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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觉悟
 我开着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前路有没有尽头,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慢慢瞎转。 

 路过城郊一间饭馆时,我立时被它的招牌所吸引。“太白居”?呵,这店名倒也不错。醉了好啊,总胜过清醒时为情所累。

 我把车停在路边,径直走了进去。此时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候,里面没有什么生意,只有一个看似老板模样的人坐在柜台里打瞌睡。

 “老板,打酒。”我坐到一个角落,扬声喊道。

 老板被我吵醒,见有客来,忙不迭地给我递来菜单。我摆摆手,只对他说道:“你随便给我炒两个菜就是,先来一瓶‘精品特曲’。”

 老板将酒放到我桌上后,便去吆喝厨房炒菜。我也不等菜来,拧开瓶盖往杯子里倒满了酒,仰头一口便往喉咙里灌。一阵辣意入口后直冲脑门,到肚子里却升起一股热,真他妈的过瘾,

 喝酒的人都知道,独自喝闷酒是最容易醉的。酒入金樽,何妨沉醉?人在天涯,何妨憔悴。好在老子受失恋打击,酒入愁肠没有化作相思泪。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饭馆一个雅间的沙发上,一问才得知自己喝醉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是饭馆的老板将我扶过来睡的。那个厚道人怕我着凉,居然还给搭了一件大衣盖着。

 向老板道过谢,我付了饭钱走出饭馆。坐回车上,一看时间,呃,居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酒这玩意儿还真是好东西,一喝,这半天时间就这么混过了。我对着倒车镜用手略微梳理了一下头发,开车直奔“快活林”

 到了酒吧,一眼就看见雷管和怒斩正在吧台里有说有笑。见我去了,雷管一脸地对我笑道:“眼镜,怒斩这里又来了一个MM,跳舞超赞,你看不看?”怒斩在一旁嘿嘿直笑。

 他妈的田甜才和我分手几天就和隋源打得火热,我正心烦呢,现在哪有心思看舞?我懒得多说,冲怒斩嚷道:“提几瓶酒来。”

 怒斩瞪了我一眼,极不情愿地转身去给我拿了几瓶啤酒和一个杯子,打开瓶盖,重重放在我面前,嘴里骂道:“你哪股神经短路了?真当老子这里的酒是自产自销的么?”

 我把酒倒进杯子里,一杯一杯地不住往肚里灌,两个瓜货也没再理我,继续讨论新来的舞小姐。没有广告的

 台上皮皮的歌声不住往我耳朵里面钻,都是些哥啊妹啊、情情爱爱什么的。,爱情这玩意儿,算个球,都他妈骗人的。

 正怨天怨地间,台上曲风一转,一阵熟悉的旋律响了起来:“我不要在破碎的镜头里接受你的逃避和存在,我从冷漠的角度望去,含泪的眼该如何表白,现在的记忆好像一场演不完的戏,让我们都看得见过去…”

 王杰的“故事的角色”曾经是我最爱听的一首歌,现在听在耳里更是百感集,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歌是好歌,只是这歌里的悲怆孤寒之意,皮皮那厮却哪里唱得出来?想着自己的遭遇,我不悲从中来,强下心中那股翻腾酒劲,径直冲到台上,二话不说抢过皮皮手里的话筒便嘶声裂肺般地吼起来:“…我知道故事里的夜在为谁叹息,我知道故事里的梦为何不再美丽…”

 台下的人一时没搞懂状况,先是一愣,随即醒转过来,不等我多唱便嘘声四起,手上拣什么顺手就拿什么朝台上扔,果皮、烟头、打火机…不过还好,貌似还没有人扔酒瓶子和烟灰缸什么的。

 我完全无视台下众人的反应,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角色”演绎:“因为你已不是你自己,何必告诉我要忘了你,故事的角色,消逝在记忆里,故事的角色…”

 眼前人影晃动,耳边嘘声嘈杂。突然肚子一阵剧痛袭来,恍惚间我好像看见怒斩和雷管朝我冲过来,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糊糊中我好像看见一群人的脑袋在面前晃来晃去的,妈的,想玩车轮战灌醉老子么?我努力想要辨清那些脸庞,却怎么也看不清。算了,反正也是但求一醉解千愁,是谁陪饮又何关?“来来来,再来三杯…”我嘴里嘀咕,声音却小得象蚊子哼哼,很是不,连带着肚子里的某个器官也象要造反似的,撕裂般地搐着。

 那阵疼痛牵扯着我的全身神经,当实在不能承受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的眼睛终于可以看得清楚了。

 最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写满焦虑的脸,见我醒来,那人明显松了一口气,换作惊喜的神色问道:“阿休,你醒了?”

