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绑架新娘 下章
第一章
 孙雨萱望着天空落下的豆大雨滴,不住在心中抱怨气象局,不是说要到明天才会下雨吗?这下可好了,她被大雨困在校门口的公车站下,进退不得。要不是为了帮教授翻译稿子赚取外快,她早搭上贺苹的便车,让贺苹送她到学生家上课。

 现在,她却只能望着灰暗的天空兴叹,一边诅咒著该死的公车为什么还不来?她铁定以至了,但迟到总比没到好吧。她在心中这般安慰著自己。

 忽然,从前方来了一辆车,还不停对她闪著车灯。暗想会不会是哪个同学或老师看见她这副狼狈订阅,心生怜悯地愿意让她搭顺风车?

 才刚对人的善良予以肯定时,那辆车子却以极快的速度驶到她身旁,猛地煞车后溅起了一地的水渍,准备无误的弄了她一身。

 “该死的,你的驾照是花钱买来的吗?到底会不会开车啊?”雨萱毫不考虑地破口大骂,把刚才等车的火气一古脑儿的全释放出来。

 黑色的宾士车里下来了两位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的向她走近。

 “你们想干什么?”情势似乎有些不太妙,因为那两个男人像极了电影中的黑道分子。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脑海时迅速闪过几个身之计,可是没有一条能用,若要讲道理,无疑是“秀才遇到兵”;若要从两堵人墙中穿过去,除非她背上多一副翅膀。唉,看来三十六计还是不够用的,应该再发现个三十七、八、九计,也许就能困了。

 两个彪形大汉向她近,雨萱不由得抱紧了手中的书包,暗自掂了掂重量,随即便了气。如果书包是她唯一的武器,恐怕只是在给两个大汉捶背而已。

 当两个大汉的手抓住她时,她发疯似地对著他们又骂、又踢、又打、又咬。原以为她的举动会换来几记响辣的耳光或是一顿欧打,但奇怪的是大汉们并没有还手,只是皱著眉头忍受著她的花拳绣腿。

 “小姐,你不要误会,我们对你并无恶意。”车里又下来一个男人,客气地对她解释:“只是我们的少主想见你,有点事情想和你谈谈。”

 雨萱停止了三脚猫功夫,松了口气说:“我不认识什么少主,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原来是误会一场,她的小命没有危险了。

 “不会错的,上车吧。”那男子对她做了“请”的手势。

 雨萱的细胞立刻又备战起来,她反抗著说:“不,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见鬼的少主这号人物,我哪里也不去,更不会跟你们上车。”

 “只怕这事由不得你。”那男子才说完,两个彪形大汉又把她当成小一般的提了起来。

 “放开我,该死的混蛋。”雨萱用尽力气挣扎,却仍是被丢进黑色的宾士车里。

 车里,一个酷得无法形容的男人正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盯著她看,声音亦如冷泉地说:“你闹够了吧?”

 雨萱无法置信地睁大了眼。“有没有搞错?你们莫明其妙地绑架了我,强迫我去见那什么狗少主,现在居然反过来问我闹够了没?!你们是不是刚从哪家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病人?如果是,我劝你们赶快回去,因为你们并没有康复,不要出来危害社会。”

 楼剑鹰的眉冰全挤到一块,他忍无可忍地对其中一个男人喊道:“阿康,拿胶带来。”

 雨萱立刻警觉地问:“拿胶带要做什么?”

 楼剑鹰只是冷漠地扫过她一眼,回答她:“封了你的嘴,让你别再那么聒噪。”

 岂有此理!她是被硬架著上车的,这会儿竟连发言的权利都没有?!

 “让我先把话说清楚,你们真的搞错物件了,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如果你们想绑架我向我家人勒索的话,你们一钱也拿不到的,我…”

 只一会儿的时间,楼剑鹰已经利落地将一段胶带贴在她嘴上了。

 孙雨萱不能相信那冷酷男人的言行,她美丽的大眼睛盛著熊熊火焰,双脚开始在有限的车厢空间里踹。楼剑鹰闪躺得很好,但还是对她的野的举动感到不耐烦。他不住在心中想着,他是不是做错了?眼前的女子虽然在外貌上酷似若涵,但她的俗和若涵文静典雅的气质相去太远。他考虑著是不是该把真相直接告诉大卫算了。

 当他的脚踝不小心被她踢到后,帅气的脸上出现一丝妥协的无奈,他皱著眉,冷峻地说:“如果我把你嘴上的胶带撕下,你是不是可以保证不再闹了?”

