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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妹喜觉得她完了,她的人生变成一片漆黑。呜呜呜…

 妹喜三更半夜跑去敲李元季的房门。

 李元季睡眼惺忪地跑来开门,一开便瞧见妹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她又怎么了?

 “进来再说。”她哭得这么大声,不知情的人要是听到,还以为他把她怎么了。

 妹喜跟着他进来,等他将门掩上,便直接问他“你找到壮族所在地了没?”

 他们晌午时拿着一张地形图在那研究个老半天,想找出壮族到底在哪里,没想到壮族没找到,便发生明珠的事情,这一耽搁,一晃眼,转眼一天过去,又到了晚上。

 “不会吧!你三更半夜来敲我的门,就是为了问我找到壮族没?!你没那么急吧?”李元季很不客气的当着妹喜的面打了个大呵欠,明显地暗示她,天已很晚,他很困。

 “就是这么急咩!”妹喜抹抹泪,点点头,再三强调。“而且是刻不容缓。”

 哇咧!她连成语——刻不容缓都用上了!

 李元季这才收敛起他玩世不恭的态度,他知道事情变得很大条,要不是这样,妹喜绝不会在三更半夜跑来找他。

 “为什么一下子事情便变得刻不容缓了?”晌午,他们在谈壮族的时候,她还不是这种态度,那时候她还赞成边找边玩不是吗?

 “因为、因为…”妹喜的理直气壮一下子就变成吐吐,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要是不说,我很难帮你。”李元季开口要胁。

 妹喜口水,这才说:“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明珠不是使计想要陷害你吗?她不是端了碗甜汤吗?”

 “讲重点。”

 “重点就在那碗甜汤。”

 “它怎么了?”

 “你忘了喔!”好讨厌,害她得把事情讲得这么明白。“人家、人家不是也喝了一口吗?”

 “那又怎样?”

 “我发现、发现人家怪怪的。”

 是很奇怪,因为妹喜竟然接二连三的用“人家”两字,还很难得的出现了小女儿姿态,说起话来扭扭捏捏的。

 “怎么奇怪法?”他问。

 “就是我好热。”

 “很热!”李元季顿时什么睡意全跑光了,她该不会是——他皱脸,两个眼睛直瞪着妹喜看。

 “就跟明珠一样。”妹喜点头。

 “不会吧?”李元季昂着脸呻一声,怪叫着。“你不是才喝一口吗?”

 “可是人家看那甜汤好喝,所以喝了好大一口,本来以为没事,但刚刚上睡觉的时候,便发现全身不对劲。”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半个时辰前!”

 “什么?这么久了!”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找我?”

 “我怕啊!”“怕什么?”

 “怕你处置我会跟处置明珠一样随便,随随便便去买个男人便把我许给他。”

 “你不一样。”她是笨蛋吗?

 “怎么不一样?”

 “你——”他本来想说他喜爱她,自然会珍爱她,但这丫头,到现在还不肯跟他坦白说她是姑娘家的身份。

 如果他先说爱她,以后岂不是要让她爬到他的头上去撒了吗?要知道她现在就已经够嚣张,岂能再增长她的气焰,所以——

 他不说,那些爱她、喜爱她的话,他万万不能说。

 “因为你是个男的,所以处理手法当然跟明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法?”她的眼睛一亮,原以为自己不用跟男人

 她是不用,因为李元季气地一笑“你得找个姑娘家跟你合,而姑娘嘛!这是最好找了。走一趟八大胡同,那里多的是院、娼馆,环肥燕瘦随你挑。”

 呜呜呜——他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妹喜哭了,而且还哭得很大声,她不要啦!“我不能去找女。”

 “那你就等着难过而死好了。”他才不管她,谁让她到这种紧要关头,还要跟他说谎,不肯坦白。

 李元季躺回上,他是真的不想理她了!

 妹喜急急的跑过去拉他手,叫他起来。“你起来啦!你快陪我去找壮族在哪里。”

 “来不及了,你都发作半个时辰之久,情很快就会传遍你的全身,现在只有鱼水之能救你。”

 “可我不能去找姑娘做。”

 “为什么?”

