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蓝萱萱坐在咖啡屋内,轻
着香浓可口的咖啡。二年来,经过她不懈的努力,她在广告界已关出一点名堂,从小小的编辑到策划,然后升上副总监,一直顺风顺水,仕途得意。
仅仅在二年内就能够运升数职,招来不少同仁的妒忌和猜测,有人认为她是仅凭一张俏脸悦顾客,有人认为她和总经理有一手,把他人的成果记到她的头上,更有的人认为她是被总裁包养,所以才会一路高升。
蓝萱萱从来不反驳那些谣传,嘴巴生在人家口里,人家爱说什么由他说什么好了。只有那些和她一起打拼,一起为争取、策划、完成一辑广告呕心沥血的同事才知道,她是全凭自己的实力,坐上那个位子。
她是广告界里的奇葩,更是广告界里的美娇娃。没人知道她的真名叫蓝萱萱,只知道广告界里有一个叫蓝萱苇的女子,她不但美,更是“环球广告公司”的要角。
“萱萱,还没打算
男朋友吗?你现在也算事业有成了,也应该
个男朋友了,难道你想一辈子当女强人吗?”
死
兼好友张碧琨
一口咖啡,看着眼神专注地看着街上行人的蓝萱萱,萱萱这么美,又这么有才华,怎么会
不上男朋友?
“萱萱。”张碧琨见蓝萱萱只顾着看外面的行人,连叫了几声她都没回过头来。
“噢,什么事?”蓝萱萱终于回过头来问,她又
了口咖啡,她喜爱饮这种又苦又浓的咖啡,不喜爱加糖或牛
。
她是从二年前开始喜爱上喝咖啡,这种香浓但又苦涩的咖啡味,可以冲淡她心底比咖啡更深更浓的愁苦。只有在紧张的工作完成之后,她一定来这家咖啡屋喝杯咖啡,松弛一下神经。
“哎,你来到台北也有二年了,小姐,难道你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一点都不急吗?还是你太挑剔了?不急也应该
个朋友什么的吧?难道你真想做老姑婆?”张碧琨叹口气说道。
大学毕业三年,蓝萱萱似乎还没打算谈恋爱的意思,又不是没人要的老女处,她真搞不懂她。
追蓝萱萱的人从南排到北,要有多好条件的就有多好条件的男人随她挑,但她连瞧都不瞧一眼。
“以后再说吧。”蓝萱萱搅着咖啡道。
“以后?以后到什么时候?再过十年或是二十年?你以为你现在是几岁?女人还有几个十年二十年?”张碧琨很不赞同她的说词。
“不是的,我说的以后,我也说不清楚。”蓝萱萱撇了撇嘴,摇头。
蓝萱萱的脸上总
合着一抹淡淡的哀愁,这么美的容颜是不应该有愁容的,看得让人心痛。
“萱萱,听我的劝,你又不是没人追,就找一个看对眼的,条件相当,又对你好的谈谈恋爱。你这么美,又怎么可以不谈恋爱?”张碧琨苦口婆心道。
“你以为感情就是看对眼吗?”蓝萱萱摇头。
“这个世界上没有感情的婚姻多的很,你又何必太执着?看对眼,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没有人说看上眼就要结婚的。”张碧琨道。
张碧琨本身就是台北人,大学毕业后回到台北发展。二年前蓝萱萱来台北找她,一看见她便抱着她放声痛哭,哭得可谓肝肠寸断好不伤心。她为情所伤为情所因吧?蓝萱萱不说,她也就没问。
二年来蓝萱萱从不谈感情的事,围在蓝萱萱周围的男人数不胜数。但她对谁都保持一定距离,不管对方多么才华出众,长得多么的出色,她都不为所动。
“我现在还没有心情去谈情说爱。”蓝萱萱低下头心事重重地道。
“萱萱。”张碧琨很不了解地叫道。
蓝萱萱摇了摇头。
“萱萱,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二年前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绝对与感情的事有关,但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没什么放不下的,跌倒再爬起,你可以的!”张碧琨琨仍然苦口婆心地劝道。
“碧琨,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真的不想。”蓝萱萱咬着下
,摇着头很伤感地道。
“萱萱,我知道你内心有个解不开的结,但过去的都过去了啦!你真不应该死守着过去不放。”
萱萱个性并不固执,她一向是个洒
的人,什么时候变成如此冥顽不化?张碧琨真的不解。