 雨萱瞪视著他,没好气地想着,事件事情究竟是谁在胡闹?但为了不再让自己像只待宰的猪,她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头。

 楼剑鹰的畔浮起了一抹恶作剧的微笑,在雨萱意会之前,他毫不留情地用力扯了她嘴上的胶带,痛得令她哇哇大叫。

 “你这卑鄙小人!”她正想破口大骂时,楼剑鹰扬了扬手中的胶带对著她挑眉,她只得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唉!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从她离开孤儿院开始,不论什么事,不也都是自己走过来的吗?她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坚强,同时想着最好那位天杀的少主能通情达理,和她聊聊之后就放她回去,她宁愿每天挤公车,也不愿在这名贵的宾士车里如坐针毡,包压力。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车子终于在一处豪宅的前廊下停住。

 “下车。”楼剑鹰率先下车,同时丢下了这句话给她。“请个‘请’字都不会,叫我下车好像在叫他养的宠物一样。”雨萱不高兴地又在嘴里嘟囔,随著他的脚步进入了一个富丽堂皇的起居间。

 楼剑鹰转过头,不悦地问著:“又怎么了?”

 “自言自语犯法吗?”

 她毫无畏惧地顶了回去,有恃无恐地想着,反正她要见的少主肯定是他的头儿,在他的任务未完之前,即使这个男人再酷、再怎么不,他又能奈她如何?

 “随便你,只要你不嫌口渴就行了。”

 “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真觉得渴了,不过你们少主也太不懂得待客之道了吧,竟然连一杯水都没有?或者这栋富丽堂皇的大屋子只是虚有其表、外强中干?!”雨萱四处打量著说。

 “放肆!”一个壮汉忍不住地出声喝止了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正在跟谁说话?”

 “当然知道!”她一副老神在在的口吻。“他和你们一样,都是那个什么鬼少主的手下,不过也许他跟著少主较久,或者他曾经救过少主的命,所以职位比你们高了一级,你们才会听命于他。”她对自己的聪明得意极了,电影都是这么演的,错不了。

 但她的一番“分析”不仅让众大汉傻了眼,更让楼剑鹰哭笑不得:她的想象力真是太好了。

 “去拿杯饮料来给这位…”楼剑鹰看了看她,等著她自己报上名来。

 “真是差劲,竟然绑架了一个连姓啥名都不知道的人。我叫孙雨萱,你最好记住了。”

 楼剑鹰翻翻白眼,真是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子,对自己的名字这样自负。

 在饮料拿来之前,雨萱亦不客气地问他:“我总可以知道是谁绑架我的吧?”

 虽然极不喜爱她用“绑架”这个字眼来解释他请她回家作客的行为,但他仍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雨萱在心里重复了念了一次“楼剑鹰”这三个字,这名字取的还真有个性又响亮,而且还有些似曾相识。当冰镇的柠檬水送来之后,她决定不去想他是谁,先让自己解喝才是首要之务。

 楼剑鹰看着她喝水倒觉得自己也渴了,在和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接触之前,他从来没有在同一天说过这么多话,但若涵除外。一想到若涵,他想起了应该赶快把事情办妥。

 “带你来这里其实是为了…”楼剑鹰才刚起了话头,立即被她打断。

 “是你的少主要见我,让他自己来和我谈,我才不要和一个小喽罗浪费时间。”雨萱好整以暇的又捧起了水喝。

 楼剑鹰最恨自己说话时被别人打断,他终于按捺不住对她吼著:“你是不是少筋?他已经在眼前晃了很久。”

 雨萱的腮帮子因为含著水而鼓鼓的,她转动著灵活的双眼,看着楼剑鹰再看看其他大汉脸上憋著的笑意,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丝警讯。她重新仔细又审慎地盯著眼前的酷哥,他的眼神、他的态度、他的气势,还有众人对他的服从。天呀!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当她分岔的脑筋重新接合上后,控制不住地将口中的水了一地,害得她咳嗽连连。“哦,不!”她拒绝相信。

 他却点点头,狡黠地笑着说:“你最好相信,我就是你口中那天杀的、见鬼的少主。”

 众大汉再也忍不住地爆笑出来,笑声之大几乎快把屋顶都掀开。虽然雨萱的脸就像蒸的笼虾一般红,但她的心中可有个火山正在爆发。

 “你玩我。”她朝他吼著:“如果你就是那该死的鬼少主,为什么不在把我丢上车时就直接说出你找我的目的,为什么非要把我弄到这里来,还给我出了这么大的注相?看我出糗能带给你快乐吗?现在你高兴了吧,可以放我回去了吗,楼少主?”她加重了语气称呼他。