 “因为、因为…”妹喜还是吐吐的不愿意说。

 “算了,你不想讲就别讲。”他不理她了。李元季翻过身子,想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妹喜急了!慌慌张张的爬上,跪在他身侧,用手拉他,要他翻身过,要他别生气。“我说就是了嘛!你把身子转过来啦!”她求他咩!

 “愿意说了?”

 “嗯!”她重重地点头。

 他翻身过来,看着她热得发红的小脸。“说吧!”

 “我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嗯!我等着。”他洗耳恭听。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因为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我会认识你啊!”“是是是,我知道,你可以快点进入重点吗?”你ò碌姆匣耙眩?氐闳戳?岫济惶帷?br />
 “我想提啊!但是…”,妹喜状似为难,因为说实话真的很困难,尤其是她骗他骗了这么久。

 “我可以告诉你实话,但你不能生我的气哟!”还以条件换哩!

 李元季都快让她给气炸了“快说!”

 “那我告诉你,你别吓一大跳。”

 “说吧!”他的心脏强得很,重点是她那了不得的秘密,他早就知道了。

 “我是个女的。”答案揭晓,妹喜还闭上双眼,一副畏缩模样,很怕李元季这只暴龙发脾气,她屏息等了很久,但他怎么没什么动静啊!

 偷偷睁开一个眼线瞄他,妹喜发现他的表情很正常,咦?怎么会这样?“你刚刚没听清楚吗?我是说我不是个男的,我是个女的耶!”

 “我听清楚了啊!”李元季咧着嘴笑,还直点头。

 他的表现太不正常了。“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惊讶?而且还不生气?”

 “你希望我生气?”

 “当然不是。”

 “这不就对了。”好了,兜回正题。“来谈谈你的症状吧!你很热,心口很闷,觉得很难过?”

 “嗯!”虽然很不好意思的点头,但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有些话她还是必须说清楚、讲明白。“你不能出馊主意,要我去找男宠。”

 “我不会叫你去找男宠…”

 “那还好。”妹喜松了一口气。

 “因为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咱们又何必舍近求远呢?”李元季笑嘻嘻地说。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有、还有——他干吗一直往她的方向靠过来啊?

 妹喜眨眨眼,她瞧见他开始动手解她的罗衫

 啊咧!“李元季,你在干什么?”妹喜吓得尖叫。

 “在帮你治病。”李元季吻上她的,将妹喜的尖叫给吃进嘴巴里。

 妹喜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她…好像有点醉了说—— 啊!死人!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被李元季给吃了!

 妹喜直到次清晨,神志还不太清楚,一睁开眼便看到身边躺着一个人,且自己还衣衫不整,她才赫然想起,昨晚她跟李元季发生了什么事!

 要死了,她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怎么会跟男人干这种勾三搭四的下事情!如果这事传出去,她还有闺誉可言吗!

 不行!她得杀人灭口,但怎么杀?李元季有武功,而她只会耍嘴皮子,这样她怎么敌得过他?

 要不然——她赶紧逃走好了,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就没有人知道她曾做过什么丑事!

 对,就是这个法子,这个法子特好。

 妹喜想溜下,但李元季睡在外头,她怎么过去?

 妹喜用眼睛偷偷瞄他一眼,嗯!呼吸很沉,像是睡死了的模样。很好,趁这个时候赶快溜。

 妹喜抱着被子想越过他,但被子卡住了,被李元季在身子底下,拉都拉不动了,怎么办?

 妹喜开始呻起来,算了,逃跑要紧,跳下后马上穿衣服,这段时间也没人会看见她没穿衣服的样子。

 妹喜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最果断的决定,她抛弃可以遮身蔽体的东西,光着身子跨过李元季。

 可她才伸出一只脚而已,李元季就睁开眼睛了,害得妹喜进退两难,就这样一脚在他身子的右侧,一脚跪在他的左身边。照这情形看来,就像是她骑在他身上一样,还是光着身子骑,这景况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你在做什么?”他脸上的笑容很慵懒,表情看起来有点恶、恶的。

 “你想干吗?”