“我好想忘记,但我无法忘记。”蓝萱萱转头看着玻璃墙外的行人淡淡地说道,令张碧琨看不出她眼内的忧伤。
她想要忘记什么吗?有什么令她想忘也忘不了?是男人吧?只有男人才想忘也忘不了。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
张碧琨好想问她,但她知道如果她不说,就算她怎么问也是徒劳。张碧琨深叹口气,对她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萱萱,忘记过去,学会忘记才是幸福。”张碧琨道。
“我会的,我也希望能够忘记。”蓝萱萱摇头,脸上
出——抹凄绝的笑容,笑得让人难过。
情能伤人,也能滋润人的心田。
她是个绝
美女,又圆又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瞳,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长长的眼睫
微翘起,看起来更像个洋娃娃。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小嘴,像颗
透了的樱桃。长长的秀发烫成大波
披散在肩上,染着浅金色的秀发,美得有如梦幻仙子。
她从来不乏异
的追求,无论从中学到大学,她一直都是异
们追求的对象。只可惜她没真正爱上谁,就算在大学
过二、三个男朋友,也从没让她动过心。
碧琨有好几次旁敲侧击,希望了解她的过去,并不是蓝萱萱不愿说,而是深埋在心底的那份痛,痛得她不敢去触抚不敢去面对。”萱萱,我和你是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在你的脸上,只看见伤感和忧戚。真的,你应该是那种充满阳光充满幸福的女孩。”张碧琨又道。
“谢谢。”萱萱又
口咖啡,低声地道。
“我好希望能够解开你的心结。”张碧琨低声地道。
“什么?”蓝萱萱听不清楚,瞪着碧琨问。
“没什么。”张碧琨道。
几个男子从外面推门进来,看见蓝萱萱,几双眼睛闪开发亮,在她们的附近坐下来,一双双炽热的目光投到萱萱身上,蓝萱萱已经习以为常,也不以为然,从小到大她都是在异
惊
的目光中长大。
“走吧,我爸爸妈妈还在等你过去吃饭呢。”张碧琨一口饮干杯里的咖啡,抓起手袋站起来。
蓝萱萱叹一口气,也把咖啡
完买单。自从萱萱来到台北后,张家人当她是女儿一般照顾,给她一个家的感觉。
蓝萱萱和张碧琨在路边招了辆计程车,只三十分钟便到了张家门口。蓝萱萱和张碧琨抢着给钱,碧琨拍拍萱萱的手,硬把手上钱钞
给司机。
“你干嘛啊?跟我客什么气?”张碧琨从车上下来,对着萱萱抱怨道。
“怎么能这样?我赚的钱比你赚的钱多,而且我时常来你们家打扰,我怎么好意思?”萱萱看着张碧琨道。
“如果当我是你的好朋友就别同我计较。”张碧琨语气中带着责备道。
“我不是跟你计较啊!小姐,我在说事实嘛。”蓝萱萱一面说,一面朝着相反方向走。
“喂,你要去哪儿啊?你该不是二个星期没来,就连我家门口在哪个方向都忘了吧?”张碧琨走过来一把拉着蓝萱萱道。
“没有啦,你放开我嘛。我到你家总是白吃白喝,我总得对二位老人家意思意思吧!”蓝萱萱甩开张碧琨拉着自己的手,走进一家便利超商。
“喂,你这人真是的,如果每次你来吃饭都要买东买西的,那我们以后不请你上来了。”张碧琨故作生气地跟在萱萱后面道。
“哎呀,你别吵好不好?就当是小辈孝敬老人家好了,你真罗嗦。”蓝萱萱不管她,只顾自地把一条香烟一瓶酒还有二盒健康食品放在购物篮内。
“又不是请你吃饭就要你买这些东西,次次来都要你破费,我们不如不请你了。”张碧琨一面唠叨一面把香烟和酒拿起来。
“喂,喂。”蓝萱萱叫不住张碧琨,又被她推着到结帐处,张碧琨拿钱出来就要付,蓝萱萱急得只好又跟她抢付钱。好在这次营业员收她的钱,蓝萱萱拿着那袋礼物,听着张碧琨罗罗嗦嗦地数她的不是。
“你好罗嗦耶。”蓝萱萱道。
张碧琨一直说到自家门口才住了口,蓝萱萱耸耸肩,有时拿她没辙。
“萱萱,你来了?”张侦母眼里含着笑道。
“伯父伯母好。”蓝萱萱跟二位老人家打过招呼,又向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点点头,他是张碧琨的男朋友大学同学李志雄。“你这么早?”