 楼剑鹰仍是毫无表情地听完她连珠炮似的埋怨,然后平静地说:“不行,在我说完之后,我还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雨萱瞪大了眼,没好气地说:“你要给我的惊喜未免也太多了。”一股坐向洁白的沙发上,身上脏污的部分立刻在沙发上留下“到此一游”的印记。

 楼剑鹰皱著眉头看着黑了一块的沙发,脸上的怒气仿佛蓄势待发。

 “怎么?再不高兴也是你的杰作。”雨萱故意移动身子,让受害面积更扩大些。

 楼剑鹰低咒了一声,摇头头坐在她对面,说:“在还没说明之前,我希望你能先看一些照片。”他从怀里的口袋掏出几张照片交给她。

 雨萱看了第一张,睁大了眼睛;再看第二张,张大了嘴巴。她迅速地看完全部,而后将照片摔在桌上,生气的说:“你们居然偷拍我的照片,再利用电脑合成技术,将我的头移花接木到别人的身体上,你们这样做究竟想干什么?”

 真是太过分了!就算是接到别人的身体,也该找个丰一点的女人嘛,照片里那瘦得弱不风的骨架怎么配得上她呢?她的身材可是连贺苹也羡慕的呀!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楼剑鹰对她摔照片的举动很生气,那可是他的若涵呀。“你看仔细一点儿,照片里的人所拥有的气质,你有吗?偷拍你,我还觉得浪费底片呢!”

 雨萱枵眼圆睁的瞪著他,心不甘情不愿地重新拿起照片审视著。

 的确,即使照片里的女孩有著和自己几乎相同的面孔,但她是沉静地、温柔的、古典的。雨萱深知自己永远无法安安静静的坐上五分钟,她是活泼的、跃动的、现代的。所以是各有各的特色,楼剑鹰的话也不免太毒了。

 “好吧,这是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孩,不过我看不出来这究竟和我有什么相干?你最好有话快说、有快放,我今天的薪水已经泡汤了,还要花费一翻舌去向家教班解释我旷职的原因,你最好能说个让我觉得值得损失的理由。”她双手抱的说。

 楼剑鹰再度对她的措词大摇著头,若涵从来不会说如此不雅的话,他真的想放弃了,但是一想到若涵渴望的眼神,他也只得委屈自己的耳朵。

 “照片里的女孩是楼家的大小姐,相信你已经看出了你们之间的不同点,若涵缺少的就是一个健康的身体。”他正式切入主题。

 “等等。”她立即打断他,略带恐慌地问:“你该不会是要将我身体的器官移植给她吧?”

 “如果你再打断我的话,我会考虑你所说的。”剑鹰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雨萱吐吐舌,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这男人的神情,严肃到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所谓的“玉玉面罗刹”指的大概就是他这种人吧!

 楼剑鹰掏出一烟点燃,深了一口,说:“若涵从小身体就不好,小时候就被她父亲送到英国的友人家照料,一方面读书,一方面治疗。英国朋友家中有个和若涵年龄相仿的大卫,对若涵十分照顾,两人可说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说到这儿,剑鹰停住了,因为他感觉心在刺痛,如果没有大卫,那该有多好。

 一见他停顿,雨萱立刻指著自己的嘴巴摇摇手,表示她没有打岔,是他自己停下不说的,不甘她的事。

 一烟已经燃到尽头,剑鹰按熄了它,立刻再点上一,接著说:“双方家庭都早已默许了两个年轻人的事。只是没料到在前年,若涵回台参加父亲的六十大寿后却一病不起,楼老先生一直不敢把若涵的病情告诉英国友人,只说他想念女儿的陪伴,不打算让她回去了。英国那边想女孩早晚要嫁做人妇、守著家庭,便也接受了这个说法,直到楼老先生因为一场意外丧生后,和英国那儿便断了音讯,只有若涵和大卫两人不断的通著信,若涵更是继续制造著她一切都好的假相,专心的等著大卫大学毕业后来娶她。”

 他又停住了。雨萱静静地等待了一分钟,直到她觉得他已经把故事说完了才敢开口问:“找我来的用意是…”

 “大卫即将在一个月后毕业,他来信催了好几次,要若涵去参加这对他意义非凡的毕业典礼,因为他是全校第一名,会上台领取毕业证书,并且代表毕业生致词。若涵不忍让他失望,回信答应了他。”

 “很好呀,分享爱人的荣耀。”

 楼剑鹰对于她的反应,忍不住在心中叹口气,如果事情能这么圆满的话,找她来干嘛?

