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壹拾陆章 贫贱乐
我和大头自从相聚后,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久别重逢的欢喜和甜蜜,就陷落到对西门的深深内疚和担忧中。我们谈得最多的话题是:“你说,我们一前一后跳河逃了,西门咋办呢?”
“我们是在她眼前活生生跳河的,她这些天哭也哭死了!”
“不要想不开…也学了我们罢?!我们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前面又有梁山好汉接应…她可怎么办?”
“不会的,小侯爷能这么傻,两个人先后在他面前跳河了,他能再让第三个也跳进去?!”
“那倒是,她那个时候还被绑着呢!唉,也不知道赵天成会怎么处置她…”
“西门不是自称侯门第三吗?这次我们俩都跳河了,小侯爷要有不平之气,也应该出得差不多了,兴许还会为了我们这对苦命鸳鸯愧疚一下呢!怎么会迁怒到西门身上…”
“也是,我猜,小侯爷兴许跟柴进他们一样,因为负疚被西门吃得死死的,整天受她
待。”
“唉,可是,她见我们都不知所终,该多难过…”
我们俩各自叹息,相对怏怏不乐。燕青给我们偷来的两匹马都是
笨的短腿运货马匹,耐力虽好,走得却慢,我们到杭州城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我时刻牢记公孙胜说的。“泛舟湖上,多多过桥”在西湖边租了二间小房子。彼时西湖水绿波清澈
四周山脉苍翠,时时见一行白鹭上青天。景
煞是明媚娟秀,这可是没有受过任何环境污染的千年前的自然风光啊!
我们打点了房子,又买了些用地家什,除去这一路的花销,那十两银子就剩下三四两了。我愁眉一叹:“贫
夫
百事哀。咱俩在穿回去前怎么养活自己?”
大头望着窗外的西湖水出了一会儿神:“咱做船夫行不?老道说泛舟湖上对我们最有利,咱做了船夫,可不得天天泛舟湖上?”
我看看湖面上那喊着号子,一边划船一边谈笑地
壮的船夫:“你那身子板?拿浆拿得动都不一定呢!谁会坐你地船?”
大头一拍大腿:“俺可是打虎英雄武松啊!还比不上船夫?”
我看看他青白的脸色:“行了,行了,别逞能了,你大病初愈,还是将养些日子,这银子打理衣食还能花个数月。兴许我们到时就穿回去了呢!”
我们坐吃山空,银子就花得特别节省,平时就一顿饭就买二个烧饼。一人拿了一个,坐在湖畔的树下啃。一边还可以欣赏湖光山
。
大头说我们是穷开心。我白他一眼:“那是,亏了嘴巴我们可不亏眼睛啊!这叫精神享受大于物质享受。要放到21世纪,我们这整一个城市中产生活方式!”
大头吃着烧饼,对我嗤之以鼻:“切!还城市中产!城市中产有穿
脚趾头的鞋子的么?”他抬起脚给我看。
我大乐,果然,大头那双水清底布鞋已经
出脚趾头,再打量打量他,衣衫破旧,鞋儿破袜儿破,胡子拉茬,一脸沧桑,我不
摇头:“你现在地形象用俩字形容最合适!”“哪俩字?帅气?清俊?或者…忧郁?”
“瘪三!”
“切,我哪里瘪!你是看锦衣玉食小侯爷看惯了吧?哼,这么嫌贫爱富,干嘛要跟我跳黄河!”
我拿手指头戳他脑门:“小样儿!嫌贫爱富是女子本能之一,你要不再想出生钱的法子,把日子过下去,我看我说不定明儿个就找小侯爷去了!”“行,去吧,去吧!别忘了给我把西门捎了来,这丫头没别的好处,就忠肝义胆,一腔赤诚!”
我跳起来敲他头:“赤诚你个大头鬼,人家舍生忘死为你几次涉险,你这凉薄的人还在这里拿她开涮,损不损啊你!别废话了,快快跟我来!”
“去干啥啊,老婆?俺这里肚皮瘪瘪,动弹不得,还是继续坐在这里让眼睛吃大餐好了!”
“跟我去买鞋啦!
着两个大脚趾头丢死人了,人家还以为我这个娘子
待你!”
我拉他起来,两个人各拎着半块烧饼,懒懒散散地走到街上,我找小摊挑鞋子,跟摊主为了一个铜板争执半天,大头一边咬着烧饼,一边懒洋洋附和着我。
半个时辰后,我们终于胜利了,买下鞋子,给大头换上,他很幸福地扭捏:“俺老婆真好!”穿了新鞋子的大头,跟我手拉手回转了去,一路低声哼着“在我眼中你最美,每个表情都让我沉醉,你的笑,你的泪,和你发脾气时撅起的嘴…”
此时正是秋高气
天气,湖面凉风阵阵,行人如织,我们一路穿花越柳,人行画中,心情恬淡。
走到一座桥边,大头忽然瞥见桥头亭子里,有个半老的书生在那里卖画儿,便走过去瞧,看了几幅就笑了,这哪里叫画儿?就是几笔大红大绿地颜料涂抹上去,略微有点景物形状而已,这厮画卷上大言不惭写着几字:“杭州湖景”
也怪煞,这种画也有人买,虽然极便宜,丢几个铜板就可拿一幅,行人看来都是冲着这几笔颜料和那四个字去的。
我眼睛一亮:“大头,有了,拿出你看家本领,跟这老书生争争生意!不怕养不活我们自己哦!”大头笑:“我跟他争生意,用得着拿出看家本领么?呵呵,闭着眼睛都能画得比他好…”“不可,你只能比他好一点点儿!我们还是逃亡中,小心
出马脚!你不能画得比他差,又不可太好,如此有难度的事儿,不需要点看家本领哪成?——附言分割线
周末快乐!
下雨天,偶手臂痛得厉害,码字不多,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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