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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上)
  
 庐江临时朝廷的建立,不出意料地引起了曹方的烈反应。谏议大夫王朗由许昌急赶至庐江,代曹传书,严“令”

 大哥以最短时间解散“伪朝廷”上书请罪,并奉还伏皇后和天子印玺。这王朗倒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胆气极大,居然当着大哥和我方文武百官的面,直斥大哥“妄立朝廷”是为祸社稷的谋叛之举,道若不能幡然悔悟,后必将遗臭万年。但是,他的这一言行,很显然是引火上身。徐庶、诸葛亮、蒯越,甚至许靖等人,无不是舌辩高手,当场对王朗的谬论进行了无情的驳斥。

 一时间,朝堂之上辩如。很可惜的是,王朗还不具备“舌战群儒”的本领,很快就在诸葛亮的连续几个软钉子下,硬生生被“刺”的哑口无言。让“观战”的我颇为感到遗憾的是,今时的诸葛亮似乎还没达到传说中能“骂人于死地”(“骂死王朗”是演义中的情节,大家就不必深究了>的境界,虽然让王朗面红而赤,颔下胡须几乎被气得翘起,但他最终总算是平平安安地离开了庐江。其实,自在庐江建立临时朝廷的那一刻起,大哥就已与曹彻底地翻了脸,彼此间再无任何情面可言。而在此之前,因孝献皇帝(汉献帝的谣号)在许昌,至少在表面上大哥要服从那些明出天子、实系曹的政令。

 而且,许多时候在任命军政要职是,大哥也必须向许昌上书。但随着孝献皇帝的驾崩、临时朝廷的建立,这最后一层面纱也被彻底地揭去。以曹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他之所以仍派遣王朗前来庐江,实际上也是被形势所迫不得已采取地措施…派出使者而未能取得成功,只能说明曹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大哥的约束力,联系起先前双方的关系情况,这并不算得什么;但如果眼睁睁看着另一个朝廷建立起来,却连半点反应也没有,那便很容易给世人造成曹已经默认庐江朝廷存在的事实,这绝对是曹所不愿意见到。所以。说到底。王朗庐江之行的结果,其实双方早就已心知而肚名,却仍然要做这样一个形式。相比起曹烈反应,北方各州郡的士人对于庐江临时朝廷的建立。以及大哥就任大将军、大司马之事并没有那么反感。虽然也有一部曹地“御用”文人著文大肆攻击,但更多地士人反应比较平淡而荆、扬、三州的士人。则以一种近于欢呼雀跃的态度,表示了对庐江朝廷的认可。若非仍是处于国丧期。恐怕大江南北都会鼓炮齐鸣,张灯结彩来庆祝了。在这段期间内,庞统从襄连续传来了几封文书,有些与荆州地军政事务有关,有些则关乎到张鲁那边的情况。我返回扬州后地第四天,庞统就赶到了襄,并在黄忠和马良的协助下,总揽起了荆州地军政。在致力于弥补各郡县先前因战造成损失的同时,庞统也在防务上狠下了工夫…修复城池,整顿兵员,安排细作紧盯汝南、南曹军的动向…总之,荆州的一切皆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而有关张鲁那边的情况,庞统特别提到…进犯江州的益州军大将张任,连续给予张卫以重创,但就在行将破城之际,却突然解除了围城,开始向江方向后撤。联系上刘璋四前遣从事王累至扬州吊唁孝献皇帝之事,张任的撤军也就情有可缘了。很明显,刘璋短时间内是不想与我军恶了。当然,刘磐、陆逊、吕蒙的武力威慑,在其中也起了不小的作用。而张鲁也派遣了阎圃为使赶来扬州吊唁天子,同时也是为向大哥一道感激之意,并表达出了加强双方关系的意向…由于荆州方面一时风平静,我也就安心地呆在了庐江,一则为协助大哥安定局势、处理事务,二则也是为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履行我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职责,好好地补偿一下蓉儿和孩子们。

 征西将军府,内院庭园之中已经进入隆冬时节,寒风吹去园林中的一望绿色,放眼多半是枯黄景象,惟有那一小片的梅花林展现着难得的花白叶绿之。淡淡的香气随着净清凉的风漾,颇有一番怡然之意。握着那宛如温玉的柔夷纤手,我半拥着蓉儿缓步于梅花林中。虽然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蓉儿那清新淡雅的气质却丝毫没有褪去,岁月也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乍看上去,已过完24岁生日的她,犹似当年初见时一般,只不过多了几分成风韵。

 “夫人,记得六年前,也是在这样的一片梅花林中…”

