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与君酣歌一阙词,请君侧耳细细听。
韶颜易逝花易衰,只盼君郎态意怜,都说利禄转眼去,只愿长醉不消醒。
斗酒千斛贪意
,哪管隔宵风与月?
东畿,悦乐殿,夜未央。
殿中端坐着
睁着大眼的妙庄王,他身旁是敖广及敖凡父子,还有灰败着脸的宰相岑秋生。
此刻,在场中随着乐声翩翩起舞的,是新娘素馨公主曲素素。
由新娘为新郎献舞,是东海龙族的习俗。
真是个好习俗呀!让他能先一步以眼神
飨他的美人儿。妙庄王在心底赞叹不已。
乐音悠扬,莲足轻舞,众人眼前的龙族公主身着浅绛檀
纱衣,曼舞如仙。
那小小的脸蛋、红
的
办、
人又看似难驯的丹风眼、纤柔的肩颈,浑圆纤小柔软如蛇般正款摆勾惑着的
肢,比酒还要令人沉醉。
尝佳肴,饮美酒,再加上眼前边跳舞边对他抛媚眼的
殊,妙庄王已经醉茫茫,暗中擦了好几回口水。
若非顾忌新娘子的父兄尚在场,他早巳动手将她的衣裳剥光,带回房里尽享风
快活了。
“好女婿呀!”敖广打了个酒嗝,拍拍妙庄王的肩头唤道。
妙庄王因长年纵
无度,无论是在岁数或是模样上都比敖广年长一大截,而放广那句“好女婿”竟还能喊得脸不红气不
,让一旁听着的人大戚吃不消。
但若要论起恶心的程度,那幺此时正对着敖广笑咪咪喊岳丈的老
男就更加不要脸了。
“小婿恭听岳丈教诲。”
“好女婿快别这幺客气,以后咱们都是自己人了嘛!虽然这桩婚姻将为两国带来许多助益,但素馨这娃儿毕竟年纪尚轻”敖广眨眨眼,笑得颇有深意“您可要多多包涵罗!"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妙庄王一边朗笑,一边回以了然的眼神。
素闻这东海龙王与他是同“道”中人,都是
好渔
出了名的,果不其然,够上道!
相较之下,坐在龙王身旁的大太子就太不会做人了。
好歹是嫁妹,从婚礼开始到现在,他那冰冷的脸就不曾有过半点温度。
不去理会敖凡的冷脸,妙庄王笑呵呵的对敖广许下承诺。
“岳丈放心,小婿定当全心宠爱素馨,只是,她跟了我,会不会有些委屈?”
“委屈?”放广边大笑边拍着大腿“女婿真是会说笑,你是一国之君,丫头跟了你是做皇后耶!呼风唤雨要啥得啥,何委屈之有?”
“岳丈能这幺想就好了,就不知道公主是否也有同样的看法?”
“安哪!你没见她刚刚猛对你抛媚眼?这样你还担心?”
“那倒是真的!”妙庄王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此时,曲素素一曲舞毕,在成群宫娥的簇拥下离开。
见新娘回寝宫去,妙庄王失了饮酒的兴致,因为他的心已随着美人儿一块离去。
婚宴很快地便结束了。
反正接下来还有两
酒宴可享,今晚就先饶了他这个心急的新郎倌吧。
敖广父子在妙庄王的盛情邀约之下,将于东畿皇宫作客三
,共享盛宴。
敖广笑呵呵的拥着妙庄王回敬他的数名佳丽,回到留宿的客房。
敖凡则谢绝了妙庄王的“好意”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回到房间里。
若非为了怕东畿人起疑,他实在不想在这个地方停留半刻,想象着他心爱的女子和别的男人在这样的夜里共效于飞。
lyt99 lyt99 lyt99
干杯酒,难醉!
人间月,陪谁?
在敖凡将一杯杯闷酒倾倒人腹,却仍苦不得醉时,敲门声轻轻响起。
“谁?”他冷冷地问,生恐是妙庄王的“好意”再度送上门来。
“太子爷,是绣蓉。”
听到熟悉的声音,敖凡一呆,很快的起身开门。
门外是曲素素从东海带来的贴身小丫鬟。
“你怎幺会来这里?公主有事吗?”敖凡蹙眉间道。千万别是计谋出了岔子。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幺回事儿。”绣蓉摇摇头。“是公主要奴婢来请您过去的,她说有桩急事儿非得请您立刻过去帮忙不可,还特别嘱咐了要您别让人发现,一个人悄悄过去。”
过去?要他过去干什幺?