“我刚到。”李志雄道。
“怎么又买东西上来?”张伯父是个和善健谈的老人家,萱萱把一袋礼物放在桌上,他问道。
“萱萱,你不过是来吃餐便饭,怎么老是要破费?”张伯母也皱着眉头道,她好喜爱萱萱,萱萱人长得美,更得他们
心,他们早把她当是自己女儿般看待,尤其是知道萱萱父母已逝,对她更是又疼又怜。
“我不许她买,她老是要买。”张碧琨有点带气地道。
李志雄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搭在张碧琨肩膀上。“跟萱萱去逛街吗?”
“到咖啡馆里聊了一会。”张碧琨拿掉他的手,走进厨房里帮妈妈把饭菜捧出来。
“来来来,别顾着说话,吃饭吃饭。”张爸爸招呼坐在一边聊天的李志雄和蓝萱萱道。
蓝萱萱走进厨房洗手,坐在张妈妈旁边。一顿饭谈着萱萱的广告工作,再转到国际金融资讯国际时事,东拉西扯。
温馨祥和的家庭气氛,让萱萱倍感温暖。她的父母在一年前到澳洲旅游,发生飞机失事双双罹难,让萱萱孤独地留在这个世上。
尤其在二年前,自发生了那件事,再又是失去父母,本来活泼开朗不知愁为何滋味的蓝萱萱,恍惚一下子长大。不再有笑声,不再有欢乐,不再有温暖,更不再有阳光。
每当夜深人静,每当一幕一幕的往事涌上心头,她默默流泪,默默地自己
去伤口。
饭后蓝萱萱争着洗碗,张碧琨负责扫地,李志雄跟自己未来岳父聊起天。
萱萱和张碧琨躲到房间,今天张碧琨苦劝了蓝萱萱一整个下午,现在轮到她来审问张碧琨。
“琨,你跟李志雄什么时候办喜事?”
“如果你也嫁人,我才办喜事。”张碧琨趴在
上,摇着一双脚丫道。
“你这是什么话?如果我这一生都不嫁人岂不误了你们?李志雄会恨死我了。”蓝萱萱叹一口气,有这么好的朋友,她这生还有什么遗憾呢?
“如果你一生不嫁,我也不办。”张碧琨很肯定地道。
“我怎么担当得起这个罪名?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蓝萱萱道。
“那你就别做罪人啊!你,我和志雄都是好同学好朋友,如果只有我和他办喜事,太没意思了,只要你也找到自己的归宿,到时候我们一起办喜事,哇,那多热闹——”
张碧琨幻想那情景,现在就只是想一想,就让人感动不已,如果真是那会是怎么样的盛事?
蓝萱萱又叹了一口气,眼神随之飘忽起来。她盯着窗外灰黑的夜空,又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萱萱,你总是叹气,总是不开心。你这样子让我这好朋友看了也觉得心痛,你不要再这么样了,好不好?”张碧琨看着神思恍惚的蓝萱萱,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
“你别担心我,你应该好好珍惜和李志雄的感情。”蓝萱萱飘游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来,看着张碧琨诚恳地道。
“我知道,志雄对我很好,我会懂得珍惜,但你也珍惜你自己好不好?”张碧琨叹口气道。
“我真的没事呀,我有什么事呢?只不过父母不在了,我觉得有点孤独,放假休息都不知道应该去哪儿好?”蓝萱萱说着说着,眼内的忧伤更深,一滴泪止不住掉下来,她好孤独。
“萱萱,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了,你不可以再这么胡思
想,如果你不嫌弃,我当你的姐妹,我们从今就以姐妹相称,怎么样?”
张碧琨走过来把萱萱搂在自己坏里,她知道她内心有许多苦楚,她希望能够和她一起分一早。
“琨,你本来就是我的好姐妹啊。”蓝萱萱呜咽起来,她极少情绪失控,她一直用工作麻醉自己,但今天,她内心其实满脆弱。
“萱萱,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你不会觉得孤独,你应该试着谈场恋爱,只要你恋爱了,你就会觉得爱情像杯醇酒,爱情温暖你的心,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深爱你人的。”
“不可能了,已经不可能了。他不会原谅我,他不会原谅我的。”蓝萱萱再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二年来的相思,二年来的苦痛,在这一刻,所有的悲伤如缺堤的洪水,淹没了蓝萱萱的心,她要找人倾诉,她要找地方宣
。
“你们有误会对吗?”张碧琨小心地问,大学毕业后的那一年,萱萱到底发生什么事?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蓝萱萱从不提感情事,每次提起,便花容失
,满面绝望。二年过去了,难道她还不能从那场悲惨的爱恋中走出来?