 “你跟我来。”

 楼剑鹰带著孙雨萱走上二楼,来到了一间粉系的卧室。卧室的中央摆著一张犹如英国中古世纪的木质大的周围还挂著淡黄的‮丝蕾‬帐,打开的落地窗送进来徐徐的风,将‮丝蕾‬帐微微吹起,美极了!

 “剑鹰哥,是你吗?”‮丝蕾‬帐里突然有人出了声音。

 楼剑鹰走到大边,将帐帘别在柱的两边,举止轻柔的扶起了上原本躺著的人儿,让她可以舒适的靠在枕头上。

 当雨萱看见了坐起来的人后,不由得将嘴张成了O字型。虽然刚才已经看过照片了,但照片毕竟不是本人,总会失真。现在面对面的见到了,雨萱的人汗已经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像呢?上的若涵和雨萱有著同样的想法。那感觉就像在照镜子一样。

 若涵先是对雨萱出了友善的微笑,然后开口说:“这么突兀的请你来真是抱歉,希望剑鹰哥和阿康他们没有太为难你。”看着她身上的污渍,若涵不觉得问得多余。

 “当然没有,他们只是直接将我丢上车。”雨萱瞪著剑鹰,像是在对若涵告状。

 若涵噗哧一笑,随即说:“剑鹰哥,你的作风还是没变。”

 “楼小姐…”

 “叫我若涵就行了。”

 雨萱点点头,说:“楼剑鹰告诉我有关于你的故事,老实说我很遗憾,但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忙。我不是医生,无法给你医疗上的帮助;我不是你的爱人,无法照顾你的后半生,所以请你告诉这位冷酷的少主,放我回去吧!”

 若涵听完她的话,哀伤地将眉头拢众,眼眶立刻出水地说:“可是除了你,再也没有人可以帮我了。雨萱,我病得很重,连自己下的力气都没有,你不会忍心拒绝一个病人的要求,是不是?”

 雨萱的头皮开始发麻,她究竟碰上了什么麻烦?她的心肠原本就软,更是见不得美女落泪,更何况正在哭泣的这位美女还是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女子。看着她哭得好像看见自己对著镜子落泪一般,让她受不了。

 “别哭,别哭了。”她双手作揖地求饶。“你究竟要我帮你什么?”

 楼若涵止住哭泣,带著一丝祈求,说:“帮我到英国去参加大卫的毕业典礼。”

 “那怎么成?我不是你,三言两语就会被拆穿了。”

 “不会,不会,只要你肯帮我,我会有办法的。”若涵心中有谱地说。

 不管是什么方法,事情绝不可能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去英国又不是一、两天的日子就可以往返,她是个大三的学生,还是个标准的乖学生,如果请假或旷课太多,她的奖学金准会泡汤,那可会大大影响了她的生计呀!

 “我不知道…”她还没想好如何说“NO”

 “雨萱,我求你帮帮我。”若涵的眼泪像水龙头,一开就落。

 怎么她会这么爱哭呢?这个瘦弱娇小女人的眼泪让她头疼极了。“让我考虑考虑总可以吧。”

 若涵止住了哭泣,对楼剑鹰说:“让雨萱想一下也是应该的,剑鹰哥,如果雨萱真的不愿意就送她回去吧,千万不要勉强她。”她阖上了眼,让剑鹰扶著她重新躺下。

 “走吧,若涵需要休息了。”剑鹰低声的告诉雨萱,示意她一起下楼。

 关上了门,雨萱抗议的杵在楼梯口,不满的说:“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没告诉我?”

 剑鹰才刚准备开口,却被雨萱一个嚏打断,因为她毫不客气的将口不到他的脸上。

 要不是为了若涵,他真想把眼前这缺乏教养的女人大卸八块,交给厨子做宫保人丁。

 “你最好先去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

 “良心发现了?”她鼻子,没好气的问。

 “要不要随你。”他不理会她话里的挑衅,径自走下了楼。

 雨萱咬著牙,跟在他身后下楼。不是屈服,而是她实在没有生病的本钱,家教班的薪水虽然不多,但足够应付她生产所需,如果因为感冒而请假,她就必须吃上两个礼拜的泡面。

 “有没有衣服可以让我换?”她也总不能再做“大麦町”了吧。

 “客房的衣橱里有很多衣服,你自己挑,可以使用客房的浴室。”

 “客房在哪里?”