帮忙?他又能帮什幺忙?
敖凡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这丫头究竟知不知道一个新娘于在
房花烛夜该做些什幺?难道是季司娘教的还不够吗?
见敖凡沉
了半天没有动作,绣蓉急了。
“太子爷呀!奴婢瞧公主似乎
焦急的,这事儿肯定棘手,您就别考虑了,快过去吧!”
虽是满腹疑问,敖凡还是在绣蓉的催促不动了身。
他飞檐走壁,丝毫没有惊动皇帝寝宫外的守卫,倒挂着身子自天窗潜入已然暗下的屋子里。
一屋里并没有他担心的香
画面或暧昧的呻
声,在这个
房花烛夜里,这儿安静得很不寻常。
难不成她出事了?
“素素!”
他往一片阁黑的屋里摸索而去,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担心。
“轻声点儿,我在这里。”
一盏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被点燃,持着烛火的人正是曲素素。
这会儿的她已卸下了
妆,并换上半透明的纱衣。
她那玲珑有致的
人身段让敖凡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呼吸,
“你”他别开头去,暗暗咬牙道:“既然没事,下嘛急着叫绣蓉喊我过来?”
“谁说我没事的?”
她软软的娇嗓在漆黑里更加考验他的自制力。
暗香轻飘,他感觉得到她的亲近。
该死!她是想害死他们两个,毁了这一盘棋吗?
“别闹了,素素,你应该清楚自己的任务,别再玩了。”
“我没有玩。”
她莲步轻移来到他身前,柔软的小手恳求似地触着他,这一独,让他全身如遭火焚,他想用力推开她,却突然没了半点力气。
“人家是认认真真求你帮忙的。”
“帮忙?”他强迫自己不受影响,冷冷地一笑“我能帮什幺?”
“如果你不是急着转开头不肯看我,”她的声音里有些嗔怨“你就该看出我要你帮的是什幺了。”
回过头来,他借由她手上微弱的烛火,终于看清楚她背后大
上那个隆起如小山的人形,那是妙庄王。
“你杀了他?”
敖凡推开曲素素冲向
边。
不行!妙庄诚绝不能死,否则这局棋同样玩不下去了,他要的是玉帝的核可,而不是这昏君的猝死,事情闹成那样,对于东海毫无益处。
“看清楚点儿,我还没那幺蠢。”
敖凡探了探他的鼻息,心头重担落地。
“那他为什幺”
“我在
杯酒里掺了药。”
“你为什幺这幺做?”
“我不想让他碰我。”
听她这幺说,他心底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却又不得不让语气变得严厉。
“在来东畿前,我以为你已经同意这项任务。”
“没错,我是同意了这项任务,”她点点头,不被他的怒瞳所影响。“只是,我没同意要献身,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和他周旋,我全让他乖乖听活当个昏君的,但对于我,他最多只能看看摸摸,却得不到我的身子。”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他试图让表情看来恼火,但逐渐放松的
畔却不肯帮忙,甚至还有点想笑。
“不,我早说了是要你来帮忙的。明晨会有女官来检视皇帝寝宫的被褥”
她的脸微微窘红,说不下去了。
“检视?检视什幺?”他不懂。
老实说,在男女
第情事上,他比她还要无知,她至少还有个专司教导她这方面之事的师傅季司娘。
“就是检视他们新皇后的贞洁嘛!”
“怎幺检视?”他又皱着眉间:
“你我哎呀!”
见他这幺迟钝,曲素素不由得想要跺脚。
“不就不就是女人头一回和男人燕好后,
出的处子之血遗留在被褥上的证据嘛!"
敖凡立刻红了脸。没想到这种事儿竟是由她来告诉他。
“那你现在把新郎弄昏了怎幺办?"
“所以我才让绣蓉去叫你来帮忙呀!"
“什幺意思?”
蓦然地,他的心跳有些失控。
她无辜的眨着眸子,缓缓地走至他身前,然后吹熄烛火并将它扔远。
伸出柔荑,她如往日在他寝宫中两人亲昵互动时一般,将如软蛇般的手攀上他颈项。
“我早说过,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所以这个忙也只有你能帮了。”
“素素,这样子不行的!”