在这座城市,只有李志雄和她们是大学同学兼好朋友,萱萱二年前来到台北,不断拿工作来麻痹自己,刻意逃避那段过去。现在的蓝萱萱与大学时候的蓝萱萱,在性格上有极大的改变。
“不,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是我对不起他,我爱他,但我对不起他。”蓝萱萱在张碧琨的怀里哭得好伤心。
“如果你们之间有误会,解释清楚不就行了?我相信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的。”张碧琨仍然小心地道。
“不,不可能。”蓝萱萱抹着眼泪道。
张碧琨再没出声,地轻轻地拍着萱萱的背,让她哭过痛快淋漓。
“萱萱,既然不可能,那就重新开展另一段新感情才对,不管你有什么不对,都已是过去?不应该再死抱过去不放。”张碧琨诚恳地道。
蓝萱萱摇摇头,她的思绪又飘游在太虚之中。过去的她也想忘记,无奈太深刻也太伤感,她没法忘记。
张碧琨没法,叹口气坐在萱萱身边,谁让她们是好朋友?
“我不要紧的,我只要哭一下,就会好了。”蓝萱萱安慰张碧琨道。
“萱萱,告诉我你曾发生的事情,我希望能够分享你的喜怒哀乐。”张碧琨看着萱萱道。
蓝萱萱看着碧琨,碧琨一双真诚而关怀的眼眸在她的眼内融化。那段过去她从没跟谁说过,张碧琨看着萱萱,诚恳地点头。
“大学毕业那年我回到家,表姐跟我说,她被人抛弃了,要我去帮她复仇,我不去,她要生要死,
得我没法,只好答应了她。原来她并不是被人抛弃,只是吃不到葡萄的狐狸,她得不到的,也不让其他人得到,我没想到在报复那个男人的同时,自己一颗心也坠落。我们到了谈婚论嫁,婚礼也筹办得七七八八,就在婚礼前一个星期,表姐把我们原来的计划告诉他,就这么样婚礼没有了…”
蓝萱萱轻描淡写地述说着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虽然蓝萱萱只短短几句,张碧琨已经知道是怎么样一回事。她的心也感觉到了心痛,难怪萱萱从来不谈感情事,难怪萱萱整天忧伤难过。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无情的表姐?大概萱萱长得太美遭天妒,让她感受一下亲人离叛,感情重创,父母命丧的挫折。
“难道他没给机会你解释?”张碧琨瞪大眼睛问。
“没有。”蓝萱萱摇头。
“萱萱,忘掉他。不管以前如何,你都应该鼓起勇气再谈一次恋爱,只有这样,你才可以从过去那段阴影走出来。”张碧琨道。
“我目前还没有这个心情。”萱萱淡淡地道。
“那就慢慢来吧”我相信时间是治疗伤痛的最好方法。
蓝萱萱勉强地笑了笑,也许过去的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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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蓝萱萱回到公司,仍然是那个广告界的女强人,她工作是工作,平时极少娱乐,虽然只有二十来岁,但她认为自己与青春快乐无缘。
她刚回到办公室,总裁打电话找她。环球广告公司的老板姓徐名广生,是个日本华人。
二年前徐广生从日本回国拓展事业,公司实力雄厚,更重要的是广招人才,破格录用,很快就在国内广告界上打响品牌,成为赫赫有名的广告公司。蓝萱萱在总裁办公室的门上轻轻敲了敲,里面传来徐广生中气十足而浑厚的男中音:
“请进——”
蓝萱萱推开门,五、六十岁已显发福的徐广生从办公桌上抬起头,萱萱在他对面坐下。
“总裁有事找我吗?”
“是的。”徐广生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蓝萱萱。“你看看这个广告,这家‘爱丽莱有限公司’是家跨国企业集团,它开发儿童玩具,儿童护肤系列,生产女
化妆品,女
用品等等,规模庞大,资金雄厚。它刚刚从国外引入国内,希望第一个广告就能打响品牌。所以该公司把他们的资料派到每家广告公司,希望在广告公司里寻找最合适的广告代言人。现在每家广告公司都在使出浑身解数,我相信你是行的,希望我们务必要争取到这个广告。”
蓝萱萱顿时觉得肩上的担子特别重,她很怕人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如果有失所望,又是怎么样的悲哀?
