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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心如止水
 我不想活在影里,抹不去的记忆好像一场演不完的戏,让我常常不由自主地回到不堪回首的过去。

 酒是好东西,壮胆⾊,虽然我没有一丝醉意。第二杯红酒下肚后,我决定将事情作一个了结。该放的得放,该说的得说,否则,我将无法彻底解脫。

 “颜总,这次约你出来是想谈谈关于新公司的事。”我故意称呼她为颜总,而没有喊她惠茹,就是为了摆明车马:经历了四年前的那场风波,我和颜惠茹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如果不是因为她突然出现,又恰好是我的上司,那么,以我现在的生活状态,或许要不了几年就会慢慢把她遗忘。

 伟大的“情圣”不死琊神曾经说过:“这世上,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那些所谓刻骨铭心的相思,都只不过是意的代名词。”以前初听不死说这句话,我还不服气地和他争论了大半天,现在突然想起来,反倒感觉颇有几分道理。

 颜惠茹听到我的话后‮躯娇‬一震,抬起头望着我,脸⾊看不出悲喜。

 我不再考虑她的感受,自顾说了下去:“今天早晨孙总通知我,说集团公司准备派我去新公司锻炼,不知道新公司什么时候正式挂牌?我是去什么部门?”

 颜惠茹⾜⾜看了我一分钟,才公式化地答道:“公司已经注册,挂牌仪式正在筹备中,初步定在下个月八号。你具体负责什么部门还有待商榷,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向孙总提出来。当然,找我也行。”

 下个月八号也就是八月八号,发发,是个好兆头。我点了点头,顺着她的话说道:“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只想知道是谁点名要我去的?”

 颜惠茹咬了咬嘴,略微犹豫了一下答道:“这是老总办公会集体决定的。”

 问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颜惠茹,从她的表情我马上就猜到这个女人在撒谎。再说了,老孙在找我谈话的时候也曾经说过“颜总很看重你的才华”之类的话。

 颜惠茹为什么要撒谎?假如她是想借此提升我的职务,消除內心的愧疚,为何不敢直认是自己点名要我去新公司?莫非这其中有诈?一念至此,我突感自己背心凉飕飕的。要真如我猜想那样,那么这个女人真正可以称得上是蛇蝎心肠。

 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颜惠茹目光和我一接触马上就转移开去。“新公司的事不用你们心,人事部那边过几天会作出人事调动安排。”

 我曾经看过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里面提到在谈时不敢看着对方眼睛是一种心虚的表现。现在颜惠茹在回答时不敢用眼直视我,分明內心有鬼。

 我的心一沉,暗自想道:“天使的容颜,居然长了一副蛇蝎心肠。你虚伪,那么我也就虚伪。”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端起杯来冲颜惠茹笑道:“颜总,来为以后工作上的愉快合作⼲一杯。”

 工作岗位都还没定,鬼才知道以后在新公司的工作会不会愉快!

 碰杯之后,我一饮而尽,颜惠茹则喝了小半杯果酒。此时我已经没有任何陪她继续谈下去的‮趣兴‬,于是故意拿出‮机手‬看了看时间,抬头对颜惠茹说道:“颜总,时间也不早了,你看今天是不是就这样?”

 时间还未到九点半,正是夜猫子们泡夜店和酒吧的⻩金时间,但我确实不想再和眼前这个女人谈,所以才说出上面一番话。

 她嫁给了什么样的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犯不着我去过问。至于我的悲喜,貌似也和她无关。与其两个人各怀鬼胎,不如早点散场,各自落得清净。

 颜惠茹张了张嘴,没说话。我怕节外生枝,连忙站起⾝来做出准随时备闪人的样子。

 我的话都说得这么直接了,颜惠茹不是傻子,当然听出了我华丽的意味。“那谢谢你的款待了。”颜惠茹也拎着坤包站起⾝,主动向我伸出手来。

 四年前,我和她是牵手的情侣。四年后,我竟莫名其妙成为她的下属,再也找不到牵手的任何理由。世事真他妈的无常啊!

 四年之后,我再次握到颜惠茹的手,没有自己事前想象中地那般动,因为此时的我早已对她失望。

 我和颜惠茹的关系只能到这样了,我提不起多少恨意,但也没有一丝半点恋旧的情怀。假如她今后想要在工作中针对我,刻意让我难堪,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初恋娇如故,可我已经心如止⽔。

 送颜惠茹走出酒吧后,我问明她并未自行开车前来,于是扬手给她招呼了一辆的士车。的士车停到我们面前后,我叉手站着不动,我不想当开车门的车童,更遑论送颜惠茹回住所。

 颜惠茹自行拉开车门,回头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却未说话。

 我的住所和颜惠茹所住的宾馆是同一个方向,但我并不想和颜惠茹同乘一辆的士回家。见她言又止的模样,我冲她坚定地摇了‮头摇‬。

 关于从前的爱情故事,我不想听,因为我就是那个伤心人。

 的士车绝尘远去,在带走初恋情人的同时,也带走了我对青舂的祭奠。

 送走颜惠茹,我竟莫名其妙地微微有些失落。

 时间尚早,我决定回到酒吧再喝几杯。刚要进门,却见大门口有两个男青年搂在一起正在啃“兔脑壳”

 我靠,都他妈的什么社会啊,居然在大众广庭之下搞断臂。

 心情不慡,我走上前去一把扯住其中一个家伙的头发,劈头给了这厮一耳光,喝道:“狗⽇的,要断臂到厕所去,别影响老子生意。”

 那被打的家伙摸着脸,半晌才回过神来。或许是见我戴着眼镜,长相斯文,刚要举起手还击,却被他的“相好”死死拉住:“亲爱的海海,别惹他,他是这里的老大。”

 我向说话之人看去,原来是一个小⽩脸。靠,明明是一个男人,声音却偏偏甜得腻人,咋就不去泰国发展呢?我指着那个娘娘腔的小⽩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方老板,我叫楚歌”那小⽩脸一边回答,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香噴噴的手巾来做擦汗状。,老子最看不惯这样娘娘腔的动作,以为自己香汗淋漓么?呃,多半是分泌系统出了问题。

 狗⽇的,这年头处女很吃香么?连眼前这个断臂娃也姓楚。懒得理会这两个心理已经扭曲的‮态变‬,我施施然踱进了酒吧。

 还未走到吧台,兜里的‮机手‬震动起来。我掏出‮机手‬一看,是颜惠茹发来的‮信短‬:“方休,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恨我。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想亲口向你道歉,但你不愿意听,我也没‮求渴‬你的原谅。”

 我草草浏览了一下‮信短‬,又将‮机手‬揣进了兜。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现在说这些不嫌晚了点么?我现在很怀疑自己以前的欣赏⽔平,学校里芳草无数,我竟瞎了眼偏偏爱上她。

 收拾心情,我在酒吧里找到雷管、六分,吆喝着喝起酒来,准备一醉方休。

 酒还未过三巡,颜惠茹的‮信短‬再次搅了我的雅兴。这次‮信短‬只有短短一句话:“以前我离开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是什么意思?看到这条‮信短‬,我原本古井不波的心再掀涟漪。人,总是有七情六的,想要心如止⽔,难啊!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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