 “我才想问你,你骑在我身上意为何?”

 “我、我没有要干吗!”妹喜摇头,脸上的表情像是作贼心虚一般,她是怕被李元季知道她想溜的事。

 “你没有要干吗,那做什么摆出这种姿势?你如果想要的话,直接跟我说,不用不好意思。”

 “我!不好意思!”他是在做梦吗?她这样像是不好意思的模样吗?她只是觉得有些尴尬、有些心虚好嘛!

 “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她不解。“还有,我想要什么?”他倒是说清楚、讲明白,别这样说得不清不楚的,引人疑窦。

 “你想要我。”

 “想要你!”他是头壳坏了吗?否则怎么会如此的异想天开?

 “你想要我对你做昨儿个晚上我对你做的事。”

 “昨儿个晚、晚上!”说到昨儿个晚上,妹喜的脑子立刻自动浮现出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他、他、他——他在做梦啊!“你想太多了,我、我、我哪有想要跟你做那些恶心巴拉的事。”

 “恶心巴拉的事!”李元季生气了,昨儿个晚上,他所做的事都是非常的正经,哪会恶心!

 “还说不恶心!你吻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妹喜的手在自己身上比啊比的,一下子比、一下子比

 “这样就叫做恶心!啧!”他不屑他冷哼一声“我还有更下、更恶心的招数,你想知道吗?”他气地展颜问她。

 妹喜头摇得可急了。“不想一点都不想。”

 “但我想教你。”

 “啊!”妹喜尖叫着想逃走,但李元季早抓住她的脚踝,让她动弹不得!最后只能任他为所为。

 妹喜就在流汗与尖叫中度过这一天的清晨。

 而且——老实说,她很想死,因为,她生平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什么会遭如此的天谴,莫名其妙被人下药,就连想逃都天不从人愿,还莫名其妙的被抓回来再做一次。

 天哪!她真歹命啊——

 妹喜哭了。 这一次要逃跑,妹喜可学乖了。

 她包袱有带,重点是银子不可少,而银子从哪儿来呢?

 废话,当然是从李元季那边偷渡过来的。

 偷渡?!

 那、那不就是偷吗?

 错错错,那哪叫是偷,想想看她这一、两天连着跟李元季睡了两次,她、她跟他拿点夜渡资,也不为过啊!

 好啦、好啦!睡觉还拿夜渡资的确是有点像是娼的行为,但她也是不得已的呀!要是她有银子,就不需要跟李元季拿了嘛!

 而且,她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她必须尽早离开他,这样她才能去寻找壮族、寻找她的幸福。

 妹喜是这么想的,于是,她趁着李元季沐浴净身时,偷偷潜进他的房间,骗他说要帮他刷背,其实,她是想找机会偷他的荷包。

 但她不知道李元季有异能,他碰到她,她心里的任何想法全都无所遁形,李元季对妹喜的想法了若指掌,他还找机会给她,让她下手偷他的钱。

 妹喜偷到他的荷包,开心得眼泪、鼻水直

 她第一次作贼便出师得利,好感动ㄌㄧㄡ,看来,她真的有当贼的天分。好,快回房,等待晚上马上落跑。

 妹喜将荷包收在怀里,马上要闪人。

 “等一下。”讨厌的李元季却叫住她。

 可恶!妹喜在心里把他祖宗八代全骂进去了,这才回头一笑问他“干嘛?”

 “你前面没刷。”他对她的服务挑三拣四的。

 “什么?连前面也要刷?你没手、你没脚啊?”基本上,妹喜是不知道刷身体有脚能干吗,但她骂得很顺ㄌㄧㄡ。

 “我有手也有脚啊!”“那不会自己刷?”

 “但我喜爱你的服务,更何况你今天如此主动、如此殷勤,让我真是受宠若惊,所以,我想多多感受一下你的温柔体贴。”李元季说得天花坠。

 妹喜只想叫他赶快去吃屎啦!