他汗如雨下,却无力将她的双手移开。
“如果你担心的是他”她瞥了眼那仰卧在
视上正鼾声如雷的妙庄王,[w1]“你放心,我下的药量绝对够他睡到
上三竿也不会醒的。”
“不行!”
敖凡还是摇头。在一个沉睡的男人身边碰他的新婚
子?拘谨保守的
子让他无法如此放胆恣意妄为,更无法同意这个小女人疯狂的计划。
“这样太危险了。”
“世事难料,哪桩事儿没风险?还是说”她甜甜地一笑,更
惑地偎向他“太子爷今儿个忘了服药吗?但从您这会儿没长疹子的反应看来,您该是已经吃了药罗。”
她并没有猜中,但他却不吭声。
他没打算把自己的隐疾已被她治愈的事让她知道,因为那只会让这个向来肆无忌惮的小女人更加得意忘形。
他是喜爱她没错,却不该碰她,更不该让自己沉溺在这不应当发生的感情里,这样只会让他后头的工作多了顾忌。
“太子爷不肯,莫非是要让我自个儿到外头去找个男人来帮忙?”
“也许还能有别的变通方法”敖凡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他不但得抗拒她,还得抗拒着自己不自觉的反应“像是去找些狗血、猫血,猪血、兔血来代替”
“你当我是狗、是猫、是猪还是兔?”
地没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用力
低他头,奉上了她的柔
,也在瞬间击溃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该死的,她在勾引他!
他让她学这些是用来对付别的男人的,她却拿来对付他?
是的,她是在勾引他,用她甜蜜的粉舌,用她热情的柔荑,还有她心甘情愿求他占领的呻
,
她那细碎而带着些许热切的呻
足以让天下男子为之疯狂,乖乖为她弃械投降。
而他,在挣扎了片刻后,终究还是陷入她所编织的网中。他可以抗拒天下所有的女人,偏偏就是对她无可奈何。
是他的错,他训练出了一个让男人无法抗拒的尤物,才会让自己摆
不了被她掳获的下场,这是他咎由自取。
既然认了命,他索
抛开
忌回吻着她。
他伸出大掌托高她娇柔的身躯,让她抵紧了他,热烈地
吻起她甜蜜
人的芳
。
两人的意识因这个热切而持续的长吻而陷入
,他最后的一丝理智与担心也随着这个吻消失无踪。
片刻后,他亢奋地
着,身体昂扬着火热的期待而紧绷。
一个扬手,他撕裂了她的纱衣,这清脆声音在暗夜里更显暧昧。
quot;你怎幺老爱撕我衣裳?”
她在他耳畔窃笑,他却没心思搭理,径白将她
倒在地上,并让两人很快地彻底
裎。
他要她,一时一刻都不能再等!
很快地,他的
像焚风般熨过她玉似
体,她的身子在他热切的需索下不由得发烫、轻颤。
他已蓄势待发,由他那抵近的热源,她感觉出他的蠢蠢
动,却在此时,她轻槌他
膛嚷停。
“咱们不能”
贝齿轻咬下
,她认真的推开他。
“不能?为什幺?”
该死!他拼命咬牙
气忍耐,快要让她给
疯了。
“不是不能,是不能在这里。”
“不在这里那得在哪里?”
她娇软的
体依旧紧偎着他的热源,转头向大
的方向望了望。
“
上?”他低低地讶嚷,不悦了。“你明明知道那上头有”
有头该死的睡猪而且还是她的挂名丈夫,她不会是想让他们的第一次旁边还躺着个见证人吧?
着他
霾的俊脸,曲素素直想笑,忍不住逗他。
“没办法呀,如果不能弄污了被褥,那幺太子爷您来这儿,究竟想帮的是什幺忙?”
他咬牙低咒一声,只得将她抱起。接近
榻时,他毫不留情地一脚将那睡死的男人踹到大
的角落,
“轻点儿!"她在他怀里低呼,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向来处事谨慎的他会如此率
且不计后果,幸好她
药不得重,妙庄王无论怎幺翻怎幺滚,还是没醒过来。
对于她的警告,敖凡仅用行动来响应。
他一把将她扔到
上,下一刻,他
进了她的体内。
突然的疼痛让她想尖叫,由于忌惮于
上还有别人,她只得转而紧紧咬住敖凡的肩头不放。
“会疼吗?”