蓝萱萱拿起那份文件翻了翻。
“你回去好好地研究一下,这个星期的星期五交给我。”徐广生满怀希望地对萱萱道。
他对萱萱的希望极高,她不但能够策划好每则广告,更主要她有一张相当漂亮的脸孔,就算有客户不想交给环球广告公司,但只要一看见她那张俏丽的脸孔,就自动地要求由她去执导。
蓝萱萱一回到办公室,便叫秘书通知各下属开会。萱萱迫不及待地宣布又有另一场硬仗要钉,而且这次的广告,公司是势在必得,只有赢不能输。
蓝萱萱对大家说,因为这次任务重时间比较紧迫,大家必须在二天之内策动完成。大家看着手头上的资料,会议室内一时只有翻动资料的沙沙声。
萱萱回到办公室,只觉得
酸背痛,她左右摇了摇头,大概是昨夜睡得不好,脖子有点不适。
萱萱刚坐下,办公室的门响了二下。
“进来。”萱萱道。
门打开,是缩编辑梁伟纲,他二十八、九岁,长得斯文俊雅。萱萱一路走来,升上副总监之职,他的功劳不可灭。
他来广告公司一年多,从第一天进来环球,他一眼看见蓝萱萱,他的目光他的神魂全都放在萱萱的身上。
“苇苇。”
梁伟纲总喜爱这样称呼蓝萱萱,他不知道萱萱的真实姓名。
蓝萱萱用蓝萱苇的名字人职,知道蓝萱萱的只有总裁徐广生。
“大哥。”
萱萱对梁伟纲很尊重,他对她就像大哥般关怀,她是喜爱见到他的,大家共事一年多,梁伟纲对她照顾有加,她感激他,但她:对他只有兄妹般的情谊。
“苇苇,你对爱丽莱公司的广告有什么意见?”梁伟纲坐在萱萱办公桌前,直视着她问道。
萱萱翻一翻手头上的那些资料,因为脖子痛,她又摇了摇头。
“怎么?脖子不舒服?”梁伟纲细心地发现她的不适。
萱萱点点头,继续翻着手上的资料。
“我帮你按摩一下,怎么样?”梁伟纲说着站起来,直接走到萱萱的背后,萱萱还没来得及反对,他的手已按在她的肩上。
“大哥,别这样,现在我们是上班。”蓝萱萱别扭地扭一扭肩膀,整个广告界内对她的传闻太多了,她不想再加一条。
“苇苇,你总是不懂照顾自己。”梁伟钢一双手仍然搭在蓝萱萱的肩上,心痛地说。
“我会的,请你别这样,待会有人进来看见就不好了。”蓝萱萱移动一下身体,摆
他的手道。
梁伟纲对她既细心又体贴,萱萱又怎会不知道他的心?一年多来,他一直守护在她身边,一直默默地照顾着她。
但她的内心仍然无法接受第二个男人,对于那次突然取消的婚礼,父母也深受打击,如果没刘翠芳,他们现在已结成夫妇。
毕竟那次蓝萱萱也以为自己会嫁给柴傲航,也以为那场游戏不算数。因为她的心早已陷落,早已无法自拔。
蓝志新到死那天仍然不明白,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被未来女婿抛弃。他不是没去找过柴傲航,柴傲航根本不见他。女儿远走他乡,一场好好的婚事就这么样完了。
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从没怨过任何人,就算是表姐刘翠芳,她从此后再没跟她联系,她和表姐断绝了来往。
父母在世时听妈妈说,刘翠芳到了欧洲,后来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欧洲定居下来。蓝萱萱根本不想打听表姐的消息,她根本不想再见到她。
蓝萱萱每想到这些:心里就痛不
生。她没向柴傲航解释什么,她知道就算向他解释,他未必会相信。
蓝萱萱收回心神,长叹一声。梁伟纲知道在她心底,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痛苦。他好想知道,也好想为她分享,但无论他如何开导她,她总是摇摇头,轻描淡写过去。
“苇苇,工作要做,但身体更要紧,也别把自己累坏了。”梁伟纲目光留
在她的俏脸道。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谢谢。”蓝萱萱仰起头浅笑道。
“苇苇,你知道的,你对我来说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梁伟纲看着她眼腈一眨不眨地道。
“不,不要说这种话,我会受不起的。”蓝萱萱有点受惊地道。
“苇苇。”梁伟纲很失望,她就不可以接受他?