 什么温柔体贴,狗!她只是想偷他的钱而已好吗?他别想太多了;但这话她哪能跟李元季说,所以,妹喜只能含着眼泪,把脏话放在心里,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帮李元季刷前面。

 忍…只要她忍到晚上,她就能自由了。

 耶!万岁。 妹喜忍了好久,终于等到了晚上。她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拎着她的包袱,带着李元季的荷包,偷偷溜出门。

 她经过李元季的客房时还刻意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怕的就是一个不小心被李元季看到她的人影从他窗口走过,被他临时叫了回来,真要是那样,那她多怄是不是啊?

 所以,此事不得不防。

 妹喜觉得自己真是天纵英才,连这种枝末细节都想得如此清楚,这会儿要是没让她逃出去!才更叫做“老天没眼”

 妹喜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因为在这个时候,如果不想些事情来娱乐一下自己,那便显得自己多可怜又多可悲啊!

 因为——她可是在匍匐前进耶!

 她是个千金小姐,是要留名声给人家探听的那种千金小姐,她做这种不雅的事情要是传出去,那她阿爹、阿娘,还能不去撞墙壁、哭倒万里长城吗?

 但没关系,楼梯就在眼前,只要下了楼梯,到了客栈门口,转眼就是自由天下。

 千山她独行,她哪里都可以去。

 妹喜怀抱着这样远大的理想抱负,忍辱负重,一跪一脚印地往前爬。终于到了客栈门口,终于打开门,终于走了出去。

 “哦——耶——万岁、万岁、万万岁!”妹喜跳起来大跳波舞。

 “哦——耶——万岁、万岁、万万岁!”也有人跟着她一起欢呼。啊咧!那个声音怎么好熟悉?

 妹喜一惊,跳着转过身子,看了那人一眼。

 要死了,是李元季!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掩脸尖叫。

 “我跟着你出来的!”他学她的声音、表情说话。

 讨厌儿、死人!“原来你一直都知道,还恶劣地不说,你故意看我闹笑话是不是?”妹喜拿包袱砸他、打他、唾弃他。

 “我哪是故意看你闹笑话,我只是看你自己一个人玩得这么开心,才不敢打扰你,怎么知道这样也有罪。”李元季把话说得理直气壮,不管怎样都是他有理。

 “再说,我都还没质问你,你为什么偷了我的钱就跑,你倒是有脸来问我,为什么明知道你要跑!还不早点揭穿你!你说,这事要真论起是非黑白,是谁错的比较多!”他凶巴巴、恶狠狠地问她。

 妹喜的脖子都被他吼进领子里了。“是、是我!”

 她老实招了,她错的比较多。

 “知道就好。”一听到她认错,李元季的表情可践得哩!他把她拖进客栈,进了他的房间。

 这里好说话,没有蚊子。

 “说!为什么要逃?我会吃人、我会咬你吗?”

 “没有,你对我很好。”他给她吃、给她住,还对她百依百顺。

 “那为什么要逃?”

 “因为你握有我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

 “就是我跟你…那个、那个啊!”“那个、那个是什么?”

 “就是那个敦伦咩!”敦伦两字还说得小小声的,很怕被别人听见。“如果让人知道我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还没出阁,便跟别的男人来,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哪还有人敢娶我!”

 “没人敢娶你,那至少还有我啊!”李元季自告奋勇。

 “你!”妹喜因为气得太大力,害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鬼打到。

 李元季看了就有气。“怎么?我不行吗?”

 “当然不行。”

 “为什么不行?”李元季又生气了。向来只有女人追着他跑的份,还没个女人拒绝他拒绝得这么彻底,她文妹喜算是头一个。

 “怎么?我就这么惹人厌是吗?”

 “不是惹人厌,而是你根本资格不合,我立誓要嫁给壮族儿郎。”

 “壮族!他们有什么好的?他们有钱、有权吗?”