 我停下脚步,带着回味之意,低头对怀中玉人说道。梅花正是蓉儿最喜爱的花,所以由寿搬迁到庐江后,在新府邸内我也特地命人栽上了一片梅花树。

 “恩…”蓉儿泛出一丝轻笑,似水的明眸变得朦胧起来,似乎在回忆当年的景象。

 “六年了,连苞儿和星彩都已经五岁多了…”面带歉疚之,我低声说道“这六年里,我们总是聚少离多,苞儿和星彩也多半是靠你一人来抚养…我实在是亏欠你太多了。”

 不知为何,看到那如雪的梅花,竟让我想起了天子大祭时那白幡如林的景象。贵为一朝天子,居然死得那么凄惨,不由得令人感叹生命无常。生在这世之中。谁也无法确定自己会何时死去,尤其像我这样的统军将领,更是随时可能会在战场上阵亡。再如何精通兵法,再如何身经百战,在战场上总难免会遇到一些无法估测的因素,如若运气好些,尤能安然身,如若运气差些。恐怕就得马革裹尸了。生命的无常。更让我感受到家庭亲情地宝贵。如果我当真能够辅助大哥终结这世,待完成天下一统的那一刻,我一定会抛下所有职位,安心地与爱儿孙共享天伦之乐。

 “相公。遇上你之后的每一件事,我都不后悔…”蓉儿轻轻摇头。转过身与我四目相对,眼中的柔情几乎可以将人融化。

 “嗬…!”轻叹了口气。我正待拥住这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爱,却被一个“突袭”而至的球给打断了。

 “爹,妹妹欺负我!”苞儿拉着我的衣袍,气鼓鼓地抱怨道。

 “恩?”我诧异地转过身,看了看腿边的苞儿,又看了看不远处正与侍女锦儿玩耍地星彩,不泛出些许好笑地感觉。如今的苞儿,在身高体重上都要超过星彩许多,乍看上去,至少要比星彩大上三、四岁。以苞儿如今的体型和气力,居然会被星彩欺负,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置信。看到我的目光投向她,星彩丫头回了一个甜甜地微笑。想及丫头的鬼灵性格,我忽然有些恍然。苞儿虽然壮实,但论心计却比上他妹妹,自然在玩耍时会吃些小亏,而且即便吃了亏又不能对星彩动手,只好向我来诉苦。

 “苞儿,让着些星彩,你是哥哥嘛!”我俯下身,一把抱起沉甸甸地苞儿,笑着安慰道。

 “小彩总是耍小心眼…”苞儿鼓着嘴,仍自不甘地说道。这小子,原来也不像外表看来那么直楞,其实也有头脑的,知道星彩在耍鬼灵

 “好了,别跟妹妹计较那么多了。我让诸葛婶婶(黄月英)给你做个会自己走地木马,好不好?”我含笑哄弄着苞儿,转移着他的注意力。

 “爹,真有会自己走的木马?”小家伙果然被吸引住了,急切地询问道。

 “当然有,爹不会骗你的!”我把小家伙放下来,轻轻一拍他的股,笑说道“去跟妹妹玩吧,记得别在闹别扭…”

 看着苞儿扭扭捏捏地向星彩那边走过去,不多时就在锦儿的哄弄下和他妹妹戏闹在了一切,我转首和蓉儿莞尔一笑。

 “相公,你收了锦儿吧!”看着远处嘻闹的孩子,蓉儿突然开口道。

 “恩…?”我先是微微一愕,随即才会意…我这夫人是想让我纳锦儿为妾。

 “大伯家有两位嫂嫂,二伯也是(二哥在去年纳了一房妾室),妾身知道的文武官员家中少说也有一一妾,只有相公,到今天也只有妾身一人…旁人定会以为妾身善妒…”

 蓉儿语中带着几分怅然,几分为难“锦儿跟随妾身也有十多年了,相貌、人品、情都很好,而且现在年纪也不小了,相公不如就收她入房,也算与妾身做个伴。”

 听了蓉儿的话,我只是淡笑了笑。

 “相公是什么意思?”蓉儿一时似乎摸不清我笑容中的意思,轻声问道。凭心而论,锦儿那丫头的容颜确实不错,可算上人之姿,而且这些年来府中的许多的事务都是由她来持的。但,我确实已没有再娶的意思了。

 “锦儿确实到了婚嫁的年龄了…”我看着笑容有些勉强的蓉儿,轻笑说道“不如…让我收她做义女,再为她寻个好些的归宿,夫人看如何?”

 “啊…?”蓉儿轻噫一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从年龄来看,23岁的锦儿做我的义女倒也不离谱,而她虽然先前是侍女身份,但只要成了我的义女,并不愁嫁不到一个青年才俊。

 “我这一生,能有夫人为,能够有苞儿和星彩,已是承天之幸了,不敢再奢求太多…”我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玉人轻掩着檀口,娇躯微微颤抖起来,随即不顾一切地投入我的怀中…轻轻叩击了木门几下后,从房中传出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是谁?”

 “仲达,是我!”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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