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节 高深莫测
吐蕃帝国以武立国,帝国建立百多年,就在一片荒蛮的雪原建立起一个可以匹敌大唐帝国的全盛帝国,主要就是靠南征北战,以自己的机动抢掠大唐积累财富,才使帝国百姓过上富裕的日子。因此吐蕃帝国从上到下,所有的人都非常崇尚军功,视军功、荣誉为生命。
像松赞德干、纳兰秀这样有特殊爱好,不喜打杀的异人,在吐蕃帝国根本就是废物无疑,王公大臣多对于松赞德干的爱好也多有指谪。一直以来只有松赞郁雪支持他的创作,或许因为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关系,松赞郁雪在吐蕃赞普耳边不知为他说了多少好话,才能使他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
也许基于彼此的尊重与理解,也许是因为松赞郁雪的恬静温柔,聪明伶俐无
无求。因此他与松赞郁雪的关系特别的好,兄妹之情特别的深,比一般的王族兄妹之间的关系都要好。而今天松赞郁雪却突然将他所有的心血毁于一旦,这个举动,无疑沉重百倍地伤了他的心。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公主殿下这段时间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连夜不眠,精神就快要崩溃了,您…您快放开公主殿下吧!”跟随松赞郁雪而来的女奴,见松赞德干犹如一头雄师,气得浑身发抖紧紧地纂着自己主子的手臂,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吓得全都跪下叩头求情道。
发怒的松赞德干一扫平
的温文尔雅,一脸和气无害,浑身散发出庞大凌厉的气势,
的众人几乎
不过气。从他身上爆发的那种无法匹敌的感觉,比松赞云还要强烈。
松赞德干强行压制着怒火,发现松赞郁雪脸如死灰,却毫不退让地与自己能
火的双眼对视。那眼神中的绝望、伤心的眼神,让松赞德干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怒火不由消散了几分,不由自主地偏过头,放开松赞郁雪。
他脸色难看地负手望着松赞郁雪,神情庄肃地道:“王妹,你歉我一个解释?”语气认真,让人相信若松赞郁雪回答不好,这兄妹也没的做了。
松赞郁雪无视乃兄凌厉的眼神,缓缓地蹲了下来,失神地舒展着被她
做一团的画卷。一张张画卷上神态各异、惟妙惟肖,呼之
出的美人,却变得面目全非,一张张艺术巨作就这样被她给毁了。
在众人的紧张不安中,松赞郁雪语气非常的平淡,似乎怕打扰了某中平静,轻柔地道:“王兄你知道么?当初母后过世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再三叮嘱与我。母后说王兄你的
子漫散喜爱自由,在我们吐蕃,不要说是一个王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便是一个普通女孩子这种性格也被人看不起。”
“母后说父王在几个公主、殿下中最疼爱我,因此让我照顾王兄,不求王兄叱咤风云、闻名于世,只求能让王兄锦衣玉食平安地过完一生。”
松赞德干望着松赞郁雪轻柔、孤单的动作,心中一阵酸楚,自己
识、经常在自己面前撒娇的王妹,突然间便得陌生了起来。这些话松赞郁雪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说来非常的惭愧,一母同生也就只有他们两人,自己身为王兄,一直以来却要自己小妹照顾自己。
“无论是父王,还是大王兄、二王兄还有满朝的文武,都看不起王兄你。而我却知道你比大王兄、二王兄都要厉害,只是你不愿意与他们争。”松赞郁雪语气非常的轻柔,似乎刻意
着心中的酸楚,但是那颤抖的声音中,夹带着的哭腔另人心疼。
松赞德干微微皱起眉头,语气缓和了许多,打破沉默道:“王妹还没有向我解释你的行为,这些咱们稍后再说不迟!”
松赞郁雪不理松赞德干的诘问,痛苦地接着道:“可惜雪儿无法遵守对母后的承诺了,再也无法照顾王兄,帮助王兄过王兄想要的清静的生活了。对不起王兄,雪儿撕毁了你的心血,雪儿心中好疼、好难过,也许明
以后雪儿再也无法见到王兄了,雪儿是来向王兄告别的!”
