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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接到吕虔的告急文书,曹仁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测——进犯兖、徐的两路刘军,其中果然一路是实、一路是虚。根本目前的情况看来“实”的应该是进犯徐州的张飞一路“虚”的是进犯兖州的关羽一路。

 至今为止,关羽军还没有有任何一次正式的进攻,始终驻扎在距下蔡30里的营寨之中,每既不出战,也不后退。夏侯尚心存疑虑,屡遣斥候想要探清关羽营中究竟有多少兵马,但可惜的是,派出的斥候在关羽军游骑的猎杀之下,没有几人能够生还,更不用说回报什么情况。仅有的几名生还斥候只禀报说,营中的刘备军士兵——很多!夏侯尚虽然惊疑不定,却又顾及曹仁的命令,始终不敢出战试探。

 但徐州方面,却是不利的战报频传。张飞的骑军甚至已经诡秘莫测地攻进了徐州腹地,给予下邳援军以重创。曹仁实在有些猜不透老对手张飞的打算:在去年十一月之前,曹仁甚至有些看不起张飞这个鄙的莽夫。尽管自承在武艺上不是张飞对手,但曹仁认为身为一员名将靠得应该是治军用兵之能,而非一人之武勇,否则当年豪勇冠绝天下的温侯吕布也至于会败死了丞相手下。原先曹仁认为,张飞充其量也就是属于与吕布一类的有勇无谋之徒,但去年领军攻汝南一战,改变了曹仁的想法——30000精锐无匹的青州兵在张飞的一把火中化为乌有,曹仁自己与徐晃、于也只是仅以身免。事后,连曹、郭嘉等人谈论起张飞所设的“连环火攻计”也是惊叹不已。随后张飞攻寿、急援刘备的一系列表现,彻底颠覆了曹仁心中的固有观念。张飞这个外表看似鄙不文的幽州大汉,根本就是一个“扮猪吃虎”的绝顶高手。此次听闻刘备派遣张飞进袭徐州,曹仁是格外的重视,给吕虔的命令中也嘱咐他务必小心谨慎。但尽管如此,徐州驻军还是遭受了重创,下邳增援彭城的9000军居然一战便折损了近3000人。敌骑军的伤亡却是微乎其微。吕虔还特别提到,敌骑军中竟有不少人擅长乌桓异族的骑之术。听到这个消息,曹仁更是心凉如水——曹仁、徐晃及已经阵亡的张辽,本就是曹军中最擅指挥骑军的三人,曹仁自然清楚若是骑军远攻能、近战能搏,当是何其强劲的一支战力。曹仁不是没有想过训练骑兵的骑之术,但一则没有成功地训练方法,二则缺乏骑兵专用的骑弓。最后只能做罢。没有想到,刘备的骑军居然已经习得了骑战法。对付这样一支骑军,即使己方同样出动骑军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将敌骑入埋伏,利用地形兵力优势,限制其机动,进而加以歼灭。但关键的是,如此狡猾的敌人会轻易中圈套吗?

 彭城、下邳两郡兵力受损颇大,东海、淮两郡兵力本就有限,唯一兵力充裕且战力强悍的广陵郡却也遭受攻袭,无法身。可以说。如今的徐州。守备其实薄弱的很,在张飞这个悍敌地进攻之下,能坚持多久实在是难以预料。曹仁仔细思索之后。先派遣快马直奔邺城,向曹汇报最新军情。随即,曹仁又急书许都,请荀彧从豫州和司州紧急调派一部军力增援自己。曹仁还急书下蔡,让夏侯尚稍稍试探一下关羽地军力,若其军力空虚,只是在作假,即发起全力攻击将其一举击退。如一切顺利,可再摆出进袭寿的姿态,迫使张飞回师救援。以解徐州之困。

 六匹快马(一骑双马)派出之后,曹仁亲领从就近几郡县征调的5000郡国兵开赴徐州。尽管从路途上看,彭城距细较近,但张飞骑军已经在彭城附近出没,直接开赴彭城实在太过危险,以赢弱地郡国兵对抗敌骑军只能是自取灭亡。所以,仔细思量之下,曹仁还是决定先绕行至小沛,待探明敌情后。再做下一步决断。
 彭城,徐州刺史吕虔被搞得焦头烂额。几来,那支穿曹家衣甲的刘备骑军在彭城郡闹的天翻地覆,犬不宁——二十四,灵壁被破城,城中库存钱粮辎重失却一空,县令秦羽被擒后不知所踪;二十六,吕虔亲率下邳兵马增援彭城,在赶到距彭城不足10里处遭敌骑军突袭,损失惨重,吕虔更险被杀;二十八,剡县遭敌骑军突袭,险些失守…敌骑军似乎对彭城地形了若指掌,如同一只狡猾异常的恶狼,总能够隐匿住自己的行迹,加之其身着曹军衣甲,极具。一时间,彭城郡内曹军闻骑变,吕虔甚至直接下令彭城乃至徐州各地,若见骑军扣城,若无调动文碟,仍其领军者多高军职,皆不得开启城门。