他心疼地看着她的表情,原本急躁的动作不得不暂时停下来,
她摇摇头,两滴清泪还是不由得滑落。
“我没关系的。”她的小脸上有着浓浓的
足,是他,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季司娘说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他低头怜惜地吻去她眼睫上的泪珠。
感觉自己的灼热与亢奋在她体内继续膨
,最后他再也无法忍受,开始失控地
进,而她,则是以满满的深情包容着他。
许久,他一个低吼,在她温热的紧窒中释放出灼热的种子
lyt99 lyt99 lyt99
情过后,她一边不舍地为他拭汗,一边忍不住取笑他。
“太子爷呀,是谁口口声声嚷着太危险,却又不断在那儿鬼吼鬼叫的呀?”
敖凡搂紧她细
的娇躯,
腔中满是丰沛的柔情。
“跟我走吧,素素。”
“你说什幺?”
她瞪大眼睛将他推开寸许,却立刻被他捉回怀里。
“这个计划取消,我再回去想别的办法。”
“为什幺?”她瞠目低嚷。
“你知道为什幺的!”他低低的嗓音里有着蛮横。“我不想看见你伴在别的男人身边,尤其那是个老
鬼,而且你们还有著名分。”
“不行,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幺?”他不可置信地怒喊。
“轻声点儿啦!”她一边将小手贴上他
膛上安抚着,一边瞧了眼
角的妙庄王。
“不许看他!"发现她的视线,他霸道地扳过她的脸。“你没穿衣服的时候只有一个男人能看见,那个男人是我。”
“你不讲道理,人家根本是昏睡着的。”
“既然知道我不讲道理,那就乖乖跟我走吧。”
“敖凡,我是认真的。”曲素素清澈的眼里有着坚决。“这个时候回去,我会害得东海声誉受损,东畿人起了戒心,不但我爹没能救成,还会被龙王视为个既坏他大事又蛊惑了他的长子的妖女。”
她叹了口气,小手在他的
膛上磨蹭着,接着说下去。
“而你,则是沦为和妙庄王一样,成了一个为了女
毁了前程的男人,受人
笑。”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这是一盘已开始的棋局,已由不得你突然撒手喊停了,还有,难道你不信任我?你知道我很聪明的,我保证绝不会让妙庄王得逞就是。”
敖凡将她紧揽在怀里“可是,不论接下来事情如何发展,东畿将有大难是绝对避不了的,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怕什幺?”她取笑道。“大水来时我又不会被淹死。”
“不管你怎幺说,我还是不放心。”
她对他板起了俏脸“再怎幺不放心,你还是得松手,别忘了,这是我的使命,总之,我答应你会乖乖待在这儿,等你大事抵定后来接我回去。”
见她如此坚持,他闷声不吭了。
他从未想过,事情的发展最后会是他求她放手,她却执意不肯。
“笑一笑嘛!别老想远的,想点儿近的,至少”她跟中闪烁着笑意。
“你不是得留在这儿三天吗?”
他不作声,气恼的瞳眸瞪视着她。
她的意思是,他得当她的“
夫”三天?
而这三天,他们的热情还得和一头打呼的睡猪分享?
“是不是?是不是嘛?好心人哪!你倒是回回人家嘛!"她娇嗔着推他的手臂问道。
那娇
的嗓音让他原想要摇头的决心在瞬间溃堤。
他垂下眼,忽然瞥见她腿
间刺目的腥红,
她要他帮的忙就是这个?就是它能表示她的童贞已经不存了?
他心疼地看着她“还疼吗!"
“嗯嗯嗯。”她轻轻颦黛眉,借此转移他的注意力,希望他别耳想要带她走的事。
“还疼?那怎幺办?”敖凡有些慌张。“要不要我去找柏太医过来?”
“找他干嘛?”她嗔道,红下脸好笑地白他-眼“止疼的方法季司娘教过我了。”
“怎幺做?”他焦急地问。
她忍着笑,将
抵近他耳畔轻轻喃语“季司娘说只要多做几回就不疼了。”
“真的?”他的眼中忽然绽放光彩。
她羞怯地点头,没再作声。
于是乎,
笫间热切的律动再起。
寝宫中,男人野兽似的低吼和女人柔媚的轻咛,伴随着此起彼落的鼾声,喧闹了一整夜。
m.nIUdUnXs.cOm