“我一直当你是好朋友。”蓝萱萱道。
梁伟纲紧紧地盯着她,脸上黯然。
蓝萱萱甩一甩头,努力把心神放到爱丽莱的广告策划上。爱丽莱的广告可分为二个部分,一部分是儿童玩具、儿童用品,儿童保健品;另一部分就是女
用品。现在爱丽莱先做一个儿童保健品的广告,如果这个广告令到厂商满意,后面的广告将全权交给该广告公司处理。
难怪徐广生一定要夺得这间公司的代理权,后面的利润才是真正的利润,如果夺得代理权,广告公司的生意更是蒸蒸
上。
蓝萱萱知道,如果一定要抢到这个广告,就必须要有创意,要有新的表达意思,否则就不能够在众多同行之中,把这个广告抢过来。
但是又如何才能有创意?如何才能表达广告本身的含义?这些都很伤脑筋,梁伟纲拿过萱萱桌面上爱丽莱儿童保健品的图片,也隐人沉思。
下午,萱萱又召开组员会议,从编辑到策划到总监。
要有新意,蓝萱萱强调又强调,颇为头痛地
太阳
。有时候她真是希望公司不要把道么重要的担子交给她,她会觉得不胜重负。
“苇苇,别这样,大家都在努力地想把广告弄好。我知道你也累了,不如我带你去吃海鲜怎么样?”梁伟纲走到萱萱的身边,体贴地道。
开了三个多小时的会议,听不到任何有建设
的提议,萱萱真是累了。她疲倦地瘫坐在椅上,一时还不想离开。
“我哪还有心情吃饭?如果明天还想不出来,星期五怎么向总裁
待?他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的身上,如果我们连这么简单的广告都做不来,以后又怎么能在广告界里混下去?”蓝萱萱托着头说。
“你说得太严重了,谁不知道你是广告界的奇才?这点小事不会难得到你的,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走吧,现在已是下班时间,去吃饭,解决完肚皮问题再考虑其把事情。”梁伟纲从椅上拉起萱萱。
萱萱起来,任由梁伟纫拉着她的手,来到一家他们时常来的海鲜酒店。侍者过来把二人带到靠留边的位置坐下,一个西装笔
的男人从前面几张桌前站起来向萱萱他们走来。
“萱苇小姐,很巧,你好!”男人微笑着向萱萱打招呼。“你好!”萱萱礼貌地回以点头礼,她已经忘记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不理人家似乎太没礼貌。
萱萱对旁人并不在意,经常忘了谁是谁,不认识不了解她的人,认为她高傲、傲幔。认识她的人,因为她的不经意,也认为她眼生在头顶。
萱萱跟人家打完招呼,再不理人家。男人被冷落在一旁,尴尬地笑了笑。回到自己席上,席上那四、五个朋友,看见美女眼睛发亮,仍不识相地要他引见。
“吃完饭,你还要加班?”梁伟纲问。
“恩。”萱萱点点头。
“时间太紧迫了。”梁伟纲同样感觉到那份计划的紧迫
,真难为了她。
“有时侯我觉得天生我才有用好,还是没用好?”蓝萱萱很幽默地自嘲道,肩上的担子太重,她不胜烦恼。
“喔——”梁伟纲不
发笑。
菜很快上来,萱萱快快地填
肚,喝着一杯饮料,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餐厅,只见前面角落的位置上,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盯着她,他目光如炬,像是要看透人的心底。
萱萱赶紧把目光移开。男人长得不错,白晰的脸上,是端正俊朗的五官。萱萱偷偷看过去,男人仍然盯着她一瞬不瞬,这次他举起酒杯,向她敬了敬。萱萱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和你一起回去。”梁伟纲吃完饭,和萱萱边走出酒店边道。
“这…不太好吧?”萱萱道。
“有什么不好?”梁伟纲看着萱苇,疑惑地问。
“我…不好意思。”萱苇眨了眨眼睛道。
“你忘了?我们无论何时都共同进退。”梁伟纲嘴角含笑道。
“这…”萱萱还想说什么,但梁伟纲已迈开步向公司走来。
萱萱在心底叹一口气,只得由他跟着。不可否定,如果要挑老公的话,梁伟纲是最佳人选,只可惜她心如止水,心底
不起波
,也提不起兴致。
回到办公室,萱萱坐回椅上,再一次认真地读着爱丽莱的产品介绍,脑海里
满的都是爱丽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梁伟纲也静静地坐在一边读着手上的资料,摊开稿纸,但稿纸上什么都没有。
“大哥。”萱萱打破沉静,她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从椅上站起来。
“嗯。”梁伟纲站起来,走到萱萱跟前“苇苇,有事吗?”