 更让吕虔感觉郁闷的是,敌骑军似乎对猎杀斥候很感兴趣,派出的斥候没几个能回得来,向附近百姓询问有无查看到敌骑军的动向,结果亦总是一无所获。吕虔清楚,在人心的向背上,徐州百姓仍是更倾向刘备一方。那些被问话的百姓未必个个都不知晓敌骑军动向,但他们不愿回答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掌握不了敌军动向,就无法与敌战,更谈不上将敌军逐出彭城。此外,从前起,彭城来往各地的快马信使也开始成为敌骑军的猎物,搞得吕虔传递信息都变的困难异常。吕虔已经数未能得到泗县的情报,也不知其现状如何,究竟有无被刘备军攻破。

 彭城,郡守府议事厅

 “狡猾的狐狸!”吕虔察看着桌案上的地图,低声咒骂着可恶的敌骑军。吕虔三十多岁,相貌威严,其胆识才略俱佳,深得曹信任。

 “刺史大人,如此困守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一旁的彭城太守任峻皱眉说道。刘备骑军实际上已经凭借其强大的机动力,对彭城郡内各城形成了围困之势。

 “我如何不知…”吕虔叹了口气,苦笑说道。“但眼下敌情不明,彭城军力又有限,若草率出击只会更坏大事。为今之计,只能坚守彭城,待丞相或是曹仁将军派遣援军过来后,再做退敌打算…”

 “若是陈元龙(陈登)能赶来救援,有他那万余丹兵,又何惧敌军?”顿了顿。吕虔惆怅地说道。

 “可惜广陵也正遭袭…”任峻叹气说道。

 “踏踏踏…”随着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一名曹军校尉来到议事厅内,向吕虔、任峻各行一礼后,大声禀报道:“启禀刺史大人、太守大人,刚有斥候发现敌骑军踪迹!”

 “在何处?”吕虔急切地询问说道。

 “剡县东北7、8里!”

 “不好…”吕虔略一思索,惊声说道。

 “刺史大人,什么‘不好’…”任峻面现愕然之,疑惑地向吕虔询问道。任峻只是一名文官,政务能力极佳,尤擅屯田,但军略却是其短。

 “剡县东北7、8里。正是泗水河段最浅之处,而且近两月来徐州未曾下雨,河位下降。骑军完全可以从那里涉水渡河!”吕虔眉头大皱,急声分析说道“若是敌军渡过泗水,下邳、东海两郡兵力尚不及彭城,更是无可抵挡!”这几,吕虔心中一直担忧此事,但越担心,事情偏偏就越坏。

 “大人,那该如何是好?”任峻也不紧张了起来。

 “…”吕虔在厅内来回走动,眉头紧锁。面色晴不定,似乎正做烈的思想斗争。

 任峻和那名曹军校尉的视线跟随着吕虔地走动不断移动。

 “立即派遣快马,分别向细曹仁将军、青州臧刺史请援,另派遣快马向下邳、东海示警!”良久,吕虔终做出决定,沉声向那名曹军校尉命令道“切记,每一处皆派双人四马,务必保证将信传到!”吕虔依然担心城外有敌军游骑。为防被截击,索多派些快马信使。

 “是!”那校尉应声领命离去。

 “伯达(任峻的字,跟司马朗一样),彭城守备之责暂且就于你了…”吕虔沉声对任峻说道。

 “刺史大人,难道…你准备回援下邳?”任峻微微一楞,才会出了吕虔的意思,惊愕地说道。

 “不错!”吕虔缓缓点头说道“下邳、东海若是有失,则整个徐州危矣…我不得不回援!”

 “但说不定这是敌军的诈谋,刺史大人不可轻出…”任峻虽感有些不妥,但却不知如何劝荐。

 “我自会小心谨慎!彭城这里就拜托伯达了,你只需坚守不出即可…”吕虔语气沉重地代说道…
 合肥县

 虽然农忙已过,但县中百姓并未就此清闲下来。合肥令邓芝召集百姓对县中农田水利进行改造整理,以期为来年的耕作打好基础。不少民夫在地方官吏的指挥下,整顿河渠——对原由旧河、渠进行改造,同时开挖一些新沟渠,以便来年更好灌溉庄稼。田间垅上,亦有一些农夫正在忙于整理田地,有些人还听从邓芝的指导,以河、渠中的淤泥沃田,借以增加田地地肥沃度。

 在一片忙碌的气氛中,一名肩负小巧行囊的白衣青年男子,信步行走在田间小路上。虽然眉眼间颇有些疲乏之,但青年人却仍自显得怡然自若,仿佛很享受这田土气息。

 “大叔,此地距合肥城尚有多远?”青年男子叫着一名60岁上下的农夫,和声询问道。

 “从这里到县城,还有10里路的样子!”农夫见这位一看就是读书人的青年男子如此客气,呵笑着回道“这位相公也是打算到刘皇叔那里做官么?”

 “呵呵…”青年男子嘴角轻扬,和煦的笑容浮上俊颜,和声回道“…我只是去探访朋友!”

 “…”听了青年男子的回答,老农夫似乎有些失望“这位相公跟我们邓县令很像,肯定也是有大学问、大能耐的人,怎么不到刘皇叔那里去做官呢?皇叔可是天大的好人…”

 “…”青年男子淡淡一笑,跟老汉寒暄了几句,问清了往合肥城地方向后,告辞离开。

 “刘皇叔…还跟以前一样么?”青年男子低喃了两句,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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