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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是夜,众人住进了滕王阁旁边的一家旅社。

 店堂之上悬挂着明代进士陈冠《滕王阁送张宪使之云南》的名句“清秋霁晓豫章城,滕阁留送客情”匾额,道出了滕王阁是当年豫章城中一处来送往的理想之所,宴客饯别,宾洗尘,主效阎公,客慕王郎。

 皓月当空,清凉一片,赣江如带,往事如烟。

 吴老爷子兴致颇好,接连去了两次厕所,睡意全无,索站在了阳台上,在月光下眺望那座已经颓败的1300多年前的江南名楼滕王阁。

 滕王阁始建于唐永徽四年(公元653年),为唐高祖李渊之子李元婴任洪州都督时所创建,尔后历经宋、元、明、清几个封建王朝,迭经兴废,直到民国十五年(公元1926年)终毁于兵燹。

 “想当年,赫赫有名的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滕王阁如今竟只剩下些残垣断壁,真是令本提督扫兴。”老爷子忿忿道。

 “老爷子,您老人家今晚如此贬损冯生的女友刘小姐,是不是有些过于唐突了?”卢太官埋怨道。

 “唐突佳人?非也,此女绝非善良之辈,其眉松散早已破瓜,双目汪水,春风鼓,风显,额头尖狭,飞贪即,俗话说‘颧骨高,杀夫不用刀’,虽是尤物,却是会害了你那位朋友的。”老爷子振振有词道。

 卢太官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老祖宗,我看刘小姐倒是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呢。”

 “太官,难道你怀疑本提督的眼力不成?老夫一生阅女无数,甚至连军机大臣穆彰阿和兵部侍郎曾国藩都来向老夫请教呢。”老爷子然怒道。

 卢太官无奈的摇摇头,退回房间里,跟这个老祖宗是分辩不出道理的。

 “嘘…”老爷子突然安静了下来,悄悄说道:“你不信?好吧,本提督就让你见识一下,现在这女人已经在叩你朋友的房门了。”

 “你又如何得知?”卢太官摇摇头,似有不信。

 住店时,总共开了四个房间,卢太官怕老爷子会生事,所以便主动与其共住一间房,保镖单独一间,冯生和刘佳分别各要了一间,沿着走廊相邻。

 “老夫已是飞僵,岂有不知?”老爷子咧开了嘴巴,出一口黄牙。

 “太官,你随本提督去瞧个究竟。”老爷子阴险的一笑。

 “这样不好吧,偷窥青年男女之事,让人发现岂非为老不尊?你我颜面何存?”卢太官犹豫着说道。

 老爷子正道:“老夫这是现场传授‘相女学’,以后你便不会上当受骗,唉,吴家子弟怎么竟是些迂腐之辈?”

 “好好,老祖宗,我们千万别被发现了,朋友面上会很尴尬的。”卢太官无奈的说道。

 “若是能被人觉察,那还算是什么‘飞僵’?”老爷子嗤之以鼻道。

 江南的老房子是砖木结构的,二楼走廊里是木地板,吱吱嘎嘎很易发出声响。

 “伏在本提督的身上。”老爷子吩咐道。

 卢太官依言爬在了老祖宗的后背上,中山装的内里是厚厚的绿,软绵绵很是受用,只是鼻子中感觉到有股淡淡的腥气。

 老爷子背着卢太官来到了阳台上“嗖”的一声窜上了屋顶,尽管布瓦已经破旧不堪,但老爷子走在上面却是悄无声息,月离,四下里万籁俱寂。

 老爷子轻声道:“抓住。”然后脚黏在了屋檐上,身子慢慢的倒挂了下去,此间屋子正是冯生的房间。

 窗户是面向赣江和茫茫田野的,没有挂窗帘,一抹清凉的月光斜斜的照进了房间内,视物清晰可辨,冯生正走向了房门。

 门开了,刘佳面红耳赤的站在了外面。

 “我…有点害怕…”姑娘羞涩的低语道。

 冯生虽说已届而立之年,但却从未与异同处一室过,更何况是漂亮的女子,他心中不住的打起鼓来,一时间支支吾吾的手足无措起来。

 “你不想让我进屋么?”刘佳幽幽道,语气哀怨之极,令人顿生怜悯。

 冯生心中一热,后退两步说道:“那…请进来吧。”

