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亚蓉垂下头,扭绞着双手,静静的听总裁训话。
“连文件都会送错地方,你是哪个部门的?”俞昊铁青着脸问。
完蛋!“我是…总务部的。”亚蓉小声的说,完全不明⽩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女同事的确是叫她拿来给总裁呀,可总裁却说这些文件应该是拿到业务部…
“就算你进公司才一个星期,犯这种错误也不可原谅!”
听着总裁严厉的话,她眼泪浮上眼眶,真担心因而被解雇,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呀。她不断道歉:“对不起,总裁,我以后会小心注意的。”
俞骥冷眼旁观。这不关他的事,一点都不关,但是见她像个小可怜似的,低着头不断道歉,他心里就很不舒服,不喜
见到她这模样。
在他印象中,这个小女人总是生气蓬
——她的确老是在“生”他的“气”想到她认真生气的模样,他心里泛起一股悦愉的感受,对照她现在这副毫无精神的样子,真让他无法适应。
“送错地方,下次注意就好了。俞昊,你未免太严厉了吧。”俞骥懒懒的说,手里把玩着桌上的纸镇。
俞昊回头瞪他一眼“就算你是我哥哥,也不能揷手公司的事。怎么?你认识她?”
哥哥?亚蓉猛然抬起头来,呆滞的注视俞骥,再看看总裁。俞昊…是了,她怎么会忘了总裁的名字,刚知道时还觉得怎么有人的名字这么像,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兄弟?!
“嗯。”俞骥轻描淡写的。
俞昊瞪着亚蓉,眼里带着不満“很好,这表示你是另一个为了我大哥而来公司的女人?我真是受够了。”望了哥哥一眼,他重重叹气,眼里淡淡的温情在望向亚蓉时消失无踪。“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本公司员工。”
什么?亚蓉被这句话炸得头昏眼花,
哭无泪“为什么?”她是犯了错,可是下次一定会注意的呀。
“大哥,把她带走吧,不管你们『
』到哪种地步,请不要牵扯到公司来,我不喜
公私混杂。”俞昊庒
儿不理会亚蓉,只当她是俞骥的女人之一。
“总裁,请不要把我辞掉,我会很认真工作,真的!”亚蓉整个人都慌了,只差没举起手来发誓。才上班一星期,还没领到薪⽔,她就莫名其妙被辞掉?
俞骥站起⾝来“走吧,总裁大人在赶人了。”
她摇头摇,求助的望向他“你跟总裁说,我不是为了你而来公司的,我
本不知道你们是兄弟呀。我只是帮同事送资料,没想到她搞错了而已,拜托你,不要让总裁把我辞掉,这是我找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呀…”讲到后来,几乎快哭出来了。
听了她的话,俞骥十成十确定这个傻女人被欺负了。她这么认真,不可能会把文件送错地方,所以,除了被人戏弄之外,没有其它可能。
只是,她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俞昊不分青红皂⽩的辞掉她,她应该要生气、据理力争,像之前他故意逗她时的反应一样,为什么反而怕成这样?好象要是被辞掉,她就失去一切似的,还说什么这是她找了好久才找着的工作,有这么夸张吗?几次接触下来,他感觉得出她做事非常认真,不至于会找不到工作,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骥想了一会儿,他向来不过问公司的事,也没那个精力去找出是谁欺负她。当然,跟俞昊说清楚之后,她还是可以继续在公司上班,可是,一想到她傻傻的被人欺负还不知道,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不是吗?我三番两次遇到你,你都说是巧合,很难让人相信。”他笑得很琊恶,还对她眨眨眼。
“我没有…”亚蓉有些慌
,没想到他不帮她就算了,还故意这样说,这下她跳到⻩河都洗不清了。
“拜托,你们要做什么我不管,请先离开我的办公室好吗?”俞昊没好气的下了逐客令。
“总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亚蓉连忙哀求道,却被俞骥阻止。
“走吧走吧,有这种不讲情理的老板,这种公司不待也罢,走了。”揽住她的肩,他硬是将她拖出了总裁办公室。
“你做什么啦?!”她尖叫,小手不断捶打他的
膛,试着挣脫,偏偏他人⾼马大,还壮得像头大熊,她人被他夹在手臂下,
本动弹不得,更别提她的力气像小鸟,落下的拳头像在帮他搔庠似的。
把她“夹”到楼梯口,俞骥终于放开了她。
“你这个神经病!都是你啦,把我的工作搞砸了,这下你⾼兴了吧。”她眼眶泛红,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
俞骥苦笑,她刚才的尖叫让他耳朵到现在还轰隆作响,脑袋里像有几百个士兵在打架。
“没工作再找就行了,你绝对可以找到比送文件小妹更好的工作。”他也不知道自己⼲嘛多事,但是,看她气成这样,心里莫名的有种不
悉的愧疚感。
见他说得那么轻松,亚蓉咬牙切齿。他一点都不明⽩为了找工作,她花了多少时间和心力!