“告别?什么告别?小雪你要去哪里?”松赞德干听到松赞郁雪的话,放弃了自己的坚持,突然紧张地问道。自从他们成年以后,就再也没有以小名称呼过自己的王妹,原本亲密无间的兄妹关系,似乎也在为物
横
,权力阴谋而被迫疏远了许多。
松赞郁雪将地上数十幅画一一拾起展开,送到松赞德干的手中,难过地道:“不是雪儿要走,而是王兄马上要离开逻些城。雪儿已经为王兄安排好
亡南洋的行程,以后王兄一定要学会与人争,否则,雪儿会担心王兄在这个时代根本无法生存下来。”
“
亡南洋?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
亡南洋?是了,难道是大王兄与二王兄为了争夺王位打起来了么?”松赞德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根本就不知道外界的沧桑巨变,也因为这种巨变实在是太快了,让大部分人都还来不及反应。
由他的府邸就可以看出,无论是吐蕃赞普,还是两位大有作为的殿下,都由得他自己将自己封闭在一个荒凉的地方。并且造出种种条件,促使松赞德干更加与世隔绝,生活在闹市,却犹如在远古的荒野。
知画作为松赞德干最贴切的婢女,实在不忍心看自己殿下如此无知受窘,小心地试探着道:“殿下,您这些日子一直足不出户地在您画室能创作您的作品,完全不让我们俗务打扰您。”
“您不知道,这些日子柔然已经占领了我们吐蕃拉如与约如行政区,一度攻陷伍如军政区,将各地府库抢掠一空,这些日子一直在猛攻我们逻些城,大家都说…大家都说…”
“都说什么,你道是说啊!”松赞德干见一向干练知礼的知画,现在期期艾艾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咆哮着吼道,一屋子的侍从吓得噤若寒蝉。
“都说王城这两
就要破了!我们吐蕃帝国只怕就要被柔然灭亡了!”吓得知画呼地跪倒在地上,诚惶诚恐地道。说罢嘤嘤地哭了起来,殿下今天发的火,只怕比他以前所有的火都要多,然而她却不是委屈而哭,而是因为国破家亡以后,那变得虚无飘渺的命运。
松赞德干不能置信地盯着知画,猛然望向松赞郁雪,见后者向泪
满面地点点头,顿时怔然了。良久才哈哈大笑,毫不为意地道:“怎么可能?有父赞在、有大国师、莴桑、有两位王兄、有我吐蕃四十万大军,谁能攻破固若金汤的王都?”
“王兄你清醒一下吧!父王已经过世两个多月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二王兄与大王兄争夺王位,爆发了战争,二王兄已经中
矢身亡。不要说大国师,连上国师与莴桑上人也已经败到了,他们被复出的
帝叶青与飘渺阁上代阁主兰汐雨打败,重伤而不能战啊!”松赞郁雪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软弱,泪眼纷飞地哭喊道。
松赞郁雪不在看松赞德干,似乎在发
着自己心中的压抑,赧然道:“柔然大总管高仙之连
叩城,三万大军出征,现在他手中可用兵力却不下七万,手足相残,也许等不到大王兄回师,王城便要破了,王兄你去吧!”
松赞郁雪真的彻底绝望了,刚才她内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她虽然知道松赞德干一直活在自己自娱自乐的个人世界中,对外界的事情漠然毫不关心,特别是军政大事,但是她却没有想到直到如今,他却还不知道自己父王已经去世了,他即便有绝世之才,对时局毫无所知又能怎么样,关键是他那漠视的心,他能做些什么?
其实这也怪不得松赞德干,吐蕃赞普弃佚祖赞去世的当天,就爆发了松赞云与松赞名夺位之争,无论谁占到上风,在这样一个特殊环境之中,也不会将弃佚祖赞的死讯告知给他,而有可能培育出一个潜在对手。
松赞云没有除去松赞德干,还是因为松赞名还活着而且实力尚存,虽然松赞德干侥幸逃过一劫,松赞云却也加大了对他消息的封锁,松赞郁雪这些日子忙的没有来过这里,自然没有发现前一段时间的异常。
因为松赞德干的表现,当高礼远征军一路凯歌,攻势直临吐蕃王都时,与松赞云断了联系后,吐蕃王公大臣首先想到是那个活泼开朗,天真聪颖的香雪公主殿下,而没有任何人想到松赞德干。
当吐蕃重要人物在商讨大事的时候,已经完全把松赞德干这个三殿下排除到军政圈外面了,其后松赞郁雪表现出来的坚强、聪慧、勇敢,也让吐蕃王公大臣找到了主心骨。主要是找到了一个勇于承担责任的人,即便支持到大殿下回兵救援,将来取得了王城保卫战的胜利,因为公主殿下的
别,也不会威胁到大殿下的地位。可谓有功归他们,有过归松赞郁雪。
“我已经为哥哥安排妥当,哥哥还是收拾一下尽量动身吧,明雪会为哥哥安排妥当。”松赞郁雪望着自己的贴身侍女,向松赞德干道:“哥哥要珍重了,我们松赞家族也许就靠哥哥来延续了,雪儿要走了,柔然新一轮的攻城怕要开始了。”松赞郁雪放下沉思中的松赞德干,向外边走边道。
眼看松赞郁雪就要走出大门,沉思中的松赞德干突然抬起了头,双眸之中神光
,神情坚定地道:“作为哥哥,怎么能让自己的妹妹来承担不属于她的负担?小雪你还是把哥哥看的太懦弱了!来不要急,坐下为哥哥讲讲如今吐蕃的局势,那个柔然还真没有让我小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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