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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金阙 第七章 椒房殿暖迎春
 月的京师,天气异常地炎热,太后在洛宫渐渐沉疴月的时候愈发地沉重起来。这些日子,刘启大半都留宿在我的丹凤宫中。而大哥更是被刘启亲自晋封为武成侯,威烈大将军。使得白氏一门,在朝中愈发地显眼起来。

 在这种荣宠正盛的时候,大哥反而自请暂时辞去军职,在家中静养,惹来无数的揣测和非议。刘启虽然再三挽留,大哥还是决意辞去威烈大将军,这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而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使得宫里原本恢复了一丝平静的局面,又将再次翻卷起无数的暗。虽然这件事情,在刘启的严密控制下没有进一步。但是却让所有知道内情的人,胆战心惊。

 我当初交给刘启的那封在玉泉寺中得到的密信,已被刘启秘密查清,原来那名单上的人都是二十年前,端孝皇后巫蛊案发前,服侍太后的一批贴身宫女和内侍。在端孝皇后死后,这些人都陆续莫名死去,只有其中一人竟是京师净土寺的沙弥,事过多年,那人竟然依旧建在,这让刘启大为吃惊。

 经过仔细的查证,才发觉这和尚竟然便是当年巫蛊案中,被先帝亲自下旨处死的戒嗔的弟子。而戒嗔正是当初玉泉寺后园中被我无意中遇到,并已经圆寂的了缘之徒。一切竟然如此令人意想不到。

 想不到早已沉寂多年的大案再次被提起,这一次,刘启在内阁首辅张幕含却反复上奏,恳求刘启在案情公布之前下令所有知道此案的人不得轻易。为了让端孝皇后的冤情大白于天下。刘启为此同张幕含大吵数次。张幕含却还是要求刘启暂此案,内阁甚至不惜联名上奏,要求尽量缩小失态地波及面。

 刘启虽然出于整体大局,勉强接受了张幕含等内阁地建议,却还是满腔怒火无处发,弄得殿内的宫女和内侍人人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

 这天,刚用了午膳,珠儿依照我的吩咐前去照顾濯儿,我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小婵便进来禀奏:“内府送了新送进宫来的各茶叶单子。”

 我放下手中的凉茶,点头道:“今年的新茶怎么才拿进来?这些人,实在刁钻。”

 小婵双手将单子捧上来,我摆了摆手,示意她收好,这才点头道:“皇上和皇后那边。还是按照往年的惯例,新上来的龙井共有多少?”

 小婵忙看了一眼单子。小心地道:“今年的新进龙井共是一百六十饼,皇上那里按例是八十饼,余下的皇后那里二十饼,太后三十饼,贵妃娘娘这里同皇后一样是二十饼。各宫则是另外由御茶房酌情配给。不过。今年太后那边地三十饼恐怕是用不到了,这个不知娘娘如何处置?”

 我闻言,点头道:“太后那些。送到洛还得另外向皇上请旨,暂时先收起来,改问了皇上再说吧。从我那里取出十饼,给瑜嫔和梅嫔各送去五饼。”

 听我竟然把龙井送给陈惠,小婵大为不解,不觉奇怪地道:“娘娘,这龙井咱这里也只有二十饼,一下子拿出去十饼,娘娘未免太看得起她们了。”

 我笑了笑,正要解释,便听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还没有来得及询问,便见赵信神色慌乱,满头大汗地冲进来,重重地跪在地上,颤声道:“娘娘…不好了…皇上要处死张幕含大人,娘娘快些想想办法吧!”

 我大吃一惊,张幕含如今为内阁首辅,由于这次平定安王之,更是大得人心,隐隐已成为天下士子的楷模,若是刘启当真发怒,处置不当,引来士子们的抗议,刚刚稳定的朝政便又会难以收拾。

 想到这里,我也不及细想,一边匆匆取了一些点心,传来肩舆向刘启的慎思殿赶去,一边惊讶地向赵信问道:“皇上不是已经决定将巫蛊案暂时下来了吗?怎么会又吵起来?”

 赵信擦了一把额上地冷汗,焦急地道:“这次是皇上决定要将信侯处斩!”

 “什么?!”我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赵信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小心地道:“皇上说,李氏本为国戚,不思报恩,却欺君作,信侯附逆安王,为祸天下,所以…理应处死。”

 我怔了怔,摇头道:“信侯附逆安王,理应处死,这并无不妥,张大人怎么会和皇上吵到如此地步?”

 赵信叹了一口气,焦急地道:“张大人觉得,现在信侯已经被皇上下入狱中,安王谋反,李氏并无证据直接参与,最多只是充军放,若是轻易处死,实在不妥。”

 我闻言,定了定神,这才想起,在得知刘启带领数万大军秘密回京之后,安王自尽,太后被迁往洛。表面上,安王一系的官员已经被清除干净,但是由于太后之故,信侯总算勉强暂时没有被牵涉进去。只是刘启却早已对太后地李氏一族怀恨在心,这次端孝皇后冤情大白,虽然无法立刻追究太后,却让刘启按捺不住对信侯的痛恨。

 想到这里,我不觉也暗自苦笑起来,信侯上次的毒计陷害,我几乎连性命都丧在他手中。

 思忖之间,抬着肩舆的四名内侍已经一路飞奔地冲到了慎思殿的院子里。朝政刚刚稳定,端孝皇后之事已经过去二十余载,皇上便是决意为母后洗雪沉冤,也不必急于这一时!陛下,信侯虽然其行恶毒,但是眼下并无可以致死地罪证,陛下轻易处置,岂非令天下不服?老臣情愿陛下…”

 听到这里,我急忙整理了一下妆容,端好手中地点心,轻轻向内殿走去,甫入殿中便看到内殿的数十名内侍和宫女面无人地跪在地上,张幕含正被两名侍卫向殿外拖去,刘启脸色铁青地瞪着张幕含,气得正在殿内来回地踱步。

 我见状忙端着手中的杏仁花糕,轻轻笑道:“皇上这是怎么了?臣妾刚做了些杏仁花糕,特地拿来给陛下尝尝。”

 看到我进来,刘启地眼神登时缓和了不少,这时闻言,勉强点头道:“绾儿,你怎么来了?朕…正在生气呢!”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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