“你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你为什么这么闲?没事都会遇到你?你难道没有工作吗?”她气坏了,声音尖锐,平时的温顺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俞骥愣了一下,抿紧双
,黑眸
暗下来,表情变得僵硬。
怎么了?感觉到突然变得沉滞的空气,她不安的望望他。她话说得太重了吗?可是,他真的很过分呀。想到这里,她又重振气势,瞪了他一眼“你没话说了吗?”
他僵硬的表情没维持多久,便清失在刻意挤出的笑容下。“没错,世界上就是有像我这种不必工作也有饭吃的好命家伙。”说着,还对她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这、这是什么话?她倒菗一口气。这么嚣张的话,也只有他才敢讲!转念一想,他有个总裁弟弟,而俞老夫妇看起来也很富裕,难怪他不用工作也能生活。
想到她这么认真,为了自己、为了家人努力着,那么拚命的找工作,到处奔波去面试,却总是被拒绝…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可以过得这么快乐?亚蓉不想自怨自艾,但是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因他不负责任的几句话便付诸流⽔,眼泪差点飙出来。
这个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她恨恨的想,对他的观感更差了。转过⾝,她不想再多跟他相处一秒,迈步就走。
“你要去哪里?”俞骥喊住了她。
“托你的福,我要去买报纸找工作了。”回头瞪他一眼,她现在只想回家好好大哭一场。
他笑了,很⾼兴她还有精神瞪他。他宁愿看她生气,也胜过刚刚的小可怜样。看看时间,不知怎的,他不愿意就这样跟她说再见“一起去吃饭怎么样?”
“吃饭?”她瞪大眼睛“你刚刚才害我丢掉工作,现在竟然敢约我去吃饭?”
听见自己提出的邀约,俞骥也吓了一跳,不过,他随即对她露出
人的笑容“就当是完成你的心愿吧。”
“我的心愿?”她一脸莫名其妙。
“你上回不是想跟我一起吃饭?那就挑今天吧,顺便庆祝你离开公司,有新的未来等着你。”
庆祝?新的未来?亚蓉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害她丢掉工作的始作俑者,居然还敢大一百不惭的说要庆祝她的新未来?
此时,她只预想得到,接下来又要开始找工作的痛苦⽇子。本来以为有了新工作,就有钱可以给⺟亲,现在全都泡汤了。
“我不去。”她坚定的拒绝。
* * * * * * * *
晚餐时间,西餐厅內多得是情侣在用餐,浪漫的灯光与悠扬的轻音乐,制造出让人醺然
醉的气氛。
只是,这其中并不包括亚蓉。
她坐在俞骥对面,第五次骂自己没用,居然真的被他半強迫的带来吃饭。
“说些话吧,我们不是朋友吗?”俞骥脸上带着微笑,缓和了刚硬的线条,左眼下那道细微的疤痕,也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要说什么?”亚蓉哪起
,浑然不觉自己生闷气的模样看起来有多可爱。
除了
上之外,俞骥没多少和女人相处的经验,见她嘟
生气,他除了觉得奷玩,还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在滋长。“说一下你的事吧,家庭啊,生活之类的。”
亚蓉瞪他一眼,牛排刀用力切着还在盘子上吱吱作响、冒着烟的牛⾁,像是在怈恨。“我家除了我,还有我妈跟我妹,我今年二十七岁,工作…刚被你搞砸了,満意了吗?”
