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五百年冤家一朝逢!
我伏在赵天成的怀中大哭,他手足无措,一只手抚着我的头发,一只手拍着我的肩膀:“小潘,对不住,我
发脾气了,以后再也不会半路丢下你,别气了,好么?”
他这一说“半路丢下”四个字,我更是哽咽难言,大头随我生生死死穿越而来,却不知为何变得不如一个千年前的宋人重情重义,是为了西门青青么?也许她的巾帼不让须眉的江湖女儿气对了他的脾胃?
我越想越难过:男人靠得住,母猪也能上树!
赵天成好生安慰我半天,许诺这两天什么人也不见,专一陪我在东京城里玩耍。
响午后,青杉带了两个婆子来东厢房,说是侯爷叫来的裁
为我裁制新样夏衣,她们随身带了各式布样,打开来要我选,我随手指了白银条纱做大袖衫儿和密合
纱挑线缕金拖泥裙子,又翻了翻,挑了沉香
水纬罗对襟衫儿,白碾光绢挑线裙儿,青杉说太素净,又替我作主要了一件藕
白线挑衫和水红软纱湘裙,一件大红纱比甲和一件玄
缎金比甲,一件织锦云绢比甲。
两个裁
告辞,约定明儿一早便可
齐了衣裳。青杉替我欢喜:“小潘姐姐以后身份不同了,衣裳自然也要配得上才行,随着侯爷上街,遇到亲戚朋友,也是侯爷的面子!”
我还是闷闷的:“把你伶俐的。我身份怎么不同?”
青杉笑:“我瞧着姐姐好事近了,今儿个廊下的瑞香花儿全开了,我数了数。倒有四五对儿地并头花朵儿呢!”
“青杉,我看你是太闲了。也亏你是私塾先生的女儿,读了几百卷诗书在肚子里,有这东想西想的空儿,不如翻翻书呢!”
青杉笑:“小潘姐姐,你双陆象棋都会不会?以后跟这些侯门王府地亲友女眷来往人家请你摸骨牌打双陆的,你难道还要推托?“青杉,你为我打算太多了,有那功夫自个儿打算打算好了!”
“我一个丫头有什么好打算地,姐姐好自然我就好了!”青杉取了一副骨牌来:“闲着也是闲着,我教姐姐摸骨牌儿!”
傍晚时分,赵天成来东厢房找我的时候,我正跟青杉在灯下打双陆,他站在旁边看我们好一会儿。青杉才发觉了,忙跳起来:“侯爷来了,青杉去泡茶来!”
天成看着我:“中午还哭天抹泪儿的。不到晚上就玩得这么高兴了?”
我哼了一声:“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击倒的!我决定以后除了自己,不再为什么人
眼泪了!”
我说得轻松。心中却是一痛。
“好大的志向!不过。我岂不少了一个乐趣,今儿个看你梨花带雨。别有一番情致呢!”
“情致你个头啊!你到底来干嘛,来嘲笑我地?”
小侯爷呵呵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张信柬:“是刚才阿落公主派人送来的,约你明天一起去天汉桥庙会逛逛!”
“约我?公主也可以随意跑出宫去?”
“阿落是圣上最娇惯的小公主,疼她还来不及,自小少约束,她说一声去这个姨母、那个娘舅家串会走亲,谁会拦她?!只要出得宫门,跟着的宫女们乐得讨她欢喜,还不是由着她走!”
“她今儿才见我第一面,为什么明天就约我同耍?”
“也许你小潘的力男女通杀?!”
“去!我可不愿意跟公主做朋友,看人眉高眼底的,没的压抑死我!”
“阿落是我的堂妹,还尊称我一声天成哥哥呢,她怎会慢待你这位堂嫂?”
我瞪他一眼:“你又来了,说好不提侯爷夫人这回事的!”
“是啊,我是没提,我刚刚何曾提这四个字儿?”天成地眼睛透出笑意。
我脸红,低头喝茶。
天成温柔执起我的手:“小潘,什么时候你准备好了,我必奏明圣上,明媒正娶,
你做我堂堂正正的侯府夫人,我们两个白头偕老!”
我还是低着头:“那个,难度太大了吧?我一介贫寒女子,出身不明,你要明媒正娶,岂不惹人嗤笑?”
“皇叔自小疼爱我,我只要一说,他必会如了我地意!只要是皇叔指婚,谁还会再敢说三道四?!”
我抬眼看他:“我真有那么好?你为了我去求皇上?”天成黑眼睛里泛出宝石般光彩,他把我的手放到
边轻吻,肯定地说:“有地!小潘,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第二
大早,裁
送来了一堆新衣,我选了自己最先看中地白银条纱大袖衫儿和密合
纱挑线缕金拖泥裙子穿上,青杉又帮我加了一件织锦云绢比甲,左看右看:“还是素净了些,不过,正衬得小潘姐姐粉雕玉琢,眉若
山,眼横秋水,倒也罢了!”
我笑了:“到底是读过诗书的丫头,出口成章!”
青杉又看着我地头发发愁:“只是姑娘这头发尚短,梳不起发髻来,怎可好?嗯,对了,前儿个冯大娘送来几个新样贴面花翠,倒好个雅致样式,我姑娘戴在额角,再挽上这条秋香
纱汗巾,配着这五彩石耳坠儿,刚刚好!”青杉我打扮好了,我照照镜子,果然俏皮娇媚:“好个巧手的小妮子!”
青杉嘻嘻而笑。
赵天成在二门口备好了马车等我,见了我的新衣,也是眼睛一亮:“小潘今天打扮这么美,是要足七公主面子,还是存心要把她比下去?”
他轻挽我上车。
车子又快又稳,一盏茶功夫不到,车子便停了,我掀开车帘瞧了瞧,原来是到了一个牌坊门下,牌坊上上书三个大字“天汉桥”赵天成前面下了马,返回来扶我,我搭着他的手,正要下车,新做的鞋子有些大,我一起身,忽然掉落到车下去了。
赵天成不用马夫,竟自行拣了我的鞋子,轻轻托了我的脚踝,我套在脚上,罢了抬头温柔一笑,双手撑在我的肋下,将我抱下车来。
在我靠在天成身边理头纱的时候,抬眼望见了他们三人。当先一个,头上戴着缨子帽,墨玉簪儿,身穿淡青褶儿深衫,脚底细结底陈桥鞋,清水布袜儿,剑眉星目,高大魁伟,气度不凡,这个人靠在牌坊柱上,正脸色铁青地望着我。
我愣了好久,才意识到这正是我那五百年的冤家,大头是也!——附言分割线——
刚刚接到明天的加班通知,气恼!不知加班到几时,如果实在不暇分身,明天也许停更一天,周一继续,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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