 “三楼。”

 听他这么一说,雨萱的脾气又上来了,她气不过的对他大吼著:“姓楼的,你究竟要折腾我到什么时候?刚才在二楼的时候为什么不一起说完,你喜爱看我跑上跑下的是不是?”

 剑鹰还没发作,阿康先一步的开口,对她说:“小姑娘,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识,你已经知道了他就是少主,竟然还敢这样对他说话?我想我应该提醒你,上次也有个家伙对少主大不敬,结果那个便成了鲨鱼的食物,现在应该被鲨鱼消化完毕了吧。”

 雨萱被阿康的话多少影响了气焰,却仍倔强的说:“你唬谁呀?台湾是一个法治国家,没有人这么嚣张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国有国法,帮有帮规呀。”

 “什么帮?丐帮吗?!”她揶揄著周围的大男人。

 阿康用著颇可惜的口吻说:“你大概很少看社会新闻,才会对我们万楼帮的剑鹰少主如此无知。”

 万楼帮?剑鹰?!雨萱飞快的回想所有的记忆。一会儿之后,她很识相的什么也没说,快步的往楼上走去。但是从她身后传来的众汉笑声,却不由得令她手脚发软,汗直竖。关上了客房的门,她终于支援不住的瘫在地上。惊恐的想着,天呀!她竟然来到了黑帮首领的巢。她记起了曾在报上读到和万楼帮有关的报导,警方对万楼帮的楼剑鹰少主是毁誉参半。因为他可以指挥手下犯下令警方头痛不已的案件,也可以帮助警方找到追缉已久的要犯。

 楼剑鹰,正是黑白两道间人称“鬼见愁”的少主呀!这下可好了,她竟然得罪了这样一号人物,这下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逃!这个字强烈而生动的她脑海里跳出。逃离这儿,她才有活命的机会。她打开落地窗往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差一点要哭出来。因为楼下正站著一个体格魁梧的男人,抬起头对她打著招呼。“小姑娘,出来看夕阳吗?”

 夕阳?她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呢?她颓然的收回自己的脑袋,往浴室里走去。

 洗完澡后,雨萱从衣柜里随便挑了一件短衫与短,十分的合身。

 吐吐、不情不愿的下了楼,那个少主并没有在起居间里,这倒减轻了她不少的压力。

 “肚子饿了吧,为了怕你消化不良,少主请你先用餐,一切事情等饭后再谈。”刚刚那个叫阿康的家伙像个传令兵一样的转述著。

 所谓吃人嘴软,雨萱才不会上了他的当。她摇首拒绝,在已经被清洁过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思索著待会儿该如何“婉转”的告诉楼剑鹰,她真的帮不上忙。她不是演戏的料,西洋镜被拆穿之后,真相还不是一样要浮上台面,如果等到那时再来怨她,她岂不太“衰”了吗?

 “你真的不吃吗?”阿康故意拿了鸡腿在她面前晃,夸张的说:“好香喔!”

 “这家伙居然跑来挑动她的视觉与味觉神经,真是恶劣透了。正想那里然拒绝他时,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作响,在空间宽敞的大厅里,那回音够教她恨不得找个地钻进去。“干嘛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天大的事也比不上吃饭大呀。”阿康拉起她往餐厅走。

 “是你硬要我吃的喔。”雨萱虽然已经猛口水了,但面子却不能不顾。

 阿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是,是我你吃的,行了吧!”

 雨萱这才满意的坐到餐桌旁,对著满桌菜肴大快朵颐。“你们家少主呢?”她咬下一口难翅后问道。

 “在陪大小姐吃饭。”阿康陪著她闲聊。

 她突然别扭起来,小声的问著:“你们家少主是不是真像传说中的杀人不眨眼?”她真担心万一拒绝了若涵的要求,他会恼羞成怒的将她也丢进海里喂鲨鱼。

 阿康哪懂她的心思?他陈述著事实。“就某方面而言,是的。但是少主从不杀无名小卒,更不会随随便便取人性命,这是他的原则。”

 阿弥陀佛!雨萱突然为自己的平凡渺小感谢上苍,她不就是个无名小卒吗?