 咦,怎么是夏姐?我不是在喝酒么?怎么夏姐也来了?

 “婉衣,你怎么…”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夏姐,正待要问个究竟,四周响起一阵嘘声和哄笑声。

 我循声看去,怒斩、雷管、刀疤、六分、斯文人、残剑…聚得这么齐,难道又有什么事故发生?

 我心里一紧,却听得残剑怪气地嘿嘿笑道:“咦,好像我们应该回避一会儿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的眼里可没有你,你不用自作多情。”不死摆出一副资深情圣的样子,一本正经地纠正。

 斯文人欣欣然地叨念着:“老大,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吓死我们了。咳,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刀疤在一旁大声叫道:“我就说嘛,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放心,眼镜不活一万年也要活一千年…”

 我!老子几时成了祸害了?千年王八万年,刀疤这个狗的,这不是在绕着弯骂我么?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我是在“快活林”喝酒,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哪儿啊?

 我张嘴刚要问,就听到门口传来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这里是医院,你们不要大声喧哗,以免影响病人休息。”

 …医院?病人?

 见我一头雾水,旁边的雷管向我解释道:“你在‘快活林’喝醉了,疼得在地上打滚儿,我和怒斩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就是”怒斩在旁边补充道:“你娃没有酒品,喝酒就喝酒嘛,喝醉了还跑上台飙歌杀人。再这样折腾酒吧估计就没生意了。”

 我喝醉了?还去抢皮皮的话筒唱歌?怎么我自己都全不记得了?我又是疑惑又是黯然,不愿再去深想,便出口询问:“我得了什么病?”

 六分一直在旁没说话,这时候苦着脸嘴答道:“你的胃…”说完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下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的胃怎么了?我看看六分,他低着头没看我,我又看看边的其他兄弟们,也都好像在躲避我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正想着,我就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痉挛传来,难道…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

 夏姐见我脸色很难看,赶紧对我说道:“他们逗你的,你别信他们。你只是酒喝得太多,胃出血而已,医生说只要调理一阵就会没事。”

 原来如此,狗的几个瓜货,联合起来整老子,我想伸出中指对那帮人比划,右手刚伸出去一半,觉得手背上一阵痛,原来我手背上还扎了针打着点滴。

 一帮瓜货还要啰嗦,却被一个小护士不容分说地撵出门去。

 再次醒来,窗外漆黑一片,我感觉身边象有什么东西,撑坐起来一看,却是夏姐侧着脑袋趴在边睡着了。

 眼见夏姐这样子,我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怜惜。

 正思量间,夏姐象是被我起身的动作惊醒,忽然抬起头来。见我靠在头,夏姐有些歉意地对我笑笑:“阿休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对不起啊,刚才我不知怎的睡着了…”

 我示意夏姐到我身边,她大概以为我有话要对她说,凑了上来,我用左手一把勾住她的脖子,也不多话,照着那两瓣樱便吻了下去,夏姐微愣了一下,也没反抗,轻靠在我怀里任由我予取予求。

 末了,我松开夏姐,看着她的星眸认真地说道:“婉衣,答应我一件事。”

 “嗯?”夏姐仰头看着我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夏姐莞尔一笑,点点头,依偎在我的肩头。良久,她抬起头轻轻地说道:“阿休,以后别再喝这么多了,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夏姐的声音不大,那话听在我耳里却有如当头喝。我不免暗自责怪自己,我真是傻到家了,为了一个并不珍惜你的人而伤害自己,却让真正关爱自己的人担心受怕。如果真的就此放纵颓废下去,对得起夏姐,对得起关心自己的兄弟们吗?我越想越心惊,背心不冒出了冷汗。

 我和隋源迟早要作一个了断,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进攻…就在这个寒料峭的夜晚,我觉悟了!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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