他失笑。这女人真直率,把情绪都写在脸上。“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找到更好的工作。”
“用说的当然比较快,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才找到这份工作。”她喃喃抱怨着。
“哦,为什么?”他好奇的问。
她开口要说话,却突然顿住。跟他说这么多⼲嘛?他说不定还会笑她笨呢。“没事。”埋头吃起牛排来。
“对了,你不是到我家应征厨师吗?那天我不是录取了你,你怎么又跑去我弟的公司工作?”他心知肚明应征厨师
本是幌子,只是喜
逗她,看她慌张的模样。
果然,一听到这话,亚蓉噎到了,咳了一阵子,脸蛋涨得通红,喝下一大口柠檬⽔之后,才強装镇定的说:“嗯,因为工作地点有点远、有点远。”
他在心里偷笑,点头表一不了解。“你不喝葡萄酒吗?”帮她倒了些酒到杯里。
亚蓉吁口气,庆幸他没再多问。她望望自己的杯子“我不会喝酒。”
“今天难得一起吃饭,喝点试试看,好吗?”他温柔的对她微笑。
他⼲嘛对她这样笑?还这么专心的看着她?亚蓉很想不理他,但是他专注的凝视实在让她很不自在,考虑了半天,她才瞪他一眼,拿起酒杯,一口气全灌进肚里。
“咳咳…”她又呛到了,这次咳得她头昏脑
,不
悉的味道通过喉咙进⼊胃里,让她难过极了。早知道酒这么难喝,她就不喝了。
“你还好吧?”俞骥关心的递出手帖,还起⾝到她旁边,轻拍她的背。
好不容易止住烈猛的咳嗽,她开始感到头晕,醺醺然的。她抬头看俞骥,他像座山似的杵在⾝旁,正一脸关怀的望着她。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啦?”她问,对他扮个鬼脸。
不会吧?俞骥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女人,才喝了不到半杯的葡萄酒、才喝下去不到几分钟,怎么已经开始出现醉态?难道是咳嗽速加了酒精在体內的运行速度?
“我对可爱的女人向来很体贴。”他故意跟她情调。
可爱?她嘻嘻笑“你要去检查视力了。”感觉头脑昏沉,她连忙又灌了几口柠檬⽔,突然想到俞老夫妇
代的任务,问道:“俞骥,你到底喜
什么样的女孩子?”哼,既然他害她丢了工作,那她就拿他⽗⺟的钱来补。
见她双眼染上你,他不噤有些担心。她都二十七岁了,居然连一点最基本的酒量都没有?
然后,他听到她的问题,想起她是⽗⺟雇来帮他找女朋友的,霎时,他纳闷自己是怎么了,担心她做什么?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具温暖的⾝体,在寒冷的夜晚暖
用的,当然,还有发怈精力。而她也是女人,没道理他对她的态度会有所例外。
视线溜过她的⾝体曲线,他发现她真的很瘦小,
前只有些微隆起,但不知怎的,这反而让向来看惯大
脯的他,产生了比以往更浓烈的趣兴。
“我喜
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他倾⾝向前低声道,眼神
惑。
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怎的,她感觉脸颊一片热燥,心跳也
了频率。“我这样的女孩子,是怎样的女孩子?”她学他将声音放轻。
“可爱、特别、直率不做作。跟你在一起,让人觉得很快乐、很轻松自在。”眼眸热炽的紧盯她绋红的脸蛋。
她不自觉的低下头,无法
视他。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又为什么要用这种…让人心慌意
的声音说话?他当然不可能对她有意思吧?他…会喜
像她这样平凡无奇又枯燥乏味、每天为了茶米油盐酱醋茶
心的女人?
慌
的拿起⽔杯,她沮丧的发现杯子已经空了。
此时,她真的需要喝点冰凉的饮料来镇静一下躁热不已的心,既然没有⽔,那她只好将就难喝的葡萄酒了。
亚蓉为自己倒了半杯酒,仰头咕噜咕噜一口灌下。
俞骥瞪着她,没见过有哪个女人把酒当开⽔喝的,何况她又不会喝酒,到时候醉了该怎么办?察觉到自己的担心,俞骥再度提醒自己,她跟其它女人并没有不同,也许她不像他所
悉的那种豪放女,但那并不会造成什么差别。
再说,若是她醉了,或许更方便些,这间西餐厅楼上正巧就是宾馆。注视她慌张的酡红小脸,他知道
惑她不用花太多时间。
不过话说回来,他从来就不需要
惑女人,女人便会自动上门;他也不需要对女人说甜言藌语,因为在
上不必说太多话,而下了
,就是再见的时刻。但今天,他却对眼前这个瘦巴巴的女人讲了一长串甜言藌语,还打算
惑她上
,也算是开了先例。
“你⼲嘛不说话?”亚蓉鼓起勇气抬头望他,却见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瞧,顿时芳心大
,赶紧又低下头。
“你的声音比我的好听多了。”他温和的说,见到她紧张得把餐巾扭绞得
七八糟,不噤弯起
角。
“我…我吃
了,可以走了吗?”她小小声的问,仍是没有拾起头来。
“喝完咖啡再走吧,这里的咖啡还不错。”他回到位子坐下,只看得到她柔顺的黑发。她当真这么紧张?幸好她没有尖叫,不然这里的客人怕是会被她给吓跑。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她所惹出的
动,他脸上挂着连自己也没发觉的温柔微笑。
今晚,看来他不会是一个人了。
咖啡?亚蓉想起俞老夫妇说过他嗜喝咖啡,好吧,既然他爱喝,那就再等一下,不然留他一个人也很奇怪。而且,她的头真的有些晕,要是她现在起⾝,恐怕会跌倒,那可就糗大了。
接下来,两人之间一片静默。
嗯,要说什么奷呢?亚蓉低着头猛想话题,这样的沉默让她奷紧张,他该不会还在看她吧?如果他真的还在看,她该怎么办?假装没注意到,还是要他别再看了?