 刘佳转身关上门,仿佛不经意般的顺手划上了门销。

 冯生毕竟是名老公安干部,多年来养成的良好道德觉悟促使他还是伸出手来去开灯,不料刘佳身子靠在墙上,挡住了开关。

 刘佳晃了晃脑袋,两辫子散落开来,她夸张的甩了甩头发,一股清新的香皂味儿隐约向冯生袭来,沁人肺腑,冯生忍不住深了两口。

 “是留兰香型的,好闻么?”刘佳姿势优雅自然的捋了一下乌黑的发丝。

 “好闻。”冯生机械的答道,自己洗头从来都是使用廉价的肥皂,既便宜又下头油,只是味道差了许多。

 “注意看,勾引男人第一步‘挠首弄姿’。”窗户外面,老爷子悄声告诫说道。

 月光下,刘佳俊俏的面庞距冯生近在咫尺,吐气如兰,只见她伸出了舌头,下意识的着嘴,先,然后是上

 老爷子尖细的的声音径直传入卢太官的耳鼓内:“第二步,‘引舌出’,可是火候稍欠不足,应以舌尖而非大片的舌头,会适得其反的。”

 “你口渴了么?一定是晚餐时喝了白酒之故,我去给你倒杯水。”冯生见状走去桌边倒水。

 刘佳嫣然一笑,扭动着肢来到边“鞋带怎么开了?”她边说着弯撅起了部,慢慢的系着鞋带,但是却未有蹲下,而是将圆润的股举起对准了冯生,并隐约的在摇晃着。

 “此为第三步,‘笑脸相’。”老爷子肯定道。

 可是此脸非彼脸啊,卢太官心里叨咕着。

 “女子之肥最易人,令你的朋友想入非非,心中一探究竟。”老爷子似乎猜到了卢太官心中的疑惑,进而解释道。

 冯生果然手中端杯,偷偷的在乜着眼睛盯着那翘

 系好了鞋带,刘佳直起身来,此刻外衣襟不知何时散开,出里面薄如纱的白色背心来,丰的双高耸起,晕微微凸起,若隐若现…

 冯生浑身燥热起来,目光竟有些挪移不开,握着水杯的手在轻轻颤抖着。

 “看看,第四步来了,叫做‘嗷嗷待哺’,人忆起年幼时母相饲之臆想,令人充满孩提嗷嗷食母之渴望也。但老夫观之,此女左大右小,主,并以子暴起者,漾,其尤甚。”老爷子语音竟然也有些微微发颤。

 刘佳望着冯生“咯咯”的笑了起来,其音甚怪,冯生大窘。

 “太官,老夫教你,女人笑有六,娇声语而笑,渺目眄作态而笑,无缘无故而笑,道望天而笑,回身忸怩而笑,掀齿而笑,皆为轻浮之征兆。”老爷子谆谆教诲道。

 那这笑可能就是第五步了,卢太官想。

 刘佳伸手拿过水杯,放在了桌子上,突然一把抱住了冯生,嘬起嘴巴按在了他的双上,一只手竟然径直的抓向了冯生的裆部…

 “啊!”老爷子惊愕的叫了一声,几乎双脚滑下了屋檐,晃了两晃,才没有摔下去。

 “怎么越过了六七八九步,直接就上手了呢?”老爷子诧异之极的喃喃说道。

 都什么年代了,你那早已是过去的老皇历了,若是去了香港,没准儿会把你这提督老爷子吓死呢,卢太官心中说道。

 冯生此刻再也把持不住了,两人一同滚落到了上,一时间,衬衣衩袜子横飞,两条白花花的体纠在了一起…

 “老爷子,再看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卢太官附耳悄悄地说道。

 “没劲儿了,本想好好传授些有用的东西与你,不曾料到此女下手如此之早,唉…”吴老爷子沮丧的直起了身子,背着卢太官返回了房间内,然后闷闷不乐的爬到了自己的上,赌气的背过身去蒙上了被子。

 卢太官望着老祖宗憨憨的样子,真是好气又好笑,心道,但愿回到了各女人充斥的香港后,老爷子千万别惹出点什么子来。

 戴秉国少尉他们再有几天就可以偷渡到达香港,之后还要召开记者会,以后的事情会应接不暇的,还是早点睡吧,卢太官打了个哈欠,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冯生虽年龄已不小了,但却是初识巫山云雨,几番点拨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折腾了一夜,直到天明,竟仍未合眼。

 刘佳原本想几战之后,冯生必定丢盔卸甲,如同死猪一般,自己便可趁机下手搜查其衣服,盗取旧羊皮。不料冯生却越战越勇,充分体现了其不屈不挠的职业精神,最后刘佳反而自己不知道何时睡过去了,当她睁开眼睛之时,天已经大亮了。

 此刻,冯生已然穿好了衣服,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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