“你可以把我们以前拍的广告片,放给我看看吗?”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或者看看以前拍的片子,可以让脑袋放轻松。
“好。”梁伟纲并没说什么,二话不说就把以前的广告片放出来。
办公室内只有广告片上的声音,二人静静地观看广告片,这些都是他们心血的结晶。
广告片一则一则放完,萱萱紧皱眉头,捕捉着心底闪过的画面之后,她趴在办公桌上挥笔疾书创意…
当她把广告的大意记录下来,大大地舒缓一口气。梁伟纲看见她脸上
出轻松的笑容,知道她又一次解决难题了。
“画面由一个小男孩偷喝饮料,而小男孩又力气不足,想打开冰箱又打不开,于是小男孩用他的小
股顶住冰箱门,希望打开冰箱的门。”第二天,萱萱把广告构想的大意向大家说出来。
“这主意不错。”大家好兴奋,又继续补充其他细节。
星期五,萱萱如期地把广告资料以及幻灯片交给徐广生,一面放幻灯片一面解说,徐广生满意地点头。
“好,好,题材很新,很有创意。”徐广生赞赏地点头。
他相信这一次的广告,一定能够夺标,因为环球广告公司有一张王牌,那就是——蓝萱苇。
“今次的代理权非环球莫属。”徐广生很有信心地道。
星期一,徐广生带着萱萱来到爱丽莱公司,坐在会议室,几个广告公司的同行已经坐在那儿,等着爱丽莱公司的总裁出来。
会议室的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轻男人领头走进来,萱萱瞪大一双眼睛,这个男人不就是那天晚上在海鲜酒店向她举杯的男人?
世界真是小,男人看着萱萱一脸的愣然,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座的各位,然后坐在总裁位置上。
“各位,我为大家介绍,他是我们的总裁周志华先生。”秘书向大家介绍道。
萱萱相当震惊,原来他就是爱丽莱公司的总裁。
在秘书的一不意下,大家一阵手忙脚
,由其他广告公司开始,一一介绍他们对该广告的构思。
周志华面无表情地听着大家的介绍,看着一张张幻灯片,仍然不动声
。其实周志华早就调查清楚,广告界里有个又美又有能力的总监,她是环球广告公司的重要角色。
终于到环球公司,萱萱站起来,站在前面,配合着一张又一张的幻灯片,每个人都看到一个活泼跳动的画面,一个可爱而不失顽皮的广告。
周志华嘴角扬了扬,脸上
出一抹笑意。同行们一看就知道这则广告,肯定又是非环球莫属,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周志华和几位高层人员碰了碰头,秘书站起来宣布道:
“经我们研究,我们的广告代理权由环球广告公司夺得。”
大家一起鼓掌,徐广生的高兴自不必提,会议室只剩下环球公司和爱丽莱公司的代表,大家就广告的制作及其它细节做更进一步的讨论,双方达成一致的共识。爱丽莱公司给出的条件相当优厚,徐广生对这次的合作很满意。
周志华从坐位站起来,走到萱萱的前面。
“萱苇小姐,你果然才华出众,人不但美,能力更在其他男人之上。”周志华赞赏地道。
“谢谢。”
萱萱从坐位上站起来,周志华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年纪大的三十五、六岁,是个长得不错的人。
“萱苇小姐,希望我们
后的合作会愉快。”周志华看着萱萱道。
“一定,一定。”徐广生从坐位走过来,伸出肥胖的大手握着周志华的手“希望以后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徐总裁,你有一个不错的下属。”周志华笑了一笑。
“是啊,是啊。”徐广生附和道。能够拿到爱丽莱的广告代理权,是他此行的目的。
周志华挥一挥手,秘书拿出一托盘酒杯,里面已盛满香槟。秘书递到周志华跟前,周志华从托盘上拿起一杯酒。
秘书把香槟送到萱萱前面,萱萱拿起一杯。
萱萱拿着香槟,周志华的目光带着一抹神采,那抹神采令她心惊。她垂低眼帘不敢看他,周志华举杯和她碰了碰。
“萱苇小姐,为以后的合作愉快干杯!”周志华优雅地举起酒杯,很有风度地说。
“干杯!”徐广生也一饮而尽。
萱萱看看老板,又看看周志华,周志华已换过一杯酒,萱萱在他们的注视下,把香槟一饮而尽。
“多谢周总裁把广告代理权交给环球。”徐广生举起香槟,向周志华敬道。
“好说,好说。”周志华也举起香槟一饮而尽。“如果爱丽莱请萱苇小姐拍我们女
用品的广告,萱草小姐可否愿意?”