正当她胡思
想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女声响起,她抬头一看,整个人呆住了。
一个长相
丽、穿著辣火的女人,正站在俞骥⾝边,低头对他亲密的说着话,话声传进了她耳中——
“…好久不见,你最近怎么都没有去PUB?我每天都去那儿等你呢。”
亚蓉瞪着女人因为倾⾝而露出的丰満
部,看着她亲热的送上香
,纤细的双臂环上俞骥的脖子,而他竟然也没有拒绝,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和她吻、起、来!
其实,俞骥不认得眼前的女人,他在PUB遇过的女人太多了,
本记不得谁是谁。而对于她的大胆,他也不以为意,习惯
的接受对方凑上来的红
,还伸出双臂搂住她。
“…”亚蓉张大嘴巴,眼睛也瞠得大大的。
现在是什么情形?他们要抱到什么时候?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看着看着,她的惊讶慢慢被怒气取代。
她竟忘了俞骥⾜个超级大⾊魔,连吃个饭都有女人投怀送抱,两人还当着她的面又亲又抱!
今天真是倒霉,先是丢了工作,现在又被迫看这种限制级、不营养的画面,她越想越沮丧,心中的怒火也越来越⾼涨,想到自己刚刚还因为俞骥的赞美而心慌意
,甚至以为他喜
上自己,亚蓉真想打自己一巴掌。
只要是女人,她敢说这⾊狼没有不喜
的!
“我跟朋友在一起,下次有空再聊吧。”俞骥开始觉得这女人很烦,她不断在他耳边说着逗挑的话,双手更是在他
膛游移,眼里燃着情
火光。
要是平常,他可能会接受,但今天不行,他已经有了对象。
女人不⾼兴的噘起
,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她站直⾝子,傲慢的瞥了亚蓉一眼,再看向俞骥“今晚我在PUB等你。”
女人走后,俞骥把注意力转向亚蓉,见她表情僵硬,眼里闪动着怒火,看都不看他便径自站起来,动作跟声音一样僵硬“我要走了。”
“怎么了?”他不解的问。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了?亚蓉咬牙,真想象连续剧常演的一样,拿起⽔杯泼向他。可惜⽔已经没了,她也做不出这种失礼的事,更别说他们
本就不是情侣关系。
“我吃
了,不回家要做什么?”语气有些冲。
俞骥不懂她在生什么气,难道是因为刚刚的女人?见亚蓉开始往外走,脚步有些颠簸,显然是酒精发挥了作用,他上前拉住她“不要走。”
她奋力想甩开他的手,不过一如往常般没用。她回头瞪他“你想⼲嘛?”
俞骥深幽的眼眸望住她“楼上是宾馆,我们可以上去打发时间。”
什、么?他、他、他居然还敢邀她房开间?再也顾不得什么礼貌,她一古脑儿的把对他的看法全部说出来:“你心花、滥
是你的事,不要找上我!像你这种差劲到家的男人,真心爱你的好女人都会被吓跑的!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爱啊?爱不是到处跟女人上
,而是要真心诚意的去对一个人,这很重要你知道吗?”
她又尖叫了。
俞骥想笑,却忍住了。他回⾝拿起帐单,拉着不断挣扎的她走到柜你前,结完帐后,几乎是用抱的将她带出餐厅。
夜晚的微风有些凉,他将亚蓉放下,双臂
抱“好了,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可以继续说了。”
微风并没有吹熄亚蓉的怒火,她瞪视着他,慎重申明:“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话好说了。”
“是吗?听你刚才讲得那么义正辞严,什么爱多重要的,你谈过几次恋爱?”
嗄?她噘起嘴,不甘不愿的承认:“一次都没有。但这不重要,大家都知道男女关系不是靠…靠那种事来维持的!”她讲得很鄙夷,还皱了皱小鼻子。
一次都没有?俞骥的惊讶全写在脸上。二十七岁的女人,连一次恋爱经验都没有?
纯真。
这两个字猛然间跃上脑海,教他心里产生了一股奇异的感觉,怔怔的望着她,完全忘了上宾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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