 “你吃饭了吗?”楼剑鹰突然开口说话,让她嘴里的差点儿咽不下去。

 就算没吃,看见他也吃不下去了。在一个冷面杀手面前吃饭,会让她联想到死刑犯在临死前的最后一餐,一点儿胃口也没了。

 她无奈的点点头,随著他走进了满是藏书的书房。

 “酷!”她不由得发出赞叹,随手翻著书“进黑社会还需要‮试考‬吗?”

 看见楼剑鹰皱起了两道浓眉,她随即尴尬的说:“开玩笑的,别介意。”

 “我们言归正传吧,你想知道什么?”他示意她坐下,然后走到酒柜前取出了一瓶威士卡,为自己斟了一杯。

 “你们是怎么找上我的?”事情总有因果吧!

 “因缘际会。那天我带若涵去医院途中经过了你的学校,看见了和若涵一模一样的你,便有了这样的计划。”

 雨萱相信了,否则天下之大,她又怎么会“衰”到被他们遇见?!

 “就算我代替若涵跑一趟英国,那又能解决什么?如果大卫要求来娶她时,事情一样会穿帮。为什么不趁此机会试探大卫对若涵是否真心?倘若大卫知道了若涵生病而仍不遗弃她,这样的结合必定传为佳话;但如果不是这样,也好让若涵死了这条心。”雨萱振振有辞的试著说服他这才是最好的方法,也是唯一用不到她的办法。

 “你说的很有道理。”

 雨萱见他同意自己的说法,正想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而高兴时,却又黯然的开了口。

 “只可惜若涵连这种试探的权利都没有。”

 “此话怎讲?”雨萱的头皮又开始发麻,因为她觉得棘手的麻烦又手了。

 “因为若涵的病不是普通的病,她得了血癌,医生说她的日子不会太长。”楼剑鹰仰头,喝光了杯里的酒。

 “怎么会?”雨萱不能置信地自语著,现实生活里怎么可能会上演这样的爱情大悲剧?她随即摇头否决说:“我不相信,一定是你编出来的谎话,好让我答应帮忙,对不对?”

 楼剑鹰生气的将酒杯往墙上用力一摔,猝不及防抓过雨萱的手,鼻尖几乎顶著她的脸说:“我用不著为了编出一个谎言而去诅咒若涵,如果若涵的病情可以控制,哪怕是要吊著点滴上飞机,她也会毫不迟疑。因为她深深的爱著大卫,那份执著的爱会让她不顾一切。但是医生说扩散的细胞随时会夺走她的生命,我不能也不会冒险。”

 雨萱忍不下手腕的疼痛,同情的注视著他,因为她看见了一个深情男子的痛苦。“若涵深爱著大卫,而你却深爱著若涵。”

 楼剑鹰震惊的放下了她的手,讶异于她竟然在这个时候聪明起来。

 他暗哑的承认“我是爱她,我整整爱了她十八年。”虽然雨萱很同情他,但她不能接受这种伦的爱情。

 “可是,你是她的哥哥呀。”

 “义兄。”楼剑鹰又为自己重新拿了杯子,添上半杯酒。“在我十岁那年,若涵的父亲收留了在街头的我,给了我楼家的姓,将我入籍楼家,我就这样成了若涵的义兄。楼老先生对我这个义子视如己出,教导我很多事情,为的就是能在后管理万楼帮。我遵守教诲学习,直到去年楼老先生被人暗算丧生后,我便正式接爱了万楼帮的一切。我对自己发过誓,绝对要保护真正的楼家人,不让若涵受到一丝的危险。只是,我防得了人,却防不了命运,若涵的危险是来自病魔的威胁,她的生命竟然操纵在老天爷的手上!”

 “若涵她…能活多久?”雨萱关心的问。

 “医生说最多只能再活三个月,也有可能当她今晚睡下后,就见不到明的太阳了。”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雨萱在心底对若涵短暂的生命无限同情。

 “你现在知道了若涵不能去的原因,是不是愿意帮她了?”楼剑鹰问著她的决定。

 “我…”她真的很难拒绝,在答应与不答应间为难。她的家教工作该怎么办?她的学业又该怎么办呢?

 当她把这些认为是最大的问题说出来后,楼剑鹰轻描淡写的说道:“只要你肯答应帮忙,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雨萱一咬牙,说:“好吧,不过我们先说好,从英国回来后就别再来烦我了。”她还是单纯一点儿的好,免得被列入治平扫黑的物件。

 楼剑鹰立刻点头,这样的条件他求之不得。  M.NiUDuNxs.cOm
上章 绑架新娘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