“这个…”萱草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虽然她美,也有过不少人建议她上镜,但她对这方面并没多大兴趣。
“请你考虑一下。”周志华含笑道。
“会的,会的。”徐广生接过话题,一叠连声地道。
“好,我就等萱苇小姐的消息。”周志华伸手握住萱萱的手道。
“但我没这方面的打算。”萱萱皱着眉头道。
“我相信萱苇小姐一定能够考虑的,我可以给更优厚的条件给你。”周志华抛出
饵道。
萱萱仍然沉
不语。
“好,好,没问题。”徐广生帮她一口答应下来。
萱萱尴尬地站在一边,周志华因为得到徐广生的答应,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眸之中满是赏识之意。
“那么我就把这一条写进合约里罗?”周志华目光炯炯地看着她道。
“这…我根本没有表演…的天份。”蓝萱萱想拒绝,她从周志华的目光中读到一份赤
的爱意。
“没有关系,我相信你一定能胜任。”周志华打断她的说话。
“对啊,萱苇,周总裁这么赏识你,你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嘛。”徐广生在一边道。
“但是…”蓝萱萱还想说什么。
“没有但是,就这么说定了。”周志华有点霸道地道。
于是萱萱在无法反驳的情况下,成了爱丽莱女
化妆品的代言人。
从爱丽莱公司出来,坐在车上,徐广生脸上洋溢着无法言喻的欢喜。
“萱苇,你真行,你真行,能够拿到爱丽莱的广告,我们回去好好庆祝庆祝。噢,我好像有一份不真实的感觉,好像在做梦。”徐广生兴奋地道。
“是真的,总裁。爱丽莱已经答应把他们的广告交给我们,过二天就签约了。”萱萱淡淡地道,想起刚才硬要她答应拍广告,萱萱对周志华连一丝好感都没有。
“萱苇,你不会因为我答应周志华,而不高兴吧?”徐广生见萱萱闷闷不乐问道。
“没有。”萱萱闷声道。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你不知道我们能够拿到它的代理权真是不容易,而你成为产品代言人,也是值得一贺的好事。”徐广生高兴得几乎手舞足蹈,他哈哈地笑起来,肥胖的身体因为欢笑而震颤。
萱萱心绪仍然淡淡的,兴不起什么情绪。对她来说,能够为老板争取到广告代理权,是她的职责,而得到老板的赏识,是她工作的认同和肯定,最起码她的心血没有白费。
徐广生笑着笑着,突然抓住自己
前的衣衫,笑不出来,脸色越来越差。
“老板,老板,你怎么了?”萱萱就坐在徐广生的身边,见状吓了一跳。
徐广生似乎
不过气,痛苦地揪着自己
口剧烈地
息着。萱萱看着他越来越差的脸色吓坏了,在前面开车的陈司机把车停在路边。
“老板怎么了?”陈司机掉过头来问。
“不知道啊,他好像
不过气了,快,快到医院。”萱萱虽然慌乱,但仍然保持镇静道。
“好。”陈司机开足马力,好在路面状况还可以,还不到下班高峰期,只十分钟,医院在望。
陈司机泊好车,和萱萱合力把肥胖的徐广生从车上扶下来。在医护人员一阵手忙脚
下,徐广生被推进急诊室。陈司机和萱萱坐在急诊室外等待,在这时刻萱萱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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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从楼梯那边传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见萱萱,走到他们跟前问。
“胡总。”萱萱对着男人礼貌地打招呼,胡锦辉是环球广告公司的总经理,是徐广生的表弟。
“总裁还在里面抢救。”陈司机道。
胡锦辉点点头,徐广生有心脏病,本来他不同意他亲自到爱丽莱公司,如果广告代理权拿不到,他的刺
肯定不少。看,现在马上出现状况,他这表哥的
情也太固执了。
徐广生从抢救室推出来,他们马上走到徐广生前面。
“医生,他的病情怎么样?”胡锦辉帮忙推着徐广生到病房问。
“他属于窒心
心脏疾病,不能受刺
。他大概是受了什么影响,所以才发病的。”医生带着白色口罩道。“他有这种病,又是这个年龄,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最好的治疗方法。”
胡锦辉把表哥推进病房,徐广生醒了过来。他向周围打量一下,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看见萱萱和陈司机,才想起自己刚才在汽车里晕过去。
胡锦辉不让徐广生说话,徐广生拉着他的手,要向他
待工作。
“老板,你放心好了,二天后的签约我跟总经理去就行了。”萱萱走到徐广生病
前道。
徐广生点点头,胡锦辉瞪大眼睛,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签约?”胡锦辉不解地问。
“是的,爱丽莱公司的广告代理权合约。”萱萱道。
胡锦辉叹一口气,表哥大概太兴奋了,和爱丽莱公司能够签约,居然也高兴得心脏病发。他无奈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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