 “有没有钱、有没有权,我是不知道,但他们那里是女人当家,女人最大。”妹喜说出她的想法,包括传统社会女人的包袱,还有她对所有现象的不满。

 “我本来是不嫁的,但我爹娘跟我的想法不一样,好像我不嫁,在家里当个老姑娘是件非常丢脸的事,为了顺遂他们的心意,所以…”

 “所以你委曲求全,退而求其次的想找女人当家的壮族儿郎嫁了,如此一来,既圆了你爹娘要你成亲的念头,又能称你心、如你意。”她的想法,李元季终于搞懂了。

 这就是为什么妹喜明明对他印象不坏,却迟迟不能接受他的原因。原来他是输给了时代。

 不过,他不怕、不认输。既然他改不了他汉人的身份,那至少他可以改一改他们家的社会地位。

 李元季很老巨猾,一下子就想到了应对之策,他开始嘲笑妹喜太傻。

 “傻!”妹喜很不服气,怎么他老是说她蠢,要不就说她傻!“我哪里傻来着?”

 “全天下又不只是壮族女尊男卑,像我们家也是如此。”李元季睁眼说瞎话,他说起谎来是脸不红、气不

 “你们家也是这样?”可能吗?

 “没错。”李元季点头还点得很顺。“要不然,你想我为什么可以闲来无事,像现在这样随你四处游?”

 “对喔!”妹喜想想,觉得他的话颇有道理,因为,李元季这样闲闲没事做,真的很像是无业游民。

 “我们家的家业都是女眷在管,在我们家,男人犹如废物,什么事都不用做,只需要生孩子就行了。”

 “是喔!”这跟她捡到的那本天书里描写的情形粉像耶!“原来你就是壮族儿郎。”

 原来她找了这么久,却没发现众里寻壮族儿郎千百度,那人却就在灯火阑珊处。

 这真是太神奇了。“可是…我还是不太愿意嫁给你耶,”她说出真心话。

 “为什么?”火龙眼看就要火了。

 “因为你有一点点不太像壮族的人,你会对我管东管西的,这实在令人讨厌。”说起他的讨人厌之处,妹喜还真不客气的皱起小脸的弃赚起来。

 她还摇头哩!李元季气都气死了。

 “我哪有管你!”火龙终于火了!

 “你看、你看,还对我这么凶!”她指证历历。证据就在眼前,他还敢跟她赖,不要脸!

 她才不要嫁给他咧!

 “不嫁我是吗?”好,没关系,他也有绝招。

 李元季跟店家借了一个算盘。

 他想干什么?妹喜很好奇,踮高脚尖,伸长脖子,看着他在那拨拨弄弄,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一天三餐,一餐二十吊钱,总共六十吊,再加上打尖住店一晚二两银子再乘以十二,等于二十四两七百二十吊钱,还有每天逛市集买零嘴还有步摇的钱,这样总共…”

 总共多少,李元季还没算出来,妹喜便一个伸手把他算盘上的珠子全都拨。别算了、别算了。

 “你算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好兄弟、好哥儿们耶!你跟我算得这么仔细做什么?”而且、而且…她就是没带钱,才会吃他的、住他的,现在他要跟她明算账,她哪有钱啊?

 “我们两个是好兄弟、好哥儿们?!”他挑了眉问她。

 妹喜还点头。

 他冷笑;“刚刚你还把我眨得一无是处,这会儿算到钱,我们两个又成了好哥儿们了!”

 “这哪有一样!”

 “哪里不一样?总之你就是吃定我、赖定我,你总捡着好处挑,对你不利的你便不要,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总之,你要是打定主意不嫁我也成,那你得还我钱。”

 “我没有钱。”

 “没钱也行,你做工来抵。”

 “做工去抵?!”可她只会做千金小姐耶!

 “废话,要不我俩非亲非故的,我干吗替你张罗吃的、张罗穿的,还得三不五时看你的脸色,动不动就任你对我挑三拣四,说我对你不够好;我是吃撑着啊?”他吼她。

 而妹喜也生气了,哼!他践什么践啊?“做工抵就做工抵。”古话有云:大丈夫能屈能伸,她虽然只是个小女子,但她人小志气大,她以大丈夫为志。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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