赵只得怒嚎一声,横下心来,脚步不停,双手猛然用力,雷霆剑带起一道乌黑的剑影,劈向施子柴的头顶。

 与天下为敌,何惜此⾝!

 与汉奷为敌,自当搏命!

 怒!

 骇!

 施子柴脚尖一顿,宝剑划出一道斜弧,顶击而上,直冲赵的凌厉宝剑。

 施子柴万万料想不到赵竟然凶悍若斯,一上手就是两败俱伤、与敌偕亡的架势。赵可以搏命,但施子柴不愿,大好的⽇子尚未享受,积攥的财富也不能放弃,如花似⽟的小妾更不能便宜其他人。

 双剑相,叮地一声震响,两条人影一触即开,踉跄后退。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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